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一個男人應道:“是的,尤先生。”    尤先生?李臻若不禁抬頭朝他看去,尤波?    正好尤波也低下頭來,頗有興趣地盯著李臻若,“你是誰啊?李臻自住這裏麵?”    李臻若還沒迴答他,他身後一個人已經搶著上前對他說:“剛才有兄弟看到這個人跟著李臻然一起上來的,聽說是李臻然包養的小白臉。”    尤波聞言笑了,“唉喲,小臉兒倒真是夠白的。”說完,他竟然伸出手來朝李臻若的臉上摸去。    李臻若頭一縮躲開了,他退後半步同時伸手擰開了病房的門,對裏麵喊道:“三少,你有客人到了。”    尤波眼裏滿是輕蔑的笑意,他並不急著進去病房,而是上下打量著李臻若,突然便伸手揪住他的衣襟。    李臻若倒是沒料到他會這麽突然動手,被他抓住衣襟往前扯去,而就在同時,從房門裏伸出一隻手抓住了尤波的手腕用力一捏,尤波不得不停下動作,鬆開了李臻若。    李臻然站在病房門口,將李臻若拉到身邊,動作溫柔地整理他被拉扯鬆動的衣襟,漫不經心說道:“尤老板,稀客啊。”    第71章    尤波這個男人身材高大,五官堅硬看起來有些兇狠,站在人麵前的時候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李臻然個子跟他差不多高,可是不如他肩膀寬大,這時還一手拉著李臻若的手腕,神情自若地麵對麵看著尤波。    尤波看一眼他抓著李臻若的手,扯著嘴角笑一聲,對他說:“你好啊,李二公子。”    李臻然卻並沒有笑,他問道:“尤老板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貴幹?”    尤波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我聽說李家三公子受了傷,特地來探望他的。”    李臻然聞言,將病房門讓開了,對他說:“請吧。”    尤波似乎有些詫異李臻然沒有阻攔他,不過他今天這一趟的目的本來就是來找李臻自的,於是對李臻然點了點頭,然後朝身後的人說道:“走!”    他們一群人便一下子湧入了李臻自的病房。    蘇瑤警惕地看著他們。    尤波身後的一個男人伸手指著蘇瑤,“美女,坐啊!”    蘇瑤麵無表情地站在床邊上。    李臻自倒是撐著起身,看到尤波之後,對蘇瑤說道:“你先出去吧。”他其實心裏多少有些忐忑,可是更擔心蘇瑤在這裏跟他們起了什麽爭執而受到傷害。    李臻然還站在門口,招招手讓蘇瑤出來。    蘇瑤看一眼李臻自,朝病房門口走去,在李臻然身邊低聲說道:“不管他沒問題?”    李臻然對她說:“這麽小的問題他都解決不了的話,我勸你換個老板。這裏是醫院,尤波要打要殺不會親自出麵的,他表麵上還是個正經商人,又不是黑社會。”    蘇瑤聞言,輕歎一口氣,也有些無可奈何。    他們轉過頭去,看到尤波正一屁股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抬起一條腿搭在了李臻自的病床上。    李臻自臉色蒼白,微微眯了眯眼睛,最後選擇了忍氣吞聲,露出個笑容,“尤老板。”    李臻然對蘇瑤說:“我們先走了,有事打我電話。”    蘇瑤看一眼時間,“我等會兒也走了,晚上護工會來守夜。”    李臻然點頭,拍一下她的手臂。    李臻若說道:“自作孽……”    雖然尤波不是個什麽好東西,可是事情的起因完全是因為李臻自去勾引別人老婆,所以招惹到了這尊煞神,後果就該由他自己去承擔。    李臻然估計不會坐視不管,可是也沒那麽好心幫他全部擔下來。    走出醫院,李臻若突然笑了一聲。    李臻然轉頭看他,問道:“笑什麽?”    李臻若說:“我以前總是想,雖然不是同一個媽生的,可是大家都是同一個爸爸,為什麽大家性格會差那麽多,現在總算是明白了。”    依然是打了一輛出租車,李臻然卻並沒有讓司機開車送他們迴李家,而是直接迴去了城區的公寓。    兩個人一前一後進門,在李臻若伸手將門關上的時候,李臻然就轉過身擒住他下頜吻了上來。    李臻若身體被他壓在了門上,先是愣了一下神,然後抬起手臂抱住李臻然,加深這個親吻。    李臻然一隻手伸到他腰側,從衣擺下麵伸進去,貼著他皮膚輕輕上下摩挲。    李臻若覺得有些癢,瑟縮了一下身體。    李臻然便貼著皮膚握著他的腰,在他下頜輕吻。    李臻若仰起頭靠在門背後,說道:“怎麽?突然情緒爆發了?”    李臻然一邊輕輕吻著他,一邊說道:“從今天很早我就想要做這些了。”    李臻若突然察覺,李臻然可能並不如表麵上那麽無所謂。他迴憶起自己剛剛知道不是李江臨兒子的時候,真的感覺像是天都要塌下來了,畢竟除了這個爸爸,他沒有其他更加親密的親人了,而現在,李臻然正在承受的或許就是那時候他的感受吧。    於是李臻若伸手抱緊了李臻然,主動吻住他,想要用自己來安慰他。    兩個人反複親吻著彼此,李臻然的手撫摸著李臻若的腰側,讓他陣陣顫栗,而李臻若的手指則插進了李臻然的頭發中間,緊貼著他頭發,輕輕摩挲。    片刻後,李臻然直接將李臻若打橫抱了起來朝房間裏走去。    李臻若雖然覺得姿勢有幾分別扭,不過在這時候,無論李臻然做什麽他都不想要反抗。他總是在想,如果那時候李臻然也能夠這麽陪在他身邊安慰他,那些日子便也沒那麽難熬了。    外麵下起了小雨,這種日子一天比一天更涼。    他和李臻然兩個人躺在床上,裹在同一個被窩裏麵感受著彼此身體的溫度。    李臻若想打哈欠,被李臻然用手指捏住他的嘴不讓他張開,他難受地左右晃了晃腦袋,最後將李臻然手指含在嘴裏吸了一下。    等到李臻然收迴了手,李臻若幹脆翻身騎在了他身上,雙手撐著他結實飽滿的胸膛,低下頭問他:“你是不是不想迴家?”    李臻然將被子拉高蓋住他後背,雙手捏著他的腰說道:“沒有。”    李臻若說:“管他的,是不是親爹也就那樣了,反正李家屬於你的那份拿到手就好。”    李臻然知道他是在安慰他,微微笑一下,說:“我明白,我不難過。”    李臻若動了一下屁股,臉上露出曖昧的笑容,“那再來!”    話是這麽說,李臻然卻真的暫時不打算迴去李家。他和李臻若在這邊公寓住了下來,每天白天沒事看書聽音樂跑步澆花,晚上就和李臻若沒完沒了鬼混。    李臻若覺得他太安靜,總是去猜測他心裏是不是難受,默默觀察了幾天,發現李臻然該吃吃該睡睡,好像真的不放在心上。    有一天華毅邦給他打了個電話過來,李臻然躺在床上接電話。兩個人閑扯了半天,李臻若坐在旁邊聽了許久,發現李臻然竟然連韻臨的事情都沒有多過問一句。    現在華毅邦被李江臨留下來協助李臻泰工作了,按理說許多事情李臻然想要知道的話,都可以從華毅邦那裏打聽出來,可是顯然李臻然並沒有那個打算。    “韻臨的事情你不在意嗎?”李臻若問他。    李臻然說:“我不在意,隨他們高興就好。”    有一天,李臻若抽空去拜見夏弘深,剛好那天下午夏弘深沒有課,於是師徒兩個人一起去了學校附近的大超市。    在寵物用品的櫃台前麵,兩個人駐足許久。    其實李臻若對這些東西興趣一般,畢竟他原本是個人類,人類的心理和習慣已經根深蒂固,而夏弘深則不然,真要說起來,他還是做野獸的日子比人類更長。    夏弘深伸手拿了一瓶寵物專用的沐浴露,打開蓋子聞味道。    李臻若站在旁邊,問他:“師父,要不要我送你一個貓爬架?”    夏弘深抬起頭來,沉默片刻,說道:“不必,家裏放不下。”    李臻若想了想夏弘深住的小宿舍樓,裏麵確實放不下了,隨後他提議道:“可以放在走廊上啊。”    沒想到夏弘深想了想,仍然是說道:“不用。”    李臻若這些日子以來,體內的靈力比之前充沛了不少。今天早上起床,他掀開被子站在床邊,赤裸著身體不顧一身曖昧痕跡,對李臻然說:“你看我。”    李臻然尚且半睡半醒,一隻手臂從被子裏伸出來遮住眼睛,這時勉強挪開一點朝他看去,“看你還是幹你?”    李臻若沒搭理他,一轉身幻化出一套剪裁得體款式精致的衣服來。    李臻然微微蹙眉看他。    李臻若說:“阿瑪尼新款,如何?”    李臻然又用手臂遮住眼睛,不打算搭理他的樣子。    李臻若坐在床邊拉他手臂,“你還沒說怎麽樣?”    李臻然迴答他:“走開,我要睡覺。”    於是現在出門,李臻若依然是一身低調休閑的衣服,本人設計,款式普通毫不出眾。    李臻若和夏弘深兩個人坐在超市外麵的凳子上吃貓薄荷餅幹,李臻若問夏弘深:“師父,你最近有見過那個沈鷺鳴嗎?”    沈鷺鳴這個人對李臻若來說就像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爆發了。    夏弘深說:“見到過,在學校裏。”    李臻若疑惑地問道:“他沒有找過我,你說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夏弘深慢慢嚼著餅幹,過一會兒才迴答他:“可能並沒有多少,聽說他在高考之後出去旅遊遇到車禍,腦袋受過外傷,過去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哦?”李臻若有些詫異。    “不過我想,”夏弘深說道,“他可能不是什麽失憶,而是一次靈魂交換。”    李臻若皺著眉頭看他。    夏弘深說:“你占了他的身體,他的靈魂占了別人的身體,隻是不知道出了什麽意外,你的記憶是完整的,可是他的記憶是缺失的。”    李臻若有些憂慮,“他可能恢複記憶嗎?”    夏弘深手指夾著小餅幹,突然一彈往空中拋去,然後微微仰起頭平穩地用嘴接住餅幹,嚼來吃了之後,說道:“我可以暫時封住他的記憶,讓他不要想起來。”    “師父!”李臻若聞言有些激動,不過隨後說道,“師父,你這麽做沒問題嗎?之前你還說過不讓宋鈞他們幫我的。”    夏弘深漫不經心說道:“他們不可以可是我可以,隻要你乖我就可以幫你。”    李臻若連忙抓著他手臂,“師父!”    夏弘深“嗯”一聲,“還算乖。”    從超市出來,兩個人在超市前麵分手,夏弘深要迴去學校,而李臻若則要打車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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