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房間,林宇急促的身影陡然停止,急切如炬的眼神掃視著房間內的一切,當目光掃過西窗邊的那張木床時,忽的一頓,那本來還有一絲光亮的眼神霎時間覆蓋上了層灰色,那是讓人感到死氣沉沉的眼神。“妹妹”撕心裂肺的咆哮聲頓時如炸開的巨雷,夾雜著無盡的痛苦以房間為中心向寧靜的小村擴散開來,無論是農墾的村民,還是做買賣的漢子,或是還在床上享受著朝陽燦爛的孩子,全都紛紛詫異的四處張望著,探索那不知從何而來的咆哮聲,竟如此淒涼,從林間的小動物蟋竄的向洞內,草叢中射去,院中的流晨身子猛的一震,大叫一聲:“不好”手掌崩的一拍地,咬牙強行站了起來。一瘸一拐的向林玉房間奔去,“碰”的一聲,由於太急促,踢在了那一寸高的木檻上,一個直撲,徑直的摔倒在了房間內,而林宇此時恰如沒知覺的死人一般,絲毫感覺到。流晨不顧疼痛,抬頭一看,麵前站著背對自己的白袍少年此時仿佛是空氣沒有任何的生機,忍不住心底一顫,視線再往床上一挪,臉色刹那間蒼白起來,床上那還有那俏麗少女的身影?隻剩下一張還好好蓋在那床榻上的被子。流晨苦澀的看著背對著自己的林宇,暗道:“這可如何是好?”接二連三的打擊,他不知道林宇能否承受的住,再堅強的人也有自己的軟肋,而親人就是林宇的軟肋,如今失去了他們,他不敢想象林宇會怎樣,安慰?恐怕現在的任何安慰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了吧,看著雕塑一般佇立的兄弟,流晨輕歎一口氣,掙紮著爬了起來,輕輕的走到林宇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蹣跚的走出了房間,到了門外看了一眼林宇,將門輕輕帶上。第二天清晨,一黑衣少年,坐在一小院內的巨石上,瘦弱的臉龐此時充滿著焦急,眉頭倒豎,兩手搭在石上,削弱的手指也許是營養不良而顯得有種病態白不停的敲擊在巨石上。“林宇那孩子醒了沒?你富叔這麽多年沒少照顧我們,如今卻遭不測,好人啊,為什麽上天這麽不公平,可憐那孩子了。”流晨母親端著一碗米粥走進院中說道。流晨接過遞來的米粥,無奈的搖搖頭,道:“我去看看他,他已經把自己關在房中一天一夜了,”說著下來進了房間,剛一入房間,視線陡然頓住了,身子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穩,看著麵前背對自己的少年背後靜靜下垂的銀絲,流晨快步走到林宇麵前,看著滿臉憔悴眼神空洞的林宇,雙手顫抖的穿過那一縷銀絲,不可置信的失聲道:“怎麽會這樣?”一夜白發,竟然發生在如此年輕的林宇身上,流晨一把抱住冰涼的林宇,歎道:你怎麽這麽想不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