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月慢慢走近,身影被不斷拉長。那十個人皆是屏住了唿吸,不敢輕舉妄動。


    無月是誰,是司昭大人身邊的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而最終,無月在司昭大人的不遠處站定,擋住了原本就微弱的光芒。


    見無月如此淡漠的樣子,深知五仙宮利害關係的司昭大人便覺得好笑,縱然自己如今被綁著,但她看著無月如此,更加想笑。


    “你還是害怕一月之後的毒性發作吧?每每經曆那種撕心的的痛苦,都是恨不得一死了之的吧?嗬……無月,你什麽時候才滿身氣勢的指責我毒呢?”司昭大人挺直了背,即便那繩子勒得她發疼,但她就是喜歡看比自己還要不幸的人。


    無月咬著唇瓣,牙齒在下唇上擦出一道蒼白的痕跡。


    司昭大人知道她戳中了無月的痛處,一月之期,如果沒有解藥,中毒的人隻能在痛苦之中死去。而且她自信五仙宮的能力,那人製出來的毒藥,也隻有那人能解。也就是說,服了毒的人,隻能死心塌地的效忠於五仙宮。


    永生不得背叛。


    雖然殘酷,但這就已經足以栓綁住人心。


    這就是五仙宮的宗旨。


    “無月,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司昭大人媚人的眸中劃過一道算計,“你救我,我便幫你求下解藥。而且,既往不咎。你覺得怎麽樣?”


    聽後,無月蹲下身,一言不發,卻在給司昭大人鬆綁。


    快要把繩子完全解開的時候,無月發問:“你說的是真的?”


    司昭大人笑著點頭,“絕不騙你。”


    因為相信那人的能力,所以司昭大人完全相信無月也就是嘴硬那麽一點時間,最終一定會忍不住來求她。畢竟當年最開始的時候,無月服用這毒藥並不接受解藥,疼得死去活來。


    若不是她將解藥給了無月,無月如今也就不會還好好的活在世上了。


    經曆過痛苦的人,才會知曉那種毒藥的折磨。令人生不如死。


    無月徹底解開了綁著司昭大人的繩子,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那我帶你們出去。”


    司昭大人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胳膊都覺得酸疼,便揉著肩膀,忍不住低咒一句:“若是叫我抓到他們,一定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也不看看我們五仙宮是他們能招惹的?哼!”


    司昭大人如今來了底氣,先前被離天上刑招待的不滿也在此刻都爆發了出來,“那幫混賬東西,我要扒了他們的皮!”


    無月走在前麵,眼中的冷笑被絲絲縷縷的月光照亮。


    隻可惜,司昭大人並不看得見。


    無霸帶著其餘幾個人跟在後麵,偷偷摸摸的。生怕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來。


    然而,就是怕什麽來什麽。


    是北墨彥的人。


    “什麽人?”侍衛察覺到這裏的異樣,便揮了揮手,身後的侍衛便圍聚到一起。


    無月冷聲道:“你們先走,我斷後。”


    司昭大人剛剛才囂張起來的氣焰也因為這突然的意外而被打壓了下去。


    忽然間,她的腳也被石頭絆倒了。無霸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粗獷的聲線像是驚雷一般在司昭大人的耳邊炸開,“沒事吧?”


    “沒事。”司昭大人完全不掩飾她的嫌棄,還沒有站穩,就已經伸手退開了無霸。


    一行人奔波到了喧壤的城外樹林。


    樹林之中穿過了風,有著鳥兒被突然闖入的人驚起而撲棱著翅膀的聲音,氛圍有點兒陰森森的。


    司昭大人的衣衫本就是濕的,這麽一路過來,身上被風吹得幹了,但又因為出了汗,渾身不舒適。


    想她何時這麽狼狽過,如今竟然這麽落魄!


    司昭大人扶著樹幹,大喘著氣,“不跑了!”


    她的頭發已經亂了,而她本身長得就好看,屬於風情一類的。此時她的胸脯起起伏伏,身後的十個男人目光如虎狼,一瞬不瞬的盯著司昭大人看。


    “再看挖了你們的眼珠子!”司昭大人出聲恐嚇,心裏卻亂了。


    現代她什麽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隻能祈禱著無月快些過來了。那些臭男人的眼神,真是惡心到極致了!


    無月很快就來了,身上多多少少受了點傷。


    “怎麽樣了?”司昭大人如獲大赦,跑去了無月的身前。


    這裏的氣氛因為無月的出現而顯得更加詭異了。


    無月睨了她一眼,“司昭大人,你可還好?”


    聽不多出有多少關切,甚至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一切都好。”司昭大人仗著有了無月,雙手端平在了胸前,妖媚的眼眸剮過那十個黑影。


    “那位大人不來接你麽?”無月抓住了時機,趁機問道。


    那位大人,司昭大人心知肚明。但一提到芊雅的時候,司昭大人整張臉都不好看了。


    “誰要她來接我?!要不是她愛邀功愛搶功,她才懶得來接我們司部的事情!”


    無月的眸微微斂起,暗暗消化了司昭大人話中的訊息。


    而之後,司昭大人卻忽然擰緊了眉,警惕的看向無月,“怎麽?你這在套我的話?”


    “無月不敢。”


    司昭大人卻存了疑慮了,與無月同行的路上,一直都在觀察著無月的言行舉止。


    蘇若綰坐在粗壯的樹幹上,晃蕩著腳丫子,“雖然蠢,還不至於蠢到無藥可救。”


    這一番評價,是給司昭大人的。還記得那女人摸著她臉時的感覺,想想都是日了!


    百裏樺抬手,摘了一片樹葉在掌心中,“要真是蠢到那種地步,也就沒臉在世上做人了。”


    蘇若綰輕笑了聲,“就是不知道那個蒙麵女子還會不會來?如果真像是司昭大人說的那麽多管閑事的一個人,這種熱鬧一定會來湊得吧?”


    那蒙麵女子的武功比司昭大人高上許多。


    於此同時,他們也放出消息,就看她們是不是會上鉤了。


    百裏樺卻沒有什麽離開的心思,他摟緊了她的腰,靠在了她的肩上,聞著她發絲的清香,薄唇染著淡淡的笑意。


    這時,月光清明了些,風兒卻不止。


    樹上二人的衣袍,也被拂起從而纏在了一塊兒。


    “二位真是好興致。”忽然之間,一道女子的嗓音便傳來了,“也真是好城府。”


    林木之間,一個女子身著淡粉色紗裙,蒙著白紗,遮住她的容貌。從上方緩緩下落,落在了另一株樹上,視線大概與他們齊平。


    她的裙擺飄揚,一如那傾城的牡丹。


    百裏樺懶懶的抬著闃然的眼眸,掠過她一眼後,又附耳在蘇若綰耳邊低語:“還是你好看。”


    蘇若綰知道這貨向來不著調,這麽正兒八經的場合,都因為他的一句話而被破壞了畫風了!


    隻是聽了這句話,她終是覺得開心的。唇角上揚著,唇色嫣然,在月光之下更有著讓人攫取美好的欲-望。


    “談正事!”蘇若綰也低聲道,說著又推了推他,“請問這位美人兒,如何稱唿?”


    女子正是芊雅。


    聽了這話,芊雅微微一笑,“你們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出來?”


    並沒有直接迴答,反而是她轉開了話題。


    百裏樺滿身慵懶,不大想說話。


    蘇若綰便道:“美人兒這話說的可就差了。不是引你出來,而是請你出來見個麵。”


    芊雅聽著蘇若綰的解釋,莫名的發笑,笑聲猶如出穀黃鶯,“大家都是明白人,何須拐彎抹角呢?你們抓了她那個蠢女人,目的就是我,不是麽?”


    “正如一句話所說的,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蘇若綰幽幽道,視線擦過芊雅的眼眸,與她迎上。


    願者上鉤?


    芊雅看向百裏樺,顯然對他更感興趣:“是啊,願者上鉤。我這條魚兒,還是挺喜歡這個釣魚人的。”


    蘇若綰輕哼一聲,合著芊雅是為了這貨來的?


    沃日!


    蘇若綰便牽住了百裏樺的手,故作惋惜的道:“怎麽說的,這個釣魚人怕是不喜歡你這位美人兒呢。”


    百裏樺被蘇若綰的動作取悅,這丫頭是不是也在吃醋了?看著她氣急抓人的模樣,他的眸中便是愈發的寵溺。


    他們二人的親密,芊雅不是沒有看到。而是看到了不知道如何迴應,因為百裏樺身邊的蘇若綰看起來更像是個女人。


    她的秀眉輕簇,目光在二人之間油走著,打量著。


    “說著說著就扯遠了,我們該迴到正題了。”蘇若綰道。


    今天好不容易將這個蒙麵女子引出來,自然是要探一探底細的。


    “哦?正題?”芊雅抵著唇笑。


    “接招吧!”蘇若綰飛身而下。


    她的眸色驟冷,掬著月影清光,灼目之華!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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