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這裏!小三!快過來!”

    望著前麵停在一尊佛像前使勁朝他揮手的女孩,蘇三青頗有些無奈的走了過去,說道:“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要叫我的外號好不好?”

    慕香菱左右張望了一下,明知故問的說道:“有什麽問題嗎?我不是一直叫你小三子的嗎?”

    一對路人偷笑著從一邊路過,蘇三青感覺打心底的無力,不就是一段時間沒迴來嗎?當初讓你來又不肯,現在見麵了,就又開始恢複刁蠻的本性了,一路上特意見人多就叫他的外號,搞得每次一喊小三,別人便紛紛投來奇怪的眼神,大概都覺得這小三真囂張,眾目睽睽之下大喊大叫的。

    不過也沒辦法,這就是倆人相處時的方式,蘇三青還好說,偏偏慕香菱就是傲嬌的要死,明明想他了,嘴上就是不說,非要用這種別樣的方式來引起他的注意力,真是淒慘。

    文雪柔嘴角翹起,露出笑容,覺得這對冤家可真好玩。

    “笑什麽呢?”溫厚的聲音在身旁響起,文雪柔看了眼與她並肩而立的男子,笑道:“沒什麽!”

    風少華沒有追問,隻是掃了眼這座不大的廣場,像是看到了什麽感興趣的東西,便說道:“我們去那裏看看吧?”

    文雪柔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見是一棵祈願樹,栽種在寺廟門旁,長得鬱鬱蔥蔥,茂盛的樹冠遮住了小半塊廣場,可見這棵樹有多大。如此茂盛的樹木,怕是有上百年曆史了,也難怪會被當成祈願樹。

    文雪柔點點頭,便和風少華一起走了過去。

    紅色的中國結,香包和紅繩,幾乎掛滿了樹枝,綠中透紅,看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可憐了這百年古樹,在支撐樹枝樹葉的時候,還要費力撐起這些零碎物件。

    “要許個願嗎?”風少華見邊上有個亭子販賣一些中國結和香包之類的東西,便問道。

    “你還信這個?”說實話,文雪柔是個很務實的人,同時也是個無神論者,別人來寺廟裏不僅遊玩,估計也還帶著一些虔誠的心來拜佛,但她就不一樣了,幾乎完全是來遊玩的。

    風少華拍了拍文雪柔的頭,說道:“偶爾人也是要有個念想的嘛!”說完,便轉身去亭子裏和看守的和尚交涉。

    措不及防之下,被拍了下頭,文雪柔倒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有些發愣,隨後迴過神,看了眼正跟和尚說話的風少華,不由得撇撇嘴,心說,這拍頭的習慣,該不會是跟她學的吧?她就很喜歡拍人頭。

    正想著,忽然聽見風少華在叫她,便走了過去,從風少華手中接過一個香袋,然後拿了筆,趴在桌上,空比劃了一下,轉過頭問道:“該寫什麽?”

    風少華說道:“就寫你自己最希望實現的願望咯!”

    想了想,文雪柔說道:“你別偷看啊!”

    風少華迴道:“不看!”

    三兩筆寫完,折好,放進香袋裏,走到樹下,就要扔,風少華怕她不知道,便提醒道:“掛得越高,越容易實現!”

    文雪柔點點頭,用力扔了出去,結果就見香袋直接穿透了樹梢,飛到了空中,然後又落了下來,掛在了最低的一根樹枝上。

    “額!”文雪柔有些無語。

    風少華揉了揉額頭,說道:“沒事,看我的!”說完,將手中的香袋扔了出去,輕輕鬆鬆的掛在了高處。

    “嗬嗬,風施主好手法!”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倆人迴過頭一看,是一個有過幾麵之緣的老和尚,而在老和尚邊上,還有個四五歲的小和尚,抱著老和尚的右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著這邊。

    大概也是認出了上次給過他糖吃的文雪柔,不知不覺竟然咬起自己的小食指,露出一副饞相。

    “廣德大師好!”文雪柔和風少華倆人同時合十行禮。

    廣德大師笑嗬嗬的說道:“好,好!”說完,拍拍腳下小和尚至真的小光頭,說道:“至真,還不問好?”

    “叔叔阿姨好!”小和尚至真雙手合十,似模似樣的鞠躬彎腰行禮。

    文雪柔聞言,忍不住調戲他,問道:“怎麽不叫女菩薩姐姐啦?”

    至真抬頭看了眼自己的師傅,抿著嘴不說話,那委屈的模樣,讓人看了既心疼,又想笑。

    廣德大師笑著說道:“好了,至真你陪姐姐去玩吧!我跟風施主有事要談!”

    文雪柔也是知道風少華來這裏是有事的,便過去牽了至真的手,領著他去一邊找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跑哪去了的蘇三青和慕香菱去了。

    見文雪柔走遠了,風少華才合十說道:“大師!”

    “風施主,裏麵談!”廣德大師做了個請的手勢。

    廣華寺也算得上是百年古寺,在魔都頗有名氣,每年來上香敬佛的香客絡繹不絕,即便不是什麽特殊的日子,大殿裏的香爐也從來沒斷過香火。

    繚繚輕煙在空氣中縈繞,淡淡的香火之氣久久不散。

    牽著至真小和尚的手,文雪柔四處閑逛,這裏看看,那裏瞅瞅,還時不時逗逗小和尚,讓他介紹這些殿堂的作用,知道的便做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樣說話,不知道的,就急的抓耳饒頭的,好不可愛。

    在路過一個大殿的時候,至真停住腳步,抬頭挺胸十分驕傲的說道:“姐姐要求個簽嗎?我廣義師叔可是很厲害的哦!”

    “哦?”文雪柔配合著發出驚異的聲音,走進了這座大殿。

    她對佛教沒什麽研究,不認識這大殿裏的供奉的是什麽菩薩,但並不妨礙她欣賞這雕塑。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然後才朝在一旁一張木桌後坐著的老和尚看過去,隻見他頭上蓋著一塊布,低著頭,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然而,至真看到他廣義師叔這個模樣,卻直接跑了過去,拿起桌上的木魚錘,敲了下那老和尚的頭,嘴裏喊道:“廣義師叔!廣義師叔!我帶女施主來啦!”

    到這個時候,文雪柔才知道,這老和尚低著頭的模樣,原來是在睡覺呢!那頭上蓋著布,估計也就是為了遮人耳目了。

    “誰啊?敲我的頭!”別看至真年紀小,但作為廣德大師的真傳弟子,輩分可大的很,能被他叫做師叔的,自然是和廣德大師同一輩的人。

    這法號廣義的和尚,看年紀也已經有六十的模樣,光頭,白須,被叫醒後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還沒桌子高的至真,便摸了摸對方的小光頭,說道:“是小至真啊!不是說過,不要用木魚錘敲師叔的頭嗎?你怎麽就不聽話呢?”

    至真放下木魚錘,說道:“廣義師叔,有女施主要求簽呢!”

    “噢?”廣義抬起頭,這才發現站在距離門口不遠處的文雪柔,他人雖老,但一雙眼睛卻十分清澈,與他的年齡十分不相符。

    他問道:“這位女施主要求簽?”

    她本來倒是沒這個意思,但既然至真說了,她想想求個簽也沒什麽,便點頭說道:“是的,大師!”

    廣義點點頭,問道:“那女施主要求什麽呢?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聽廣義這樣說,文雪柔倒是有些驚異,算命的不是一般說前程、姻緣或兇吉嗎?怎麽到了廣義這,就改成這麽籠統的詞了。

    廣義似乎看出了文雪柔的疑惑,解釋道:“人者一切皆在這三樣之中,隻要心中所想,菩薩自然能夠解開心中所惑。”

    文雪柔點點頭,說道:“我求未來。”

    廣義說道:“那女施主去搖簽吧!”

    文雪柔走到香台前,拿起擺放在上麵的簽匣,退到軟墊前,彎腰拜了拜,然後搖了幾下簽匣,很快就有一根簽落了出來,掉在地上。她撿起簽,見上麵寫著:月陰圓缺,玉碎瓦全,從來舊夢,不見新顏。

    自己拿著琢磨了一下,沒想明白,便將其交給廣義。

    廣義看了眼,拿著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一邊說道:“唔,倒是好久沒見過這種簽了。女施主要解簽意嗎?”

    “是!”

    “首先是月陰圓缺,玉碎瓦全。整個句子看起來,似乎很不妙,但實際上卻是說,月亮有陰晴圓缺,雖是天定,但事情總會有兩麵性,月缺之後,會有滿月,玉碎也可以修複。這話放在人身上,便是身體的缺陷會得到修複和彌補。然後是後麵這句;從來舊夢,不見新顏,這話是告訴施主,美好的事物,從來都是過去的舊夢,不要被自己的曾經和過去所蒙蔽,從而忘記自己新認識結交的朋友。”

    “這是一隻平簽!”廣義最後給這隻簽定性後,便將一張簽條,遞給文雪柔:“女施主收好,迷茫的時候,可以看看這個,提醒自己,不要太沉溺過去。”

    文雪柔接過簽條,微微鞠躬,說道:“謝謝大師!”

    “廣義師叔,我走了!”至真見文雪柔要走,便朝廣義揮揮手,說道:“不要再睡覺了哦!”

    廣義說道:“去吧去吧!”說完,看著至真和文雪柔離開,人便又開始昏昏欲睡起來,很快,就低下了頭,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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