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先生,我們現在隻有這一個房間了。要是剛才,除了你看的這個標間,另外還有一個小單間,現在這個小單間也被客戶訂掉了。”服務生的態度還是不錯的,見我相詢,忙迴答。


    不會吧,這麽巧?看來她們的生意真的很好,估計周末到了,泛舟西湖的人會很多吧?這裏離西湖很近,走路過去就十來分鍾,也難道這個房間會這麽俏。


    叔叔阿姨都上了年紀了,住這裏早上起來還可以散步到西湖,那會很愜意的。我看一眼錢安妮,見她沒有反對,就交了錢,把房間定了下來。


    拿了房卡,在服務生的不一樣眼神中錢安妮挽著我的手離開,在酒店裏我心中總是有一種感覺,覺得哪兒有點不對勁,可就是找不到原因。


    出了酒店,我想清楚了,這個不對勁在於一向喜歡說話的錢安妮,剛才在酒店裏怎麽一句話都沒說呢?


    “你有什麽事嗎?”不行,我得問問。


    “沒事啊。”


    “那你怎麽一句話都不說?這麽安靜。”


    “不行嗎?”


    “不是不行,而是你突然這麽靜下來,讓我有點不習慣,我總感覺有點啥事?”


    “神經……你找踢是吧?”


    “好了,這才像我認識的狐狸精啊。”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溫柔嘍?”


    “冤枉,沒有,絕對沒有,這完全是莫須有的罪名。”


    “還敢喊冤?你剛才明明就是那個意思。”


    “呃……你身上有針嗎?”


    “……啥意思?”


    “沒有吧?那我們去前麵的店裏買一根。”


    “怎麽?讓我看看,是你身上的衣服破了嗎?”


    “這倒是沒有。”


    “那是褲子破了?……春光外泄了?”


    “哪有啊?別胡說。”


    “那你買針幹什麽?”


    “剛才我突然間發現自己成了一個人,所以要去買針。”


    “人?你一直不都是人嗎?……”


    “呃……”哪有這麽擠兌人的,傷自尊啊。


    “難道你以前不是人嗎?……媽啊,快說你到底是什麽妖精?”


    “你才是妖精,你是徹徹底底的狐狸精。”


    “咋了,我就是狐狸精,你又是什麽呢?孽畜,還不快快現身?”她邊說已經忍不住邊笑了起來。


    “呃……”我無話可說了,隻好脫衣服。


    “喂……你脫衣幹什麽?”


    “讓你驗明正身。”


    “我呸,大色狼。”


    “呃……又冤枉我?……我不脫衣服怎麽讓你幫我在後背上刺字呢?”


    “刺字?刺什麽字?”


    “精忠報國。”我大義凜然,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呸,我看你是真的找踢。”無影腿踢了過來。


    還好我早有準備,躲過去了。


    騎上自行車,我載著她,直往西湖而去。剛要穿過馬路,從慶春路而迴的時候,她突然叫我把車子往雷鋒塔的方向騎去。


    “去那邊?你想看看雷鋒塔嗎?”


    “雷鋒塔早就看過了,我是想去看一個人。”


    “一個人?誰啊?我認識嗎?”


    “你當然認識,這個人我以前也看過,隻是沒看那麽仔細,我今天準備好好去看看。”


    “我認識的?誰啊?”我認識的?好像隻有豬哥了?可豬哥的公司在慶春路,他住的地方也不在這裏,那到底是誰呢?


    “笨,就是你啊。”


    “我?”


    “對啊。”


    “我不是在這裏嗎?”


    “可你的廟在前麵。”


    “你說的是嶽王廟?”我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雷鋒塔過去還有一個嶽王廟。


    “真聰明。對了,前麵不遠處有家小店,到時停一下。”


    “呃……你又要幹嘛?”


    “我要買根針,好幫你刺:精忠報國。”


    “呃……不用這麽狠吧?”


    “不會的,我會刺的很溫柔的。”


    “呃……我看我們還是迴頭去看蘇堤吧?”


    “不行,不給你刺字,你心裏有萬般委屈怎麽辦?”


    “你刺了,我更委屈。”


    “是你自己讓我刺的啊。我幫助你完成心願,而應該高興才是。”


    “我怕了你了,我錯了還不行嗎?。”


    “你也知道錯,難得……”


    “我看,我還是去買把傘吧。”


    “買傘幹什麽?這個天氣又不會下雨。”


    “我知道,我是想買傘當許仙,陪娘子你泛舟西湖。”


    “美的你。”她撲哧一笑,臉上盡是醉人的紅暈。


    “娘子,小心了。”我哈哈大笑,載著她往前而去。


    計劃,往往是人在事情沒有發生前根據自己的想法所預先做好的後續準備。就像我和錢安妮事先計劃在如家快捷酒店開好房間一樣。並且我倆還計劃好明天早上應該怎麽一起去接她的父母親。


    意外,是指出現在計劃之外的事情,也就是事情的發展和所計劃的有了出入,不一樣了。就像我現在在擺攤,突然接到錢安妮的電話,說她的父母親下午已經坐著車子出發了,計算時間應該很快就要到杭州了。


    掛斷電話,我趕緊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可算算時間,如果我迴到住的地方,再和安妮一起去車站的話,那又要耽擱時間。還不如讓她打車過來,我把自行車放在房間裏,走路到離這很近的馬路上去和她匯合,這樣二人到車站就可以減少很多時間。


    好主意,我馬上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接通電話,她說她已經打車到了路上,讓我趕緊到馬路上去。原來她的想法竟然和我不謀而合,我邊跑邊笑著道:我們這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了。她笑罵一聲,誰要和你心有靈犀一點通啊?然後提醒我慢點跑,注意安全,隨後我們就掛斷了電話。


    跑到路邊,錢安妮已經和車子等在那裏,我一鑽進車裏,車子就發動著往前而去。看來杭州的出租車司機也很講究效率,懂得時間就是金錢的道理啊。怪不得這個城市能夠如此繁華,敢情是大家掙錢的意識都比較強的緣故。


    到了車站,她就拿出電話打給阿姨,知道他倆就快到了,車子已經在十分鍾前進了杭州。聽得叔叔阿姨就快到了,我的心跳又開始加快,好個不爭氣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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