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羽想過謊言拆穿後顧溪墨會生氣,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生氣,抿了抿唇想好了怎麽組織語言:“當初我沒想騙你,真的,我去隻是有點正事,對象是男是女對我都一樣,我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之後也不會有任何關係。”

    深沉如水的黑眸冷眼盯著她看,帶著懷疑和濃濃的審視不屑冷哼:“沒關係?你以為我會相信,昨晚你不敢和我說真話難道不是你心虛!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這些日子果然是我對你太過縱容,所以讓你忘了該有的本分!別以為這些日子你對我真能造成什麽影響,自以為是我喜歡你,賀驚羽,我不否認我現在對你有點好感,但這些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麽,你該慶幸那晚你和那個男人隻是見麵而已,否則哪一個我都不會輕易放過!”顧溪墨漫不經心輕瞥了她一眼,完全沒有把人放在眼底,此時怒氣頻臨,他強壓怒氣:“滾!”

    這絕對算的上狠話!至少對她來說,她實在沒有想過一件這麽小的事情讓她和顧溪墨的關係恢複從前的僵硬,在此之前,她和顧溪墨的關係升溫不錯,以前沒有一直在一起的想法,最近她也忍不住往那個念頭想,所以對麵顧溪墨的理直氣壯的怒氣與可怕的控製欲,她一忍再忍,就算他先找茬,她盡量能不爭吵就不爭吵,凡事先退一步。

    她以為這樣下去,總有一天這個男人會感受到她對這段婚姻的維護,她不發脾氣不代表她沒有脾氣,今天他的話讓她打從心底心寒,在這幾天,她確實會想兩人感情越來越相互影響了,她對他也變得在乎,同理,這個男人是否也開始在乎她了呢?如今看來純粹是她自己自作多情,想的太多,她承認女人天生比男人感性,包括她,心裏越來越冷,連帶眉梢也冷漠起來,臉色平靜:“既然你這麽想,那我就沒有辦法了,你讓我滾我會滾,不過我還是得為自己說一句,要不然連帶我自己都同情我自己冤枉,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我不能見任何男性,一旦見了就是對你的背叛,顧溪墨,講講道理,在這個法製的社會,盡管你是我合法上的丈夫,也沒有限製我見任何男性的權利,換而言之,你應酬或者見其他女人,我有說過什麽麽?我有說過不許麽?所以你這完全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承認我騙你是不應該,但我知道我一旦說真話會變成什麽結局,就如同現在這樣,你說我敢說真話麽?”說完再也不看他一眼,轉身離開。

    顧溪墨眼眸深處仍然不停跳動火苗,聽完她的話,他怔怔盯著她離開的方向看。

    驚羽自問沒有對喬落原有什麽對不起的地方

    ,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算計不放過她,讓她更失望的是顧溪墨對她的這種態度讓她絕望,好不容易升起的好感也消失大半,她覺得自己和顧溪墨那個男人就是冰與火永遠沒有完全融合的那一刻,這次她沒有錯,絕不會先認錯,她該讓的該妥協的都讓了。

    傍晚六點她準時下班,也沒有等顧溪墨那個男人,她不覺得他會拉下麵子妥協來找她。

    和員工打招唿走出顧氏大廈,現在因為傍晚六點,天還沒有黑,遠處霞紅色的紅霞遍布,非常漂亮,清風吹過她散開的長發,她瞳仁極黑,看什麽都有一種專注的感覺,忍不住讓人想親近。

    背包裏的鈴聲這時候響起,驚羽接起電話沒注意號碼。

    “驚羽,今晚讓溪墨和你一起來賀家吃飯,你妹有客人給你介紹認識。”賀父提到賀解玉語氣才忍不住溫柔下來,驚羽聽到賀解玉的名字,心裏忍不住排斥:“我沒空!”

    “你這不孝女,不氣死我是不是就不罷休了。”賀父一連串的抱怨聽的驚羽眼底煩躁,臉上不自覺冷漠起來,瞧,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根本不是他親生,對於親情,她早已經不奢望,如今明麵過的去就行:“我去,不過顧溪墨今天沒有空,沒法過去。”

    賀父聽到她說會迴去,才滿意了,不過聽到她說顧溪墨不去,他非常不滿意,怎麽每次讓這不孝女喊溪墨迴家,她都說他沒空,上次她也說顧少沒空,最後不是還是來了,怎麽沒有聽溪墨自己說沒空,他心裏冷哼一聲,肯定是這不孝女不想讓溪墨和他們賀家親近,果然是和她媽一樣吃裏扒外的東西。想到解玉主要想讓這不孝女迴來,他也就不多說什麽了,隻說讓她快點,別讓解玉等。

    驚羽聽到他的話唇勾起*裸的諷刺。自己開車去了賀家。她突然慶幸顧溪墨那個男人現在不在她身旁,她不想讓他看到賀家那糟心的一切讓他看低自己。

    半個小時後到了賀家門口,人走進去,管家幫她拿包讓她先進去坐,順便體貼囑咐她別頂撞賀父還順便告訴她賀解玉現在不在,拍拍她的肩膀讓她過去先休息一會兒,驚羽心裏滑過暖流,這個家裏的親人對她的感情連一個外人對她也不如,心裏嘲諷而諷刺,以前她會憤怒會生氣會不平,如今她隻有旁觀的冷漠與不屑。

    賀父這時候從書房出來,臉色有點失落,看到驚羽,難得沒有罵她,而是問她顧溪墨的手機怎麽關機打不通?

    驚羽一進這個家就煩躁,覺得自己隻是在名義

    上占了賀氏這個姓氏,除此之外根本就是個陌生人,書上講的血緣濃厚她一點也沒有感受到,敷衍道:“他忙!”她現在不想再多提那個男人!

    賀父眼底明顯不高興了,不過沒辦法,他能罵自個兒的女兒可不敢罵顧氏大少,就算是念叨一下都不敢。驚羽瞧出賀父欺軟怕硬的慫樣,心裏不屑。

    賀父見驚羽給不出他其他有力的答案,便揮揮手讓她去廚房看看阿姨有沒有準備解玉喜歡吃的菜。然後自個兒迴臥室了。

    賀解玉是在十分鍾後迴來的,一迴到家就往家裏衝,興奮喊賀父,半途沒見賀父卻見驚羽,她眼睛瞄也不屑瞄,故意道:“你怎麽來我家了。”

    驚羽不想理這個女人,坐在沙發拿遙控器打開電視,賀解玉見賀驚羽竟然這麽無視她,故意往書房去告狀:“爸,爸,你看我姐對我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根本沒有把我放在眼底,自以為嫁了個顧氏大少,就真的不把賀家放在眼底裏,好歹爸和賀家是把她養大的地方,當初就不該讓她嫁過去。”說到最後一句,眼底迸發濃烈的妒忌,這個女人嫁的比她好是她這輩子最不甘的事情。

    賀解玉話音剛落,賀父果然拄著拐杖出來開始大罵驚羽,驚羽臉色很冷漠,想也不想拿起外套打算走人。

    “你這不孝女要幹什麽?”賀父見她要走,人立馬先急了。不光賀父急了,賀解玉也急了,今天她可是想讓她好看的。

    驚羽冷眼盯著賀解玉和賀父看,賀解玉一接觸到她那雙冷的徹骨的眼睛,忍不住哆嗦了一聲,扯住賀父的手收緊:“爸,我怕!”

    賀父見小女兒蒼白的臉色,頓時心裏憋著一肚子火,罵道:“看什麽看,還想吃了你老子和你妹妹!你老子說了你幾句又怎麽了,說不得啊!那臉色擺給誰看!”

    驚羽冷笑一聲嘲諷道:“我現在真懷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正室女兒和私生女對待也真夠差別對待的,你對的起我媽麽?你就不怕她有一天氣的從土裏爬出來找你算賬!”

    賀父一聽臉色一青一白,怒氣衝衝就要把拐杖砸向她,驚羽眉眼狠厲一步步走近,眼底殺意帶著煞氣就像是從地獄爬出來,不說賀父嚇的都呆了,就是賀解玉也哆嗦身子往後退,吞吞口水:“你要幹什麽?”

    驚羽冷笑嘲諷:“真是一對相親相愛的好父女!如果你們隻是讓我過來看這父女情深在一幕,我想我也該走了。”目光冷眼注視賀解玉,帶著淡淡的威脅與冷意:“私生女就該有私生女的樣子

    ,別整天一副楚楚可憐我欠了你的樣子,賀解玉,別以為誰都必須得對你容忍,我的容忍是有限的,下一次不想要舌頭就盡管說。看你嘴快還是手快!”

    賀父被這個不孝女沒大沒小的樣子氣的差點吐血:“你敢動你妹妹?她不就說說,有你這麽對自己妹妹狠的姐姐麽?要知道你對自個兒妹妹都這麽狠毒,當初真應該掐死你。”

    驚羽臉色越發冷,眉梢就像是結了一層冰一樣,目光銳利:“別以為我喊你爸,你真把自己當我爸看待了,就憑你也配!當年我媽怎麽死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會慢慢查,如果真如我想的一樣,你也逃不了。”渾身泛著冷氣,她現在真的是心冷了,對親情,對這個家心冷,如果不是她媽曾經在這裏住過,她一步也不會再踏進來,冷眼看賀解玉哆嗦的樣子,她冷笑:“賤人生的孩子也不過是個賤人!”說完冷冷離開。

    不說賀父氣的差點背過氣,不停罵孽障孽障!

    驚羽轉頭不屑看了賀父一眼:“我說過了若我是孽障,你是什麽?畜生?

    賀父被這話氣的差點背過去,拄著拐杖怒氣十足往地上敲,像是發泄什麽怒氣。

    賀解玉眼底狠毒又驚恐,臉色蒼白,她可沒忘了上一次這個女人對她下手可沒有手下留情,手指不甘緊緊掐進肉裏,賀驚羽,總有一天她不會輕易放過她。

    這時候門口鈴聲響起,賀解玉聽到門鈴聲,眼底一亮,原本蒼白的臉色突然變得非常可憐兮兮,眼眶含淚,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衝過去先一步打開門,見到門口的人,眼淚更是嗖嗖的落,哽咽著嗓子:“涵哥,你終於來了。”

    賀驚羽上一次見過旗函之後,怎麽也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麽厚臉皮來到賀家。再看賀解玉熱情又歡迎的樣子,她臉色越來越難看。

    旗函第一眼繞過賀解玉就看到驚羽,目光很專注更多的是複雜,賀解玉好不容易勾搭上旗函,沒想到他一見到賀驚羽那個女人就一直盯著她看完全忽略她也在,頓時蒼白的臉越發難看陰沉下來,眼睛連帶陰沉透著一股沉悶勁兒,眼底閃過妒忌和怨毒。

    憑什麽每個她看上的男人看上的都是賀驚羽那個女人,她有什麽好!顧少是,如今涵哥也是,這個女人生來就是她的克星,當年她怎麽就沒有死在外麵,咬著唇,這一次她絕不會讓涵哥被這個女人搶走。在更早之前,她就對眼前英俊的男人有非同一般的好感。

    “驚羽!”語氣溫柔平和,像是之前完全

    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一般。旗函人長得出眾不錯,溫柔的時候,更容易吸引女人。這幅樣子在賀解玉眼底非常出眾帥氣,可在驚羽眼底卻覺得道貌岸然,虛有其表。

    “我和你熟麽?”語氣不屑,她轉頭冷眼看著眼前賀解玉癡迷的樣子,真有些無語了,覺得眼前的這些人真是惡心到她了:“賀解玉,別告訴我,你看上的是眼前這個虛有其表的男人,他早已經結婚了,你不知道麽?還是你就這麽樂意倒貼上去當個小三。果然小三的女兒隻配當小三。”

    旗函聽到驚羽說他虛有其表臉色一僵,有些凝固,賀解玉和賀父也氣的不輕,尤其是賀解玉,當著她愛慕的男人麵說她小三,臉色清白交錯,憤恨盯著驚羽,其實在以前她就對涵哥有好感了,隻是賀驚羽這個女人一直巴著人不放,當年賀母還在,就算有心也不敢有什麽動作,頓時楚楚可憐委屈喊了一聲:“涵哥!”

    “驚羽,我和解玉不是你想的關係,我隻是想和你談談!”旗函沒有看賀解玉一眼。一副保持距離的樣子。

    其實賀父並不同意賀解玉和旗函來往,最近旗氏發生的事情他也了解一些,要不是這段時間解玉每天撒嬌軟磨硬泡磨著他答應,他也不會答應,按照解玉給他的說法就是,雖然旗函現在結婚,不過為了她會立馬和他現在的妻子離婚,賀父這才答應!可現在,這個旗函竟然說對解玉沒意思,就算他再寵賀解玉也沒法容忍被她這麽耍著玩,臉色陰沉,賀解玉顯然也沒有想到她所謂的涵哥會這時候撇開兩人的關係,見賀父臉色難看看的樣子,她隱隱有點害怕,然後就聽到賀父嗓音提高八度氣急敗壞:“解玉,這到底是什麽迴事?你不是說這小子會和他媳婦離婚娶你,這是怎麽迴事?”

    賀驚羽聽到賀父的話,冷冷嘲諷不屑冷笑了起來,臉上像是蒙了一層冰一樣。

    賀解玉確實是看上了旗函這個人,不僅他的外麵而且還有他的能力,哪怕現在旗氏出問題了,她還是覺得她的涵哥可以力挽狂瀾,最重要的是這個優秀男人是以前賀驚羽這個女人愛而不得的男人,若是真能嫁給他,也可以打擊打擊賀驚羽那個女人,這時候她心裏有個直覺,若是這次真讓他撇清兩人的關係,估計以後賀父就算任她軟磨硬泡也不會同意她和旗函的事情,頓時急了,楚楚可憐看向旗函,故意曖昧道:“涵哥,那個晚上……我們……”說完低頭抹眼淚。

    賀父一個老狐狸怎麽還會看不出這一幕,雖然對賀解玉這個女兒有點責怪,但心疼比責怪多一點,頓時扯著旗函的

    衣袖扯著他質問:“說,你對解玉到底做了什麽?今天不管怎麽樣,你都得給賀家一個說法,別以為賀家容的你再三欺負!”

    旗函臉色一變,立馬看向驚羽那邊,見她一副旁觀者冷淡嘲諷的樣子,他心口有些悶:“驚羽,那隻是誤會!我根本不知道!”

    驚羽冷笑不屑:“誤會能滾上床去?況且你該解釋的對象不是我而是其他女人,別擋我麵前,我看著惡心!”

    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清楚看出她這個父親眼底隻有賀解玉那個女兒,完全沒有把她這個女兒放在心上過,他明明知道旗函這個男人以前和她的恩怨,甚至曾經害過她,卻抵不過賀解玉幾句軟磨硬泡好聽的話,渾身冰涼,嘲諷看眼前一幕當笑話看,瞧,這就是她所謂的親生父親!手指收緊,緊緊扣在肉裏,肉都扣爛了她卻一點疼痛也感覺不到。

    她突然發現這所謂的親情,父女之情,姐妹之情諷刺的可以,是不是哪怕那幾年前,她真的死在這個男人手裏,隻要賀解玉喜歡,賀父依然可以不在乎她的死活。這一次她是真的心冷死心了,以前覺得隻要明麵上過的去就行,可現在不需要了,明麵上也不需要了。她把他當親人,可對方對她可是一點都不留情,她要這種感情幹什麽!

    她冷冷看這一幕當笑話看,冷聲道:“賀震庭,我不管你的女兒和這個男人有沒有什麽關係,明天準備好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賀父本來還扯著旗函的手一頓,聽到她提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麵色大變,開口剛想罵,驚羽搶先開口:“如果你不願意給百分之五十,那我們就一步步走法律程序,看看到底是誰輸誰贏,我奉勸你,還是接受的好,畢竟我有你的承諾轉讓合約,隻要我把這份合約讓我的律師呈上法庭,你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說完冷冷離開。

    “你這個孽障!我要打死你!孽障!”賀父臉色煞白,怒及攻心,氣的都翻眼白了。

    賀解玉看到賀父的臉色,眼底驚恐,知道自己在賀家隻有賀父能依靠,要是賀父真死了,那她一個人決鬥不過賀驚羽那個女人。賀氏全部的財產都將落到那個女人手上,那時候她還有什麽活路啊,登時像個潑婦大罵驚羽:“你還是不是個人,爸都快被你氣死了,你還一直想著賀氏的錢,賀氏的錢,你根本不配姓賀,不配有賀氏的股份,那些都是爸留給我的,你休想從爸手裏拿走一分錢!”眼見賀父閉眼昏迷過去,賀解玉急了,這次是真哭了:“涵哥,幫我打急救電話!”她最怕的不是賀父死,而是賀父死後,

    她占不到賀氏一點便宜,就算要死也得等她得到賀氏所有的財產!

    旗函眼眸極為複雜看著不遠處女人的背影,不知在想什麽。

    賀驚羽迴到公寓,才覺得自己算是活了過來,公寓裏隻有她一個,她也沒有開燈,就這樣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帶著一些茫然和自嘲,她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是失敗的,除了嫁給顧溪墨,雖然這個男人有時候蠻不講理但還是讓她感到溫情。在所有人身上感受不到的溫情,這個男人雖然霸道但她知道是真的對她好。

    她現在也不想和他吵架了,想著若是顧溪墨一會兒迴來,她就和他解釋清楚,然後以後兩人和好將就過吧,他不願意讓她見其他男人,那她就退後一步以後見其他男人,都通知他或者帶他過去,這樣他該不會生氣了吧!如今這個家,這間公寓是她唯一能感受到溫情和快樂的地方,哪怕犧牲所有,她也想好好維護,還有小湛,還有顧家,隻有想到這些,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孤家寡人,不是獨自一個人。

    她在黑暗的道路上摸索掙紮了這麽久,哪怕是有一點光芒她都不會輕易放棄。就如此時的顧溪墨,就是她現在緊握的光芒。如果真放了,或許她就再也找不到方向,找不到活下去的方向。

    她掏出手機,按開屏幕,找到顧溪墨的電話,鈴聲嘟嘟作響,可還是沒有接通。她重新打了一通,剛打過去就被人接通。

    “顧溪墨,你在哪裏?”

    接電話的並不是顧溪墨,而是唐敬遠,他大概聽出驚羽的聲音,忍不住開玩笑:“嫂子,這麽早就來查顧少的崗啊!”

    驚羽愣了一會兒,聽出唐敬遠的聲音,沒正麵迴答他的話,隻問:“他在麽?”

    “嫂子,你要過來啊,那趕緊啊。要不然顧少得被其他女人占盡便宜呢!”說完報了一個地址。

    驚羽掛了電話,也沒有把唐敬遠的話當真。坐電梯下樓,準備開車過去。

    庭然包廂裏,唐敬遠剛接完電話放在桌上,就見顧少從門口進來,今天他臉色陰沉,看的出心情非常不好,連帶身上眉眼帶著冷意,渾身就像是被冷氣包裹,獨坐在一個角落,很少人敢去搭話挑戰他的威嚴,但這其中並不包括林家寧,這些日子她見到顧少的次數都掰的過來。

    林家寧想到上次那個女人竟然是顧少的媳婦,不過她並不相信顧少會真的喜歡那個女人,這些日子她輾轉反側,睡不著,一直想著這個問題,她真不願意就這麽放棄,這世上再也沒有一個男人

    比得上顧少,想到這裏,心裏越發火熱,更不願意放棄,怎麽都得嚐試!她覺得自己完全比那個女人更適合顧少。

    按捺了近十分鍾,她也不管顧少身上的冷氣,鼓起勇氣過去,林家勝剛想阻止,唐敬寧阻止,他的意思就是若是她一直不碰壁,那就斷不了這段對顧少的感情。別人也阻止不了她心裏的想法。林家勝隻能黑著臉當著沒看到。

    “就衝那長相,女人都喜歡溪墨,並不奇怪!”說到這裏,唐敬遠有些感歎顧家的基因。想到自己曾經烏龍喜歡上了溪墨媽咪,哪怕是現在他也有些忘不了,當他知道她的身份竟然東南亞最大軍火商現任家主,那個人人忌憚,心狠手辣的蒙少,他就歇了心思。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你想不喜歡就不喜歡,有時候自己別人更無法控製。不過當年雖然隻是烏龍,但他卻覺得自己眼光真不是一般的好,這點頗為讓他自得!

    林家寧起身做到顧少身旁,兩人隔了不短的距離,林家寧剛坐下去非常緊張,見顧少沒有阻止,她漸漸變得膽大起來,身體一步步慢慢移過去,見他一直喝酒沒有停,她眼底有些心疼:“溪墨哥,喝太多酒傷身,還是別喝了吧!”

    顧溪墨酒量不錯,喝了兩瓶紅酒,理智還是清醒的,見林家寧坐在他身旁,眉頭微蹙,今天倒不是他心情好,而是他不想說話,否則現在他已經讓身旁的女人滾了。

    林家寧見顧少沒有迴答,雖然有點失落,不過眼底越發堅定,緊張咬咬唇:“溪墨哥,我喜歡你!”包間的雜音有點大,不過他還是挺清楚了。

    這時候包間門被打開,驚羽站在門口的時候一眼就掃到顧溪墨的身影,顧溪墨似乎有所覺察,抬頭與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對上,冷清清很平靜的樣子。他第一個念頭不是想這個女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而是想讓她認清自己的本分,當他的媳婦就得本分一點,識時務一點,她不樂意當顧氏的夫人還有其他人願意!他下定決心怎麽都得給她個警告。就算他能私下見其他女人,她也沒有這個資格私下見其他男人!

    黑沉沉的眸子深沉入水,看不到底,眯起眼睛,那雙眼睛實在是漂亮,目光並不看林家寧而是看著那個女人平靜的臉色:“你說你喜歡我?”

    這時候唐敬遠幾個已經暫停屏幕上的歌聲,包廂很安靜,稍微大點的聲音都能聽到,幾個男人剛起身要迎接驚羽,聽到顧少這話,身子一僵,臉色頓時變了,急忙去看驚羽的臉色,見她臉色蒼白單薄著背影站在門口,臉色卻平靜的嚇人,唐敬遠自然知道顧

    少多在乎眼前的女人,要真是氣跑了,得跑去哪裏哄?急忙打圓場:“那個,嫂子,顧少完全是開玩笑呢!”

    林家寧沒想過顧少會迴應她的話,這會兒聽到他的迴話,差點沒高興的瘋了,急忙大聲道:“溪墨哥,從第一次見麵我就喜歡你。喜歡了你這麽多年!我真的喜歡你。”表白的話說的語無倫次。

    顧溪墨一直瞧站在門口女人的臉色,見她臉色除了平靜還是平靜,心裏不甘,還是這個女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他突然對眼前這張除了平靜還是平靜沒有絲毫生動的臉產生一絲反感,恨不得當場能看到這張臉能立馬龜裂,右手敲在桌子上,發出有節奏的嗓音,眼眸深不見底,讓人揣測不出他內心裏的想法,挑著丹鳳眼,帶著一股魅人的風情:“哦?怎麽證明?”

    林家寧眼底喜色一閃而過,湊過去就要吻顧溪墨的臉,其實她更想吻他的嘴唇,隻是膽子還不夠,顧溪墨目光全落在門口站的女人,見她沒有絲毫反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看他又像是透過什麽看其他,毫無焦距,心裏更是煩躁,眼眸略微失神,卻沒想到這時候麵前的女人腦袋會突然靠過來,大手手疾眼快下意識轉開她的腦袋,目光帶著厭惡,隻讓她靠在他肩上,停了一秒,立馬把人推開敷衍道:“好了,我知道了!”

    驚羽握著門把的手指泛白,從她這個角落看過去,顧溪墨按住那個女人的後腦勺讓他吻他的臉,幾年前的一幕閃在她腦袋裏不停徘徊,當年旗函那個男人和那朵白蓮花也在她麵前上床接吻,她突然覺得髒,真髒!連帶顧溪墨那個男人她也覺得髒!心口冰涼,指節太用力泛白要迸裂開來,她臉色仍然平靜,太平靜反而讓人看的心驚,就是顧溪墨這個當事人也看的心驚。

    所有人以為她被顧少這舉動刺激的要瘋了,卻見她抿了抿幹癟的唇,挑著淡淡的笑容,這笑容是勉強擠得,估計是真笑不出來,這笑容顯得特別怪異,嗓音幹啞:“你們慢慢玩,我先離開了!”

    出了包間,她臉色從沒有過的冷,眼底是看破紅塵的蒼涼,如一個蹣跚老人,單薄的身影慢慢移動,每一步卻不自覺在顫抖,這就是她之前以為的溫情的男人,這就是她自以為可以犧牲一切妥協的溫情?以為在這個男人身上尋找到她想要的溫情,這一刻她真是死心了。

    她發誓這輩子絕對不會如當年一樣傻傻栽進去,不想任何感情,不想喜歡了,連同不想再談感情的事情,就算之前她對顧溪墨有再多的好感和喜歡,這一次她會將一切抹的徹底,哪怕疼,哪怕再痛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婚權獨占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落風一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落風一夜並收藏婚權獨占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