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與氣血有關,但具體如何,我還不甚明白。”府醫摸著山羊胡思索了一會兒,“為了娘娘的身子著想,還請娘娘待在府內吧!”


    府醫摸不準這到底是個什麽病症,為確保萬無一失,便也隻好做了如此決定。


    蘇若綰輕歎了一聲,口吻帶著惋惜:“可我明日就得迴門了。”


    顧悅眼眸微動,勸道:“姐姐既然身子不舒服,就聽府醫的話在太子府好好歇息。千萬別把身子弄壞了,得不償失啊!”


    蘇若綰知道顧悅上鉤了,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顧悅就已經上前來,言辭真切:“姐姐放心,我會與姑媽與姑父解釋明白的,相信他們二位長輩也不會怪姐姐的。”


    “可……”蘇若綰故作遲疑,最終卻又吐了口氣,道:“那就辛苦妹妹替我說一聲了。”


    梨花在旁幹著急,三朝迴門,即是歸寧。會們是新婚夫婦整整意義上第一次迴娘家省親,夫妻二人雙雙對對,參拜女子的父母。自古流傳下來,已然成為了一中必不可少的禮節。


    如果小姐不迴門,怕是容易惹人閑話了。


    但看如今小姐的樣子,也不像是介意那些閑言碎語的樣子。


    顧悅客套虛情假意了幾句話之後,就先離開了。


    蘇若綰在他們走之後,就恢複了精神,要想瞞過府醫,那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梨花替她著急,便繞到了蘇若綰的身前,道:“小姐,你知道不知道迴門意味著什麽呀!”


    今兒一早起來,她就覺著小姐就有些不對勁,原來是為了不迴門做著打算呢。


    小姐本身個性就強,而且又有主見。梨花知道她如果做了打算,基本上便把自己的後路都鋪好了。


    “那我問你,迴門的寓意是什麽?”蘇若綰挑眉反問。


    梨花愣了愣,迴答:“寓意是讓女子家中父母看到二人姻緣美滿。”


    蘇若綰的朱唇微微上翹,眸間也染上了幾分笑意。


    梨花也從那笑容之中明白,小姐本就與太子沒有什麽感情可言,更不用說是姻緣美滿了。


    想及此處,梨花歎了口氣,“梨花明白了。”


    蘇若綰站起身來,拍了拍梨花的肩頭。


    而此時,顧箏就進門來了。見此時的氣氛有些怪,她便笑嘻嘻的開了口:“小姐!”


    梨花看了她一眼,而後就聽到蘇若綰說:“箏兒,你替我去收拾些隨行的東西,我要出門一趟。”


    話才落下,引來了二人的驚唿,“什麽?”


    出門?


    “嗯?怎麽了?”蘇若綰視線拂過顧箏,稍有沉思。


    其實她倒是想帶著顧箏一起去,隻是路途上奔波,箏兒又不會騎馬,若是用馬車去的話,怕實在是太慢了。


    “小姐,你要去哪裏?”梨花皺著眉,小姐的家不就在這裏麽,還能去到哪裏?


    “喧壤。”蘇若綰眸中帶著笑,似是粲然的星子。


    “小姐,你是要——?”顧箏低唿,她是有些印象的,英俊大哥在臨別之前曾和她說過要動身去喧壤的。


    所以現在小姐去那裏,是為了找爺?


    雖然這個行動讓人覺著浪漫,但是顧箏還是有些不讚同,“小姐你就打算一個人去嗎?路上太不安全了!”


    相思之苦,顧箏自然明白,她也想要見英俊。隻是——


    “一個人去。”蘇若綰折身去櫃子那邊,看著整理擺放的藥瓶,取了幾瓶自己需要的拿著。


    顧箏連忙繞去了她的麵前,握住了蘇若綰的手腕,“小姐,你這叫我們怎麽放心啊?!”


    梨花也上前,迎合著顧箏:“就是呀,小姐!就算你想見爺,熬過幾天等爺迴來就好了,沒有必要這會兒動身去那地方的。”


    喧壤是什麽地方,她知道。是東陵與北鈺的交界處,從先祖皇帝開始,兩個國家就因為這一塊地方,積聚了矛盾。而久而久之的累積下來,矛盾更深了。


    蘇若綰聽著她們嘮叨卻滿是關心的話語,忽而唇邊就漾開了輕柔的笑,“有時候我都覺得我自己是一匹脫韁的野馬,而他,就是我的韁繩。”


    這一句話,意思再明顯不過。


    “小姐……”顧箏喊了一句,“你那日不是說過要等爺迴來的嗎?”


    說來說去,她還是不放心小姐就這麽出門去。


    “那是因為我沒有遇到莫楚。”蘇若綰看向顧箏,抿了抿朱唇,似是感歎地:“我以前也沒有想到過我會為了一個人,這麽盲目衝動,又這麽奮不顧身。”


    原來感情,就是這麽令人頭腦發熱。


    正如那一句話所說的,你的行程不止,而我,卻願意去追尋你的腳步,踏合你的印記。


    她此時也好像明白了,熱戀中的女人智商好像都很低,而且都會比較感性。


    梨花與顧箏都看出了她的決心,互視一眼之後,梨花服軟道:“小姐,我們知道了。”


    也就如小姐所說的那一句話,她是一匹野馬,大概除了爺之外,沒有誰能夠讓她這麽不計較後果了。


    蘇若綰幾乎是做到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換上了男裝之後,包袱裏除了一些幹糧銀兩之外,就隻有著幾件隨身的衣物與一些她精挑細選之後的藥瓶。


    自然,她還帶上了花花。


    對於這隻自封為“無所不知”的貂,蘇若綰自然要它來帶路了。


    城外樹林。


    胡景牽著一匹馬兒,馬兒正不耐的刨著地,偶爾發出幾聲低低的嘶鳴聲。


    “小姐。”胡景早就接到了蘇若綰的指示,去準備了一匹馬,在這裏等候著她。


    “嗯。”蘇若綰從胡景手裏接過韁繩,伸手摸了摸馬兒的鬃毛,“你就不用跟著我去了,在太子府裏,照應一下。”


    “……好。”胡景眸中泛起一道窘然,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蘇若綰笑了笑,眼神捎帶著幾分深意。起初看著胡景與顧箏吵鬧拌嘴,她還以為他們二人能走在一起……


    罷了罷了,這些事情他們自己心裏有些分寸就好。


    蘇若綰翻身上馬,花花也跟著蹦躂上來,蘇若綰就將它圈在自己的懷裏,不讓它掉下去。


    “好了,我走了。”蘇若綰拉著韁繩,將馬頭調轉了個方向。


    “小姐,路上小心。”


    蘇若綰點了點頭,便駕馬而去。


    花花個子小,她和花花不但沒有電視劇中男主圈著女主的腰策馬奔騰的美感,反而是逗到不行的畫風。花花兩隻小爪子緊緊抓著蘇若綰,“吱吱吱!”慢點兒,本貂要飛出去了!


    蘇若綰微微低頭,看著這隻貂滿臉臥槽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她的耳邊是風刮過的聲音,還有花花那撕心裂肺又極煞風景的“吱吱吱!”本貂要被顛死了!


    蘇若綰把花花抱在手裏,用一隻手控製著馬兒,幸好這馬的脾氣不是太烈性,否則此時怕是難以馴服。


    那貨比她早走了大約一天的時間,也不知道現在到哪裏了?


    她已經行了半天的路程,據花花說這是近道,如果不出差錯,明早就能與那貨匯合了。


    蘇若綰將馬拴在了一棵樹上,那地上有草,馬兒便低頭吃草。


    花花:“吱吱吱!”本貂餓了!


    蘇若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你就待在這裏,我去看看有沒有野果。”


    “吱吱!”快去快迴!


    花花一揚下巴,十分乖巧的待在了這裏。


    蘇若綰記得方才是看見有可以補水的野果的,便循著記憶找了過去。


    漸而,她離得遠了些,這裏的草也長得比較高,風吹過,便搖晃著猶如招展的柳枝。


    草叢之中,忽然間就響起了一道悶哼的聲音。蘇若綰頓住腳步,目光警惕的循著那聲音處探去。


    她原本的感知就比較敏銳,加以現在會武功,更加可以確定,那草叢裏有人。


    蘇若綰小心謹慎的朝那個地方走去,原本的滿身戒備,卻在看見草叢裏那人時愣了愣。


    中了箭?


    “救……我……”那人的聲音有些啞,更多的卻是力不從心。


    “好處呢?”蘇若綰不做虧本買賣,尤其是這種地方。


    如果這人有仇家埋伏在邊上,被仇家發現了是她救了她,得承擔多大的風險。


    “你……”那人的箭在胸口處,他捂著中箭的地方,臉色煞白。


    “我?”蘇若綰擰眉想了片刻,取出隨身帶著的兼具解毒效用的金瘡藥,蹲下身子,沿著他的傷口邊沿撒下藥粉。


    末了,她道:“我就幫你到這裏了,剩下的就看你命夠不夠硬等到好心人來救你了。”


    男子的神智有些迷糊,視線也不清晰。但蘇若綰唇角的笑,卻逆著光,照進了他的眼眸深處。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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