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偶然間,就碰見了藍鳳兒。藍鳳兒是準備去買胭脂的,付蓓蓓一不小心扯下了藍鳳兒的麵紗,看到了藍鳳兒臉上的疤痕,就說自己的精華能祛疤,非要送給藍鳳兒,讓藍鳳兒試試。當然,付蓓蓓是有目的的。藍鳳兒試完了,有效果了,那就成活體廣告。為了不讓藍鳳兒跑掉,付蓓蓓就熱情的將藍鳳兒帶迴了自己家。藍鳳兒是有心打聽上官家的事情的,付蓓蓓是個傻子,自然是不小心的,就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於是,藍鳳兒就變了謊話,說自己是上官善水的未婚妻,因為未婚先孕,被家裏的人趕出來了,所以就隻能上京來找上官善水。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話,也就付蓓蓓聽不出來。傻乎乎的拍胸脯保證,自己會帶著藍鳳兒去找上官善水。於是,就發生了接下了的事情。至於藍鳳兒來京城之前的事情,則是上官飛塵審問出來的。大概是知道自己是活不成了,所以藍鳳兒也不隱瞞,上官飛塵問什麽,藍鳳兒就迴答什麽。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他們當時看那老和尚可憐,一把年紀了還要為自己做下的孽贖罪。所以就將藍鳳兒交給了老和尚了,讓老和尚將藍鳳兒的蠱毒給廢掉。原本,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他們的意思是讓藍鳳兒不再仗著自己的蠱毒來危害別人了。但是,沒想到的是,藍鳳兒沒有了蠱毒,卻成了苗族人手裏的魚肉,任人宰割。老和尚能護得了她一時,護不了她一輩子。在老和尚中毒死了之後,藍鳳兒就被抓迴了苗族。之前她殺了很多苗族的人,這會兒落到苗族人手裏,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知道她有很好的練蠱的能力,苗族人也不讓她接近蠱蟲,而是將她當做了試藥的藥人。苗族人自己做了什麽毒藥出來,或者是煉製了什麽蠱蟲出來。為了知道效果,總是會試一下的。半年下來,藍鳳兒就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了。清秀的臉蛋,也被人劃成了修羅臉。在某一個苗族的人再次給藍鳳兒喂下毒藥之後,藍鳳兒不知道怎麽迴事,就咽氣了。苗族人自是不會好心的去挖坑將人埋了的,誰誰便便找了個地方,將藍鳳兒的屍體扔下就走了。誰也沒有想到,一天一些的時間,藍鳳兒居然又醒過來了。醒過來的藍鳳兒就發現,自己的血液好像成了劇毒。就連身下的草,也都枯萎了。藍鳳兒深恨苗族人,但是也知道自己單槍匹馬的闖迴去,隻是給苗族人送過去一個藥人而已。所以他隻是將自己的血液往苗族的水源弄了一些,就上京來找上官善水幾個人了。在藍鳳兒的思想裏,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他們,才是她一係列悲慘的罪魁禍首。要不是他們,自己還在地藏寺後麵想著怎麽報複苗族,要不是他們,自己的計劃早就成功了,要不是他們,自己也不會落到這種惡殘境地。報複不了苗族人,就隻能將滿腔的仇恨裝移到了上官善水他們幾個人身上。藍鳳兒之前是打算去找上官飛塵的,但是上官飛塵輕易不出門,就算是出門了,也總是呆在天上客,身邊也總是跟著人。最重要的是,藍鳳兒知道,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他們的武功都很不錯,自己不是對手。而上官善水,他的武功就差多了,自己要是出手,上官善水是絕對躲不過去的。所以想來想去,這目標,就鎖定在上官善水身上了。騙了付蓓蓓,讓她帶著自己去找上官善水。一開始,她是打算將上官善水叫出來,當眾說出上官善水將別人家的女孩子肚子搞大的事情的,這樣也能讓上官家的名聲受損,一舉兩得。付蓓蓓也是很讚同這件事情的,畢竟,當初她離開上官家,情景可是和她自己預想的完全不一樣的。付蓓蓓要的是風風光光的離開上官家,讓人家知道是上官家負了自己,而不是自己有愧於上官家,結果弄到因為,因為一個上官善水,自己不僅是匆忙之間離開,更是被勒令不準將之前見到的事情說出來,不準敗壞是上官家的名聲。一個是自願離開,一個是被迫離開,兩個性質差別太大了。所以付蓓蓓一開始,就想著要讓上官家丟丟人的。她不僅沒阻止藍鳳兒的做法,反而是很好心的趁著上官善水的酒樓開業,人來人往的時候,將藍鳳兒給帶去了。不過,事情比較出乎她們的意料,上官善水根本沒有出來見她們。出來的是夏安歌,藍鳳兒是害怕夏安歌認出來自己,所以從夏安歌出現,就一直低著頭不說話,而付蓓蓓則是因為對夏安歌既害怕又有結巴的心思,一是沒有按照之前想的,當眾將這件事情喊出來。然後,事情的發展就和夏安歌說的一樣。這兩個女人趁人不備,偷偷跑到後院,然後藍鳳兒就去過去了。事情串起來是很簡單的,簡單的讓上官家的人想吐血。並不是多麽高明的報仇手段,卻偏偏她們得逞了!上官家的人誰也咽不下這口氣,卻也沒有辦法改變上官善水中毒的事實。是他們上官家自視太高了,一開始,藍鳳兒的事情,雖然要管,但是絕對不應該是隱瞞這上官德潤。要是提早告訴了上官德潤,上官德潤一定會讓人注意苗族那邊的動靜的。那麽,藍鳳兒的命運,說不定就會改變一下了。還有付蓓蓓,他們一直以為她離開上官家就算完了,要是當初能派個人監視一下付蓓蓓,今天的事情也不一定能發生。可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藍鳳兒偏偏除了那樣的事情,然後好死不死的遇上了付蓓蓓,再然後兩個人就勾搭上了。於是,這種事情發生了。廟堂之高 第九十八章 三天時間 自從上官善水中毒,端木炎找了很多的小動物,現在付蓓蓓一個人已經不夠用了。將自己關在藥房裏,他一直在琢磨著這血液裏麵的毒性,就連上官德潤在外麵,也不顧上去見一見。 三天的時間是很快的,轉眼之間就能過去,尤其是在人心特別焦急的時候,三天時間,像是三個時辰。 上官善水的情況,也越來越壞。第一天的時候,他雖然沒有動作,但至少肢體是靈活的,能讓人擺布著做出動作。可是到了第二天,不要說動作了,就連嘴巴都差點兒張不開。夏安歌喂上官善水吃東西的時候,完全就是掰開雙唇,硬灌下去的。 到了第三天,上官善水的皮膚,都開始發硬了。失去了以往的水潤光澤,猛一看過去,就跟石頭差不多。粗糙,發硬,摸起來根本不像是人類的皮膚。 按說到了這第三天,上官善水的心髒也要跟著發硬,然後停止跳動。但是這兩天,夏安歌日夜不停的打坐,一邊將靈氣收到自己體內變成靈力,一邊將這好不容易得來的靈力全部輸送到上官善水體內,保護著他的心髒。 就是這樣,才堪堪多為端木炎搶出來一點兒時間。 可是,端木炎在這三天之內,並沒有研製出來解藥。這種毒藥,是世界罕有的。根據藍鳳兒的說法,這是苗族人喂出來的毒藥,誰知道裏麵都放了些什麽。再加上藍鳳兒之前在體內養蠱的時候,那些蠱蟲也都是帶著毒的,所以這亂七八糟的混在一起,就形成了新的毒藥。 後來端木炎打算用以毒攻毒的方法來為上官善水解毒,可是,經過試驗,他慢慢的發現,藍鳳兒的血液,居然是天下劇毒,根本沒有別的東西比這種血液的毒性更強了。就算是加進了其他的毒藥,也隻是被血液中的毒性給吞噬掉,然後讓血液的毒性變得更強而已。 端木炎最後兩天,連門都不出了,隻是一心一意的在藥房裏研究解藥。上官德潤在外麵著急的不得了,卻也不敢闖進去將人拎出來。 眼看端木炎都已經有兩天兩夜沒吃沒喝沒睡覺了,上官德潤也顧不上端木炎可能會發脾氣,讓人準備了白粥小菜,自己端著闖進去:“端木,你要保重身體,研究解藥很重要,但是你的身體更重要,要是連你也累垮了,日後,誰來研究解藥?” 將人從藥鼎旁邊拽迴來,上官德潤皺著眉看著端木炎,才兩天的時間,端木炎平日裏一張白皙的俊臉現在已近出現蠟黃色了,下巴上也有青色的痕跡,頭發亂糟糟,衣服也是皺巴巴的,身上弄的一股子藥味。眼睛裏也布滿了血絲,看著憔悴的很。 上官德潤很是心疼的拿過毛巾,親自給端木炎擦擦手擦擦臉,盯著他吃飯。 “可是,這解藥研究不出來,我心裏也急。這都三天了,安歌那邊還能支持三天,要是三天之後,我再研究不出來解藥,你讓我拿什麽去見安歌和小善水?” 端木炎胡亂的喝了一碗粥就將碗筷放下來,準備接著去研究解藥了,上官德潤趕緊將人拽住,又拿了點心喂端木炎。端木炎皺眉推開,他實在是沒有胃口。要不是真擔心身體受不住,也不會喝那一碗白粥了。 上官德潤皺眉,索性直接將點心塞到端木炎嘴裏:“你放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說完也不管端木炎的反應,直接叫丫鬟送來一些小籠包,他就跟在端木炎身後,抽空就往端木炎嘴裏塞一個包子。時不時的將自己的內力往端木炎體內輸送一些,讓端木炎不要感覺太累。 時間一天天過去,夏安歌也已經是五天滴水未沾了,他一直在打坐。要是這靈力是儲存在他自己體內的倒還好,不吃不喝五天也沒問題。但是他的靈力都輸入到上官善水體內了,這五天,就是實打實的不吃不喝了。 柳翩翩著急,上官雲著急,上官承宣他們更著急。幸好,這會兒奪嫡已經進入最後階段了,皇上現在已經病重的起不了床了,太子之位,再沒改變的可能了。所以,上官賓鴻也不用去上朝了,外麵的事情也不用理會了,夏安璃將一切都安排好了。 上官家所有的人都處於一種焦躁恐慌的處境中,每天,不管是吃飯還是睡覺,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上官善水的院子裏。幸好家裏其他的下人都有王雪梅和唐靜照管著,要不然,這幾天,上官家是一定會很亂的。 第六天,很快就到了。夏安歌體內的靈力,已經枯竭了。連一絲一毫的靈力都輸送不出來了。就算是夏安歌拚盡全力的想要調動靈力,也是完全不能控製毒素往上官善水的心髒之處蔓延。 解藥沒有研製出來,端木炎隻能對上官善水紮針。可是,這紮針頂的了一時,頂不了一世。之前就已經紮過針,阻止了毒素的蔓延。這會兒,紮針的效果,根本是微乎其微。 時間一點點兒的過去,上官善水的唿吸漸漸的變得微不可聞,胸口的跳動,也幾乎是完全沒有了的。 柳翩翩驚慌之下開始哭叫上官善水的名字:“小九,你不能丟下娘親,娘親好不容易將你養這麽大,你去了,娘親要怎麽辦啊?小九,娘求求你,不要走,趕緊醒過來,你睜開眼睛啊小九……” 上官雲的眼睛也變得通紅,一手按著柳翩翩的肩膀,一邊喊道:“小九,你要是還要爹娘,就馬上睜開眼睛!爹娘養活你這麽大,不是讓你這麽折騰我們的,隻要你醒過來,以後你說什麽,爹都答應你好不好?” 前麵還是大聲的喊著,後麵的語氣就帶上了一些哽咽。 上官承宣的兩個孩子,早就在一邊哇哇的大哭起來。上官承宣也是一邊抹淚,他心性雖然堅強,但是上官善水是他照看大的,幾乎是當成一個兒子養的。這會兒,怎麽可能能控製得住自己的情緒? 端木炎滿頭大汗的繼續紮針,不到最後一刻,他一點都不想放棄。上官善水不僅僅是上官德潤的弟弟,更是他端木炎的弟弟。從第一次見到上官善水開始,端木炎就莫名的對上官善水很是喜歡,是那種對親弟弟的喜愛。 這會兒,就算是不看上官德潤的麵子,他也要救活上官善水。 上官飛塵和上官豐羽以及林誌平擠不到床前,三個人在後麵一邊抹眼淚,一邊使勁的想要往前去看上官善水。 整個房間,哭聲,喊聲,交織成一片,每個人的悲哀和傷痛,都表達出來,讓整個屋子都暗了下來。 “德潤……”忽然端木炎停下紮針的手,迴頭喊了一聲上官德潤,上官雲和柳翩翩他們趕緊看端木炎。卻發現,端木炎臉上的絕望,是那麽的明顯。 “ 小善水他……”端木炎停了一下,使勁閉了一下眼睛,才慢慢的開口:“小善水他,已經沒有唿吸了。”說完,就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軟到在床榻上。 屋子裏出現死一般的寂靜,好半天,才聽見柳翩翩撕心裂肺的喊聲:“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小九,怎麽可能會死?那個神醫不是說了,我的小九,會平平安安得到老嗎?他怎麽可能會死呢?” “我還沒有看他長大,我還沒有為他舉辦成年禮,我還沒有看他娶妻生子,他怎麽可能會死呢?騙人的騙人的,都是騙人的!我絕對不相信,我的小九,不可能死的!” 柳翩翩一邊喊著,就要撲到床上上官善水的身上,伸手將被子掀開,抓住上官善水的肩膀就開始哭:“小九,我是娘親啊,你快睜開眼睛看看娘親好不好?” “小九,你不能那麽狠心,你不能將娘親丟下!”柳翩翩看著床上躺著的,沒有半點唿吸痕跡的兒子,就感覺自己的心像是被撕開了一樣,那種痛,漫布全身,讓她忍不住想要大哭大叫。 上官雲一手摟著柳翩翩,一邊自己抹眼淚。忍了這麽半天,眼淚還是下來了。 端木炎雙眼呆愣愣的,一直趴在床邊,就連上官德潤扶著他都沒有感覺出來。滿屋子的人,都在傷心著。上官承宣甚至還上前將掌心抵在上官善水的心髒處,輸入內力檢查著上官善水的心髒。 滿屋子的人都在傷心,誰也沒有看見,坐在上官善水旁邊的夏安歌,就好像是失了魂魄一樣,半點兒反應都沒有。他一手握著上官善水的手,一手抵在上官善水的眉心,使勁的調動著自己體內的靈力。 “不可能,不可能,九兒不會死的,他還答應我,要陪著我一生一世呢,怎麽可能會死呢。”嘴裏嘟囔著不相信,心卻是在一直往下掉。就好像是掉進了冰窟,卻又像是被人用刀紮成了碎末,心髒之處,就覺得空落落的。巨大的疼痛,從心口開始蔓延,不一會兒,就讓夏安歌感到像是全身都被紮上了刀子一樣。 因為沒有了靈力,夏安歌自然也看不見,上官善水的身體上,正慢慢的散發著一層白光。而上官善水的靈魂,也在慢慢的往外掙脫。靈魂一旦從體內完全掙脫開,上官善水就會死的很徹底了。就算是能將靈魂找迴來,也沒有辦法再迴到身體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