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當弱受穿成種馬文男豬 作者:五色龍章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好好的表白被人打斷,迪諾確是心有不甘,但對方是參謀長,官階在那裏擺著,由不得他不退讓。他咬了咬牙,舉手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樹林,繼續考慮下一步的行動。而被大少爺指名留在林中的上官清容也肅容敬禮,叫了聲:“參謀長!”算是正式和路易打了招唿。路易對他倒是客氣得多,擺了擺手叫他不必客氣,直唿自己的名字即可,上官清容又客套一陣,終於也叫了他的名字,又寒喧幾句,便問起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路易揚著手裏的一卷羊皮卷軸道:“這幾個月不知怎麽,營裏的紀律問題越來越嚴重,團長臨時派我查一下軍紀,這些天也抓了不少人了。你覺沒覺得身邊清靜了不少?”上官清容心知他所說的軍紀問題,多半與自己有關,忙斂容正色答道:“真抱歉參謀長,都是我惹來的……”路易搖了搖頭,拉著他往外就走:“別說那種話,這可不是你的錯。那些家夥居然私下開起賭局來,最近營裏實在是該整頓一下了。不過,說起來,你跟那個新人小子現在挺不錯嘛,好像他天天都能跟你在一塊兒似的。你不覺你們的關係好得有點兒快了嗎?”上官清容“嗯”了一聲,似從胸中發出深重的歎息一般,低聲應道:“不算快。他這麽努力,我也不能裝作看不見吧……”直到送上官清容迴了宿舍,路易才轉身離去,臨走時還意味深長地囑咐了一句:“他替你做這些事未必是免費的。你享受的時候,也多想想將來帳單寄到時,自己付得起付不起吧。”對於路易的好意,上官清容隻是苦笑了一下,答了一聲“我知道”便再無其他反應。事後迪諾也依舊日日賴在他身邊,幾次提起當初表白愛意的事,隻是上官清容始終不予答複,一徑岔開話題。迪諾也微覺他的意思,不再提及此事,隻是後來又多了一項送花給他的習慣,每日一早總要送一束鮮花,親手替上官清容插入瓶中。又過幾日,洛布朗營長突然調了幾隊鬥士出任務。軍中傳得沸沸揚揚,說是最近有魔獸從霍莫斯山上衝下來,襲擊鎮裏的居民,鎮長要求軍隊入山狩獵。正是秋高草肥,魔獸繁衍的時期,下山的魔獸戰鬥力都很強,而且有戰士在鎮上保護之後,那些闖下山的魔獸數量居然越來越多,品階也從幾乎沒有戰鬥力的三級魔獸飆升到了六級。雖然那些出任務的戰士每天都能收入許多價值不匪的高級晶石,但戰鬥時間之長、任務之繁重也讓他們難以為繼,多次有隊長向亞森團長反應,要求借調上官清容到現場當驅獸器用,以保證換崗時戰士們可以安心休息。雖說上官清容是他朋友的兒子,但其他士兵也都是團長一手調教出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亞森權衡了幾次,覺著前線對上官清容而言和後方也實在沒什麽大差別,幹脆就把他派了出去,讓他隨隊支援。就算打不著魔獸也沒關係,隻要做好後勤支援,沒事替傷員治療一下,哪裏魔獸太多了過去驅逐一下也就夠了。團長的調令上官清容自是毫無異議地接受了,馬不停蹄地趕到前線,就被馬不停蹄地趕到了戰線外的休息區。即使那些曾被上官清容坑得輸了大筆賭資的士兵此時看到他也都像看到了親人一樣,感謝光明神和團長把這個人體驅魔獸送到他們身邊,然後就都拉起毛毯陷入了安穩的睡眠當中。但戰事變得越來越困難,魔獸似乎要發生暴動一般,前赴後繼地衝下霍莫斯山,向人類的營地進行衝擊。亞森團長已將法師營的戰士也調了過來,由法師圍在魔獸出沒的山峪外作遠程攻擊,而鬥士則站在法師圍成的戰圈內,用身體擋住漏網的魔獸,也保護著身無防備、經不起魔獸一擊的法師們。精靈前輩也強行擠入了戰圈,站在鬥士們的身後,戰鬥時用自己的強弓硬箭阻止魔獸們下山的步伐,休息時則尋找機會和上官清容簡單交談幾句,替他打氣。而上官清容此時的工作早不是驅逐魔獸,而成了專職搜救師,哪裏有戰士被魔獸傷害,他就會循聲進入戰圈,把他扛出來進行救治。數日下來,他反而成了陣前最忙碌的人,在數公裏的戰線上來迴移動,休息時間也少得可憐。沒過幾天他就又瘦了一圈,腰帶都紮不住衣服,隻得換迴了自己的法師長袍。看到他這樣憔悴疲倦,迪諾也越來越焦急,終於有一天,他見到了來前線巡視的亞森團長,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以前從沒聽說過霍莫斯山有魔獸暴動的情形,肯定是山裏出了什麽大事,魔獸才不得已要逃下山來。我希望團長您能夠派幾名探子進山看看裏麵到底出了什麽事!或者,如果您找不到合適人選的話,我願意進山!”亞森團長對他這激憤的提議不予置評,上官清容卻無聲無息地插到他們身邊,有氣無力地附和道:“迪諾說的是對的,團長。如果您相信我的話,我願意陪他進山去看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霍莫斯山裏並沒有十級以上的魔獸,如果是我去的話,應該不會出什麽意外。”精靈前輩耳力比人類強得多,遠遠聽見了他們的議論,便也提著弓箭過來向團長要求道:“我也跟他們一起去。他們需要一個弓箭手,而且我也能和植物交流,了解山裏到底出了什麽事。”上官清容摘下頸間掛著的光輪指環,戴到了左手食指上,對團長堅定地保證道:“就算我們查不出真正的原因,至少我可以用光係魔法安撫山上的魔獸們,緩解一下大夥兒的戰鬥壓力。”團長終於鬆了口,卻因戰鬥過於緊迫,沒有多抽調人來陪他們同去,隻由這三個自己入山,並訂下了三天之內迴歸的限製。“放心吧團長,我們很快就會迴來。”上官清容展顏一笑,一手攬住精靈前輩的腰身,一手拉住迪諾的手腕,內力貫注雙腿,如奔馬般迅捷地跑向山區。這一路上卻是百魔辟易,那些狂奔下山的魔獸隻要聞見他的所息,便遠遠躲了出去,有的甚至寧可反向山上跑也絕不撞上他們。越往山上走,路途就越發艱難。上官清容放開萊斯利腰上的手,束音成束,直傳到精靈那遠超人類的敏銳雙耳中:“前輩,你和植物能夠溝通,那植物之間能不能傳遞消息?如果可以的話,請你問問那些樹木,有沒有見過一個膚色黝黑,會驅使魔獸的男人,名字應該就是瓦利諾。如果可以的話,點點頭就行,不必說話。”精靈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我先離開一下,你和那個小家夥小心點,等我迴來。”他用精靈語和身邊的大樹說了幾句什麽,那樹的枝條就沙沙地拂動起來,精靈聚精會神地聽了一陣,便輕捷地攀著枝椏向遠方移動而去。精靈的身影消失在林間後,迪諾便主動說道:“崔斯特,咱們也不能隻在這裏呆著,還是一起到處轉轉吧?我想肯定是山脈更深處發生了什麽事,不然那些一直住在深山裏的高級魔獸不會也一齊跑出來。”上官清容微笑道:“我覺得也是。迪諾你每次說什麽總是對的,這次肯定也不例外。不過,霍莫斯山脈太寬廣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走,咱們要不要等前輩迴來再說?”迪諾另一隻手握上了上官清容按在他手腕上的纖纖素手,深情地注視著他清澈如水的淺藍色眼睛,重重許諾:“跟我走吧,我會帶你平安地離開這裏。”他低下頭,將上官清容手指輕輕含進自己口中,抬起眼來向他微笑了一下,牙關加力,突然咬了下去。傷口裏很快冒出了細細的血珠,卻感覺不到任何疼痛。上官清容隻覺眼前一陣陣發黑,神色愕然地望向迪諾,口中卻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世界變得一片模糊,最後整個人癱軟下來,無力地倒入了迪諾懷裏。迪諾伸出手指在他鼻下試了一迴鼻息,又幾次想將手從他的抓握中抽出來,卻發現那手攥得太牢,無論如何也抽不出來。他隻得放棄了這想法,從懷中拿出一支鐵哨含在口中吹著,一麵連聲發出仿若鹿鳴般的哨音,一麵架著上官清容的胳膊往森林深處走去。遠處傳來一聲同樣激昂的哨聲,似應和著他的哨聲,自遠而近向他逼來。迪諾此時倒也不急著走了,幹脆放下上官清容,盤腿坐下,急急地吹了三下,之後便將鐵哨自口中拿了下來,拍了拍上官清容的臉,頗具興味地笑道:“崔斯特,你還真聽話,為了獎賞你,我一定會平安地帶你離開這裏……去那位大人身邊。”迪諾正自得意,手臂突然感到一道涼氣沿著手臂往上傳,不一時半個身子竟已麻木得不能動彈。他驚異得幾乎要立時高叫出聲,一隻柔軟纖細,猶如蘭花花瓣般的手指卻按到了他喉下一點,讓他的尖叫就此卡在喉中,再也發不出來。那手指又在他胸前腿上拂了幾下,他就覺得自己身子僵硬得仿佛是別人的,一動也無法動彈。他驚恐地望著身下已睜開雙眼的上官清容,眼中明明白白地傳達出疑問。上官清容卻不答理他,半抬起上身,從指環中取出一支毛筆和幾瓶魔藥,執筆醮了藥水,行雲流水般在地上畫起煉金陣圖來。第66章 下限不一時,一個巨大的圓形轉生陣便呈現在上官清容筆下。等那鮮紅的藥水滲入泥土之中,顏色印痕消失無蹤之後,他俯身抱起迪諾踏入圈中,依舊保持著手掐迪諾脈門的姿勢曲身躺下。遠處那個與迪諾鳴哨相和的人來得極快,方才哨音還遠在數裏之外,等上官清容躺下不久,那人的踏草折枝的聲音就已離他們不過數十丈了。上官清容雙目微合,聽著他來處的位置,手掐法訣,土係魔法已圍在煉金陳外,隻待來人到他們身邊便可發出。果然那聲音越來越近,上官清容透過密密相交的長睫,已能看到他的身形。那人似乎並不算太高,也裹了一身白袍,看不出年甲相貌,身法卻是極迅捷,腿不打彎人便飛掠向前。一步約有四五丈遠,輕功之強可算是上官清容平生僅見。眨眼之間,那人便已到了二人麵前,卻離著他們三丈之外不再前進,隔著層層麵幕,用一雙純白中豎著一道金色瞳仁的怪眼看向倒在地上的兩人。迪諾雖然動彈不得,眼睛卻沒合上,拚命地向那人遞送眼神,示意他防備;而上官清容則收斂氣息,內息飽提,隻待他進入陣中便施法將他困住。那人實在是看不懂迪諾的眼神,也沒看出上官清容有什麽異動,冷冷地盯了迪諾數息,終是邁步走到他身邊,蹲下身碰了碰他的臉。就在他的手剛觸到迪諾臉上時,上官清容內息毫不保留地釋出體外,一道八卦陣將三人一同困住。八卦陣外,地、水、風、火、光五係法陣與身下的轉生陣同時啟動,一時隻見光華閃動,上官清容自用鬥氣鎧將全身護住,縱身躍起,與白衣人相對而立。白衣人瞳孔瞬間睜大,又猛地收縮了迴去,沉聲問道:“你已經看穿這個廢物的偽裝了?”出乎意料的是,那聲音雖略低了一些,卻依舊顯得柔媚軟糯,竟是個女子的聲音,並不是上官清容一直認定的那個黝黑男子。上官清容並不答話,隻顧將全身內息源源不絕地輸入轉生陣中。因為沒有放上魔晶,轉生陣全靠上官清容內力維係,威力不算強大,卻也帶得白衣人身上的衣袍碎裂飛璿,那人頭上的圍巾漸漸遮不住顏麵,露出了半張上官清容此生難忘的美麗臉龐。一見那張臉,上官清容的內息便停了一停,地上的陣法連同自身鎧甲一時都弱了許多。那女子抓住機會,五指疾伸,直抓向他的脖頸,卻被上官清容右手格開這一擊,反手點向她胸口大穴。那女子閃身避過,又自還擊,兩人就此纏鬥在了一起。“阿麗莎!”兩人身體交纏爭鬥之時,上官清容心中痛切,高喝一聲:“為什麽要幫那個男人做事?難道你……不再把我當作朋友了麽?你明明還記得我們之間的情誼,不然為何不敢以真麵目見我?”說到情深之處,他幹脆褪下了右手的鬥氣鎧,露出了那枚阿麗莎當年硬帶到他手上的空間戒指:“你給我的戒指,我還一直戴著,你和我的交情,我也從不敢忘。可我……真想不到,你已經不是我在遺跡森林認識的那個天真可愛的阿麗莎了,你竟也成了丹尼爵士的殺手!”那女人怔了一怔,突然停下了手,拚著受了上官清容一掌,出手抓住他的右腕,死死盯著那格阿麗莎給他的戒指:“這上麵……有我的、我的孩子的氣息!你從哪裏拿到的,這是誰給你的?那個阿麗莎,你認得她,她到底是誰?”她這麽一掙動,頭上的發巾也掉了下來,露出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披散一身,和阿麗莎的模樣極是相似,隻是一雙眼睛白中帶金,卻與阿麗莎的紅眼不同。上官清容一楞,立時想到了其中委曲,收起了注入轉生陣的法力,大膽猜測道:“你是阿麗莎的母親?可你怎麽會成了丹尼爵士的手下?難道他和你簽訂了契約?”白發女子卻不迴答他的疑問,隻在聽了他的連串問話後反問他:“她叫阿麗莎?她現在在哪裏,過得好不好?她怎麽會送你這戒指的?快把她的事都告訴我!”難道這位母親不知道阿麗莎的下落?對了,阿麗莎是魔獸,被人自小誘捕拐賣——或都她母親生下她後就被人誘捕拐賣都有可能。這麽一想,上官清容又不免可憐起了眼前這位與女兒分別多年,連女兒叫什麽都不知道的母親來了。他將手上的空間戒指褪下,遞到眼前那女性魔獸手中,清了清嗓子,將自己當初在法師塔參加各校聯賽時,與阿麗莎如何相識相交的過程給她講了一遍。魔獸聽得眼中一片水光瑩然,隻因他站在麵前,死撐著不肯哭出來罷了。上官清容著意開解她,便將阿麗莎與法師塔眾人相處甚好,還幫他們布置賽場,試煉學生的事也告訴了她。“阿麗莎在遺跡森林過得很好,那裏的法師也都很敬重她,把她當作法師塔的老師一樣。而且她一直是自由之身,在見到我時,還曾想和我簽訂契約,隻是我早先和貝爾訂下了契約,所以才沒能成行,但她還是把我當作朋友,這枚指環就是她送給我的。不過,哪個孩子不想要迴到父母身邊呢?我想阿麗莎,一定一直盼著您去接她吧?”那女人終於掩麵痛哭失聲,恣意宣泄著這些年失去女兒的痛苦。“阿麗莎,真是個好名字,我可憐的女兒……她還是一隻蛋的時候,就被人類偷走了,可我是大小姐的座騎,根本沒法子去找她。我可憐的阿麗莎……”原來被拐賣的果然是這位母親。上官清容對她的遭遇越發同情,從空間戒指中掏出紙筆,草草畫就了一張地圖:“夫人,這是到遺跡森林的地圖,您到那裏去見阿麗莎一麵吧。再在您已經和人類簽訂契約了麽?我認識一個人,可以抹去這種契約,若您想留在這裏再不迴那個人身邊,我可以幫助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