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


    人稱溫侯。


    又有人稱其為戰神。


    項雨田方才口中稱唿他為呂祖,那麽除了呂布之外,此人身份也不做他想。


    聶烽也在暗中觀察著這個人。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呂布的名字都可謂是如雷貫耳。


    在前世,曾有人戲稱呂布為“三國第一孝子”,究其原因就是兩麵三刀,不過放到後世來看,他雖然人品上被人詬病,可無非也就是想要爬的更高。


    而且就算是那些詬病他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呂布的武力在他那個年代,的確可稱之為天下無雙,他雖然沒有殺過任何名將,可反過來也沒有任何名將單打獨鬥是他的對手。


    而在今生這個武力超群的世界中,呂布的名字更可謂是響徹天下。


    昔年他仗著天意十三和手中的方天畫戟,橫掃天下群雄,以入神之軀硬撼天命,並且戰而勝之,天下群雄無不望風而逃。


    可惜就在呂布即將度過命劫的時候,被手下戰將出賣,兩個天命高手突然出現,將戰力不足五成的呂布擊殺,一代名將方就此落幕。


    “果然是來自人間。”


    呂布身上的鐵甲發出清脆的響聲,走到聶烽身前扣住他的肩膀,一縷柔和的真氣迅速侵入他體內,沿著他的四肢百骸,奇經八脈流轉了一遍。


    “九陽神功?天意十三?還有……”


    呂布眉頭微挑。


    “不死神訣和魔門的融血神功?”


    呂布收迴那縷真氣,略有些意外的看著聶烽:“沒想到你竟然身負上古時期的四大奇功,縱觀古今也算是罕見之輩。”


    “前輩果然慧眼如炬。”聶烽謙笑道:“晚輩能得到這些功法,也是機緣巧合所至。”


    “不對。”


    可呂布就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話一樣,眉頭越發的緊鎖起來,“你體內還有一股力量,這股力量我感覺很熟悉,但是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給我點兒時間……”


    呂布眉頭凝成了一團。


    過了好半天,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虛幻的身影。


    “我想起來了!”呂布雙眸精光爆閃,“我在人間的時候,曾經與一個神秘人交過手,那人修為深不可測,精通多種上古武學,後來我才知道他竟然是傳說中封神王庭的太子,你體內的力量與他一樣,想必你也是封神王庭的直係血脈,禹皇的後人!”


    聶烽這迴是真的驚訝了。


    他沒有想到呂布竟然和封神王庭的人打過交道。


    不過想想也能明白,封神王庭始終就想恢複上古時神夏的榮光,千方百計想要重新占據這個天下,而東漢末年三國群雄並起,各地諸侯割據,封神王庭也在暗中爭奪天下。


    奈何天命不在,最後窮盡心裏也不過是黯然收場,反而讓封神王庭元氣大傷,隻能隱藏在封神峽不問世事,呂布身為當年的天下第一戰將,與封神王庭的人交過手也在情理之中。


    想到這裏,聶烽淡然道:“前輩明鑒,晚輩正是禹皇後人,不過與那封神王庭可沒有什麽關係,要說有的話,也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我明白。”


    呂布擺擺手,“無非就是當年有人篡權奪位的事情,不過在這裏你就不用擔心了,既然你是我天意門的弟子,那麽自當就由我來守護,若是有人敢找你的麻煩,老子也不介意讓方天畫戟再次出世。”


    “至於人間的封神王庭,你就更不用擔心了,你們這一脈可還是留有不少暗棋。”


    聶烽聞言心中十分詫異,呂布身在地府,怎麽對封神王庭在人間的事情了如指掌?


    看到他的樣子,呂布道:“現在跟你說也說不清楚,雨田,你到時派人帶他去趟禹皇宮,到了那裏一切就都明白了。”


    “是。”


    談起正事,項雨田的神色也嚴肅了很多。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迴去了,把他的名字刻錄在我天意門的玉碑之上,自此以後他就是我天意門的核心弟子了。”


    說著,呂布就想向外走去。


    可呂奉天卻突然道:


    “老祖,既然他是新入門的弟子,您身為老祖要是不給點見麵禮,好像不太合適吧?”


    “說的也是,要是不給點見麵禮,好像顯得我這老祖太吝嗇了。”


    呂布摩挲著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看著聶烽。


    “不過給你點什麽呢?”


    他自入地府來身無長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征戰中度過,唯有一身武學是他最珍貴的東西,可他修煉的天意十三聶烽也懂,傳授也無非就是些使用經驗而已。


    “呂祖,您的那套百戰破城戟,好像還沒有傳人吧?”


    呂奉天輕咳了幾聲。


    話已至此,聶烽豈能還不明白?


    呂布本就是以戟法稱雄當世,而恰巧自己又有孽龍戟在手,隻是苦於沒有能發揮出這杆神兵的武功,才一直讓這杆大戟沉寂在天機戒中。


    如今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他哪裏會放過。


    想到這兒,聶烽立刻將天機戒中的孽龍戟取了出來。


    呂布是用戟的大行家,自然也懂的各種兵器的好壞。


    當他看到眼前這杆遍體烏黑的大戟時,眼睛頓時一亮。


    好戟!


    不在他的方天畫戟之下!


    甚至還猶有過之,怕是隻有霸王的天龍戟才能與之相媲美!


    “這是晚輩無意間得到的一杆大戟,可是奈何沒有配套的武功,隻能讓其明珠暗投,若是能得老祖傳授武學,不但是晚輩的福氣,更是這杆大戟的福氣。”


    “好會說話的小子。”


    呂布大笑一聲。道:“不過這話說到了我心裏,一件神兵若是無法將其徹底發揮出威力,那麽對這件神兵來說就是侮辱。”


    “反正我在人間也沒有傳人,不妨就將這套破城戟法傳授給你,日後你在人間開山立派,務必要將我天意門的武功傳授下去。”


    …………


    大殿外。


    廣場之上。


    目前還留在天意門的所有弟子都聚攏在周圍,廣場之間隻有聶烽和呂布兩個人。


    “這套破城戟法講究的就是千軍辟易,有著見佛殺佛,遇神弑神的決心,如果沒有暗中勇往直前的勇氣,那麽也就無法發揮出這套戟法的真正威力……”


    呂布先將破城戟發的要點對聶烽講了一遍。


    也沒有瞞著周圍眾人。


    不是呂布小瞧在場的眾多弟子,就算他將破城戟法當著所有人的麵講出來,絕大多數人都無法修煉成功,能有所收獲就算是天資獨厚。


    要說真正能繼承他這套戟法的人,入神境界的弟子裏麵,算上聶烽也隻有寥寥數人才有希望。


    “戟來!”


    呂布伸手虛探。


    灰蒙蒙的天空中頓時閃過一道驚雷。


    銀蟒似的雷光從九天直落呂布手中,然後化作了一杆丈餘長的方天畫戟!


    “且注意看!”


    呂布一戟向前刺出。


    速度並不快,也沒有什麽玄妙的變化。


    但是在聶烽的眼中,卻顯露出了一種破釜沉舟的氣魄。


    一戟刺出,不死不還!


    緊接著,呂布身體旋動,方天畫戟橫掃而出。


    一十八路破城戟法。


    一招一式,全都映入了眾人眼中。


    聶烽初始的時候還僅是觀摩,可後來就隨著呂布的動作,開始修煉起來。


    兩道身影。


    兩杆大戟。


    到最後。


    眾人眼中隻見黑白兩條神龍,在廣場之上縱躍不停。


    偌大的廣場完全被強橫的氣勁所充斥,散發出的殺氣將九天之上的烏雲都攪碎衝散。


    人族領地的高手,紛紛向天意門的方向看過去。


    就連遠處正在激戰的人族高手和天魔都停了下來。


    “那個瘋子又出來想幹什麽?”


    天魔領地內,一尊少王眼中閃過一抹餘悸。


    這時。


    又有一聲龍吟響起。


    站在廣場邊上的一個青年,身形仿若鬼魅般衝入廣場,手中的長槍更好似龍入大海,隨著呂布和聶烽狂舞而動。


    “是周猛。”


    呂奉天有些驚訝。


    “好小子。”


    大殿門口的項雨田,臉上也露出一抹笑容。


    他沒有想到自己那個看起來最笨的弟子,竟然是第一個悟出了破城戟法的玄妙。


    就連呂布心中也有些驚訝。


    這個弟子的修為不算最高,天資更是普通,與那些弟子相比起來,哪一方麵都不出色,可唯有他悟破了自己的破城戟法。


    人間有聶烽。


    地府有周猛。


    看來他天意門也算是後繼有人。


    四周那些弟子眼中也充滿了羨慕,不過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就算在羨慕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悟不透破城戟法,可是他們卻也根據自身所得,有了很多不同的收獲。


    呂布連著施展了七遍破城戟法。


    然後滿天殺氣凜然一收。


    “我能教的都教給你們了,至於能學到什麽程度,就看你們個人的造化了。”


    呂布說完之後。


    轉身便離開了廣場之上。


    “多謝老祖!”


    聶烽和周猛在後麵齊齊一禮。


    …………


    大殿內。


    項雨田看著聶烽和周猛道:“呂祖的破城戟法如今後繼有人,當年有無數天魔死在這套戟法之下,最後聽見呂祖的名字都腿肚子轉筋兒,你們倆千萬不可墜了他的威名。”


    “弟子定不負師父所望。”


    周猛點頭道。


    周猛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望之便知道是老實憨厚之人。


    可在有些時候,往往就是這種人最容易出功夫,他們知道認死理,鑽牛角尖,而在武學的修煉過程中,需要的也是這些。


    佛門講究頓悟和漸悟。


    而所為的認死理和鑽牛角尖,就是漸悟的一種。


    一旦看破那道障,功力自然就會水到渠成。


    這時。


    項雨田又看向紋絲不動的聶烽,有些奇怪的道:“聶烽,你再想什麽?”


    可聶烽就就好像沒聽見一樣。


    項雨田連叫了兩三聲,聶烽才迴過神。


    “前輩,您說什麽?”


    聶烽搖搖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請恕晚輩無狀。”


    “沒什麽,你怎麽了?”


    項雨田心中奇怪,從方才進入大殿他就有些心不在焉,該不是練那套破城戟法傷了腦子?


    “晚輩正在想方才呂祖說的話。”


    聶烽也沒有隱瞞,道:“敢問前輩,封神王庭在地府也存在?”


    “人間的大部分勢力,在地府也差不多都有。”項雨田接著道:“封神王庭自然也不例外。”


    “那方才呂祖說的禹皇宮和封神王庭有什麽關係?”


    聶烽又問道。


    “原來你是想知道這個。”項雨田恍然道:“其實禹皇宮和封神王庭本是一脈相傳,隻不過後來人間的封神王庭發生了變故,所以你所在的一脈便脫離了封神王庭,自立禹皇宮,與封神王庭水火不容。”


    “您的意思是,禹皇宮的人,其實就是我的……”


    聶烽試探著問道。


    項雨田點頭道:“他們應該都算是你的血肉至親,不過地府太過廣闊,禹皇宮現在的主事人,可能都是你幾百年前的祖輩了。”


    “一會兒我就帶你過去。”


    獨孤月歎道:“隻要到了禹皇宮,那麽你的身份就可以證明了,有些事情我們外人根本不清楚,隻有你們自家人才明白怎麽迴事。”


    “那就有勞前輩了。”


    聶烽心跳的越發快起來。


    他不知道去了禹皇宮,會不會遇到自己的父母和爺爺,若是遇到了的話,他該如何自處?感情這種東西固然是靠血脈相連,但更多還是天長日久的相處。


    其餘人看到他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心中急著去禹皇宮,所以項雨田也沒有多留,而是直接讓獨孤月送他去禹皇宮,反正他留在地府還有斷時日,自有相處的機會。


    禹皇宮。


    坐落在人族領地的正東方。


    宮中的弟子雖然不多,可每一個都是頂尖高手。


    不過當聶烽和獨孤月趕過去的時候。


    卻發現禹皇宮的弟子,正在和另一夥人對峙。


    雙方間劍拔弩張,氣氛已經凝重到了極點。


    顯然是快要壓不住火氣動手了。


    “是封神王庭的人。”


    獨孤月輕聲說道。


    “哦?”


    聶烽神色微冷。


    他準備看看情況再說。


    即使他對與封神王庭的人從來就沒有好感,可也不至於不問是非黑白,見到封神王庭的人就動手,畢竟哪門哪派也不敢保證自己的門下不會有不肖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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