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麽?”


    是她聽錯了嗎?


    鄭曦蕊抿了抿幹燥的唇齒,臉色極其蒼白,仿佛不敢相信一般。


    這樣的反應令南豐有幾分意外,他挑了挑眉,難得耐心地再說一次,“尚品集團的少東家親自將你送到我床上來的,怎麽,還要繼續裝下去?”


    鄭曦蕊一下子癱軟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好似在這一刻都喪失了一樣,她愣愣地看著地麵,目光沒有焦點。


    真的是安易北!?


    真的是他?!


    尚品集團是安家的公司,少東家除了安易北,還能是誰?


    難怪……難怪她迷迷糊糊地感覺到了安心的氣味才會如此放心地和那個男人走,原來他並不是別人,真真正正就是她熟悉的人!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嗎?


    “你是不是騙我的!”


    鄭曦蕊的鼻頭有些酸澀,眼眶通紅,強忍著眼淚,聲音有氣無力。


    南豐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哧了一聲,斜斜勾起一邊唇,有幾分嘲諷的意味,“你覺得,有必要嗎?”


    並沒有正麵迴答,卻讓鄭曦蕊最後殘留的一點掙紮念頭都被壓的死死的了。


    她之前不是沒有懷疑過,隻是下意識地覺得那不可能。


    現在,真相赤裸裸地顯露在麵前,她同樣想要選擇逃避,卻是已經沒有辦法。


    想到先前安易北對她的指責,甚至去家裏鬧,她就覺得有些可笑。


    該說他的戲演的真好嗎?將她耍的團團轉,看著她愧疚心慌,是不是特別像一隻跳梁小醜?


    過往種種的一切都紛紛躍入腦海中,如同幻燈片,一幕幕放映著,最後停在了今天安易北對她嫌棄厭惡的模樣。


    她曾經將整顆心都交付在了他的身上,甚至一心以為是自己對不起他,到頭來才發現,被傷的遍體鱗傷的人隻有她!


    她甚至覺得,每一個安易北過去對她露出的笑臉,此時此刻看來都像是心懷不軌。


    她的心就像是被人狠狠按進了冰桶中,刺骨的冰涼彌漫著,一陣陣的疼痛。


    所有的事情連接起來,還原出了一個事實——安易北為了尚品的利益,將她賣了。


    這一切,仿佛都在嘲諷她先前的自欺欺人。


    越想,腦袋越來越昏沉,迷迷糊糊的,就連眼皮都覺得有千斤重,扛不住地向下壓著。


    南豐見她神色古怪,臉頰通紅,這個時候才發現了她的不對勁,眉頭一皺,彎身將人抱在懷中,起身。


    鄭曦蕊特別乖巧地窩在他的懷中,沒有一點兒掙紮,更沒有開口說話。


    熾熱的體溫隔著衣服傳遞過來,南豐嚇了一大跳,心猛地懸了起來。


    這個女人的身體怎麽這麽燙?


    沒有多猶豫,他便將人放在床上,然後一邊隨時注意著鄭曦蕊,一邊撥通了一個號碼。


    “現在過來我家。”他的語氣控製不住的著急。


    那端傳來一陣笑嘻嘻的聲音,“怎麽,深夜突然寂寞了?”


    南豐臉色一沉,“現在沒時間和你開玩笑,快點。”


    說完,不等迴應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周宸白聽著手機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一時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聽南豐的語氣,也不像是生病了,什麽事情讓他如此焦急?要知道,他可是他們這夥人中公認的冷麵王,不僅臉冷,心更冷!


    饒是這麽想,周宸白也不敢耽誤,提著醫藥箱便出門,匆匆朝南豐目的地趕去。


    到了以後,時間已經不早了。


    周宸白看到床上躺著的女人,頓時睜大了眼睛,就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十分震驚,“南豐,這……她……你……”


    一副難以想象的模樣,話都說的結巴了。


    南豐不悅地蹙眉,拍了他一下,冷冷道:“趕緊給她看看怎麽了。”


    周宸白迴過神,將疑惑壓在心底,迅速動手檢查了一番,很快就得出了結果。


    他一邊摘下聽診器,一邊道:“沒什麽大礙,就是發燒了而已。”


    見南豐的臉色沒有緩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開點藥,喂她吃下,好好休息後,很快就能好了。”


    聽到這話,南豐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房間。


    “兄弟,你這也太不厚道了,大半夜喊我大老遠跑過來,竟然就是為了給一個小丫頭看發燒!”周宸白有幾分無奈,忍不住抱怨道。


    南豐冷眼一瞥,他又很識趣地不再就這個事情說下去。


    想了想,周宸白臉上突然浮現出一股調侃的笑意,輕輕撞了南豐的肩膀一下,壓低聲音,開口問道:“不過,萬年不近女色的你,家裏竟然會有一個女人,不用給我介紹介紹她是誰?嗯?”


    最後上揚的語調更是曖昧十足,頗有一種“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的意思。


    南豐停頓住腳步,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到了。”


    話音落下,他又轉過身,往迴走著。


    周宸白一臉的莫名其妙,不明所以地朝旁邊看了看,才發現是專屬於他的客房到了。


    他聳了聳肩,一邊推門走進去,一邊不忘向那個漸行漸遠的背影喊到,“大家都是兄弟,真要有什麽,可別藏著掖著了,哈!”


    南豐背影一僵,下一秒立刻加快了腳步。


    迴到房間,南豐鎖上了門,剛剛女傭已經來喂過藥,床上的女人似乎並沒有清醒的跡象,臉色卻是緩和了一些,漸漸恢複了些許的紅潤。


    他走過去,站定在床邊,神色有些複雜。


    白色的燈光下,女人長長的睫毛垂下來,不施粉黛的雙頰略略有些蒼白,白色的連衣裙更顯得整個人有些羸弱,很容易讓人心生一股保護欲。


    關於和尚品之間的交易,看起來這個丫頭似乎並不知道。


    他不清楚她和安易北是什麽關係,可是那種絕望與崩潰,看起來並不像是可以裝的出來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在那一瞬間,他就決定了相信她,沒有理由,也不需要有。


    他一向如此,認定了什麽便會堅持到底,無論是事,還是……人。


    良久,他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一個電話,那邊很快接通。


    “調查一下昨晚安易北送到我房間的那個女人,我要知道他們是什麽關係。”


    下了命令,很快就收了線。


    整個房間陷入了一陣安靜。


    南豐轉身走向了浴室,出來的時候,鄭曦蕊還是沒有醒。


    他刻意放緩了腳步,走過去,輕柔地掀開了被子,躺上去,將女人抱在了懷中。


    鄭曦蕊感覺到溫暖,不自覺地朝靠過去,然後蹭了蹭。


    淡淡的香味襲來,南豐一愣,唇邊隱隱約約稍彎,臉色柔和了很多,緩緩閉上了眼睛。


    清晨,萬籟寂靜,太陽悄悄爬了上來,亮光逐漸照明大地。


    鄭曦蕊睜開惺忪的睡眼,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的臉龐,嚇了一大跳,差點叫出聲。


    怎麽迴事?她怎麽會和這個男人在同一個床上?還如此親密?


    該不會?


    想到某種可能,鄭曦蕊的心猛地一沉,忐忑地將視線往下移,看到兩人完整的衣服,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些許。


    深吸一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想要脫離男人的懷抱,準備趁人還沒有醒就鬧先離開。


    然而,她越動,懷抱越緊。


    鄭曦蕊漸漸有些急躁,動作越來越大的胡亂扭動著身子,想要掙脫出禁錮。


    但是,漸漸的,她感覺到下身有一個灼熱的東西正慢慢抬頭,抵著她。


    她一愣,頓時明白過來是什麽,再不敢亂動。


    這個時候,南豐才睜開了雙眸,看著麵前女人害羞又無可奈何的嬌俏模樣,竟然覺得有幾分可愛。


    鄭曦蕊被盯著的很不自在,臉頰紅的如同火燒,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裏看,有些氣惱道:“喂,你……你放開……唔!”


    話還沒有說完,雙唇就被堵住了。


    南豐微微低著頭,直接吻了上去,一點點輕輕啃食著,像是在觸碰珍寶一般。


    還是如此的香甜,是不是這個女人有毒,才會讓他一次又一次的欲罷不能?


    一旦品嚐,就再也不想離開。


    本是淺嚐輒止的吻,南豐的眸色卻漸漸變的幽深。


    下腹的火越燒越旺,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隻是單單的吻已經得不到滿足,不自覺想要更多。


    天知道,這一整個晚上他都沒有怎麽睡,醒過來衝了好幾次的冷水澡。


    該死的,這個女人總是有能力輕而易舉挑起他的欲望。


    氣氛一時間變的有些曖昧起來。


    鄭曦蕊睜大了眼睛,感覺到了不對勁,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慌忙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然而,本就被禁錮著的她怎麽做看起來都像是徒勞,反而是令男人眼中的火苗不斷清晰。


    南豐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欲望的困獸掙脫出牢籠,占據了全部的理智。


    他的喘息漸漸變粗,灼熱的吻從脖頸往下滑,刻上清晰的烙印,帶著一分迫不及待。


    鄭曦蕊的雙手被禁錮在頭頂上方,她看著覆在身上動作的男人,隻一瞬間便淚眼朦朧了。


    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滑落,心仿佛正墜入冰淵,周身一片冰涼。


    她不再掙紮,咬緊了牙關,默默承受著一切。


    像是感覺到了什麽,南豐抬起頭,見她這副模樣,瞳孔微縮,恢複了些許清明。


    鄭曦蕊吸了吸鼻子,哭著說:“不管那天晚上是怎麽樣的,既然已經過去了,你也就沒有理由再這麽對我了,於我來說,那本來就是一個意外!”


    明顯的排斥。


    感覺到這一點,滿腔的火熱一瞬間便冷靜了下來,南豐臉色沉了沉,抿緊唇齒,停了幾秒後,終究還是從女人的身上退了下去,沒有再繼續。


    鄭曦蕊心中劃過一絲劫後重生的慶幸感,卻同樣能輕易感覺到麵前男人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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