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綰的手抵在了他的胸膛之前,卻好像能隔著衣衫就感覺到他的體溫似的。百裏樺采擷著她的美好,遲遲不願放過她。


    一吻纏綿。


    蘇若綰被吻的發虛,而那個罪魁禍首卻笑得燦爛無比。


    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才想要說話時,院子裏就傳來顧箏的一聲驚唿!


    蘇若綰眉心一沉,該不會是出了什麽事情吧。


    她想要下去,發現下去還真是個辛苦活兒。


    於是,她張開了雙臂,囁嚅著唇道:“抱我下去——”


    百裏樺就被她這個撒嬌的動作給取悅了,抱著她一躍而下。


    二人雙雙落地,這才看見下麵的情景。


    顧箏正在英俊與胡景中間,麵露為難之色。


    而當顧箏看見了蘇若綰與百裏樺時,大步走了出來。她咬了咬唇瓣,眼神有些飄忽地道:“小姐,我沒事……就是手指頭被割開了!”


    顧箏這麽解釋著,蘇若綰卻看向了胡景與英俊,微微搖了搖頭,“我替你止血。”


    蘇若綰朝著百裏樺努了嘴,“我就先迴房去了。”


    百裏樺笑著點頭,“你們兩個要不要打一架?”


    胡景與英俊皆是垂頭,沉默就此作了他們的迴答。


    百裏樺上前幾步,輕挑著眉梢,“或者你們跟我打一架也行。”


    帶著顧箏迴了自己房間,花花聞到了一股血腥味兒,立刻跳到了蘇若綰懷裏:“吱吱吱——?”你受傷了嗎——?


    它烏黑的圓眼睛裏麵都是關切。


    蘇若綰摸了摸它的腦袋,“你去坐著,隻是箏兒受了點傷、”


    顧箏是被打碎的碗給割破了的,而碗為什麽會被摔碎,還是因為英俊和胡景。


    “小姐,我收了胡景的禮物是不是不好啊?”顧箏的眼睛有些泛紅,像隻小兔子似的。


    蘇若綰的視線迴到了顧箏的碧玉花簪上,這是那天她帶著胡景出門時,胡景買的發簪。


    胡景逗比了些,但眼光是不錯的,挑的東西很配顧箏。


    蘇若綰沒有給出明確的迴答,隻道:“這些事情也沒定論,你有你自己的想法,你知道該不該收的。”


    胡景對顧箏的心思很明顯,然而顧箏卻是對英俊更加在意。


    顧箏聽後,攥緊了衣裙,咬著唇瓣擦出一道荏白的痕跡,“嗯,我知道了!”


    今天小姐與爺看星星看月亮去了,她就幫忙收著碗筷,偏偏英俊說她何時買了支發簪,還說她帶著很好看。


    原本一句讚美的話,卻讓顧箏一不小心將手中的碗給打碎了。


    蘇若綰輕點著頭,吩咐著:“傷口不要沾水,過幾天就能愈合了。”


    “小姐……”顧箏又叫了她一聲,末了,卻還是收迴了自己的話,搖著頭道:“沒事!”


    送走了百裏樺與英俊之後,花花不知道去哪裏叼了一根草,銜在了嘴巴裏。像極了下午時候的胡景。


    蘇若綰揉了揉眉心,花花這隻貂絕對是來搞笑的!


    “吱吱吱!”本貂帥嗎!


    “你這隻傻貂!”


    蘇若綰真心沒有見過有哪隻貂會叼著一根草,然後問她說帥嗎!


    花花這隻貂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


    第二天,蘇若綰接到了香草美人的消息,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她出麵。


    蘇若綰素來是個隨心的,禁足不禁足,都不過是擺設而已。


    於是,蘇若綰再次來到了那道極偏的旁門,卻發現那兒已經有人守著了。


    “我擦!”蘇若綰罵了一句,這道門竟然能被他們發現?


    “小姐,您要是想從這道門裏出去,怕是不可能了!”那守門的人陰陽怪氣的嘲笑,“勸小姐還是打消了那些個偷摸溜出去的念頭吧,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才是好的!”


    蘇若綰眸色不變,故作不解地問:“這裏還能出去嗎?我不過是閑著走走而已,哪裏是要出去。”


    “小姐,你就別裝了!”那人稍有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反正今日我是守在這兒了,小姐要是要出去,那是想也不用想的。”


    蘇若綰聳了聳肩膀,低低的喟歎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尚且走了幾十步的路後,確保自己不在那人的視線範圍中,胡景就從一旁跳了出來,蹲下身子:“小姐,上來吧!”


    蘇若綰跳上了胡景的背,讓胡景背著自己出了蘇家。


    與之同時,她也覺得這實在是太麻煩了。


    要是自己也有些輕功,那就真的是縱橫天下了!


    不過,這也隻能想想了。


    出了蘇家,蘇若綰就抄著小路向香草美人那邊趕過去。香草美人的後院有一道暗門,蘇若綰不好大搖大擺的進來時,總會通過暗門進來。


    蘇若綰與胡景到了這兒,看見沈嘉傾、梨花都在,沈嘉傾就坐在那兒,見她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若綰,你可算是來了!”


    蘇若綰寬慰般的捏了捏她的手,“這是怎麽了?把我們兩都叫過來了。”


    她知道沈嘉傾近幾日可能會有些忙,忙於她家中的事情。如果不是香草美人發生了什麽大事的話,也無需把她們齊聚。


    梨花上前,解釋說:“小姐,你有所不知。那藥妝的方子被人偷了!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的做的事情!真是氣死人了!”


    胡景看了她一眼,這是梨花第一次那麽生氣,看著她因為氣憤而漲紅的小臉,胡景忽然又想起了顧箏。


    蘇若綰越聽眉心越緊,這藥妝的方子被偷了,可就意味著太多東西了。如今香草美人正名聲大盛,如若那藥妝方子落在了有心人的手上,會對香草美人造成一定程度上的經濟影響。


    隻是平常接觸這藥妝方子的人一根手指頭都能數的出來,無非是梨花、宋伯,還有沈嘉傾。


    即便梨花已經在交接著相關事宜了,但那新來的應該還不會接觸到方子。


    蘇若綰冷靜分析後,便有了對策,道:“我們先招一個護院。這藥妝方子即便是被偷了,他們也不一定會做出與我們一樣的效果來。這幾日我會重新做幾個方子,如果有什麽新的美容鋪子出現的話,那麽自然而然的知道誰覬覦著了。不過,不排除還有內殲混在香草美人之中。今天,好好掃一下灰塵,別讓灰塵都蒙了璞玉了。”


    這一段話,簡潔明了的交代了不少事情。


    梨花也心領神會,於是,便退了出去,開始尋找起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沈嘉傾大大咧咧的笑著,感歎道:“幸好有你在,不然這麽個局勢,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蘇若綰點了點沈嘉傾的額頭,“我還真是舍不得讓你操那麽多的心。”


    沈嘉傾被這句話逗笑了,手臂親昵的搭在了蘇若綰的肩上,“還是你明白我!”


    護院的事情也已經交代了下去,才貼出招護院的啟示,就已經有人前來應聘。


    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讓沈嘉傾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沈嘉傾呢喃著那一個人的名字,“遙之……”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時光載不動相思,那就讓相思載動勇敢。


    顧遙之遠遠的望著沈嘉傾,微露笑容。


    二人在深情凝視的目光之中,忘記了說話。


    蘇若綰悄悄退開,宋伯也十分了然的把其他二人送了出去。


    這一片天地,隻屬於顧遙之與沈嘉傾。


    而一直觀察著的梨花,已經感覺到一人不太對勁,該算是有一些眉目了。


    “小姐,鋪子裏麵發現一個麵生的女子。”梨花抿了抿唇,又道:“我懷疑是她。”


    “是不是,試試就知道了。”蘇若綰莞爾,捏了捏自己的大拇指,道:“胡景,你去試試她。”


    胡景領命,梨花也想踏開步子跟上去,蘇若綰卻拉住了她,挑眉笑道:“我還有別的事情要你去做呢。”


    梨花不由一怔,“什麽事情?”


    “咱們這兒招了個帥氣護院,別讓那些小姑娘們打他的主意。”蘇若綰如是說著,就算嘉傾能過來香草美人,可她家裏還有她爹那頭老虎呢,怕是出來的機會也不會太多。


    這香草美人本就是女子多,好不容易來了個稀缺物種,顧遙之難免不會招惹上一些爛桃花。讓梨花看著些,也省得讓顧遙之和嘉傾兩個人都不自在。


    梨花雖然不太明白,但還是重重點頭應下。


    等到梨花退出去之後,蘇若綰便走去了窗子邊上,往外望去。


    這是香草美人的二樓房間,視野也算是開拓的。如今這樣往外看去,街上的一些行人也能看的清。


    而蘇若綰的眸中,卻忽然映上了一道女子的身影。女子身著青衣,站在街上無疑是一道動人的風景線。


    那女子蘇若綰也是熟悉,是那個叫顧悅的女子。


    自然,她也是顧箏的姐姐。


    蘇若綰的手撐著下巴,看著顧悅好一會兒的時間。


    她不是在明萊縣麽,怎麽到了首城來了?


    而行走在街上的顧悅,好似也察覺到了頭頂上方的目光。微微抬頭,便迎上了蘇若綰的目光。


    蘇若綰一點兒也沒有偷看被發現的窘迫,反而向她笑了笑,雖然那笑容並不友好。


    顧悅起初沒有認出蘇若綰來,但雙目忽然被蘇若綰額頭上的紅斑刺痛,她便想起了蘇若綰,這是南少爺曾經帶迴宅子裏去的女子。


    而那一日,她也丟盡了她身為女兒家的臉麵。


    顧悅眸子一沉,眼中有暗影浮動著,移開眼,自己走自己的路,不再去看蘇若綰了。


    而顧悅身邊的小丫頭問了句:“小姐,怎麽了?”


    顧悅搖了搖頭,道:“沒事,走吧。我們還要去表姑家呢。”


    雖說吳氏與顧悅的爹顧大人是遠房親戚,但關係還是親的很。這次顧悅來到首城,其實是奉了自己爹的命令,前來參加選秀的。


    提前到了首城,便去表姑家住上一小段日子。


    而此時,太子出行,官兵正在清道。


    身子嬌弱的顧悅就被官兵一把推開了,幸好身邊的丫環扶著,這才沒有摔倒在地上。


    隻是顧悅的腳還是有些扭了,彎下身子揉了揉腳踝,一雙美目不悅的瞪著馬上的人。


    百裏聿的眼神劃過顧悅,拉住馬兒的韁繩,“籲——”


    而後,他便翻身下了馬,走到了顧悅麵前,“姑娘,你沒事吧?”


    顧悅輕聲迴了句:“沒事。”


    她不想多待著,便讓身邊的小丫頭扶著自己走。


    百裏聿陰柔的輪廓微微的明亮了幾分,他看著顧悅一會兒,對著自己身邊的人吩咐了句:“傲風,你去跟著她。”


    吩咐完,百裏聿才又上了馬。


    蘇若綰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眸間帶著幾分嘲笑,“嘖嘖,看來這太子殿下也不是很喜歡蘇雁心嘛!”


    沈嘉傾正巧與顧遙之進來了,看著蘇若綰在窗口看著什麽,“外麵可是發生了什麽?”


    蘇若綰沉吟了一會兒,迴答:“太子殿下啊,好像對一個姑娘有點意思。”


    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隻有兩種,要麽是看陌生人的那一種,要麽是看心上人的那一種。


    雖然說百裏聿看顧悅還遠遠達不到心上人的那一種程度,但難免不會升溫。


    沈嘉傾是知道蘇若綰與太子的婚事的,聽蘇若綰這麽一說,連連探著頭往外看去。


    “那你——”


    因為蘇若綰的話語給了她太多震撼,她牢牢地記得蘇若綰說過的那一句話。隻要她不願意,沒人可以逼她。


    也因此,沈嘉傾多多少少是為蘇若綰擔憂的。


    她怕若綰是真心喜歡太子殿下,但若綰卻說……


    “我?”蘇若綰指了指自己後,又笑了,道:“那個姑娘隻會給我的好妹妹添堵罷了!”


    她的心思壓根一丟丟都沒有放在百裏聿身上,還會亂吃飛醋嗎?


    沈嘉傾雖有疑問,不過顧遙之卻拉住了沈嘉傾的手,微微搖了搖頭。


    三人坐下閑談了一會兒,梨花就匆匆的進門來了,“小姐,嘉傾小姐!胡景那兒有結果了,他說那人心裏頭有鬼!”


    蘇若綰起身,長舒了一口氣,“現在事情也差不多解決了,我就先和胡景迴去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辛苦你們處理了。”


    她得趕緊迴蘇家去,倚風苑就隻有箏兒和花花在,她擔心吳氏的人又會找上門來,鬧得箏兒招架不住。


    梨花雖然有些不舍,卻還是重重點頭,“是,小姐。”


    沈嘉傾也笑道:“這些事情我們還是可以處理的,你放心迴去吧!”


    胡景帶著蘇若綰迴到倚風苑的途中,蘇若綰腦袋忽然一沉,像是放空了一樣。而之後卻是極快的閃過一幕,是顧箏在門口攔著一幫兇神惡煞的老女人。


    “胡景,再快一些!”蘇若綰心裏著急,之前這種情況出現時,是顧箏被打的那一次。


    這種突然閃過的場景,她知道不會是假的。那一種真實感,她經曆的就好像身處現場一樣。


    胡景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最高,兩道隱入了倚風苑中,快到隻有殘影。


    蘇若綰大步向著門口走去,隻見顧箏已經被幾個人堵在了門口,而另幾個則是想要走進去。


    然而花花也不是好惹的,身上的茸毛都炸立而起,亮出尖尖的小牙來。


    蘇若綰出現的時機湊巧,她冷著聲看向她們:“你們這是做什麽?不把我這個小姐當迴事麽!”


    眸子微斂間,空氣仿佛都變得沉重了。


    那幾個仆婦之中為首的被那氣勢震懾住,險些亂了方寸,好不容易迴過神來的時候,蘇若綰就又簇著眉:“沒我的允許,強闖我的住處,你們這幫刁婦自己去領板子!”


    顧箏得以脫身,跑到了蘇若綰身邊,大喘了一口氣。


    那些仆婦站著沒動,蘇若綰的視線就落在了門後的大掃把上,勾唇輕笑道:“難道你們等著我親自動手?嗯?”


    話落,那群仆婦立即做了鳥獸散去。


    今兒這大小姐身上的氣場不對啊!一向柔柔弱弱的,怎麽今天就這麽有氣勢了!


    花花這才收好了張牙舞爪的模樣,蹭了蹭蘇若綰的腿,“吱吱吱!”總算是迴來了!


    蘇若綰微微張開雙手,花花便跳到了她懷裏去。


    之後,她便看向了顧箏,顧箏眨了眨眼睛,連聲道:“小姐放心,我沒事!”


    “沒事就好。”蘇若綰抱著花花,眼波微深,“我們進去再說。”


    蘇若綰在跨進屋門的一瞬間,發覺暗處有一道視線,迴過身去,卻隻有樹影婆娑著。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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