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烽四下看了看,這個山穴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不過四周也有斧鑿的痕跡,想來是有人在這個天然山穴的基礎上,後又進行了大規模的擴建。


    洞口之後是一條通道,可容三人並排行走,而且每隔大約十米左右,都會有一支火把被安在山壁上,一直向前方的黑暗蔓延而去。


    聶烽凝神靜氣,暗暗運轉起九陽神功,隨時都能爆發出強力一擊,然後才緩步向前方走去。


    其實按照現在的道理來說,聶烽本應該會懷州城將赤龍營的精銳叫來,然後把山穴包圍起來,這樣裏麵的人自然就如同甕中之鱉,無法逃脫,但是聶烽心中卻有顧慮。


    首先,現在情況並不明朗,山**部究竟有什麽東西,具體藏著多少人,他們的目的又是什麽,這些聶烽都不知道,但是他心中隱隱有個猜測,應該是有人在這兒利用活人做試驗,不管他們出於什麽原因和目的,以活人做試驗肯定不是好事,說不定就是在研究什麽特殊的毒物。


    如果貿然帶兵前來圍剿,萬一到時對方狗急跳牆,將山穴摧毀那情況就得不償失了。


    還有一點就是山**部的構造也不清楚,誰知道裏麵有沒有機關消息和埋伏,萬一大軍前來圍剿,陷入了對方的陷阱和埋伏中,會造成無謂的傷亡不說,還會打草驚蛇,讓幕後黑手隱藏起來,到時想要在抓住他們的尾巴就不容易了。


    所以聶烽決定自己先行潛入山穴,一方麵看看能不能摸清楚對方的底細,另一方麵也是準備探究有沒有機關消息,然後再決定接下來怎麽辦,是否需要迴城搬兵。


    沿著通道向前走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聶烽耳中突然聽到了說話的聲音,還有多人的腳步聲。


    聶烽忙將臉上的黑巾圍住,迎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如果他太過於謹慎小心,不願與其他人照麵,反而容易引起旁人的懷疑。


    不多時,大約十幾個身著黑袍,腰間挎著彎刀的黑衣人走了過來。


    看見聶烽之後,其中一人說道:“你怎麽還在這裏,屍體處理幹淨沒有?沒有的話就暫時先放下,趕快去祭壇那裏集合,首領有事情要宣布,對了,和你一起出去的人在哪呢?”


    聶烽心念快速閃過,知道對方應該是把自己當初出去拋棄屍體的人了,於是當下將計就計,說道:“馬上就處理幹淨,我方才方便了一下,就讓他先一步迴來了,我現在立刻去祭壇。”


    說著,聶烽就向前方走過去。


    他也不怕走錯路,因為就這麽一條通道,想錯也錯不了。


    不過就在聶烽經過他們身旁的時候,其中一人突然瞥見聶烽所穿的靴子,忙拔出腰間的彎刀,喝道:“等一會兒!”


    聶烽身體一怔,不知道對方什麽意思,心中正在猶豫是不是要出手。


    “你慢慢轉過來!”


    那個黑衣人應該是這個小隊的頭領,看到他如此模樣,其餘人也把兵器拔了出來,警惕的看向聶烽。


    聶烽慢慢迴過身,說道:“怎麽了?首領正在祭壇那裏等著我們,別誤了大事。”


    “把你身上的黑袍解下來。”


    那人手持彎刀逼近聶烽。


    聶烽眸中閃過一道寒光,但並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照著他的話緩緩解開了黑袍,露出了自己的真麵目。


    “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你是誰的手下?”


    “我是新來的……所以您沒見過我很正常……”聶烽輕聲說道。


    “哦,原來如此。”


    那個首領立時恍然,“原來你是新來的,昨天聽說新來了幾個兄弟,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趕快換好所有的服飾,免得發生誤會。”


    聶烽本來都已經做好了出手的準備,可是卻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麽巧,讓他誤打誤撞碰了個正著。


    “好,我迴去立刻就換。”聶烽練練點頭。


    其餘人見聶烽的身份沒有問題,也紛紛收起了兵器。


    “我們也快去祭壇,再晚的話首領就要等急了。”


    話音落下,這些人便轉身向迴走。


    聶烽正愁不知道祭壇在哪裏,如今見他們也要去祭壇,心中不由得大喜,看來自己的運氣是真不錯。


    跟隨這隊黑衣人,聶烽一路七拐八拐,繞了好幾個岔路,最後終於來到了山穴的中心。


    一個巨大的天然溶洞。


    可以清楚的看見溶洞中間,有一座石製高台,上麵立著四根石柱,刻滿了古怪的花紋圖騰,看上去並不像是中土風格,反倒有些域外風情。


    而溶洞的四周有八個甬道入口,每一個入口都通往不同的地方。


    一個穿著雪白長袍的青年,手中握著一把奇形怪狀的兵器,正站在高台之上,身旁還有兩個護衛,台下則依照九宮形製站滿了人。


    “人到齊了沒有?”


    白袍人身旁的一個護衛看著台下問道。


    “聖使,人已經全部到齊。”


    有人迴應道。


    護衛點點頭沒有說話,又退迴了白袍人身旁。


    聶烽躲在人群裏,暗中觀察這個白袍人,此人的修為已經返璞歸真,看上去就像是個普通人,身上的氣息也淡泊隨和,沒有半點煙火氣,整個人都仿佛與空氣融為了一體,但這也正是他的恐怖之處。


    現在是眾人都睜著眼睛,所以能看到他站在那裏,可若是閉上眼睛,卻絲毫感覺不到他的存在,要知道聶烽修煉了明鏡止水篇,就算是入神高手刻意收斂,也很難瞞過他的感知,但是這個白袍人卻做到了這點,並不是說他的武道修為比入神武者還要厲害,應該說是精神修為要超過絕大部分入神武者。


    這種人天生異稟,無論是修文還是習武,都會一日千裏,基本沒有什麽問題可以困擾他們,修文則可成就一代大儒,修武天命境界可期。


    淡淡的嗡鳴聲響起。


    白袍人身上散發出潔白的光芒,看上去超凡脫俗,雖然沒有說話,可是聶烽的耳畔間卻傳來了聲音,但是這聲音雜亂無章,他根本聽不懂具體說些什麽,反倒是他身旁的人,對此好像已經習以為常,聽得非常入神。


    聶烽眉頭緊鎖,看來這種手段應該是白袍人刻意為之,目的應該就是為了防止別人竊聽,可能隻有他們自己的內部人,才聽得懂這些古怪的語言。


    天下之大果然無奇不有,這種手段可謂是神乎其神。


    過了大約盞茶的時間,白袍人的身形消失在了光芒之中,一切又都恢複了正常。


    其餘人也各自散去,聶烽左右觀察了一下,發現有一些人比較特殊,他們身上的黑袍與自己身上所穿的黑袍截然不同,上麵繡滿了各種各樣的怪異圖案,而且他們的身份也顯然比普通黑袍人要高,那些身上沒圖案的人都要給這些有圖案的人施禮。


    聶烽瞧準機會,暗中跟隨那些人走進了一條甬道,一直走了半盞茶的時間,穿過好幾個岔路,才來到一間石室之前,不過再想跟下去就不行了,因為石室外麵空空蕩蕩,而且還有人守護,他如果走出甬道,一眼就會被人發現,到時追問下來不露餡才怪。


    就在聶烽感到為難的時候,一個穿著花紋黑袍的身影,突然從石室內走出,奔著甬道的方向而來。


    聶烽看到此人走過來,心中微微一愣,然後立刻向後麵走去,將身形隱匿在黑暗中,直到此人走入甬道,聶烽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封住了他身上的大穴,之後拖著他的身體來到無人的岔路。


    不過聶烽並沒有急著問他話,而是將鎖龍手在他身上施展了出來,然後靜靜的看著他。


    直到聶烽感覺差不多了,這才在他身上點了幾下暫緩痛苦,然後把他臉上的黑巾扯掉,露出了一張蒼白的年輕麵龐,眼中盡是恐懼和痛楚之色。


    “我解開你的啞穴,但是你不能喊叫,現在朝廷的大軍就在外麵,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如果你跟我合作的話,我可以保證你不死,如果能提供重要情報,甚至還可以謀個官職,你明白嗎?”


    “但是如果你不合作,那麽我就封了你的穴道,然後再把你藏在隱秘的地方,飽受方才那種折磨。”


    “如果明白了就把眼睛轉三圈。”


    聶烽末了又補一句。


    年輕人迅速把眼睛轉了三圈,鎖龍手的痛楚他領教過,不想再次嚐試一番。


    “很好,我最願意跟聰明人打交道。”


    聶烽滿意的點點頭,解開了他的啞穴。


    年輕人啞穴被解開,立時大口的喘著粗氣,好半晌才迴過神。


    “你說的是真的?”年輕人看著聶烽道:“如果我把知道的所有事情告訴你,你能把我救出這裏?”


    “救出這裏?”


    聶烽眉頭一挑,這話到有點意思,他不應該說是把他放出這裏嗎?


    難不成……


    聶烽點點頭,說的:“我保證,但是你也要保證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他們把我擄到這個鬼地方,我早就受夠了。”年輕人忙不迭的說道。


    果然如此。


    聶烽神色不變的道:“你說你是被擄來的?”


    “沒錯,那日我從太醫院出來,迴家的路上被人打暈,醒過來就在這裏了。”


    年輕人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姓方名晝,本是太醫院的一個小太醫,更讓聶烽意外的是,他竟然師從武林四大神醫中的醫仙素問,是素問先生的親傳弟子,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以弱冠之齡進入太醫院供職。


    “你是六扇門的人?”


    方晝上下打量了聶烽幾眼,然後問道。


    “你怎麽知道?”


    聶烽饒有興趣的反問,不過他沒忘了把方晝身上的鎖龍手解開。


    “就憑你這套鎖龍手我難道還認不出來?而且你跟顧停那家夥身上有同樣的味道。”方晝橫了他一眼。


    “你認識顧停?”


    聶烽有些吃驚,但轉念一想方晝身為素問先生的弟子,而素問先生又是京城六扇門的供奉,兩人要是不認識才是怪事。


    不過這關係越說越近,聶烽也不好意思在繼續封著人家的穴道,於是就把他的穴道解開,方晝翻身跳起來,說道:“你先等我一會兒,我把東西給他們送進去,然後再出來找你,要不然一會兒就該有人過來了。”


    說著,他急匆匆的向外麵走去。


    聶烽雖然已經確定了他的身份,但是也不敢掉以輕心,於是緊跟在他身後,如果他有圖謀不軌的想法,那麽立刻出手將其擊殺。


    不過好在方晝並沒有泄露聶烽的蹤跡,他來到另一間石室,在裏麵拿了一些藥材,然後又走迴了那間大石室,過了大約半刻鍾左右,方晝這才從裏麵走出來,帶著聶烽來到了他自己在這裏的住所。


    當然,也是一間石室。


    在這裏所有的房間基本都是開鑿出來的石室,不過空間卻不狹小,寬敞的很。


    “你放才說朝廷大軍來了,真的假的?”方晝坐下來問道。


    “騙你的。”


    聶烽也沒隱瞞,隨即又道:“不過朝廷大軍確實來了,都在懷州城駐紮,隻要我迴去通知一聲,大軍一個時辰便可開到此地。”


    “那太好不過了。”方晝點頭道:“這個鬼地方許進不許出,自從我半年前來到這裏,就一直沒有出去,偶爾出去一次還要有專人看守,就跟坐牢差不多。”


    “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聶烽打量了一下石室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這裏共分為八個區域,每個區域的職責也不盡相同,我所在的區域就是聽他們的指令研究一種毒藥。”方晝說道。


    “毒藥?”


    聶烽想起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些屍體,問道:“什麽樣的毒藥?外麵那些屍體就是施藥的結果嗎?”


    “不是,那些屍體應該是第三區的成果,他們在研究一種特殊的兵器,據說可以殺人於無形,事後檢查不出任何的異常,與疾病突發的死狀完全相同。”


    方晝接著道:“不過他們把我擄到這裏,到令我有些意外收獲。”


    “什麽收貨?”聶烽下意識的問道。


    方晝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遲疑,道:“你可知道太子的病情?”


    “略知一二,你的意思是……”


    聶烽心中一動,用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寫了幾個字。


    方晝看了之後微微點頭,說道:“你猜的沒錯,如果我能平安迴到京城,至少有七成的把我治好太子的病。”


    “看來他果然有屠龍之心。”


    聶烽喃喃自語。


    “你說的是誰?”方晝忙問道。


    聶烽看了他一眼,說道:“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也沒有必要再繼續藏著瞞著了,不如我們就說開了。”


    “太子其實沒有病,他是中了劇毒,對不對?”


    聶烽問道。


    “沒錯,太子就是中了毒,若不是以高深的修為壓製,隻怕是早已經毒發。”


    方晝點頭肯定了聶烽的想法。


    “太子中的毒,與你現在研製的毒有關?”


    “也沒錯,或者說我現在研製的毒,就是太子所中之毒的加強版,就算入神武者也難逃此毒之害。”


    方晝話鋒一轉,問道:“你說的屠龍之人,是不是朝中大臣!”


    “沒錯,此人權傾朝野,位極人臣!”


    聶烽點頭。


    “丁謂!”


    方晝瞳孔一縮,嘴裏吐出了一個名字。


    “你怎麽知道?”


    聶烽反問。


    “我早就有所懷疑,當日他曾經拉攏我,可是我沒有同意,第二天我就被人打暈來到了這裏,所以說我早就懷疑是他,可是我在這裏被人軟禁,就算是懷疑也沒有證據。”


    “你懷疑的一點沒錯。”


    聶烽將懷州發生的事情也告訴了他。


    “那現在怎麽辦?”


    方晝有些著急的道:“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我怕他們已經等不及了,萬一他們趁著聖上閉關的時候,突然對太子動手,那麽後果不堪設想!”


    “你常年在京城伴太子左右,認為誰最有可能是幕後主使?”聶烽突然問道。


    方晝心中很清楚,聶烽問的幕後主使指的不是丁謂,而是丁謂身後的那人,說白了就是太子的四個弟弟之一,或者不止是之一。


    “這個……”方晝眉頭緊鎖,“四個王爺都覬覦那個位置,誰都有可能做這件事,但要說嫌疑最大的,可能就是荊王趙曦。”


    “荊王趙曦……”


    “對,荊王的生母是丁謂的遠房表親,所以丁謂和荊王多少也算是有些血緣關係,再加上荊王的正妃是丁謂的孫女,這樣兩人的關係就近了,如果說丁謂會幫這四個王爺其中一人,那麽無異於荊王是最有可能的,而且荊王此人心機陰沉,武功更是僅次於太子,賬下豢養的死士也不在少數,曾經奉皇命去剿匪,他連三歲的孩童都沒有放過,要說他對太子出手,我肯定深信不疑。”


    “不過也不排除有人借刀殺人,想把目光引到荊王的身上,平日在朝堂上,雍王趙昕和丁謂的關係也不錯,而楚王趙越雖然年僅七歲,但他是當今皇後的親生兒子,丁謂和龐太師也是私交甚篤,不排除皇後為了讓親兒子上位,會聯手丁謂對太子出手。”


    聶烽聽了之後心中暗歎,自古以來帝王之家最無情,本來是血脈相連的手足兄弟,可是為了那張椅子,最後卻不得不刀兵相見,甚至死生相搏。


    太子雖然位居東宮,可是下麵的幾個弟弟卻沒有省油的燈,無時無刻都在盼著他去死。


    “對了,今天出現在祭壇那裏的白衣人是誰?”


    聶烽突然想起了那個人。


    “不知道,這處秘密基地是由他負責的,平日裏他很少出現,每次來都隻是留下一些話,或者是安排些任務。”方晝搖頭道。


    “那他今天說了什麽,我怎麽聽不懂他說的話?”


    聶烽對這件事非常好奇。


    “大意就是讓我們加快速度研究各自負責的東西,最好是在明天驚蟄之前研製成功,到時候榮華富貴,高官厚祿都會等著我們。”方晝搖頭道:“我看他們是已經等不及了,我是盡量能拖就拖,多拖一天,太子就多一分安全,就怕他們狗急跳牆,暗中行謀刺手段,以太子刺客的狀態,未必能擋得住。”


    “至於你聽不懂他的話很正常,隻有喝了所謂聖水的人,才能聽懂那古怪的語言。”


    “聖水?”


    聶烽皺起眉頭,這倒讓他想起了前世的一些教派。


    “看著是普通的清水,我也檢測過確實就是普通的水,但是如果不喝掉聖水,那麽就完全聽不懂他的話。”方晝攤攤手。


    “那你打算怎麽辦?是跟我一起走,還是等我帶兵迴來救你?”聶烽問道。


    “我不能走。”


    方晝搖頭道:“我現在是負責整個研究的人,如果他們發現我失蹤了,那麽所有的東西都會被毀掉,到時就前功盡棄,我必須留在這裏拖延時間,你立刻帶人來圍剿此處,為了保險起見,這處山穴隻有一個入口和出口,隻要守住那裏就沒有人能逃得出去,到時我也一樣可以離開。”


    “那你自己小心。”


    聶烽想了想,知道方晝說的話有道理,於是起身就準備離開山穴,臨走前他從方晝那裏拿了一份地圖,這些都是方晝半年來暗中記錄的地圖,除了幾處絕密之地外,大部分的路線圖都記錄在其中。


    等到大軍圍剿此地的時候,那幾處絕密之地必須要有高手親自去探查,這個任務當然就落在了聶烽他們的身上。


    聶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山穴,然後馬不停蹄的趕迴懷州。


    迴到懷州後,聶烽將自己的發現說了出來,王龍川當即就想調兵前往,可是聶烽卻攔住了他,現在首要的任務並不是剿滅山穴,畢竟山穴也不會突然間長腿跑掉,首要的任務是先接應朱厭他們,把賑災的錢糧迎到懷州,下發到各州府郡縣,把受災的百姓安頓好,然後在考慮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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