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綰凝眸,笑著睇著他,等著他猜的迴答。


    百裏樺亦是低了視線凝著她,道:“願望是要嫁給我,和我白頭偕老。綰綰,我猜的可對?”


    蘇若綰輕笑著,捏著粉拳輕輕捶了捶他的胸膛,“這是我的秘密,才不告訴你!”


    說著,她又抬眸望向了燈海,雖然已經不知道哪一盞才是他們放飛的天燈,但是剛才她寫下的字,卻是刻骨銘心的。


    蘇若綰的臉被映得柔暖,百裏樺的眼中都泛著柔情,執起她的手,按在他的心口前。


    她好像能感覺到他的心跳似的,而百裏樺之後則是用另一隻手攬她入懷。蘇若綰伸手環住他的腰,甜蜜入心。


    天燈絢爛,璧人無雙。


    *


    城主府。


    白容與無月坐在秋千上,望著遠處放飛的萬盞天燈,眼裏被點綴著光亮。


    無月的身子一直是緊繃著的,自從坐上秋千之後,她便渾身都有點不自在。


    她已經很少和白容這樣子兩個人待在一起,就在這樣子靠近的距離。


    “無月……”白容輕聲的喚她,他的手放在了腿上,微微攥起後又鬆開。


    白容叫了她的名字後,又覺得局促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白容微微移動著手,直到觸碰到了無月的手側。


    隻是,無月卻在聽到什麽聲響之後,陡然站起身來,作為殺手所具備的本能之一,就是對著危險有著一定的感知能力。


    白容的手邊一空,抬起眼眸來,卻發現無月身上籠著寒霜,目光殘厲的掃過周圍。


    “怎麽了?”白容輕聲問,緩緩站起身來。


    看無月的樣子,並不是太過美妙。難道是那五仙宮裏的人又來搗亂了?


    無月將白容護在身後,咬牙:“有人潛進來了。”


    她能夠判斷的僅僅是有人潛進來了,但具體多少人,對方武功又有多高,她並不知道。


    如今,他們在明,對方在暗。


    聽到無月的迴答之後,白容的思緒拉扯了一會兒,便道:“王爺安排了暗衛在這裏,我們小心行事就好。”


    白容會些武功,但眼下卻是受傷。無月心疼他,自然不會讓他擔負過多。


    “我們先去地牢看看,再做打算。”白容當機立斷,這個情形已經讓他來不及多想。


    十有八九是五仙宮的人來救被關在地牢裏的兩個人的,雖然王爺做了許多周詳的安排,但是如今應對起來,還是有些費力。


    無月點頭,扶住白容,“等會你自己當心。”


    她是不放心讓白容一個人迴到房間的,還是他們兩個人在一起比較放心。


    徒步來到了地牢的時候。


    依舊有些暗,除了昏黃燭光,還有一絲生氣之外。


    大概也隻有司昭的聲音了。


    “你們這些混賬!啊——快放開我,放我下去!啊——!哈哈哈!”


    司昭大人撕心裂肺又是笑又是哭的聲音響遍了整個地牢。


    隨著二人走過去,司昭大人的慘狀才曝露於他們的眼前。司昭大人被懸吊在了半空之中,身子不斷的旋轉著,而她的鞋子已經被脫掉了,身子每每轉動,赤腳的她總會劃過柔軟的羽毛。


    因為被羽毛搔的癢了,司昭大人這才如此鬼叫。


    白容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他隻知道百裏樺安排了人來審訊,沒想到審訊的過程竟然是這麽的……喪心病狂。


    十分符合王爺那變.態的氣質。


    離天與其他幾人正在審訊著,見白容與無月來了,隻是站起身來點頭示意。


    無月打量了一下這裏的刑具,這些甚至要比那些所謂的酷刑都來得可怕。見司昭大人的反應,便能知道了。


    司昭大人眼淚都流出來了,偏偏她的腳也是被綁著的,隻能承受著這癢到骨子裏卻又撓不到的痛苦。她掙紮的力氣都快沒了,看見無月時,又忍不住怒罵:“都是你這個叛徒!”


    如果不是無月背叛五仙宮,她現在也就不會在這裏遭受這種非人的待遇。


    無月沒有迴她,而白容亦是在和離天打完招唿後,問道:“不知可有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暫且還沒有。”離天搖頭,目光越過白容的背後落在他身後的不遠處,“看來有人已經忍不住了。”


    有人跟來地牢了,看來是為了就司昭與那個蒙麵女子的。


    離天的話落,所有人都呈著戒備狀態。


    司昭大人仿佛迎來了希望,激動地望著門口,是五仙宮的人來了吧?是他們來救她們了吧!


    沒錯,一定就是這樣!


    *


    放完天燈之後,蘇若綰與百裏樺手牽著手在寺廟前的繁華街道上散步。


    恰逢有一個捏泥人的小攤位,蘇若綰指了指那邊,笑眸如星,“我想去那裏!”


    百裏樺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揚著眉輕笑,算是默許了。


    走到那攤位之前,百裏樺便笑說:“照著我們的模樣,捏一對泥人。”


    那位老板是個中年男子,看著他們二人過來,笑嗬嗬的格外友好,又不由誇讚道:“二位真是恩愛啊!”


    恩愛,嗯,這個詞語不錯。


    蘇若綰與百裏樺十指相扣,難得溫順又乖巧的像個小女人一樣。


    百裏樺捏了捏她的臉蛋,寵溺自是不用多說的。


    而那老板抬眼的時候仿佛也被他們之間的幸福所感染,真是郎才女貌啊!


    老板的手法很是熟稔,不出多久,就將他們的泥人做了出來。


    百裏樺付了銀子後,就帶著蘇若綰離開,繼而又看著他們相伴而去的背影,唇畔浮起笑意來。


    這麽恩愛的一對夫妻,真是難得啊!


    蘇若綰手捧著泥人,目光久久都移不開。二人在青石磚的路上散著步,湖上之上倒映著月光與星光,還有花燈爛漫地漂浮於湖麵之上,漾開一圈一圈的漣漪來。


    盡展喧壤的風情。


    蘇若綰將按照百裏樺模樣所捏出來的泥人舉到了他的臉邊,細細對比了一下,感歎道:“捏的還挺像的。”


    百裏樺溫柔的笑著,道:“我這麽俊的臉,即便隻是捏出了一些神韻,也已經夠好看了。”


    “你就自戀吧你!”蘇若綰忍俊不禁,而後又將百裏樺的泥人放在了她的泥人的旁邊,放在一起時,正好是她抬眸望著他,他垂眸凝著她的樣子。


    眸間含情,像極了當時的他們二人。


    這貨雖然自戀了點,不過說的倒也是事實了。


    二人又在外麵走了走,也到了要迴去的時辰了。蘇若綰走的有些腳疼,百裏樺便微微蹲下身子,“上來,我背你。”


    蘇若綰怕他累,開了口道:“我就和你走到馬車那裏去就好。”


    “我是男人,有義務照顧我的女人。”百裏樺依然保持著姿勢沒動,在等著蘇若綰上來。


    蘇若綰想了想,便跳上了他的背。


    百裏樺背住蘇若綰,邁開大步,笑道:“走咯!”


    蘇若綰的側臉就貼著他的側臉,肌膚觸碰過,柔柔暖暖的。


    一如他的笑,他的笑容此時沾染上了白天裏陽光的味道。他很恣意又無所顧忌,不像那種邪笑,此時的他,僅僅像個大男孩一樣。


    而蘇若綰卻是唯一能見證他這麽愉悅笑容的人。


    他最好的,隻會給他最愛的人。


    蘇若綰此時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然後就這麽一直走下去。她甚至希望,他們不用深藏著心計與城府去理會那些風起雲湧的陰謀詭計,就這樣,隻做他們自己。


    百裏樺將她往上托了托,稍稍側眸,便看見她滿足的笑容。


    而後,他低笑道:“我有時也在想,你應該會更喜歡這樣的生活。”


    蘇若綰在他臉頰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沒關係,隻要有你在,怎樣都好。”


    風暖暖的吹過,拂亂了枝葉,撥動著湖麵,卻吹不走情深似海。


    當百裏樺與蘇若綰迴到城主府的時候,無月道:“你們迴來了,快跟我來吧!”


    她唇角是隱隱上揚著的,似是有什麽壓製著的喜悅。


    蘇若綰不解,但百裏樺卻雲淡風輕,像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無月在前麵帶路,來到地牢的時候,發現不僅有司昭大人、蒙麵女子,還有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很苦惱的扒著草堆上的草,嘟嘟噥噥的道:“這藥用了梔子、白芷,青黛……”


    蘇若綰不用再聽下去,也知道他說的都是藥草名稱。而且她也知道,這個男子正在分析著一種藥的成分。每製作一種解藥,都需要知曉毒藥的成分,這樣才能更有把握的配出解藥來。


    “啊……最後一味藥是什麽!我怎麽想不知道!”忽而,男子抱住頭,用手抓著頭發,十分懊惱。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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