落雁氤氳華,留情玲瓏下

    梳卷氣,蠅頭小楷,不及胭脂帶風雅

    看枝頭靈雀,不願日落下

    挑劍眉,含心儀,湖畔為家

    是夜。

    夜中月正空,枯枝突兀的刺破墨藍色的長空。

    水府之中燈火通明。紫色長綢自房梁垂下,逶迤一地流轉的溫柔與無情。雕花梨木窗中,隱隱有人影晃動。

    純金雕琢的燭台之上,白色的燭淚搖搖欲墜。四角吊簷獸首雕紫金香爐中,冉冉飄出清淺卻又馥鬱的紫檀香。

    一排排秀色可餐的丫鬟端著盤盤令人垂涎的佳肴魚貫而入,鶯歌笑語,不絕於耳。

    水霧觴舉起手中的葵口雙龍戲珠夜光杯,“無瑕、無痕好不容易來一迴,現在你們可是皇上麵前的大紅人,來,讓我們一醉方休!”

    清亮的銀線劃過唇角,順著脖頸流入寬鬆的衣間,有著撩人的性感之間摩挲這夜光杯細膩的質感。

    夜光杯,他有太多。但這件夜光杯,是先皇親賜,因此雕刻上皇室專屬的金龍。由此水氏家族對北闌經濟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墨無痕優雅地抿了一口酒。黑發黑眸,儒雅無雙。仿佛連他周圍的空氣,都帶了淺淺的梨花香。

    墨無瑕倒是豪爽一笑,黑白分明的眼中仍有看清楚的單純,笑容如陽光般燦爛。舉杯相碰,“好,就讓我們一醉方休!”

    嗓音清洌如溪水澹澹,晴朗得像萬裏長空。

    興到濃處,墨無瑕的眼中已有了些晶亮的醉意,調笑著這個與他們兄弟倆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有著不羈的灑脫:“聽說你最近花了十萬黃金買下了一個歌女?不知是什麽樣的美人能讓你一擲萬金?”

    聞言,一直安靜飲酒的墨無瑕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嘴角綻開淺淺溫柔的弧度。“一擲千金換美人一笑,這可不像你。”

    他可是很了解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也可謂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對待女人,他一向多情,卻又無情。他可以上一刻對你百倍恩寵,下一刻棄之敝履,因為他從未把塵世女子看在眼中,可是這一次。。。莫非,他動了心?

    水霧觴傾榼長飲,笑容邪氣又妖嬈,“人不風流枉少年。何況,那個歌女可謂是。。。”

    他故意頓了一頓,才輕啟唇瓣,“。。。傾、國、傾、城!”

    此話一出,周圍陪酒的侍妾都露出了深深的嫉恨之色。

    因為從未有一個女子,能得到他那麽高的評價,她們心中清楚地明白,自己隻是他一時興起泄欲的工具罷了,可是卻總是無望的期許他能夠愛上自己。即使不能,維持這種微妙的平衡也好,可是,卻突兀地出現了一個打破了這一切的女人!

    墨無痕輕斟一杯美酒,嘴角含著柔柔的笑,心思卻如暮靄模糊——

    猶記當年驚鴻影初照,   一眼傾心,卻已是恍然隔世經年的夢。

    當年那個淘氣的公主,不知又成了怎樣的傾世之姿?!

    一向淡泊名利的他選擇官場,完全是為了能夠再次見到她,可是近年來,卻從沒有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說起傾國傾城,他唯一認定的隻有她。

    小時候精致容顏,便已預見長大後的傾世姿容。

    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一眼那心心念念十年的人兒?

    不同於一旁思念伊人的無痕,墨無瑕倒是對那個神秘女子起了興趣:“哦?果真?那我可得好好見識見識了。”

    “就是就是,爺好偏心,朝歌妹妹都進府這麽多天了,爺總把她藏得嚴嚴實實的,真讓芍藥吃味呢!”

    最近正得寵的芍藥用手帕掩了嘴,無骨般的依附他,一雙小手緩緩遊走他的手臂上,無比得意享受著他偶爾興起的喂食。

    水霧觴輕佻側眉,線條銳利的唇綻開銳利又冷漠的笑容:“我偏心?那爺就允了你見見她的要求。”

    初入水府冷落了她數天,他故意在侍妾麵前對她溫柔體貼,為的就是讓那些女人下手對付她。女人間的戰爭,也很有趣呢,可她卻總是一一從容應付,這一次,他再次火上澆油,不知道她還能給他帶來什麽樂趣?他可是非常期待,那雙眸子含著涙她卻還倔強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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