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善水往外麵看看，幾個小廝正抬著一個大大的花盆往這裏走。好奇的張望了兩眼就轉迴頭問自家大嫂：“大嫂，是什麽好東西啊？” “我也不知道，你大哥說是在外麵找的，叫做什麽洋香菜的。小九啊，這個東西能拿來吃嗎？”王雪梅比上官善水更好奇，自從去年上官善水開發了好多種能吃的東西之後，上官家的人都已經很習慣問上官善水這個問題了。 上官雲也不覺得自家孩子的愛好有什麽特殊，反而是收集了更多的雜書來表示支持。他一直以為，自家孩子能知道那麽多，完全是因為師傅給他看了很多的雜書。不過，上官家是從來不會限製自家孩子的發展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也沒誰規定必須是文成武就的。 而且，文再成，也成不過文曲星。武再就，也就不過武曲星。雖然能成為文聖武聖，但是成就也就局限在那兒了，還不如多多從別的地方發展。雖說這幾百年來，文聖和武聖也不過是幾個，成聖的道路不簡單，但是誰又能保證，聖人是一定不會出現的呢？ “洋香菜？”上官善水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就很開心的笑道：“大嫂，大哥真是找到好東西了。”說著話。小廝已經將花盆抬進來了。上官善水很高興的跳下椅子，走到花盆前撥兩下大大的球一樣的東西，確實是自己記憶中的東西。洋香菜的長相，和花菜是有些像的，都是包成球的。隻不過，花菜是顆粒球，而洋香菜是葉子球。 “大嫂，平時你們是不是特討厭吃大蒜洋蔥之類的東西啊？”笑~眯~眯的迴頭看自家大嫂，在現代的時候，那些女孩子去餐廳，就經常交代不讓放蔥薑蒜，就算是放，也必定是身上帶了木糖醇一類的東西。來到古代以後，這些女人雖然有時候也會吃帶點異味的東西，但是時候大多是要嚼些茶葉的，隻不過，這茶葉的功能，還是有些不太讓人滿意的。 王雪梅不好意思的點點頭，女為悅己者容嘛，她要是在吃飯的時候弄一嘴的異味，迴去和自家相公說話什麽的，都挺不好意思的。而且，女孩子，無論是嫁人了還是沒有嫁人，都會下意識的在外人麵前保持自己最漂亮的一麵，要是你一張嘴，好啊，一嘴的臭酸味，或者滿嘴的大蔥味，以後誰還會和你說話啊。 隻不過，不吃蔥薑蒜雖然保持了口氣清新，但是蔥薑蒜作為調味的東西，沒有這幾樣，飯食還真有些乏味。 “以後你們就不用擔心了。”上官善水掐了一片葉子送到王雪梅麵前：“大嫂，你聞聞，是不是有一股清香的氣味？”看王雪梅點頭了，上官善水就接著興致勃勃的介紹道：“這個洋香菜，可是能清新口氣的，不要看它長的不起眼，它還有藥用作用哦。” “這個能清新口氣？”王雪梅懷疑的看看上官善水手裏的葉子，雖然說自己剛才確實是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氣，但是，有香氣的東西多了去，花瓣什麽的，比這香味更大呢，不照樣沒什麽清新口氣的作用嗎？有時候，還會讓口氣更臭呢。 上官善水很認真的點頭：“那是當然，在吃完蔥薑蒜之後，嚼一片這個就能消除口中的異味。而且，洋香菜是天然的鎮定劑，對消化很有幫助，能舒解脹氣。另外，它還有祛痰和利尿的作用，對咳嗽和氣喘也有效，哦，對了，還有有調經的功效。另外還聽說，洋香菜抹在頭皮上可以刺激頭發生長。” 雖然和一個古代女人說調經的話題有點兒讓人發窘，但是上官善水現在是誰啊？一個六歲的男孩子，就算是說了，大家也隻會以為他是從哪個書本裏麵看來的，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然後照搬出來的。 起碼目前王雪梅就是這樣想的，所以臉紅了一下之後就立馬淡定了下來：“你說的這些，可都檢查過了？” 上官家是有專門的醫療機構的，從去年開始，上官善水弄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說是能吃的東西，都是要讓那些大夫們仔細研究，才會讓人食用的。上官善水對這種做法表示很理解，畢竟，大家以前都沒有見過這種東西，或者就算是見過也不會往吃食上麵想的，忽然有一天自己一個六歲的孩子說這些東西能吃，有人相信才怪。 拿去讓大夫們檢查，說起來也算是上官家對上官善水的縱容了，其他地方，不說你是傻子就已經夠給你麵子了。哪裏還會勞動整個醫療機構為你服務嗎？上官家的做法，不僅是為了保證大家的安全，從側麵上，更是表明了支持上官善水的態度。 “大嫂，你才剛拿過來，我還沒有去醫院呢。”醫院，原本並不是叫做醫院的，隻是某一天，上官善水去了那個原名叫做什麽什麽院的院子之後，發現那裏是大夫們工作的地方，還有藥房藥爐什麽的，才脫口而出一個醫院，直白簡單易記，於是，那個院子從此以後就改名叫做醫院了。 王雪梅不好意思的用帕子遮住自己的嘴輕咳了一聲：“那小九，你讓醫院的人檢查一下，要是能入藥的話，說不定那些大夫們還要感謝你呢。” 上官善水弄迴來的東西，凡是有藥用功能的，都會特意給醫院交代一聲的，為醫院開發了不少的新藥，所以醫院的大夫們，也是很樂於見到上官善水的，因為見到上官善水就代表著有新的東西要研究。 “恩，我知道了大嫂。”上官善水一邊說著一邊拔出來一顆洋香菜遞給旁邊的小廝：“送到醫院，將我剛才說的那些再說一遍就行了。”小廝做這種事情做多了，也知道上官善水的意思是讓他將功效什麽的重複一遍，所以很利索的拿著洋香菜就出去了。 “大嫂，你前幾天不是孕吐嗎？我弄了一點兒酸梅，大嫂嚐嚐？”上官善水眨巴著眼睛看王雪梅，準確的說是看王雪梅的肚子：“大嫂，我小侄兒這幾天乖不乖？” “這幾天你小侄兒很乖很乖。”王雪梅笑著摸上官善水梳著兩個小髻的腦袋，因為上官善水還沒有成年，梳頭發的時候除了不能束發，其餘的發式都可以，而這種小髻發式，顯得上官善水更加的粉~嫩可愛，所以上官善水的丫鬟十次就有九次給上官善水梳這種發式。上官善水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去和丫鬟們計較，反正，隻要不影響他做事情，無論什麽發式都是一樣的。 “小九親自弄的酸梅，就算是不好吃大嫂也要嚐嚐的。”王雪梅笑嗬嗬的，心裏暗暗加上一句，更何況，小九親自弄的東西，還都是很好吃的。 “恩，那大嫂等等。”上官善水飛快的跑到屋子裏，從床底下拽出來一個壇子，壇子還是封口的，招唿旁邊的丫鬟將壇子抱出來。一點兒也不知道，丫鬟正在好奇吃驚，自家少爺什麽時候弄出來一壇子酸梅，還藏在床底下，作為貼身伺候的侍女，自己居然絲毫都沒有發現，實在是太失職了。 “大嫂，這一壇子給你，等會兒我要給娘親也送點兒，大嫂去嗎？”將壇子交給王雪梅，上官善水又從屋子裏搬出來一個壇子，讓丫鬟抱好，抬頭看著王雪梅問道。 “要去，眼看就要中午了，今天你大哥大概是不迴來的，我們去蹭娘親的午飯。”王雪梅也在丫鬟的攙扶下站起來，拉著上官善水往外走。第八章 三年複三年 “少爺，起床了。”門外響起輕輕的敲門聲，一個清脆的女聲特意放低的聲音傳進來。陽光透過蒙著白紗的窗戶照進來，想要灑在床上人的身上，但是半路就被天藍色的床簾給攔住了，隻能無奈的灑在床前。而床上的少年，抱著被子蹭了兩下之後，終於睜開了自己的雙眼。 粉紅的臉頰帶著一些嬰兒肥，看起來十分的可愛。小巧的嘴巴嫩的像是果凍，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看是不是帶著果凍的甜香。少年迷迷茫茫的打了個嗬欠，眨巴兩下眼睛，兀自愣神了一會兒，帶著水霧的眼睛才慢慢的開始變得清明起來。伸手掀開被子，脫掉睡衣，將床頭放著的衣服層層疊疊的穿上，然後才掀開床簾朝外麵說道：“進來吧。” “九少爺，老爺剛才派人來叫你，說讓你一會兒去主院。”穿著粉色衣衫的丫鬟將自己手上端著的水盆放在架子上，然後將動物的硬毛做成的牙刷在青鹽杯中沾了一下遞給上官善水。一開始，刷牙用的東西並不是青鹽，而是岩鹽。 後來，還是上官善水非常的不習慣這種東西，才自己動手製作了青鹽，就是將岩鹽磨細，篩出來精鹽，然後加上薄荷之類的對口氣和牙齒都非常有好處的東西，再加上改善異味的糖精混合製成的。製出來沒幾天，就被自家娘親和大嫂各拿走了一份，再然後，爹爹和哥哥的也不能缺，於是，上官家基本上都是用這種牙膏了。 隻不過，精鹽的價格，在那個時代還是很貴的。雖然岩鹽比較容易得到，但是鹽，還是被皇室掌握在手裏的。上官家的生意，都是與民有關的，和官是萬萬扯不上關係的。所以，這大把的鹽，還是需要買的。因為製造價格太高，所以這東西尚未被流傳。 “爹爹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情？”將嘴裏的漱口水吐出來，上官善水稍微的抬頭，任由丫鬟將溫熱的毛巾蒙在自己臉上，然後小心的擦拭了一遍。一開始，他也是不太習慣這種伺候的，但是由儉入奢易啊，上官善水再過了十二年之後，已經對此很習慣了。 “沒有，不過九少爺，我聽說是遊曆的事情。”丫鬟將毛巾放下，然後往手心裏倒了一些精油，小心的塗在上官善水的臉頰上。這精油，不是上官善水開發的。而是廣大愛好美麗的女士們自行開發的，等上官善水知道有這種東西的存在的時候，這種東西已經流傳了上百年。 上官善水一向覺得自己是大男人，塗脂抹粉什麽的，完全不是男子漢所為。但是，他人小力弱啊，從嬰兒時代開始，他是沒辦法反抗自家娘親的。從三歲開始，他是沒辦法反抗自家娘親加自家大嫂的。從六歲開始，除了原本的那兩個女士，我們又增加了二嫂。 女人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她們身後站著的寵愛妻子的男人。上官雲對柳翩翩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上官承宣自從娶了老婆就嚴格遵從“三從四德”的好男人規範，上官德潤一向很少理會自家老婆的愛好，就算上官善水去告狀，通常情況下也是被拉去練武場的結果。 所以，在三個女人的精心保養下，上官善水現在皮膚那簡直就是吹彈可破，嫩白無暇，摸上去如同剝了殼的雞蛋，滑膩柔嫩，讓人愛不釋手。再所以，上官家上上下下還有一個不顯於外人的愛好——捏小九的臉蛋。上至上官雲，下至上官豐羽，每次見到上官善水，都要捏一會兒他的臉蛋。 這讓上官善水很悲憤，曾經他也進行過抗議，但是被有誌一同的無視了，於是他奮起反抗，接著被無情的鎮壓了。讓人欣慰的是，經過抗議反抗無視鎮壓之後，上官善水終於學會了淡定的接受。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他現在就是在忍耐，他始終相信，終有一天他會反抗成功的。 事實上，他從來都沒有反抗成功過，阿q精神嘛，大家都會的。 “遊曆？”上官善水先是皺眉，接著挑眉，嘴角就那麽彎上去了。終於，他又有了一個擺脫這些女人的荼毒的機會了。 上官家的家規之一，凡是男子，在十二歲的時候都可以選擇要不要出去遊曆。在這時候選擇去的人，可以在家裏任意選擇三樣東西帶著。而選擇不去的人，在十六歲的時候將會被打包扔到人群裏，上官家的東西，是一樣都不能帶走。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不要讓爹爹等急了。”眉眼彎彎的上官善水轉頭就走，後麵的丫鬟跟著喊：“九少爺，您還沒用早餐呢。” “不用了，等會兒到主院了和爹娘一起用。”擺擺手，上官善水立馬決定要到主院去蹭飯。但是，不得不說的是，計劃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等上官善水跑到主院的時候，丫鬟小廝正收拾著殘羹冷炙。 “小九給爹爹請安，給娘親請安，爹爹早上好，娘親早上好。”丫鬟掀開門簾，上官善水調整一下自己的唿吸走進門，給自家爹娘請安。 “小九，吃過早飯了嗎？”柳翩翩一看見自己的寶貝兒子就立馬將人摟進懷裏問道，柳翩翩兒子不少，但是上官善水是最小的那個，還是她高齡產子得來的寶貝，再加上上官善水從下就聽話懂事，所以，對於這個孩子，她一向是偏疼幾分的。 不僅是柳翩翩，可以說，整個上官家，都是偏疼上官善水幾分的。就連這幾年大嫂和二嫂生下了小侄兒，這些人對他的疼寵，依然沒有半分減弱。 上官善水是不知道原因，還曾經疑惑了一段時間，照理說，老人家都是偏疼孫子的，而兄弟和兒子之間，也經常是選擇兒子的，唯獨他是上官家的例外，沒有一點兒疑惑才奇怪。但是，上官家上上下下可是都知道原因的，隻不過，這個原因，沒有人對上官善水提出來而已。 “娘親，還沒吃，春丫說爹爹找我有事，所以我就先過來看看。”上官善水很乖巧的依偎在柳翩翩懷裏說道，一聽說自家寶貝沒有吃早飯，柳翩翩當即就心疼的皺眉了，趕緊的一疊聲的吩咐丫鬟去端一碗粥過來，順手還拿起桌子上的點心喂到上官善水的嘴邊。 “爹爹，您叫小九過來有什麽事情嗎？”一邊嚼著點心，一邊好奇的問道。 “就是問問你遊曆的事情，你這孩子，我又不著急，你不會先吃了早飯再過來嗎？你身子從小就不好，你自己也不說操心一點兒。”上官雲被老婆瞪了幾眼之後，隻好念叨上官善水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