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驚羽裹了一包垃圾拿出來扔,扔垃圾的地方並不遠,就在小區內,隻要走幾分鍾的路就行。

    扔完垃圾,她原路走迴,走到離豪車大概幾米遠的時候,她停下來,總覺得這輛車太熟悉,不過也沒有多想,停了幾秒,原地返迴迴去。

    今晚夜色不錯,灰蒙蒙的天空有幾顆明亮的星辰,月亮半圓,周圍像是蒙了一層清冷的霧氣,顯得有些寒意。快到初秋,早晚的溫差還是有點詫異。

    剛走上階梯的時候,兜裏的手機突然震醒,她掏出手機不用看屏幕幾乎都知道是誰的電話。

    接起電話,果然聽到熟悉溫柔的聲音:“我到酒店了!你現在在幹什麽?”

    她低頭看路邊走邊開口:“剛扔完垃圾!剛才忘了扔。”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剛才她是真忘了扔垃圾這迴事。

    話音剛落,手機對麵突然響起一陣輕輕淺淺的笑聲:“剛才我忘了提醒你了!”

    驚羽也不知道兩人突然聊這麽無聊的事情能聊的這麽起勁兒,她笑笑:“我剛好出來唿吸唿吸新鮮空氣,哈哈!”

    溫容習已經確定從昨晚說話之後,驚羽對他的態度再變,慢慢往這邊靠近,溫容習最後囑咐一聲:“早點迴去睡覺,別出來了!對了,我明早九點的機票。”

    驚羽知道他是在擔心她,還把她沒有自保能力的女人,頓時有些好笑,看了一下樓梯,她已經到了二樓了:“好,我知道了,明天我準時過去,就先這樣了,先掛了,明天見。”

    她掛了電話抬頭就看到昏黃的燈光下一個男人背倚在她家牆上,煙蒂燃燒的煙圈有些模糊了他的輪廓,可她還是認出了這個男人,不是顧溪墨又是誰?

    顧溪墨看見她,捏著煙蒂,猛吸了一口,才掐滅火星,用腳碾碎,薄唇緊抿,目光深沉:“我們談談!”見她站在前麵不動,他指了指門:“不開門?”

    “就這裏談吧!”

    顧溪墨目光冷漠,冷笑:“那個男人能進去,我就不行?”

    驚羽定定看著眼前的男人,見他今天還算理智,隻是麵容消瘦,精致的五官越發突顯俊美的基因,他穿著風衣,卻滿身是蕭瑟的感覺,過了一會兒也覺得兩人就算分開也沒有到那種相見如仇人的感覺,掏出鑰匙:“你先讓開,我開門。”

    顧溪墨傾身微微移開,她一靠近就聞到他身上一股濃重的煙味,她記得以前他好像極少抽煙,她沒有多想,走過去開

    門,按開客廳的燈,外麵小區雖然看著一般,不過裏麵裝修實在是不錯,客廳寬敞,地麵平鋪光滑的白專,窗簾是米色的,到處呈現一副暖意。

    驚羽在玄關換鞋後,從裏麵拿出另一雙拖鞋讓他換,她走過去倒開水走過來見那個男人筆直站在玄關一點沒動,目不轉睛盯著她拿出的大號拖鞋。

    “你不進來?”

    顧溪墨這才脫鞋並沒有穿鞋直接走進客廳,目光略微一掃,目光停在米色的窗簾上。走過去坐著沙發上,麵無表情。

    驚羽把開水遞過去,臉上表情自然:“你想談什麽?”

    “這裏不錯!”顧溪墨並沒有迴答她的話,而是風馬不相及稱讚道。

    驚羽點點頭:“確實!風景空氣都不錯!”

    這句話說完,驚羽還以為他有事說,進來半天除了最初開口,便開始沉默,她也不知道說什麽,客廳一片沉默。

    過了大約十分鍾,顧溪墨終於重新開口:“問你一個問題,能迴答我麽?”

    “你說!”

    “算了,沒事!”顧溪墨突然起身離開,驚羽也沒有留,看著他玄關穿鞋。

    離開前,那雙黑沉沉的眸子仍然盯著地上那雙大號的拖鞋沒有移開,麵容平靜突然問道:“這是……你給那個男人買的鞋?”

    “什麽?”驚羽驚訝聽他的問話,並沒有馬上迴答,顧溪墨冷眼自嘲一聲,開門離開。

    驚羽怔怔看著顧溪墨的背影消失在她麵前,臉色透著一些複雜。剛才他站在玄關不動就是想問這個問題?昨晚她並沒有把顧溪墨的表白放在心上,甚至沒多信,如今突然想,或許他真對她有幾分感情,算了,這些事情都已經和他無關了。

    車內,顧溪墨撥通這些年來他給自己培養的心腹的電話:“給我查賀驚羽這個女人從小到大所有的事情,一字不漏,深入的查!明早我要看到所有資料!”

    “是,顧少!”

    蒙家的勢力辦事能力遠比其他勢力效率快,顧溪墨剛迴顧家沒多久,各種資料已經到了他手上。

    “顧少,這些是全部的資料!”

    “好了,你下去吧!”

    “是!”

    顧溪墨手按壓在資料上,過了幾分鍾才終於翻開第一頁,最上麵一張照片是那個女人小時候的照片,小臉胖嘟嘟咧開嘴笑的非常開心,笑的連門牙都可以看到兩顆,他很難想象小時候

    這麽活潑的性格到了長大會變得這麽安靜寧靜。他繼續翻頁,之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那個女人小時候的事情,他看的津津有味,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看著別人的生活瑣事就感覺滿足。

    繼續往下掃,從他看到旗函這個名字開始,眉頭緊緊皺起,連帶捏著資料頁麵的手指情不自禁捏的泛白。越往後掃,目光越來越沉越冷,一截截指節暴起,冷峻的臉龐掃到毒品這兩個字麵色隱隱發白,下麵的筆記本,是那個女人戒毒神誌不清的獨白:

    ——我想過喜歡唯獨沒有想過背叛,當他在我麵前和其他女人滾在床上,不屑冷漠看著我的時候,我才知道什麽是心如死灰!

    ——我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比心如死灰更絕望的事情,他欺騙我誤會我甚至背叛我這對我而言都不算什麽,但我還是沒有想過他能對我下這樣的狠手,他說過讓我生不如死,而今我確實比生不如死還生不如死,我不後悔對那個女人下手,如果時間從來一次,我隻後悔沒有連同他一起踩在腳下。

    ——在那裏已經一個月了,我以為我爸會來找我,但他沒有,我想就是我死在這裏,他也可以選擇忽視,我知道他心裏隻有賀解玉那個女兒,可是這時候我能不能乞求他也看到我一會兒?

    ——已經三個月了,他還是沒有來,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鐵石心腸忽視我,是不是真的等我死了,他才能真正看到我一次,我恨他!更恨自己!

    ——我以為高傲自尊是唯一不能不能被踩的,我想高傲抬起頭不屈服,卻發現自己連頭也抬不起,每天反複的被人注射毒品,想戒毒都成了奢望,直到身體發僵冰涼,有一刻我覺得就這麽死去也是一種幸福。如今高傲自尊是什麽東西?我終於明白什麽是處在地獄的深淵,墮落算什麽?

    ——整個天際在旋轉,疼,渾身都疼,我不知道我究竟還有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但我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因為那個人還沒有死!

    顧溪墨看到這裏,手指的骨頭仿佛要捏斷一般,冰冷的眼眸驚濤駭浪,從這些蒼白的字眼,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當初的絕望。記憶中那個女人太會忍,他一直以為是性格使然,甚至偶爾以為這個女人性格有些偏逆來順受,但他今天知道了,並不是,她隻是習慣了隱忍,高傲童稚早已全部磨滅,一點不剩,她甚至懷疑自己有發脾氣的權利麽?他終於知道她為什麽說自己給不了他孩子,想當初他是怎麽迴答的?——如果她不能生,就找其他女人。不,不止這麽一次,還有很多次,簽離婚協議書的時候,

    拒絕相信她,把人趕走,以及最初見麵告訴她不要奢望他的感情。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會這麽混賬做過這麽多錯事過,幾乎每次都把她逼向絕路,隻要一想到以前的事情,他心口後悔,明明在乎卻偏偏咬牙裝作不在乎,在那個女人問他是不是喜歡他,甚至更早說顧溪墨,我們好好過下去吧!他做了什麽?

    想到曾經他對她做的事情,他渾身冰涼,密密麻麻的寒意流向四肢百骸蔓延。渾身癱在身後,渾身的力道仿佛都流失了。他對她真的不夠好,他從沒有把那個女人放在心上,一點都沒有,哪怕以前稍微有一點放在心上,如她說的,他們不會走到這一步,這都是他的錯,是他太過自負太過自信太過龔定自己哪怕沒有她也有其他選擇,他太過自以為是。就這麽放棄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他不甘,真的不甘!眼眸赤紅,拳頭捏緊,手背青筋爆開。

    小瑾早晨起床就看到書房的燈還開著,好像從昨晚開到今早,他哥一個晚上都沒睡?

    小瑾握著一杯水走近書房推門,發現書房的門隻是虛掩並沒有關,他一推就開了,等他看到書桌前的人,就見那個一臉憔悴蒼白的男人真是他哥麽?他都不敢認了。此時他眼睛閃著血絲,麵容消瘦,下巴冒出青色的青刺,兩邊上顴骨有些凸起,越發顯得麵容深刻銳利,眼窩很深,眼底是濃重的冷。

    “哥,你怎麽了!”這幾天他哥天天在書房,點燈到天亮,再這麽下去,他哥精神受得了,身體也受不住啊。

    “幾點了?”

    會理他就好,小瑾小心翼翼邊看手表邊瞧他哥臉色:“九點十分了,哥,你到底怎麽了?”

    沒等小瑾反應,就見他哥突然起身不給他一點提示像一陣風一樣衝出門口。

    小瑾在身後的喊聲早已消失在空氣中。

    此時飛機場,驚羽看了一眼時間,還有十幾分鍾容習就該登機了,這不是他們第一次分別,但絕對是溫容習最舍不得的一次,這次來b市,可以說收獲比他想象還多,以前他隻敢想想,如今心愛的人就在他麵前,他把人抱在懷裏,笑容如沐春風:“驚羽,不,以後我喊你小羽怎麽樣?”

    驚羽聽到小羽這兩個字,腦中不知道怎麽就想起曾經顧溪墨喊這兩個字,她勉強笑笑:“好!”

    “小羽,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不過以後我們可以用電話聯係,我每天都有空。到時候我打給你!”

    溫容習

    笑容越發深了,心裏喜悅高興興奮,他氣質清淡,不是有什麽情緒波動起伏的心情,可這會兒聽到她主動要給他打電話,心裏起伏不斷:“我等著你!”

    驚羽看了一眼時間:“我們先旁邊坐一會兒吧!”

    溫容習手握住驚羽的手一下都沒有放開,撥開她臉頰的秀發:“我盡快處理完事情就過來找你,記得你答應我的事情!”

    驚羽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麽,和容習在一起,生活平平淡淡沒什麽起伏,但她很滿足了,她向往的也是這種平淡:“好!”

    溫容習聽到這句話,眉眼都帶著溫柔的笑意:“我等著。”低頭親在她額頭上,驚羽感受到額間碰觸,目光怔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修長白皙的指腹輕輕摩挲帶過她的唇,驚羽下意識抿著唇,溫容習歎了一口氣,把人抱緊:“小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真正接受我!”

    她輕輕嗯了一聲,這會兒機場內傳來機械的航班起飛通知和通知各位旅客登記的通知。

    “好了,登記時間到了!”

    “再過一會兒!”他抱著人舍不得放開。

    驚羽剛打算推開容習讓他登記,手腕突然被人狠狠拽住隨後臉撞到一個濃性氣息的懷抱。驚羽想抬頭,後腦勺重新被大手按在懷裏,她還能聽到他氣息急促的喘息聲。

    “顧溪墨?”驚羽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

    “是我!小羽,是我!”

    這會兒溫容習也反應過來,那雙原本溫柔冷淡的眼眸冷了下來,看到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懷裏,他麵色越來越冷:“顧少,你什麽意思?”

    顧溪墨眼眸不屑輕瞥溫容習一眼,那雙眼睛閃著血絲,目光又冷,看起來顯得格外的猙獰,麵容不變吩咐身後的幾個保鏢:“把人抓了,我要活的!”

    驚羽真沒想到顧溪墨會對容習下手,想到容習的雙腿,眼底有些驚慌,想掙開卻被人緊緊抱著,力道兇的幾乎要把她整個人勒到他骨子裏。她越是掙開,他抱的越緊,她臉色有些白目光有些冷:“顧溪墨,如果你真敢對容習動手,我不會放過你!”

    顧溪墨麵容不變,渾身的煞氣散開,命令:“動手!”

    很快驚羽就聽到打鬥聲,她心裏為容習擔心又心急,她知道顧溪墨貼身保鏢沒有一個是吃素的,從蒙家訓練出來的人絕不是吃素的,而今容習的雙腿快要複原,她能看著他不僅生命收到威脅而且很可能雙腿舊傷複發。心

    裏真是急了。

    “顧溪墨,你放了容習,我們好好談談!”

    顧溪墨緊握她的腰,語氣不容置喙:“跟我迴去,我不傷他!”

    溫容習的身手可以說非常好,否則怎麽能讓程錦然忌憚,隻不過他雙腿還是忍不住僵硬,導致他迴擊的速度慢了不少,而幾個保鏢身手絕對是蒙家一流的,所以沒打鬥多久,幾個保鏢立即找到他的破綻,把人製住。

    “小羽,不要!”

    顧溪墨聽到這一聲小羽從眼前男人口中喊出,恨不得拔了他的舌頭,想也沒想抬腳踹中他胸口,他力道很重,溫容習疼的悶哼跪在地上,

    顧溪墨冷眼居高臨下霸道命令:“不想死就別讓我再從你口中聽到這兩個字!”

    驚羽聽到容習的悶哼聲,急忙喊容習的名字,猛的把眼前的男人推開,卻仍然被他緊拽著手不放。

    “顧溪墨,別讓我恨你!要麽你放他離開我和你談,要麽你連我一起動手。”

    顧溪墨不準她看其他男人,想也沒想把人拽出機場,見她掙紮,他強壓下心軟,這個女人這輩子隻能是她的,所以他必須壓製一切萌芽:“我說過跟我迴去,我就不動他!”

    驚羽沒辦法,不說她武力值比不過顧溪墨這個男人,就是比得過,隻要顧溪墨一聲命令,容習絕對沒命,她咬牙盡量冷靜下來:“我跟你迴去!”

    周圍機場的旅客看到這一幕驚叫遠遠看著,甚至有些想報警的,顧溪墨通通一律沒有放在眼底,可以說他眼底隻有懷裏的這個女人。其他什麽也看不到。

    顧溪墨把人塞進車裏,再也預製不住猛的把人緊緊抱在懷裏:“賀驚羽,別離開我!別再離開一次!我受不了!”以後欠她的,他會一一償還,他會對她好,隻對她一個人好,這輩子隻有她一個,沒有孩子也無所謂,他也想通了,他沒有孩子還有小瑾,還有傾言和小睿,不一定非要他的。

    驚羽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心累,沒有拒絕也沒有掙紮,麻木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很淡,陌生的仿佛陌生人:“抱夠了麽?抱夠了就放開,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我跟你迴去後,立馬把容習放了。”

    顧溪墨看著眼前的女人口中隻有溫容習那個男人,想到他們的關係,眼眸都紅了,眼底深處溢滿殺意,一觸即發,強壓下眼底的暴戾:“小羽,我不想再聽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如果你再提,我保不準半途送他上路的心!”

    驚羽瞪圓

    眼睛瞪著眼前的男人,唇顫顫想說什麽,最終還是冷靜下來,她實在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她絕不會自作多情覺得自己在眼前男人心裏突然變得重要,她隻是覺得他果然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大男子主義,是不是這輩子就算他不要她,她也不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不能尋找自己的幸福?憑什麽?憑什麽每次這個男人召之即來她就要上趕著倒貼,要是不想要了,她必須得乖乖識相離開,心裏忍不住多了一層排斥:“顧溪墨,你到底想幹什麽?我以為我們早已經談妥了,各過各的生活,互相不打擾,如今你的舉動已經影響了我的生活!”

    顧溪墨握住她的手腕從到頭尾就沒有放開,聽到她的話他也不動怒,眉梢柔和,目光專注而認真:“小羽,以後我們好好過日子,我會對你好,隻對你一個人好!”

    這話要是其他時候或者之前說,她估計會稍微感動一會兒,可如今隻剩下排斥和麻木:“我也不想和你多廢話了,你究竟想我怎麽樣?”

    “迴到我身邊!”顧溪墨毫不猶豫說出他的目的:“和那個男人斷的幹幹淨淨再不相見。”

    “抱歉,我做不到!”

    顧溪墨眼底透著猩紅,薄唇緊抿,聲音突然冷了幾分帶著幾分殺意:“那我隻能選擇讓他死。”說到死字,語氣裏更多了幾分陰森和陰冷。

    驚羽臉色立馬變了幾變,顧溪墨將她情緒變化看在眼底,卻覺得刺眼無比,一想到他的女人是因為其他男人,殺意幾乎要撐破胸口。他明知道在他說出那句話,她或許會恨他,但他寧願她恨他也絕不願意讓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在以後他會讓她真正明白他的感情。

    顧溪墨的聲音重新溫柔:“小羽,在你沒有迴答之前,我不會動那個男人。”指腹留戀摩挲她的臉頰:“乖乖留在我身邊,我們好好過!”

    驚羽感受到臉上的觸感,渾身上下隻覺得頭皮發麻,心裏帶著一股排斥,隻是半年,為什麽人會變得這麽快,她突然覺得可笑,她要和這個男人好好過的時候,他不屑,她死心的時候,他又想和她好好過,她真沒這麽賤,腦袋下意識避開,看在顧溪墨眼底卻覺得可愛,輪廓柔和,眼底的紅光慢慢褪下,低沉的笑意緩緩從他胸腔溢出:“小羽,你真可愛!”說完把人抱在懷裏,臉頰埋在她肩窩,眼底溫度突然冷了幾百度,陰冷而陰森:“小羽,放心,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我一一都不會放過!”讓他們生不如死。

    驚羽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一愣,總覺得這句話透著什麽言外

    之意,她沒多想。隻覺得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詭異的有些陰森。

    幸好沒過多久,車子已經停在顧家外,幾個保鏢走過來開門:“顧少,已經到了!”

    顧溪墨卻覺得這時間過的怎麽這麽快?驚羽快一步下車。

    小瑾聽到車聲出來就見他大嫂和他哥在一起,隻是他大嫂表情好像有些不對,不過還是熱情走過去:“大嫂,你終於迴顧家了!”湛藍色的眼眸順便掃了一眼顧家突然多出來一堆的保鏢,將顧家整棟別墅圍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哥派人要看什麽犯人!

    “哥,這陣仗沒必要吧!”小瑾隱隱猜到這事和他大嫂有關。

    顧溪墨今天心情難得不錯,沒有前幾天的陰鬱:“管好自己份內的事情就行,其他不用管!”

    驚羽看了周圍一眼,心裏冷笑,顧溪墨真打算把她當犯人關?她覺得這個男人簡直瘋魔了。

    她也不想在小瑾麵前讓他看到她和顧溪墨不和的一麵,找了一個借口支開人,小瑾有些擔心離開。

    “顧溪墨,你到底什麽意思?”

    顧溪墨此時走過來:“隻要你不離開,他們對你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影響!”

    驚羽麵色冷漠,轉身不想再和這個男人呆,走了幾步還是不得不提醒:“顧溪墨,你說過我迴來了,就放了他!”她也不敢直接喊容習的名字,生怕眼前的男人發怒直接對容習下狠手!

    顧溪墨眼眸不經意殺意瞬間驟升又瞬間消失,稍縱即逝,快的讓人難以撲捉到:“放心!”

    驚羽下午見過顧溪墨那一麵之後都沒有見到,整個人在客廳發呆,小瑾這會兒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大嫂,你和哥是不是鬧什麽矛盾啊!”要知道今天他哥突然讓原本暗處跟他的心腹保鏢全部調出明麵,這舉動簡直讓他不止是震驚啊!要是這些保鏢可是蒙父派遣給他哥的心腹,除非遇到什麽危險或者大事,才讓他哥調遣出來。

    驚羽讓小瑾做一旁,雖然沒什麽心情,可她還是珍惜和小瑾呆一塊的時候,小瑾就如同她的親弟弟一樣,也不想他多擔心:“沒事!”

    “大嫂,真沒事?我可不相信,你說吧!有什麽我能幫的上忙的,我肯定幫!”

    驚羽想到容習,終於開口:“小瑾,我的一個朋友被你哥抓起來了,你能幫我看看他的情況麽?你哥之前答應讓我朋友,但我不相信他,你幫我確認一下他有沒有離開好麽?”

    “沒問題

    ,那人叫什麽名字?”

    “溫容習!”

    “行!隻不過大嫂,你和這人啥關係啊?”腦中隱隱一個念頭,那人不是她大嫂現在的姘頭吧!如果是這樣,他哥也不應該生這麽大的氣啊!

    驚羽忍不住開口:“小瑾,你記著,他是我很好很重要的一個朋友,不管我和他現在是什麽關係,但我不能再欠他了。”他為她犧牲的已經夠多了,她不敢再欠也不想欠了,這次她想著要是顧溪墨糾纏不放開,她就和他幹耗著,他對她的感情沒多深,說不定過不久覺得不耐煩了就放了她。隻是這之前她的保證容習沒事。

    小瑾見她大嫂說的這麽鄭重,確實他哥這次做的太不對了,大嫂都離婚了,就算找姘頭也和他哥沒關係,怪就怪他哥當初怎麽就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行,我幫你,大嫂!”

    在顧家她雖然心煩,但不可否認她還是很期待見到小瑾和小湛,傍晚小湛放學,看到她,難得睜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大嫂!”

    驚羽見小湛冷冰冰的臉頰難得有了幾絲笑意,抿唇笑了起來,大步走過去把人抱在懷裏。

    顧家的阿姨做好飯菜,驚羽仍然沒見到顧溪墨和小瑾的身影,也沒法打聽到容習的狀況,晚飯有些食不下咽。可這會兒就算是再急也沒辦法。

    她幹脆吃完飯,打算給小湛洗澡。

    小湛有些小糾結,她還是很喜歡和大嫂親密接觸的,隻不過幾乎都是她自己洗澡,這會兒她大嫂要給她洗,冷冰冰的小臉有些紅撲撲的,筆直站在浴室門口就是不進去。

    驚羽覺得挺驚奇的,小瑾和小湛兩張小臉真的特別像,可這性格簡直就是兩個人,完全不同,所以這會兒見小湛難得害羞紅撲撲的臉頰,頓時失笑了,連帶情緒也好了不少,她把小湛的衣服擱在桌上,試探問:“那小湛自己洗!”

    小湛立馬點頭,等她出來,她才肯進去,又怕她一走了之,驚羽像是知道她的想法,指了指床:“今天我和小湛一起睡!”

    小湛抿唇勾起一個淺笑,表示滿意。

    此時坐在小湛的床上,她有股物是人非的感覺,周圍的一切還是原來的一切,隻是看的心境不一樣。

    沒過多久,小湛穿著自己睡衣出來,驚羽走過去把人抱去床上,聞了一下身上的味道,幹脆也打算去洗個澡。

    洗完澡,用浴巾裹著身子,頭也準備洗,她直接在淋浴下洗頭,沒過多久,就聽到浴室的開門聲,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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