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送出去了,話也點到了,現在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了。小茹和張氏迴來後,一家人都圍著她們倆問情況。


    張氏將剛才和鄒寡婦的整個談話過程向他們敘述了一遍,然後沉悶地說:“鄒寡婦應該會為我們求情的,怕就怕……裏正不給這個人情。”想到裏正平時那副得瑟的模樣,她真的擔心鄒寡婦也說不動他。


    方老爹聽了後,臉上卻有了些許笑意,似乎對此事很有把握,道:“隻要鄒寡婦肯開這個口,這事應該就能成了。裏正身為村吏,管著我們方家村、鄭家村、嚴家村,官職雖不大,但他從中能得不少利。何況他好歹也是朝廷在籍的官,我們不都看著他的臉色麽!他把這村吏官位看得重著呢,當然也怕這種不光彩的事傳出去,肯定會慎重考慮的,我們的成算還是比較大的。要知道,他這種事若傳了出去,他這個小官也做不成了。”


    張氏忽然手拍大腿,“對呀,他把這個裏正的官可當迴事呢,動不動耀武揚威的耍橫,說話就像從鼻孔裏出氣。”


    瑞娘卻憂愁了起來,“爹、娘,裏正若知道我們得知他的這種醜事,以後會不會處處為難我們?”


    方老爹似乎胸有成竹,沉穩地道:“不用怕,我們先把眼前的急事解決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我們隻要不做什麽亂綱紀之事,也不做損別人的清白名譽之事,再積極交納公糧,他也找不出什麽茬來。”


    方老爹這般分析確實有道理,大家都放心了些,各自迴房睡覺。隻有小源臉色呆滯,默默地迴房了。


    其實小源的心思,大家都明白。可是他們管不了李家的事,對管著李家村的那個李裏正又不熟悉。何況小源還沒嫁到李家,李三郎的事當然由他自家解決,哪裏能輪到方家來插手,哪怕想插手也沒那個能耐!


    方老爹與張氏知道相勸也無用,就由著小源去。


    “明日我去一趟李家,看他們家是眼睜睜地看著李三郎走,還是在想著對策。”方老爹歎了歎氣說。


    張氏鼻子有些發酸,“嗯,你去看看吧。我猜想著,他家估摸著想不出什麽好對策。家境一般,跟我們家差不多,靠拚錢財是根本拚不過人家的,又沒有其它捷徑可走。”


    方老爹也知道是這個理,可又能怎樣,隻能眼睜睜地等著結局罷了。


    想到小源的未來甚是堪憂,他們當爹娘的卻無能為力,心裏怎能不難受。


    小茹和澤生迴自己的屋後,匆匆洗漱完,趕緊上床睡覺。


    澤生緊緊摟著小茹,感覺怎麽摟著都覺得還不夠,他好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那樣就不擔心會分開了。


    “澤生,你摟得我骨頭都要散架了。”小茹嬌聲道。


    澤生鬆了鬆胳膊,惆悵地問:“小茹,假如我真的要去從軍,到遙遠的西北邊塞,你一個人在家該怎麽辦?”


    小茹很迷茫,幽幽地道:“我也不知道,我都不敢去想。是不是有個詞叫行屍走肉?若你真的會離開我,我估計就會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再也笑不起來。”


    “你會等我麽?”澤生深望著小茹的眼眸,“一定不會將我忘了而喜歡上別人,是麽?”


    小茹湊過來,輕咬了他一口,撒嬌道:“瞎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別人?我一定會一直等你,日日想著你,夜夜念著你!不過……我相信你肯定不需去的,我的預感都很靈的,你別太憂心。”


    澤生翻身過來,一下封住她的唇,兩片溫熱在她的臉上與唇上重重輾過,是那麽的火熱,又那麽的沉重。


    他將內心的害怕與深深的留戀,狠狠地印在一個又一個熱吻裏。


    含舌纏吮到窒息,兩人終於鬆開了。前些日子小茹還一直想改變澤生的固定思維,讓他知道交、歡的姿勢還有許多種。


    隻是現在心裏極為憂慮,他們也沒有心情做夫妻歡愉之事。雖然澤生能留下的成算比較大,可仍然沒有百分百的把握。


    深吻過後,兩人緊緊相擁入睡,隻是,很久很久之後,他們才能真正地睡著。


    次日戲班子還要唱戲一日,等戲班子來到戲場時,他們發現,台下的人連昨日一半都不到。


    凡是家裏被通知要應征入邊塞守衛軍的,哪裏還有心情來看戲,都是在家想辦法的想辦法,幹著急的幹著急,大多數是窩在家裏抹淚。


    就連昨日來賣吃食的小販都隻剩一個了,其它的都沒心情來。


    戲班子見台下冷清,唱得更是無精打采,台下的村民見們也是邊看邊直打哈哈。


    鄒寡婦倒是來了,她知道裏正會來,所以特地來會一會裏正。


    趁大家都在看戲時,鄒寡婦裝作若無其事地從裏正麵前走過,朝他使了個曖昧的眼色,然後快步走開了。


    裏正當然懂得她意,這是叫他今夜裏去她家尋歡呢。


    到了夜間,裏正如約而至。鄒寡婦顯然是早早做好了準備,她在桌上擺好四道小菜,有酒有肉。


    裏正恰巧晚飯沒吃好,見這一桌子的好飯菜,竟然還有酒,不禁興奮了起來,坐下來便大吃大喝。


    他喝了幾盅酒後,雙眼迷離地看著鄒寡婦,淫、笑地問道:“你這麽厚待我,是不是想我想得耐不住了,巴不得我夜夜來?”


    鄒寡婦真想朝他臉上吐一口唾沫,雖然她也需要男人的慰藉,但也沒有饑渴到這種份上!他這麽說她,好像她多麽犯賤似的。


    裏正見鄒寡婦沒作聲,也沒當迴事,他才不會花心思去揣摩她開不開心,對他說的話中不中意。


    吃飽喝足了,他就挪到了鄒寡婦的身邊,一下將她摟在了懷裏,雙手在她胸前又抓又捏,一張帶油的嘴在她的臉上啃了起來。


    鄒寡婦也不敢皺眉嫌棄他髒,隻是默默地遞給他一塊帕子,意思是讓他擦淨了嘴再啃也不遲。


    裏正接過帕子,突然疑惑起來,“這一頓好酒好肉怎麽也得花去近二十文錢,你哪來的錢?不會是背著我,又勾引別的男人來了吧?”


    鄒寡婦嗔道:“胡說什麽呢,這錢不是你給我的麽,我還能去招哪個男人?”


    “我給你的錢,你不是給家裏添置了東西,花得差不多了麽?”裏正仍然心存懷疑。


    “就剩二十文,我全買酒肉伺候你了,你還在這胡言亂語,那你以後不要再來了,免得總是疑神疑鬼,鬧心!”鄒寡婦撅著嘴,掙紮著要從裏正的懷裏出來。


    裏正怕攪了興,她生氣不願上床伺候他,那可就虧了。“好啦好啦,隻是說笑而已,這麽認真做甚?”


    鄒寡婦還在扭扭捏捏,裏正哪裏顧得她的心情,一把將她整個人抱起,直接上了床。


    扯衣脫、褲隻需稍稍片刻,兩人很快赤、裸、裸地交纏在一起。


    這是最原始的交、姌,體內自然穀欠望的噴發而已。也許正因為這樣,無需顧忌感情的得與失,來得也就更瘋狂更肆無忌憚吧。


    他們都是盡自己的興來,身子能受得了怎樣的折騰就怎麽折騰,完全不會花心思去多想一下對方是否舒服,心裏是否樂意,隻要自己舒坦了就行。


    當這一場暴風驟雨終於停息後,裏正光、裸著身子趴在鄒寡婦身上,整個身子都癱軟無力,慵懶地閉眼休息。


    鄒寡婦心裏還惦記著事呢,便假裝柔情似水地道:“冤家,以後我們恐怕是不能再這樣了。”


    裏正本來正昏昏欲睡,聽她這麽一說,有些清醒了,“什麽?為啥?”


    鄒寡婦早就想好了周旋的話,故作委屈地道:“我一個寡婦,聲譽最重要了,哪怕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孩子著想。今日早上我與方家嫂子在河邊洗衣裳,見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還說什麽我若想找個男人再嫁也是應該的。她這般說,明明是知道了些什麽。不過她這個人倒是安穩得很,從不亂嚼舌根,不會到處亂說。”


    裏正舒了一口氣,道:“那不就得了,她不會說出去,你怕什麽?”


    “她此時不說,並不能保證她以後不說。聽說她的兩個兒子,你要他們都去從軍。方家嫂子在河邊抹了好一頓淚呢,直說舍不得兩個兒子去,怕一去再也迴不來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要不……你還是別讓她兩個兒子去了,免得方家記恨你,哪日將你告發了,你的官就當不成了,我這一輩子的清譽也沒了,你又何必做這吃虧不討好的事?反正你管轄的三個村子,青年男丁比較多,少他們家兩個又不是不行?”


    裏正被她說得有些害怕了,若真得罪了方家,惹出事來,他這個小官還真是保不住了,上麵的官若知道他行為不端正,行淫、亂之事,那可是非同小可的事啊。


    “可是有好些人家有背景,得罪不起,還有就是送得銀兩多的,難道有錢不收?”裏正是細想來又覺得若白給兩個名額出來,實在有些虧。


    “是錢重要,還是你的官位與我的清譽重要,你就退掉兩家送禮少的,頂替洛生和澤生去不就得了?”鄒寡婦早就想好這種對付的話了,然後又趁熱打鐵,“若你還硬是要讓方家兩個兒子去,我可不敢再讓你來了。”


    裏正聽說她不敢讓他再來了,也就鬆了口,“好吧,不就是兩個名額麽,說起來也好辦,也就少收十幾兩銀子的事,隻是便宜洛生和澤生兩小子了。”


    說到澤生,他忽然想到澤生的娘子茹娘,他不禁浮想翩翩。


    想著想著,他淫、意頓起,邪笑了兩聲道:“方家兩個兒子,總得去一個吧。既然洛生的娘子有了身孕,就讓澤生去。反正給了方家一個名額,他們也應該感激才是。”


    鄒寡婦一愣,皺眉納悶地問:“為何就不舍得多給一個名額?”


    裏正的小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一會兒便想出應對的話來,“這種事哪能我一人說了算,還得與戶長商量商量。我瞧著……戶長怕是看上了茹娘,他可能還想趁這個機會嚐口腥味呢,嘿嘿。”


    鄒寡婦見裏正臉上泛起貪婪的淫、色,疑惑地問:“戶長都五十多歲了,還惦記茹娘這種十五歲的小媳婦?”


    “你瞧他老了,骨子裏色著呢!”裏正有些心虛地說。平時戶長可是都不大看女人的,這話說出來,多少讓人覺得不可信。


    鄒寡婦不是個糊塗人,她一眼就瞧出了名堂,“恐怕你說的是自己吧?你想拖住澤生,就是為了想吃茹娘這棵嫩草?”


    裏正被惹怒了,臉憋得通紅,“是又怎樣?難不成我還要在你這棵殘枝敗柳上吊一輩子?”


    鄒寡婦氣得臉色頓時煞白煞白,低頭見自己渾身還是光光的,她顫抖著伸出手,一把將他推了過去,然後渾渾噩噩地穿著衣裳。


    裏正瞥了一眼她那德性,道:“我能瞧上你,你該知足了,別給臉不要臉,還玩什麽吃醋這一套!”


    鄒寡婦冷笑起來,“我吃醋?我是覺得惡心!我竟然和你這種惡心下賤的人睡在一起,是我瞎了狗眼!”


    裏正抬手狠狠甩了鄒寡婦一巴掌,兇惡極煞般道:“你個賤婦,竟然敢罵我,你還真把自己當迴事了?你幾斤幾兩自己不知道,不就是一個三十好幾的破爛鞋麽?”


    鄒寡婦捂著疼痛的臉,恨恨地看著他,淚如泉湧。她守了多年的寡,一朝失足,敗在這個肮髒男人身上,如今竟然還要挨這個人的打罵?


    她悔恨萬分,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裏正氣哼哼地穿好衣裳,朝她扔下一句話,“你替我轉達給茹娘,讓她後日深夜裏去我家,我得好好會會她。你若不去,那麽澤生就……,哼!哼!哼!”他連冷笑三聲,得意極了。


    鄒寡婦憤怒至極,卻也隻能極力忍住,譏笑道:“你就不怕丟了官?”


    裏正猖狂地道:“我怕個屁!嘿嘿,她若為了澤生,怎敢不去?她要是*於我,難不成還敢說出去,讓自己一輩子抬不起頭?世人沒有這麽傻的女人吧?”


    鄒寡婦雙眼失神,沮喪無措。看著裏正得意地出門,她不禁直惡心,這個混帳男人,可真是既肮髒無恥又圓滑至極!


    盡管這樣,她還是得把這事轉達給茹娘,反正她該做的都做了,到底該如何做決定隻能由茹娘自己了。


    此時已是半夜時分,她強忍著心裏的傷痛,盡力不去想剛才被汙辱被打罵的事。她在黑夜裏跌跌撞撞地走著,神情恍惚,隻憑著平日熟門熟路的記憶,摸到了方家的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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