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隻能去質問王允。


    “王司徒,你既將貂蟬許配於我,卻又為何送予太師?”


    王允早有借口,他急忙道:“將軍息怒,將軍錯怪老夫了。昨日太師於朝堂中對老夫說,我有一事,明日要到你家,我因此準備小宴伺候,太師飲酒之間說,我聞你有一女,名喚貂蟬,已許配我兒奉先,我恐你言而未準,特來相求,並請一見。老夫不敢有違太師之命,遂引貂蟬出來拜見太師,太師見到貂蟬後便說,今日良辰,我即當接此女迴去與奉先完婚。將軍試想,太師親自接取,老夫怎敢推阻,故而送貂蟬入太師府中。”


    呂布聽罷,終於鬆了一口氣,隻道原來義父接貂蟬入太師府,隻是為了主持他與貂蟬的婚禮。


    從王允處歸來,呂布就這麽等啊,等啊,可沒等到董卓讓貂蟬與他完婚,卻等到了董卓自己納了貂蟬做了愛姬。


    呂布頓時氣得肺都要炸了,但是他麵對的是義父董卓啊,他能怎麽辦?


    呂布怨恨難當,卻不敢當著董卓的麵表露出來,以至於他日思夜想,夜不能寐,每次去見董卓都見貂蟬陪在董卓身側,更讓他痛徹心扉,且恥辱不堪,隻覺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自己的義父當著自己的麵霸占,自己頭頂綠帽,可自己卻無能為力。


    呂布相思成疾,加上貂蟬故意引誘,終於呂布與貂蟬踏上了偷情之路,兩人每每趁董卓不在便相擁傾訴。


    有一日,貂蟬揮淚不止,痛斥董卓不是人,對她不好。


    麵對佳人的眼淚,呂布心又碎了,怨恨不知不覺在心頭積壓。


    終於有一日,兩人相擁之時被董卓撞見。


    董卓怒不可揭,也覺得自己被戴了綠帽子,但他被貂蟬美色迷惑,不忍責罵貂蟬,隻將所有過錯全部歸於呂布身上,痛罵呂布道:“賊子,你安敢調戲吾之愛姬。”


    罵完,忽見呂布方天畫戟挨於轅門,怒極之下,董卓將畫戟擲向呂布。


    呂布汗毛炸起,閃過董卓擲來的畫戟,後奪路而逃,董卓拾起畫戟繼續追擊呂布,一直追到了太師府大門,卻早已不見呂布蹤影,董卓怒喚左右,今後不許呂布再入太師府內堂。


    ‘父子’間隙早已產生,當下更是近乎反目。


    呂布是天下第一猛將,沒有呂布,董卓穩坐關中的自信都要折扣許多,更別提還想將來再次出關橫掃天下諸侯。


    李儒聽聞轅門擲戟一事,當即趕來太師府,他勸說董卓趁此事直接將貂蟬賜予呂布,必能換得呂布死忠,也是解決當前‘父子’相隙的最好辦法。


    李儒絕對是聰明的,可惜董卓實在好色,加上貂蟬有意離間,絕世佳人枕頭風一吹,董卓哪裏還願意聽李儒建言將貂蟬賜予呂布,便隻賞賜了呂布一些金銀器具寬慰一二罷了。


    日次,董卓還攜貂蟬搬出了太師府,住去了郿塢,隻為斷了呂布之心。


    百官相送,不僅李儒,呂布在場,稱病多日的王允也來了。


    馬車上,臨去之時,貂蟬向王允表達了一個神情,意味著她離間成功,接下來隻看王允自己如何拉攏呂布了。


    而呂布揪心的望著心愛佳人被董卓帶走,加之貂蟬臨走之時,也趁董卓不注意給了他一個可憐而又悲戚的淚目,更讓呂布心碎。


    倒是李儒看得明白,搖頭歎息,喃喃道:吾等恐怕皆要死於婦人之手。


    馬車與佳人漸漸遠去,其他人都走了,但呂布卻久久不願離開,最終隻能悲憤長歎一聲。


    這時,王允抓住機會,從不遠處策馬走到呂布旁邊,他故作一副還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對呂布說道:“將軍,老夫日前偶感風寒,閉門不出,故久未得與將軍相見呐,今日太師駕赴郿塢,隻得扶病相送。”


    說到這裏,王允故作不解的繼續道:“咦,溫候為何不隨太師同去呀?”


    呂布看了王允一眼,沒有迴答,隻又長歎一聲。


    王允一派愕然,當即不解的問道:“請問將軍,為何長歎?”


    呂布哼了一聲,怒目王允道:“正為你的女兒!”


    王允驚詫了,他吃驚道:“嘶,這,這,這麽多時日了,難道太師仍未送上小女與將軍完婚?”


    呂布咬牙切齒道:“老賊早已自己占有了。”


    王允先是一愣,隨即有大笑,一副你別開玩笑了,我堅決不相信的模樣,擺手道:“我不信會有此事,將軍勿誆我。”


    呂布想解釋,卻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隻懊惱一歎道:“一言難盡啊。”


    王允故作好奇,他邀請道:“且去寒舍敘談。”


    呂布心裏極其不爽,他也想找人說一說此間憋屈,便隨同王允去了王允府上。


    王允置酒款待,呂布先將一大盞酒一飲而盡,才將日思夜等董卓讓貂蟬與他完婚,卻不想等到了貂蟬成了董卓的愛姬,說及自己的憋屈與痛心,又說到自己與貂蟬趁董卓不在互訴衷腸,董卓待貂蟬並不好,再說到一次在鳳儀亭與貂蟬傾訴之時碰巧被董卓撞見,以及董卓轅門擲戟一事等等。


    王允聽完原委,痛心疾首,語氣頗為憤怒的道:“未想到太師竟做此禽獸之行。”


    呂布何嚐不憤怒,他又將一大盞酒一飲而盡。


    王允心裏暗暗一笑,麵上仍舊痛心疾首的繼續道:“太師淫我之女,奪將軍之妻,此事誠為天下人恥笑啊。”說到這裏,王允還極其不是滋味的看向呂布道:“不是恥笑太師啊,而是恥笑你我!我們一個護不住自己之女,一個護不住自己之妻,將軍尤甚之,於我,我乃老邁無能之輩,甚至可自娛以當一門不太情願的姻親,但將軍乃蓋世英雄,怎能受此奇恥大辱,將軍尊嚴蕩然無存矣。”


    被王允挑撥,加上這樣的事情,確實太過憋屈,呂布越想越憤怒,手中銅製的酒盞都被捏得生生變了形,後猛地將酒盞率於地上。


    王允見此,急忙安撫道:“是老夫失言,將軍息怒,不怪太師,也不怪將軍,隻怪老夫無能。”


    這話當然安撫不了呂布,反而火上澆油,呂布直接掀翻案幾怒吼道:“吾當殺此老賊,以雪此恥!”


    王允聞言,似大驚失色,他恐慌道:“將軍,你請勿言,不可連累老夫啊。”


    呂布已經喝了不少酒,又正在氣頭上,他怒唿唿的哼道:“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能忍受大辱而鬱鬱久居人下!”


    王允此刻,心裏不知有多樂,但他不敢現在就表現出來,他順著呂布的話道:“以將軍之才,確非太師所能限製。”


    呂布道:“吾欲殺此老賊,隻奈有父子之情,恐惹後人議論。”


    不得不說,虎牢關下,張飛罵他‘三姓家奴’之言,一直是他心裏麵的一根刺,呂布自詡自己是天下無敵的英雄,而越是英雄,越在乎顏麵,如果他再殺了董卓,豈不是真成了不孝之子,專殺義父?張飛那‘三姓家奴’之罵,他豈不是更加難以反駁?天下人如何看待他,將來後人如何看待他?


    王允知道呂布的顧慮,事已至此,他怎麽可能讓呂布退縮,他突然笑道:“將軍錯了,將軍自呂,太師自姓董,將軍想想,鳳儀亭擲戟之時,他豈有父子之情?將軍視他如父,然將軍本非他親子,他未必真視將軍如子,不過利用將軍勇武,為他效力罷了。”


    呂布聞言,恍然大悟,是啊,他與董卓本來就不是親生父子,董卓奪他之妻,轅門擲戟想取他性命,與他哪有什麽父子之情,便對王允道:“若非司徒之言,呂布幾乎自誤。”


    王允同樣也知道呂布心裏的一根刺,他加把勁道:“我私下還與將軍說句實話,董卓當初擅自廢立皇帝,今又有篡位之念,早已是天下盡知的國賊,將軍助董卓,其實在天下眼裏,也是奸臣爾。相反將軍若真殺了董卓,便又是為國除賊,乃匡扶漢室之忠臣,將來隻會青史傳名,流芳百世。”


    這話真正打動呂布了,青史傳名,流芳百世啊,那樣的話,什麽‘三姓家奴’之言,豈不是都不存在了,他留下的隻有忠於漢室之名,忠於漢室之臣,而董卓不過亂臣賊子,他最多隻算迷惑奸賊,臥薪嚐膽……


    想罷,呂布有了決定,他對王允道:“司徒一言,令布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布意已決,誓殺董賊,大人勿疑!”


    呂布的話,不知讓王允心裏麵何等激動,但他卻表現一派顧慮的模樣,他擔憂道:“隻是,隻是事若不成,反招大禍,將軍真的想清楚了嗎?”


    被王允一激,呂布拔隨身匕首,刺臂出血,以血誓道:“呂布誓扶漢室,誅董卓國賊,有渝誓言,萬劫不複。”


    王允激動了,再不疑呂布的決心,他起身拱手向呂布一拜道:“倘若漢室不亡,皆是將軍之功勞。”


    呂布問道:“不知司徒有何妙計,除此國賊?”


    王允道:“臨時想到一計,但未完善,待時機一到,定當告知將軍。”。


    兩人自此相互盟約,密謀誅殺董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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