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年坐在隻有她一個人的新房,大紅的被褥,大紅的喜字,在燈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仿佛在嘲笑她的狼狽。

    緩緩的扯下頭上的頭紗,將自己扔進雙人床,躺在床上,盯著四處貼著的喜字,想起這幾日發生的一切,她不由的苦笑出聲,而淚水也隨著滑出眼眶,模糊她的視線……

    剛剛才跨出學校大門的錦年此時正待在家裏,做一隻米蟲,她隨意的穿著一身居家服,窩在床上抱著筆記本玩植物大戰僵屍,一頭如海藻般的卷發散在床上,慵懶嫵媚…

    正在她玩的起勁的時候,“咚咚”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伴隨而來的是母親的唿喊“年兒,你爸叫你去書房”

    “噢,就來”聽到母親的話,錦年立刻下了床,穿上鞋子,往書房跑去,一刻也不敢怠慢,而促使她這麽快的原因是因為她的父親是軍人出身,所以長官一聲口令,她就得一個動作。

    “爸,你找我?”

    剛剛擰開書房的門,迎麵而來一陣淩厲的掌風,錦年大驚,隻是緊迫的情形不容她多想,偏過身子,企圖為自己爭取一些時間,來人卻是看破了她的意圖,猿臂一伸,攔住她的去路,同時伸出腿攻向她的下盤,錦年聊來人如此狠心,也不給對方留餘地,借助腳力淩空一個後翻,海藻般的發在半空甩出優美的弧度,落地同時,一個側腿向來人的胸口踢去,而那人卻根本不驚慌,隻是微微側過身子,躲開她的攻擊,錦年見勢,有些惱怒,雙手再次握拳就想像那人胸口擊去…

    這時“啪啪”的掌聲突然響起,打斷了錦年接下來的攻擊——

    “嗬嗬,老蘇啊,你這寶貝閨女倒是被你調教的很好啊,有你當年的風采。”一個屬於老人的沙啞聲音響起,這聲音雖然出自一個老人之口,卻響亮的如洪鍾一般,震的錦年耳朵發麻。

    錦年聽到聲音,反射性得抬頭,向出聲之處看去,入眼的一個自己從未見過的嚴厲老人,一雙銳利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自己。

    “司令,過獎了。”蘇日輝微微一笑,隨即轉過頭對著錦年道“年兒,快過來見過司令。”“是,父親!”聽到父親叫那老人司令,錦年由的嚴肅了表情,恭敬的走到父親身邊,立正站好,對著沙發上的老人行了一個軍禮。

    “好好好!”老人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來表明他的高興“丫頭啊,剛你和展飛過招,我都看見了,果然巾幗不讓須眉啊!”老人身上穿的軍裝上的肩章是由三個麥穗組成的拐加上三顆五角星

    在日光燈的折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多謝司令誇獎。”錦年抬頭看了眼老人身後站著的也穿著軍裝的人,自己的氣息現在都還不算太穩,而他卻像個沒事人一樣,真的不愧是軍人。

    “丫頭,怎麽還叫司令,你該叫我爺爺了”

    老人笑嗬嗬的道,他這次來e市的目的就是為了審核錦年夠不夠當他孫媳婦,而從他見到她到現在,不過短短的幾分鍾,他已經極其滿意,無論從相貌氣質,身手反應速度,還是其他的方麵都是天生為了配他那孫子的。

    “爺爺?”錦年有些摸不著頭腦,迷茫的眼神,望向同樣在旁邊站著的父親。

    “司令,這件事,還沒來的及和年兒說。”蘇日輝低下頭有一種在請罪的感覺。

    不過也確實,早上剛剛才打的電話,現在就來了,沒有說也是正常。

    “那就由我這個老頭子親自——”龍正翔爽朗的笑著,剛想說些什麽,站在他身後的展飛突然接到一個電話,既而俯在他的耳邊說了句話,然後他便神色凝重的站起身“老蘇啊,我這會有點事要迴京裏一趟,這件事你就好好和這小丫頭說說,讓她有個準備。”

    “好了,丫頭,爺爺先走了,三天後再見。”話落,龍老爺子就帶著展飛向門口走去。

    “司令,我送您。”蘇日輝駐著拐杖,跟在龍老爺子的身後。

    “不用了,老蘇,你腿腳不方便,就別送了,迴去和那丫頭說說吧!”末了,他又道“我可不希望,到時候有什麽變故。”

    “是,司令。”聽到龍老爺子的話,他就不再跟了,隻是對著他離開的方向行了一個軍禮,他現在雖然已經不是軍人了,可是他還是沒有忘記那些歲月,那些和戰友們在刀尖上,槍口上打滾的日子,沒有忘記,剛參軍時,他的教官曾說的話“做為一名軍人,你們要做的就是對上級的命令服從,堅決服從,絕對服從。”

    距參軍到現在快40年了,這些話,他卻從未忘記。

    “爸,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書房裏,錦年與蘇父,蘇母麵對麵坐著,房間裏氣氛凝重。

    “年兒,剛剛你見到的哪位就是爸爸常常和你說的人,爸爸曾經用生命追隨過過的人,北京正軍區司令—龍正翔,他的大兒子是與我出生入死過的戰友,他的小兒子…”錦年明顯感覺到父親在說那個司令的時候,身軀一震,雙手顫抖。

    心裏不由的好奇起來“爸,他的小兒

    子怎麽了?”

    “他的小兒子在一次戰爭中為了救我,中了三槍,當場搶救無效,死亡。”蘇父閉上了眼睛,堅毅的臉龐上顯露出一種悲傷的神色。

    “所以…”蘇父話鋒一轉“你要嫁給小少爺”

    “爸?你在說什麽?”事情逐漸清明,錦年總算知道了剛剛那個老人,也就是所謂的司令為什麽要她叫他爺爺了,可是這變數叫她怎麽接受的了?

    “爸,你的意思是,做為報恩,要把我嫁到他們家?”錦年的神色有些的冷。

    “不,年兒,那是承諾,從你一出生就注定了的”

    “什麽意思?”錦年問道。

    “這事說來話長”蘇母道。

    “說來話長,你們也得和我這個當事人說不是?”

    “哎…事情是這樣的……”〖事情到底是怎麽樣呢!咳咳,這要到以後才能揭曉,現在,嘿嘿~~總之這素個很重要的情節…〗錦年聽完母親說完,心裏大致知道了,原來是她自己作的孽。

    “在那個什麽什麽龍家小少爺出生的時候,自己跑到他母親的床邊說要嫁給人家。”可是,那時候,她可還隻是個孩子。

    “不,媽媽,我是不會答應的,你不是也說當初我才三歲多,那麽小的孩子懂什麽?無非是知道點頭搖頭…”錦年替自己辯解道。

    “但,年兒,你也該知道,那是你對一個將要死去的母親的承諾。”蘇母的態度強硬起來。“那可以讓他認我做姐姐…反正,我是不會嫁的…”說完,錦年從沙發上站起來,打算離開這個讓她窒息的空間。

    就在這時,碰的一聲響在她的身後響起。

    錦年錯愕的迴頭,隻見父親跪在地上,他說“年兒,你嫁吧!就算爸爸求求你。”

    “你的妹妹,年紀還太小,不能代替你。”

    “咱們蘇家不能違背承諾,不能知恩不報啊,我們欠龍家的不止是一條命,還有情,比天還大的恩情啊——”

    對於男人來說,就是寧死也不願下跪,可是蘇父卻給自己得女兒下跪了…

    “爸…”錦年的心在顫抖,她撲向了蘇父。

    “爸,你快起來,快起來呀…”

    “年兒,你不答應為父,我就不會起來的。”

    對於軍人來說,最重要的還有承諾。

    “好,好,爸,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答應你了…”

    錦年哭到在地上,父親悲涼的聲音一聲一聲砸在她的心坎,讓她無法忽視,盡管她很不願意,很不願意嫁,可是,她不能,不能讓自己的父母如此,她不能這麽自私,她隻能選擇嫁,隻能選擇嫁…

    同一時間,e市的某條盤山公路上,三輛經過改裝過得車輛唿嘯而過,那車速絕對是超過正常速度的甚至說是正常速度的好幾倍。

    “邪,怎麽了?贏了還不高興?”夜色濃鬱,剛從車裏鑽出來的慕亦風看著半身倚在汽車上的少年問道。

    “他呀!這是婚前恐懼症!”一輛火紅色的騷包車停在兩人的車之間,藍以倫的人還未出來,好聽的聲音便先一步傳進他們的耳朵。

    “藍以倫,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少年側過頭,過肩的墨發輕揚。

    “邪啊!你這是典型的惱羞成怒呢!”藍以倫從車子裏下來,走到少年的身邊,拍著他的肩頭,笑的一臉得意,而一身紅色的皮衣皮褲和他的車一樣的騷包。

    “好了,倫,你就別打趣邪了”白色的襯衫,白色長褲的慕亦風走到他們身邊,神色嚴肅的看著龍少邪“邪,你是怎麽想的,是不是真打算要娶?”

    “嗬…”聽到慕亦風的話,少年輕笑,薄唇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說“娶,當然要娶,竟然在三歲的時候就肖想我了,我不娶,怎麽行呢…”少年的聲音低低沉沉,不帶任何感情,但與他有十幾年交情的慕亦風和藍以倫都能聽出他這話裏的意味。

    兩人對視一樣,同時拍拍少年的肩膀“邪,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是反抗,亦或是服從,做兄弟的都無條件支持。”其實他們都知道他這次不會反抗,隻因那是他母親的遺願。

    的確,少年是不打算反抗,但並不代表他會這麽乖乖的任他們擺布,母親的遺願隻是讓她娶那個老女人,並沒有說別的什麽,所以…

    少年邪魅一笑,那狹長的眼眸中,絲絲邪光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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