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吵架後,喬樹很久沒有出現過了。秋唯強忍著,沒有跟他聯係。可是她很害怕,怕他們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不知道是怎樣熬過了這一個星期,終於等到周末,秋唯稍感欣慰,可以在自己家裏好好休息兩天了。

    “這麽巧啊,我們又碰到了!”許粼遠一臉的驚喜,可他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嚇到了正在發呆的秋唯。

    秋唯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對著飛馳的汽車已經出神好久了:“有什麽巧不巧的,我們不是每個周五晚上都會這樣‘意外’的‘偶遇’嗎?都快兩年了,你還沒適應啊?”對於許粼遠的‘執著’,秋唯無計可施,滿腹的苦澀無奈溢於言表。

    “嗬嗬嗬嗬嗬。。。。”許粼遠傻笑良久,讓站牌處等候的人們,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了他好幾眼。秋唯撇撇嘴,轉過臉去,拒絕承認自己認識這個人。

    完全是以往的翻版,許粼遠對著秋唯的後腦勺興致勃勃地聊著天,秋唯對著窗外熟悉的風景繼續探究。其實老怨還不至於神經到自言自語的地步,他能夠從模糊的車窗上觀察到秋唯模糊的表情,他知道她在聽,如果自己說道有趣的地方,她也會偷偷地抿抿嘴。隻不過,她對待他的冷淡,儼然成為了她的習慣,這一點,他比她都要清楚。

    “拜托,我已經到了,你還不迴去?”秋唯的語氣近乎哀求了。

    “嘿嘿”老怨沒有告訴過秋唯,自己每次都是在公交車站湊活一夜,到天亮了才往迴走的。因為要趕到七點前到達做兼職的工地上,所以等頭班車都來不及。“我送你到門口!”反正還要留很久,還不如珍惜時間,多陪陪佳人。

    其實秋唯是渴望聽到這個迴答的,因為小區的路燈罷工好久了,而走在黑黑的背景裏,秋唯總是會不能克製的想起那些以黑色為背景的恐怖電影。這個家夥在身邊,至少自己不會害怕。

    一隻從綠化帶裏鑽出來的野貓,很合時宜地從秋唯的腿邊飛奔過去,為許粼遠釀造了一個天上難尋,地上難找,絕無僅有,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是,當秋唯驚叫一聲,把頭緊緊的埋在老冤的胸膛時,他既沒有表現出英雄氣概,也沒有顯示出萬般柔情,竟然:“你至於不?就一隻小貓咪而已,它又拖不走你!”

    一個人如果有些傻,就應該時刻注意隱藏,不要動不動就暴露出來啊!譬如現在。

    但是,一個人如果沒有完全傻,他有時也會感覺到,並悔改的。譬如現在,老冤緊跟在秋唯身後,竭力彌補過失:“我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就是說你少見多怪,不是!不是。。。不是,是有些大驚小怪,不對,也不是。。。。。”

    許粼遠突然站住了,因為秋唯突然站住,秋唯突然站住,是因為蹲在樓道口的喬樹突然站起身來。

    有類似經曆的朋友們一定能夠體會到,他們三個人就這樣以三角隊形靜靜地站立著,是一種怎樣的尷尬。喬樹冷冷地盯著秋唯的臉,似乎是在等她的解釋。許粼遠熱切地望著秋唯發卡上的水鑽海星,似乎在期待她能有一個新的選擇。

    而秋唯,在看見喬樹的那一瞬間,就已經被他感動。他那麽忙,竟然還等在自己家門口,他已經成為知名公眾人物,竟然還等在自己家門口。。。。。。而老冤,又一次被慣性地忽略掉。

    想盡力減少給他的傷害,秋唯轉迴身,用一種貌似文藝的語言:“三角形的站位,總有一個人要先退!”

    討厭她這樣認真又決然的表情和語調!如果還是那樣的“你煩不煩啊?”“不要死皮賴臉地糾纏我了行不行?”。。。。他還可以繼續‘厚顏無恥’地‘煩’下去,而現在,她是確定要走向那個有喬樹存在,沒有他立足之地的世界。許粼遠第一次有了一種絕望的體會,對於自己深愛的,卻不愛自己的人,到底該怎麽辦?許粼遠知道,自己是沒有資格繼續留在這裏的,可是他還沒有偉大到“隻要你能幸福,我願意承受任何痛苦”的地步,他更希望給她幸福的人是自己。

    眼睛下彎,嘴角上揚,許粼遠強迫自己的臉上綻放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他在佯裝以往那賴皮的表情,可是很失敗。瀟灑的畫出一個完整的半圓弧線,轉身,沒有唿吸的離開,‘享受著’心髒被糾結在一起的感覺,他愛她,她卻不屬於他,他不想放棄,她卻逼他離開!

    這是一種綿延千年,亙古不變的矛盾,總有一個人要麵對那種不得不含淚‘先退’的境地。隻是,芸芸眾生中他們互不知曉,更不會同病相憐,彼此寬慰。

    妝月也理解到了那種痛心,是因為在她顫抖著走進陰暗的地牢,解救她的湛公子時,湛泛崇那最本心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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