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念則將自己關在含涼殿底下的密室裏療傷,那密室建在水下,曆來隻有皇帝知曉,梁澄也是登基後閱覽了明元帝遺留的手劄才得知的,告訴一念後,一念又在入口設了機關,擺了奇門八陣。臨近晚膳之時,一念才出來,原本要尋梁澄一道用膳,隻是梁濟今日迴來,梁澄便讓他先迴含涼殿。另一邊,梁濟趕在落匙前迴到宮裏,淨麵更衣後,例行到梁澄那兒問安,此時正是哺食,梁濟步入甘露殿的前庭時,正好見到一念從側殿離去。對方一身素色僧衣,不著一色,細看之下卻會發現這僧衣用的是極好的冰絲紗綢,最是透氣輕盈,衣擺在日光下隱隱可見繡得極為細密的經文,走動間光影浮動,好似夕陽下流動的溪流,襯得一念整個人愈發豐姿神秀,光華灼灼,皎皎飄飄仿佛踏雲而下的神佛。這是梁濟第一次這麽仔細地打量的一念,這般好皮相,難怪勾得哥哥神魂顛倒,梁濟在心裏狠狠地腹誹了一番,這才收斂神色,往正殿走去。入殿的時候,宮女將他引到偏殿,正是方才一念離去的地方,梁濟眼裏鬱氣更濃,卻不敢表露出來,他趕緊低下頭,對著梁澄行禮道:“皇兄聖安,濟兒迴來了。”梁澄向他招了招手,笑道:“過來吧,濟兒還沒用膳吧,朕特地讓人備了你喜歡的菜。”“謝皇兄。”雖然麵上看不出有何不妥,不過昨日整整一夜,梁濟都無法好好入眠,碾轉反側直至東方魚白,今晨起來,兩隻眼睛便腫得像在水裏發過一般,隻好一路上讓人用冰敷著,好在消了一些,不過還是讓梁澄一眼看出端倪。“你這眼睛怎麽了?”梁澄伸手正要撫上胞弟的眼角,卻被梁濟躲開,對方眼珠子左右轉動,飄離不定,就是不看梁澄,囁喏道:“沒什麽……”梁澄見他這幅狀似難為情的模樣,不由會心一笑,捏著梁濟尤帶嬰兒肥的臉頰,揶揄道:“可是舍不得母後,昨晚哭鼻子了吧?”梁濟低著頭,在梁澄看不見的角度舒了一口氣,他捏住腰間的玉環,故作逞強道:“才沒有!我就是睡不著罷了,才沒哭呢。”“好吧,既然如此……”梁澄拍了拍梁濟的發頂,好笑道:“那待會用過膳後就早些歇息。”“謝謝哥哥,”梁濟撒嬌道:“哥哥你真好,我要吃脆筍。”說著就拿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梁澄,接著發出一聲驚唿:“哥哥,你這嘴巴是怎麽了?”梁澄抬手一掩,故作自然笑道:“近來久坐,四肢僵硬,肩背酸痛,朕便叫人捏骨按摩,哪想到哥哥的骨頭這般僵硬,哥哥又怕叫喊出聲有失威嚴,便一直咬著嘴唇,不想竟咬出痕跡來了,所以你啊,之後莫要落了騎射功夫,僵了筋骨。”梁濟皺眉不悅道:“是哪個醫侍,這般不知輕重,哥哥你直接叫他輕點不就行了。”“力道大些才有效果,”梁澄笑笑,不願再多講,夾起一片薄筍,喂到梁濟嘴邊,“趕緊吃吧,雖說天熱,也不要讓飯菜涼了。”梁濟伸頭含住梁澄的筷子,邊咬邊道:“嗯,好吃。”一副全然被引開話題的模樣,梁澄暗自舒了口氣,繼續為梁濟夾菜。兄弟兩人你一問我一答,主要是梁澄問些李後的近況,又囑咐了些梁濟功課的事情,直至戌時正,梁濟這才告退。一走出甘露殿,梁濟原本帶著天真笑容的臉猛地沉了下來,眼裏仿佛暴雨壓境前的天空,黑雲密布,裏麵蘊藏著千鈞雷霆,隨時就能炸響。雖不經人事,但他直覺梁澄嘴上的傷口是一念咬出來的,這般肆無忌憚,除了一念還能有誰?!而且那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瞧著仍然叫人心糾,一看便是被人強迫,舅舅定被那妖僧蒙蔽了,哥哥分明一直深受一念的欺壓與淩虐,哪裏是什麽兩情相悅!若非宮門已經落匙,他現在就要衝到舅舅麵前,拆穿一念的本來麵目!隻是想到母後的囑咐,他又有些躊躇,終歸是理智站了上風,梁濟按下心頭怒火,往寢殿走去。第87章連續七日,一念白日鎖在密室裏療傷,梁澄對外隻說國師有所進悟,閉關潛修,朝務奏折由梁澄一並打理,一念晚間出來時,梁澄便挑著些機要講於一念,隻是第二天兩人就寢之時,一念習慣性的攬住梁澄的時候,他卻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雖然那動作十分細微,並且很快被梁澄掩飾過去,一念還是察覺到了。一念的手僵在半空,梁澄心下一愧,他並非排斥師兄,隻是那夜的疼痛太過刻骨,梁澄即便心無芥蒂,身體卻記住了一念施加的殘虐以及那極近窒息的快感,意識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傷到一念,梁澄於是主動抱住對方,臉頰埋在一念胸膛上蹭了蹭,道:“師兄,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一絲血色自一念眸中浮現,一念猛地咬緊牙根,那絲尋機探頭的紅芒猶如夜空中一閃而逝的煙火,湮滅於濃釅的夜色之中,一念胸中一陣錘擊般的鈍痛,不知是牽動內傷,還是因為對於那晚的悔痛,他伸手將梁澄攬入懷裏,雙臂漸漸收緊,恨不得將人嵌入自己體內,卻又怕傷了梁澄,隻能以極大的心力忍住心頭的渴望,梁澄埋首在一念懷裏,便沒見到一念此刻隱忍至猙獰的神情,以及青筋畢露的手背。“師兄都知道……”他吻住梁澄的額頭,他知道他的害怕與無措,知道他的真情與實意,一切皆是因他的狂傲自負,梁澄才會受此磋磨,若是梁澄就此疏遠他,那也是他自己造的苦果,無論如何,他都會吞下這份苦澀,然後究其一切,再讓梁澄重新接受他。而他又是何其的幸運,對方從始至終心心念念的便是他的安危,經此一遭,盡管身體恐懼排斥,梁澄卻依舊主動抱住他,原諒他犯下的罪過。一念克製而又珍惜地抱住梁澄,仿佛抱住世間最珍貴的寶物……除卻第一晚,兩人又迴到之前的親近,一念每夜親自為梁澄給身上的痕跡塗藥,那藥膏是一念親自調配的,用了許多珍貴的材料,他將要乳白的膏體捂在掌心,膏體化開後竟成了晶瑩剔透的液體,抹在傷口上微微冰涼,很快便發起熱來。一念細細地抹過梁澄身上的每一處傷痕,從胸口兩粒紅腫俏立的凸起,到腳踝上的青紫,以及股間密密麻麻的咬痕,那處深紅淺紫,猶如繁花靡靡,垂落一地。梁澄渾身赤裸,雙眼緊閉躺在榻上,忽然感到有道氣息打在胸口那一點櫻紅之上,他倏地睜開雙眼,便見一念俯下頭來,臉上盡是痛惜,對著他又紅又脹的一點輕輕唿氣,就著還未幹透的藥膏,又是清涼又是瘙癢,梁澄恨不得抬手往那狠狠一撓,忍了又忍,終究受不住,羞慚道:“師兄,別,我、我覺得有些、有些癢……”一念微怔,視線轉移,便見小梁澄竟有些抬頭的趨勢,頓時腹下微微一熱,但見梁澄渾身傷痕,頓時猶如涼水兜頭澆下,眼裏閃過懊惱,一念又倒了些藥膏,塗在梁澄胸口,指尖微微用力,不輕不重,正好解了梁澄的癢意,卻又不會引起其他反應。接著一念始終注意著力道,隻是途到那處的時候,一念不由停下動作,起身將藥膏替道梁澄麵前,視線移到別處,眉間一絲沉鬱縈繞,道:“師弟,你身上的傷還剩那處,師兄就不……”說道最後,聲音漸漸梗在喉間。若是以往,一念定是尋著機會便要逗弄他,梁澄揪住掌下的絲被,知道這是師兄還在為那晚愧疚,他不想兩人之間留下嫌隙,何況他實在不想再一次探入自己那處。那夜結束後一念要為他清理,不過梁澄擔憂一念傷勢,便給拒絕了。腿上的紅紅白白有些幹結,梁澄清洗的時候,很是費了一番功夫,尤其是入水的時候,那處又酸又脹,溫熱的液體輕輕蕩過,猶如輕柔的愛撫,順著紅腫的外瓣侵入穴道,帶出一些殘留的粘液。梁澄不是很願意碰自己那處,但是不揉搓的話又洗不幹淨,隻好咬牙閉眼隨意的抹了幾把,他長睫輕顫,雙頰微紅,水珠順著打濕的長發滑落不滿吻痕的肩頭,竟是說不出的旖旎豔麗。梁澄的動作有些粗魯,結果指甲不小心滑過腫脹外露的蒂子,一股激痛伴著酸意電流般竄過梁澄下腹,梁澄腰部一軟,抬手扶住浴池邊沿以免自己滑入水中,臉色時青時白,又暈染著一絲流霞般的緋色。這還不是結束,未防受孕,就一定要伸手把裏麵的液體全部清除,隻是一想到要像自瀆一般將手指伸進裏麵,梁澄就下不去手,他幾次將手伸下水底,就是不敢繼續往下,梁澄懊惱地拍了下水麵,咬咬牙,終於,他一手搭在池沿上,一手往下探去,臉埋在臂彎裏,綢緞般的長發泄向一邊,露出一截百裏透粉的脖頸,以及紅得幾乎快要冒血的耳尖。水波柔柔蕩漾,水汽朦朦似霧,搖曳的紗幔裏,時不時透出一絲隱忍的呻吟,帶著哀哀泣音,叫人心生憐惜,又不自覺臉紅心跳,血脈賁張,生出一絲淩虐之意……梁澄咬咬唇,反將藥膏推迴一念,道:“師兄,你來吧,我怕自己控製不好力道。”說完梁澄便低下頭,隻露出兩隻通紅的耳尖。一念握緊手裏的藥膏,心頭一陣滾燙,仿佛嚴冬大雪天裏跳入冒著白煙的熱湯,無一處不慰貼。“好,疼了就告訴我。”梁澄點點頭,任由一念曲起他的雙腿往兩邊分開,他閉著眼睛,眼前一片黑暗,感官卻愈發敏感,一念的手指沾著融化的藥膏,先是塗在兩側,待抹勻了之後便離開,梁澄感到下方一片冰涼涼的,緩解了他的脹痛,喉間不由發出一聲歎息。一念取藥的動作一頓,他垂眼看向榻上,青年通身如玉,在燭光下泛著攝人心魄的瑩白光芒,他閉著眼睛,偏過頭去,脖頸與鎖骨處頓時現出一道優美的線條,筆直修長的雙腿乖順地向兩邊曲起分開,這般獻祭似的姿勢,加上青年清貴的氣韻,竟顯得高貴聖潔,然而一身曖昧的痕跡,又為這一份聖潔添上絲絲旖旎。一念的視線滑過青年的肩頭、鎖骨、俏立空中的紅點,微微起伏的小腹,最後再到那處,瞳孔猛地一縮,隻見隨著藥液開始發熱,那處微微開出一道細縫,其內泛著水光,隱隱可見裏頭的絕美風景。梁澄見一念久久不再動作,於是輕聲叫道:“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