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老爹就請來了鄰村的趙泥匠來打灶。


    因為家裏沒有空餘的房間專門用來打灶,隻能將灶打在他們各自睡覺的房裏。


    好在房間足夠寬敞,澤生和小茹一起把他們房裏的物件挪一挪,留出南麵一小塊地方,用來打灶足夠了。


    “小茹,等打好灶,分了家,我們就要過兩個人的小日子了,你怕不怕跟著我吃苦?”澤生拉著小茹的小手,心疼地看著小茹,他真的有點擔心自己不能讓小茹過上好日子。


    “我才不怕呢,等灶打好了,我每日都要變著花樣做好吃的。而且……我還要把我們的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小茹興奮地道。


    澤生看著眼前可愛的娘子,歡喜道:“小茹,你怎麽好像什麽都會,什麽都懂,你從哪裏學來的?”


    小茹可不敢說自己是穿越而來的,她故作神秘地道:“我是神仙爺爺派來拯救你這個落魄書生的,他就教會了我許多東西呀,若是我啥也不會,怎麽拯救你?”


    澤生聽了直發笑。小茹愛說玩笑話、性格開朗,給澤生的生活增添了許多樂趣。澤生心裏甜蜜蜜的,他暗自忖道,原來成親娶娘子是這麽美好的事啊,他接著小茹的話說:“神仙爺爺肯定是因為知道我……知道我好喜歡你,才派你來的。”


    “肉麻!”小茹揮起小拳頭捶著他的胸膛,心裏在想,她的澤生越來越肉麻了,剛嫁過來那日,他靦腆成那樣,這才幾日呀,他就開竅了,嘴上跟抹了蜜了似的。


    澤生任她捶打幾下,然後將她擁在懷裏,甜甜地笑著,緊緊地摟著。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陣,正要親吻。


    輕掩著的門突然被推開了,方老爹帶著趙泥匠進來了。


    他們見澤生與小茹摟抱著,臉湊在一起就要親上了,這情景把他們嚇得頓時怔住,都忘了退出去。


    澤生與小茹倏地分開了,各自往後跳開了一步,兩人的臉都紅到了脖根。


    方老爹很看得開,誰沒有年輕過呢。他裝作沒事樣地說:“澤生,你告訴趙泥匠,你想把灶打在哪個地方?”


    “就打在這南麵吧,我和小茹已經收拾出來了。”澤生仍然紅著臉,指著南麵收拾出來的地方說。


    “先給你哥屋裏打,然後再打你屋裏的,如何?”方老爹征詢問道。


    澤生笑道:“爹,當然是先給大哥打了,我哪能搶先?”


    方老爹見澤生這般懂事,很滿意地點了點頭,又道:“打灶這幾日,會招很多灰塵,你們找東西把床都掩蓋好。”


    “嗯,我們知道了。”澤生應著。


    方老爹說完,就帶著趙泥匠去洛生屋裏了。


    待他們走後,小茹與澤生羞澀地相視一笑。


    “以後可得記著拴門。”小茹小聲地說,“這樣被撞見了多不好意思啊。”


    澤生想了想,道:“大白日的關門,更會讓人想歪的!”


    想歪?澤生指的是?小茹頓時臉通紅。澤生見小茹臉紅,自己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他們之間還沒有實質的關係,想到這些,彼此自然會很害羞。


    小茹知道澤生說的對,這古代農村可不比得現代城市那樣家家都是緊鎖著門。在這裏,白日家家戶戶都是敞開著門,隻有待晚上睡覺時,才會拴門。


    若他們大白日的拴門,不叫人想歪才怪。


    *


    這幾日,瑞娘一直呆在娘家沒有迴來。


    四日後,家裏穀子都收完了。洛生就要去嶽丈家接瑞娘了。


    張氏見洛生出門,便叫住了他,“洛生,你帶幾斤花生去你嶽丈家吧,他們家十幾口人,地都用來換了田,種稻穀,根本沒種花生。你帶些花生去,瑞娘肯定高興。你不需多費口舌,她就乖乖地跟你迴來了。”


    洛生覺得張氏說得有理,便迴屋找了個小麻袋,裝了估摸著有十斤的花生,然後扛在肩上出門了。


    張氏看著洛生的背影,自言自語地道:“這個洛生真是實誠,叫他帶幾斤花生,哪怕有五六斤也足夠了,他一下裝了足有十斤去!”


    方老爹在旁聽了,笑道:“你到今日才知道你兒子實誠啊?”


    張氏覷臉笑著,“那還不是像你?我瞧著澤生跟他哥也沒兩樣,”她突然將聲量放得極小極小,接著說,“你瞧澤生待茹娘,簡直當心肝寶貝疼著似的,分家後你就瞧著吧,還不知他要將茹娘疼成啥樣呢,估計是啥重活都不舍得她幹。”


    “你瞎操那個心幹啥,他們過得和睦,難道你還不高興?他想怎麽疼自己娘子是他的事,以後你可別瞎摻和。”方老爹提醒道。


    張氏瞧了方老爹一眼,“我還不是擔心澤生一個人把活都攬著幹,太辛苦麽?他自己也剛放下書,什麽都不會幹呢!”


    “男子漢大丈夫,難道還指望著自己的娘子去攬著重活,你也真是的!澤生現在是不大會幹莊稼活,慢慢學不就會了,他腦子好使,不會比別人差的。”


    張氏見方老爹這般說,她也不想跟著他一句頂一句,頂個沒完,幹脆閉嘴不吱聲了。


    這日下午,瑞娘果然很痛快地跟著洛生一起迴來了。


    瑞娘進了她自己的屋,見新灶都打好了,樣式也很時興,她高興地朝洛生滿臉堆笑,早把與洛生鬧氣的事忘了。這一下午,她可是打了好些水,對著新灶擦了又擦,直得光亮光亮的,她才放下手裏的抹布。


    再過四日,澤生房裏的新灶也打好了。


    澤生與小茹一起將新灶擦洗幹淨之後,澤生興奮地從院子裏摟著一些幹鬆叢進來,一會兒將灶火燒得旺旺的。小茹上了一鍋的水,沒過多久水就燒開了。


    “澤生,你把大澡桶拿來,我可得好好洗一個舒服澡!”小茹開心地說。因為平時一家人共用一個灶,婆婆張氏總是提醒著少用水,井水容易幹枯,弄得她每次洗澡,感覺水隻沒過澡桶的一半,洗得不過癮。


    這次在自己房裏,她趁張氏不注意,讓澤生偷偷地打了好些水上來,和開水兌在一起。看著大澡桶裏冒著熱熱的氣,小茹趕緊找衣裳。


    “小茹,等你洗好了,我也想洗。”澤生在旁瞧著說,他感覺這麽滿滿大澡桶的水洗著肯定很舒服。


    “好,你先出去吧。等我洗好了,再給你燒水洗。”小茹手解著衣紐要脫衣裳了。


    澤生很聽話,他可不敢看小茹洗澡,乖乖地退出去了。


    待他們倆都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再吃過晚飯,方老爹就把一家人叫進了堂屋。


    小茹看著一家人齊整地坐在堂屋裏,想來這就是分家的模式吧。再一看,方老爹竟然還請來了村長來當證人。


    分家也這麽講究,小茹還真是大開了眼界。


    瑞娘板板正正地坐著,十分認真地看著村長與公公婆婆,急待著分家的結果。


    方老爹先幹咳了幾聲,然後道:“頭些年,我們家境在村裏還算是上等著,隻是後來澤生讀書交了幾年的束脩,近日澤生又娶了親,家境就艱難了點。但不管是富是貧,家還是要分的,村長也請來了,可以做個佐證,這樣也免得以後起糾紛。所謂親兄弟明算帳,也就是這麽迴事。小源和小清還未出閣,就跟著我和你娘,我們四人為一家,然後就是洛生一家,澤生一家,一共三家。”


    方老爹從口袋裏掏出六十文銅錢,放在了桌上,道:“家裏現在就剩下六十文錢了,來,洛生,你領二十,澤生也領二十。”剩下的二十歸方老爹自己一家。


    瑞娘見隻有二十文錢分,臉色頓時煞白,她心裏想著,至少也得有個兩百文才對。


    瑞娘接過洛生領來的二十文銅錢,端著笑臉問方老爹:“爹,家裏怎麽隻剩這麽點錢了?”


    洛生見瑞娘竟然開口尋問了起來,覺得很丟臉,直朝瑞娘使眼色,不要她問。瑞娘不但不看他的眼色,反而瞪了洛生一眼。她就是心裏不服氣,才二十文錢,這叫什麽分家!


    方老爹歎了歎氣,解釋道:“瑞娘,我知道這有些委屈了你們。本來家裏也還有六百文錢,可是你們的小姑借走了二百四十文。而小源年底要出閣,我和你娘又商量著給她留了三百文壓箱底的錢,最後也就隻剩下這麽點錢了。”


    借錢給小姑的事,瑞娘明麵上可不敢說公爹不對,但是小源出閣竟然要留三百文錢壓箱底,這讓她有些耐不住性子了,“爹,小源出閣,到時候男方不是給彩禮錢麽,用彩禮錢備嫁妝和壓箱底就夠了,哪裏還需要家裏另備錢?”


    坐在旁邊的小源聽瑞娘這麽說,心裏頓時起了一個疙瘩,可她一個姑娘家的,也不好跟大嫂頂嘴,隻是咬著唇,有些不樂意。


    瑞娘見小源不高興,便賠笑道:“小源,不是大嫂計較,而是很多人家都是這規矩,我們家也沒必要多花冤枉錢不是?”


    小源隻是低著頭,掖著衣角不說話。


    方老爹與張氏兩兩相望,不知該怎麽處理了,這大兒媳明顯不樂意,總得找話對付過去吧。


    這時,村長突然發話了,“老方,要不……你從小源的壓箱底錢裏抽出九十文錢吧,一家再分三十文。如今這年頭,手裏隻有二十文錢,日子實在沒法過。再說,一般姑娘家出閣壓箱底有兩百文也算是中等情況,你們也別太要好了,隻要不丟麵就行。”


    方老爹略思慮了一下,道:“村長說得在理,那就再拿九十文錢分了吧。”


    雖然隻多了三十文錢,瑞娘覺得這錢是因自己提出異議才得來的,便看得十分貴重,她好好地將今晚分的五十文錢包了起來。


    之後,方老爹又開始分田地及糧食了。


    澤生與小茹一共分得四畝田、二畝地、兩廂菜地,五百斤稻穀、五十斤麵粉、七十斤花生,還有其他一些雜用。


    這些都分得很均勻,三家都一樣。


    分完家之後,澤生與小茹進了自己的房。


    “小茹,你真好!不像大嫂那般計較,你是給多少就是多少,還樂嗬嗬的接著。”澤生拉著小茹的手坐在床邊說。


    小茹聽了十分受用,嬌笑道:“那是!你娶了個好娘子,是不是?”


    “是!”澤生心裏一歡喜,朝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把錢都交給她,“以後家裏你管錢,我隻管幹活就是了。”


    “真是好老公……好相公!”小茹也朝他臉上親了一口。


    小茹起身把五十文錢放進了箱子裏,然後迴到床邊脫鞋襪,準備上床睡覺。


    澤生湊了過來,聞了聞她的身上,柔聲道:“小茹,你身上真香。”


    “哪裏香了,家裏連塊香皂都沒有,你竟會哄人。”小茹脫好鞋襪,爬上了床。


    澤生沒聽懂香皂是什麽,想來應該就是很香的皂角吧。可是,他真的覺得她身上很香,隻要靠近她,就能聞見一股淡淡的清香。


    澤生也跟著上床,說:“我聞著就是香嘛!我還想聞!”


    他一說完,就朝小茹身上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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