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婉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逐漸暗沉下來。


    她虛弱的睜開眼睛,然後不可思議的揉了揉眼睛。


    很顯然,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夫……你,我……”


    夏婉看了看車窗外華燈初上的中雲市,有些語無倫次。


    “你真傻。”周明笑著,用手揉了揉夏婉的蓬亂的頭發。


    她灰頭土臉,麵容憔悴,讓周明看得有些心疼。


    “看來我贏了。”反應過來的夏婉,衝著周明笑了笑。


    她說話的聲音輕柔的像是一隻蚊子,並不是因為溫柔,而是虛弱。


    “一切都過去了,那個人已經死了。”周明想到麵具男的硫酸臉,身上就不由起了雞皮疙瘩。


    夏婉閉著眼,如釋重負的深深舒了一口氣。


    然後她將腿伸到了周明的腿上。


    “我在開車。”周明斜眼看了看夏婉。


    “這樣躺著舒服點。”夏婉慵懶的說。


    她太累了。


    “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既然我沒有死掉,就隻能一輩子粘著你了。”


    夏婉修長的腿,在周明的身上輕輕的摩擦著。


    “我可沒對你做什麽,怎麽就是我的人了?”周明挑了挑眉,對夏婉說道。


    “好啊!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早知道你這麽狼心狗肺,我就算是便宜別人,也不會幫你。”


    夏婉轉而在周明的大腿上捏了一把,悻悻說道。


    “不過話說迴來,那天晚上……”周明想要把之前的事情弄清楚。


    “好啊!你居然還記得那天晚上,你忘了那天晚上誰跟小泰迪一樣了?”


    聽到夏婉的話,周明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小泰迪,虧他想的出來。


    “我困了。”夏婉說完,還沒等周明反應過來,就已經睡著了。


    紅燈,周明將車停下。


    他看著熟睡中的夏婉,伸手理了理她麵前有些淩亂的頭發。


    不料夏婉猛然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周明的手!


    “隻有我主動,你別打歪主意,再說,我已經好幾天沒洗澡了,不然非把你就地正法了不可。”


    “其實,我有好多問題想要問你。”


    周明收迴手,打開車窗,點了一支煙。


    “抽煙可不是好習慣。”


    夏婉將頭發朝著腦後捋了捋,將周明嘴裏的香煙奪過去,自己吸了起來。


    “你……”周明搖了搖頭。


    “其實有些東西,沒有得到之前,似乎想要昭告全世界,你是我的。”夏婉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比如?”周明挑眉問道。


    “比如夫君這個名號,現在你算是名副其實了,但我卻不想這麽稱唿你了。”夏婉咳嗽了兩下,將半支煙從車窗扔了出去。


    “看到你不想從前那麽傻逼,我也就放心了。”周明輕聲道。


    “有你這麽說話的麽!”夏婉伸手抓住了周明的小兄弟。


    “你可冷靜點,一車兩命,你想死我還不想。”


    周明心想,這女人還真什麽都敢幹啊。


    “現在我們去哪?”夏婉問。


    “我家。”周明迴答。


    “我們去開房吧。”夏婉說。


    “你是不想見到秦瑤?”周明看了一眼夏婉。


    夏婉笑而不語。


    過了一會兒,夏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對周明道:“對了,你拿到那塊吊墜了?”


    “你猜,猜對了我就告訴你。”周明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夏婉。


    “你以為我傻?”夏婉眯著眼睛看著周明說:“如果你沒有得到那塊玉佩,估計不是那個硫酸臉的對手。當然,像他那種異類,這世上很少有人會那樣瘋狂。”


    的確如此,用自己生命去戰鬥的人,不是瘋子,就是傻子。


    “那是個瘋子。”周明甚至不願意在去想麵具男的那張硫酸臉。


    夏婉搖了搖頭說:“我倒是不這麽覺得。”


    “哦?”周明皺了皺眉頭。


    夏婉接著說:“他也是沒有退路,才這樣做的。”


    “那個家夥險些殺了你,也差點要了我的命,現在你倒是反過來為他說話了。”


    周明非常不能理解夏婉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


    輕輕笑了笑,夏婉說:“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麽,隻不過限製了我的人身自由。是我自己絕食的,他隻不過想要擺脫現狀,為了能夠報複那些傷害過他的人,那些曾經和他同門的人。”


    “同門的人?”周明有些疑惑的問道。


    “誰會輕而易舉的做一個叛徒呢?”夏婉莞爾一笑,搖了搖頭說:“不說這個了,總之死亡對他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吧。”


    正如之前周明想象的那樣,夏婉是個寧願自己掌握生死,也不願將生命交由別人手中的女人。


    “就因為他的臉?”周明接著問道,似乎並沒有終結這個話題的意思。


    夏婉點了點頭,說:“如果他的臉沒有變成那樣,他也不會那麽強。”


    “究竟是什麽,讓他變成那副模樣?”周明說。


    “如果我說岩漿,你信麽?”夏婉如此說道。


    麵具男曾經是同商會委派與夏婉共同接洽白櫻花組織的同伴,隻不過因為意外,讓他接觸到了造甲門的禁術,代價就是麵目全非。


    之後造甲門便打算斬草除根,因為他們知道禁術究竟有多麽可怕。


    這讓麵具男感覺自己遭受到了不公,並且感覺整個世界都是不公平的。


    畢竟當初,他隻不過是因為意外,而解除到了禁術,並非自己刻意為之。


    然而,當他被人們認為是怪物之後,便沒有人再願意聽他的傾訴。


    “再怎麽說,他與你也無怨無仇。”周明不解,搖了搖頭苦笑道。


    夏婉說:“但他可以攪亂同商會和白櫻花的計劃。”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優秀的不一定成功,落後的不一定失敗,但中庸的,注定會被淘汰。”


    夏婉接著說:“如果做不好一件事情,就想盡辦法搞砸它。我想,他的目的也不過如此。”


    緊接著,夏婉又將目光轉移到了周明手中的滄海石吊墜上。


    “這吊墜,果然很漂亮。”夏婉目光矍鑠的看著滄海石吊墜。


    “果然?”


    周明將滄海石遞給夏婉,夏婉下意識做出了躲避的動作。


    “怎麽?你怕它?”周明有些好奇夏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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