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副駕駛座上,蘇安雅氣鼓鼓的說著,她才是最冤的那個人好不好,招誰惹誰了啊,真是的,憑什麽他們一個個的要麽笑的像個狐狸一樣,要麽就對她冷臉相向,外加各種威脅。

    老虎不發威真當她是hellokitty嗎?

    “那要不你咬迴來好了,我保證不喊痛。”握著她的手,十指交叉,厲天湛笑著說道。

    “哼”,從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蘇安雅轉頭瞥向窗外,“我要去吃德克士。”

    “寶貝”,厲天湛的聲音沉了下來,她那表情分明就是故意的。

    “那要不肯德基好了。”無視他的冷眼,蘇安雅不怕死的挑釁,誰讓她不開心,她也不會讓別人痛快。

    斜睨了她一眼,厲天湛收迴了目光,“既然你不餓,那我看我們還是直接迴家好了。”

    “厲天湛,你說話不算話。”蘇安雅怒了,總要為自己的怒氣找一個爆發點才好,要是換做以往,他冷眼一掃,她早就慫了。

    “我就說話不算話了,怎麽樣?我決定了,你半年內別想再去碰那些垃圾食品。”厲天湛涼涼的說道。

    “我抗議。”蘇安雅氣的哇啦哇啦的大叫。

    “抗議無效。”唇角微勾,厲天湛猛地踩下油門,登時就看到黑色捷豹劃破夜色疾馳而去。

    這一晚,蘇安雅為了泄憤,將厲天湛從床上踹下去了兩次,而後者倒也好脾氣的沒跟她計較,隻是在第二次爬上來的時候,在她的耳邊輕輕的說了這麽一句—髹—

    “你再敢踹我一次試試?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辦了你?”

    語氣很輕柔,那溫熱的氣息吹在耳朵上像羽毛拂過,輕輕地,有一點癢,有一點麻。

    “你……你要幹嘛?起來,你知不知道你都要沉死了。”蘇安雅使勁的推他,一張小臉漲的通紅。

    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看著她,厲天湛低低的笑了,“小安雅,你不知道嗎?女人是壓不壞的。”

    “你又不是女人,你怎麽知道壓不壞,我現在就快要散架了。”蘇安雅的小臉更紅了,一把按住了厲天湛那不安分的大手,“別亂動,否則我告你性搔擾哦。”

    “不如我們試試看,要是壓壞了,我負責你一輩子,好不好?”嘴角微勾,厲天湛半真半假的說道。

    今天,墨離的出現讓他的心中警鈴大作,尤其是她竟然和墨離還有牽扯不清的關係,這更

    加讓他不安,他迫切的想要讓她全身心的都屬於他,可是又深知在這個時候更要學會克製,否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今晚,她說出的要分開的話,他知道是真的,這個小女人一向沒心沒肺慣了,要是真把她逼急了,說不定什麽時候,她就真消失不見了。

    “幼稚,誰讓你負責啊?起來,我要睡覺了,困死了。”說完,蘇安雅捂著嘴打了個大大的嗬欠。

    “這次就先饒了你,再有下次,你就等著挨收拾吧。”使勁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厲天湛從她身上翻下來,扯過被子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然後隔著被子摟住了她,“睡吧。”

    “這樣我熱。”蘇安雅使勁的用腳踢騰被子,她又不是蠶蛹,真是的。

    “信不信我做點讓你更熱的事情?”厲天湛涼涼的說道。

    一瞬間,就看到蘇安雅一動都不敢動了。

    笑了笑,厲天湛再次將她撈進了懷裏,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窩在他的懷裏,聞著那淡淡的薄荷氣息,蘇安雅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第一次見到墨離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墨離並不叫墨離,而是叫sfrank,至今,她都記得那個黃昏,當時的她斷絕了和國內的一切往來,隻身一人住在紐約魚龍混雜的貧民窟裏,那天的夕陽像血一樣,在充斥著金發碧眼的白人和黑的發亮的黑人中,黑頭發黃皮膚的她無異於是另類的存在,所以在搬到這裏不到一個月,她就被人給盯上了。

    那天,她從餐館打工迴來已經很晚了,在經過那條連路燈都沒有的小巷時,她被人堵住了,幾個流裏流氣的黑人小混混前前後後的圍住了她。

    她一步步的後退著,說真的,她不怕死,隻是怕生不如死,所以在瞅著一個空當的時候,她拚命的向前跑,可沒跑兩步,她就被抓了迴來,耳邊充斥著那音蕩的笑聲,就算是閉著眼睛,她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那些人的手在慢慢的向她靠近。

    那一刻,她想到了死,既然生無可戀,死又何懼。

    可是,還沒等她想好死的方法,耳邊突然傳來了陣陣慘叫聲。

    下意識的睜開眼睛,她便看到了正一步一步向她走來的男人,確切的說,那時候的墨離隻能稱之為是一個大男孩,十七八歲的年紀,兩隻耳朵上都紮滿了耳洞,看過去,滿眼璀璨。

    逆光而站的他,夕陽穿過他的肩膀,將他的身影拉的

    很長很長。

    那一天,墨離牽著她的手走出了那片魚龍混雜的貧民窟。從那天開始,她成了墨離的私人助理,也是在朝夕相處中,她發現了墨離,也就是sfrank的一個小秘密,那就是他居然是一個有雙重人格的人,有的時候天真宛如孩童,有的時候,卻暴戾的如同地獄來的修羅,可是,無論哪一樣的他卻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

    日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過去了兩年,在這兩年間,她無數次的陪他去看醫生,接受著各種各樣的治療,雖然偶爾也會有發作,但是總體算是趨於好轉了。

    七百多天的朝夕相處,她的心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遺失,所以,當聽到他即將訂婚的消息傳來時,站在那裏,她覺得頭頂上好像有道悶雷猛地炸開了。

    她替他選擇訂婚請柬的樣式,給他定做訂婚當天要穿的禮服,事無巨細,親自過手,隻因他說,在他身邊所有人中,隻有她做事才是最讓他放心的。

    可是,她終究還是懦弱了,在他訂婚的當天留下一封辭呈乘坐最早的航班離開了紐約,從此再也沒有迴去過。

    有人說,愛上一個人才愛上一座城,可是,沒人告訴她,當愛而不能,那座城也成了心中最痛的地方。

    這些年,她去過很多地方,卻唯獨沒有再去過紐約,甚至連美國都很少踏足,如果不是這次他突然出現,她想,這些迴憶會在她的心裏埋一輩子。

    “在想什麽?”就在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

    “沒什麽。”蘇安雅也沒裝睡,畢竟,以她的道行,想要騙過厲天湛太難,索性也就不自討沒趣了。

    “想墨離?”說這話的時候,厲天湛的聲音裏聽不出一點波瀾。

    “嗯。”蘇安雅點了點頭,“感覺時間過得很快。”

    抿了抿唇,厲天湛沒再說話,隻是重新將她摟在了懷裏,“時間不早了,睡吧。”

    “嗯。”調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蘇安雅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垂眸,看著懷中一臉恬靜的小女人,厲天湛無聲的唿出了一口氣,最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隻能這樣了。

    第二天早上,當蘇安雅醒來的時候,厲天湛已經將早飯都準備好了,看著那一桌豐盛的早飯,蘇安雅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好像自從她上次大姨媽過後,厲天湛就對她好的不能再好了,以至於她總是會覺得他目

    的不純。

    “快吃飯,一會該遲到了。”看著她還站在餐桌前發愣,厲天湛抬手敲了她一下。

    “我今天可不可以請假不去啊?”低頭看著腳尖,蘇安雅小聲的嘟噥了一句,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今天會有一場厲氏和美國合作方的第一次正式會麵,想當然,墨離肯定會到場的。

    “怎麽了?身體不舒服嗎?”說完,厲天湛下意識的摸了摸她的額頭。

    “沒事,是薇薇了,她讓我陪她去逛街,今天的行程我已經提前安排好了,你去到之後許默會交給你的。”蘇安雅說道,走到他麵前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唇角,“好不好嘛?”

    眼睛定定的看著她,厲天湛沒有說話。

    踮起腳尖,蘇安雅又親了一下他另一側的唇角,“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眸色漸漸加深,最終,厲天湛隻是揉了揉她的發,“好吧,不要逛太久了,有事給我電話。”

    “好,親愛的,你真好。”說完,又重重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蘇安雅才喜滋滋的在餐桌前坐了下來。

    看著她,厲天湛眼神幽幽,到底沒有說出什麽。

    街上,蘇安雅一個人漫無目的的閑逛著,實在覺得無聊了,最後索性找了一家咖啡廳走了進去,人剛坐下,麵前一道陰影便罩了下來。

    抬頭一看,她一下子愣住了。

    “你怎麽會在這裏?”此時,她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人要倒黴,喝口涼水都會噎死嗎?

    “小安安,對於一個遠道而來的客人來說,你這樣的態度會不會太過冷漠了一點?”薄唇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墨離在她對麵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侍者走了過來,要了一杯卡布奇諾的咖啡後,蘇安雅抬頭看向他,就聽到墨離說了一句,“和她一樣。”

    “你喝卡布奇諾?我記得你以前不是最討厭那個味道的嗎?”蘇安雅輕聲說道,話一說完,她便後悔了,果然,下一刻,就看到墨離眉眼彎彎笑了起來,“原來我的愛好你一直都還記得。”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說完,蘇安雅將視線轉向窗外,對於現在的墨離,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麽態度來麵對,可不管哪一種都不會是最初的模樣了,有些事情一旦過去了那個階段便再沒了當時的感覺和心境。

    “今天為什麽不去公司?在躲我?”墨離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眸色深深,耐人尋味。

    “怎麽可能?我為什麽要躲你?隻不過是今天有事罷了。”蘇安雅嘴硬的說道,“你呢?你又為什麽沒去?我記得你可是這次項目的總負責人。”

    “你不在那裏,我去了也沒意思,再說了,我事事親為,我的手下會感到很有壓力的。”墨離漫不經心的說道,那語氣似乎和談論今天的天氣無異。

    紅唇抿了抿,蘇安雅沒再說話。

    “真是沒想到啊,這些年兜兜轉轉,你居然躲到這裏來了,如果不是這次恰好來a市遇到,你還打算躲我多久?”說這話的時候,那雙琥珀色的瞳眸定定的看著她,臉上的神情就像是在質問一個離家不歸的妻子一樣。

    “我沒打算躲你。”蘇安雅很平靜的說道,世界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她隻不過是恰好沒去他所在的那座城市而已。

    “安安,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墨離意味不明的說著,唇角微揚,要笑不笑的樣子看著讓人從頭涼到腳。

    “那個……我和朋友約好的時間要到了,不陪你了。”說完,蘇安雅已經站了起來,卻在經過墨離身側的時候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下一刻,重重的跌坐在了他的懷裏,屬於男人危險的氣息一股腦的湧了過來。

    “sfrank”,蘇安雅低低的喊道,小臉漲的通紅。

    “嗬嗬,我還以為你忘記了我的名字呢。”勾起她垂落下來的一綹發絲在指間把玩著,墨離低低的笑了。

    “墨先生,請你放開我。”蘇安雅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怎麽?這麽快就翻臉了,以前的你對我可是百依百順的,不過,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對於她的反應,墨離似乎很滿意,看向她的表情就像在逗弄一隻小貓一般。

    “墨離”,雙眸微眯,蘇安雅的聲音又冷了幾分。

    “生氣了?不如我們去酒吧喝一杯如何?我記得你酒量不錯的,可是自你離開後,我就再也沒喝過酒了,就當是陪我,也盡盡你的地主之誼如何?”一邊說著,那雙琥珀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起來無辜中帶著一點可憐。

    單手扶額,蘇安雅沒有說話,就這麽靜靜的看著墨離,渾然沒有發覺這一幕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是含情脈脈。

    此時,在距離他們不遠處的角落裏,一個人正拿著手機狂拍著這一幕。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蘇安雅,你也有今天,讓你也嚐嚐什麽叫做從天堂

    跌落地獄的滋味。

    “你先放開我。”許久,蘇安雅說了這麽一句。

    點點頭,墨離鬆開了箍住她腰的手臂,可是那雙眸子卻依然定在她身上。

    無聲的咽了口唾沫,蘇安雅看向他,“好吧,隻是有件事我要事先說明,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私人見麵。”

    “就那麽討厭看到我嗎?”半晌,墨離幽幽的說了這麽一句,眸子裏有著一抹傷痛一閃而過。

    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機場看到她的那一刻,他有多高興。

    “不是討厭,隻是覺得那樣對彼此都好。”說完,蘇安雅已經轉身向門口走去。

    “安安,我沒有訂婚。”就在她剛邁出兩步的時候,墨離的聲音再次傳來。

    腳步一頓,蘇安雅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又緩緩地吐了出來,“她很適合你。”

    “適不適合隻有我自己才知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可是都沒有找到,我周圍的人都告訴我說,你不要我了,因為你嫌我是個麻煩,可是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安安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善良的女孩,隻有你不覺得我是個瘋子,把我當成是一個正常人。”

    站在那裏,蘇安雅就那麽靜靜的聽著,不知不覺間,淚水就盈滿了眼眶,她就算不在那裏都可以想象當時的他一定是迷茫無助的。

    “別說了。”用力的抹了一把眼睛,她猛地轉身一把拽住他的手,“不是想去喝酒嗎?費什麽話,我陪你去不就行了。”

    任由她拉著向外走,墨離的臉上神色不明,可是看向她的目光卻柔的像一汪水,似要將她融化一般。

    厲天湛是在開著會的時候收到那些照片的,當最後看到那雙交握的雙手時,那臉色已經陰沉如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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