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文雪柔早早的起了床,然後去小妹的房間,找了一套合身的農家衣服換上,把一頭及腰的長發也盤起來。這手盤發的功夫還是為了給小妹盤發而學的,現在卻用到了自己身上,當真是世事難料。

    頭發盤起,再換上農家衣服,現在的文雪柔,看起來倒像是鄉下小媳婦,隻是那衣服遮不住的部位,露出來的皮膚太過白皙,一看就不像是常幹活的人。

    她吃過文母給她留在鍋裏的早飯,如同以往每次迴到家那般,開始熟練的做起了家務活。隻見她提了一隻空桶,先去屋後給四隻豬配食,再打開禽欄,把幾隻雞鴨趕出去,扔上幾把玉米粒之後,就可以任由它們自己在外麵找食吃。

    做完這些,她又去把父母房間裏的髒衣服和自己房間裏的髒衣服拿出來,在壓力井邊開始洗衣服。文父文母差不多每天都要下地幹活,接觸的大多都是泥巴,再小心,衣服也幹淨不到哪去,不僅需要用力搓,還要用洗衣棒打。洗衣機那種東西,在這裏是沒有用武之地的。

    七八件衣服洗完,晾好,時間也快接近中午,這個時候,文雪柔就要開始準備午飯了。

    昨天晚上的菜沒吃完,放在天然陰涼的地窖裏倒也不怕壞,拿出來熱一下就可以吃,然後再蒸了一些她買迴來的香腸和板鴨,又去屋後種的自家吃的小菜園裏摘了些青菜,午飯的前期準備工作就算完成,最後,隻等飯熟,文父文母從地裏迴來,就可以開飯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十二點左右,文父文母一前一後的進了院子,倆人都扛著鋤頭,文雪柔連忙迎了上去。

    “爹,娘,吃飯了。”文雪柔走上去想要幫著接過文父的鋤頭,卻沒想到,文父忽然把扛在肩上的鋤頭舉了起來,朝著文雪柔就砸了下去。

    文父的動作雖說突然,但實際上文雪柔真要躲的話,還是能夠躲過去的,畢竟她修煉葵花寶典之後,身體各方麵的身體素質;不管是眼力,耳力,還是神經反應速度等,都是遠超常人的,一個普通人,想要打中她,就算她沒注意,身體的下意識反應也會提前做出反應來。

    然而這一下,她卻沒有躲,反而硬忍住了下意識的躲避念頭,站在原地受了文父這一棍。

    文父或許也知道打死人要償命,這一棍沒有朝著文雪柔的頭打去,而是朝著她的右肩膀打去。這一棍挨下來,文雪柔悶哼了一聲,隻感覺整個右肩都麻木了,但她內心的痛苦,卻遠比這肩膀上的更加痛苦。

    “老頭子你瘋了!”跟在文父後麵的文母,才剛放下肩頭的鋤頭,就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嚇了一大跳,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一把抓住了鋤頭,止住了文父還想砸第二下的動作。

    “哼!我沒你這個兒子!”文父手中的鋤頭被抓住後,也不跟文母爭,鬆開手,冷哼一聲,人就往屋裏走,進了房間裏。

    文雪柔怔怔的站在原地,似乎像是感覺不到肩膀上的疼痛,又或者是內心的痛苦讓她整個人都麻木了。

    文母見文雪柔站在原地發呆,連忙上前安慰,但不管說什麽,文雪柔都是一動不動的,像個木偶人一樣。文母暗歎口氣,不管文雪柔的反應,拉著她的手,進了她的房間,讓她在房間裏的木凳上坐下,再出去找了藥酒過來,拉開文雪柔肩膀上的衣服,就看到皮膚白皙的肩膀上一道刺目的紅腫印。

    這一下,文父可是毫不留情,差不多用盡了全力。

    文母一邊流淚,一邊給文雪柔的肩膀塗抹藥酒,然後再按摩促進吸收,緩解淤血,一邊又說著安慰文雪柔的話,讓她別怪她爹。

    中午這一頓飯,一家三口都沒有吃。

    到了晚上,文父又發了一通脾氣,說是不吃文雪柔做的飯,也不和文雪柔坐同一張桌子。沒辦法,田裏的活都是需要體力的,不吃飯怎麽成?文母隻能再去炒了兩個菜,又重新煮了飯給文父吃,她自己卻和文雪柔一起,在文雪柔的房間裏吃中午的飯菜,儼然是一副和文雪柔站同一陣線的架勢。

    文父對此自然是憤恨難平,隨便扒了幾口飯,連澡也不洗,就迴房間睡覺去了。

    接下來的日子裏,文雪柔照樣幫著家裏做家務活,隻是到了飯點的時候,文母還是迴來做飯,可那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實際上卻還是文雪柔在做,文母隻是打打下手而已。

    等文父迴來的時候,文雪柔就另外打上一份飯菜,去自己的房間裏吃,往往這個時候,文母就會進來陪她,這反而看起來像是文父被孤立了一樣,這讓文父十分惱火,卻又不得不憋著這股氣。

    看著爹每天都氣衝衝的模樣,文雪柔便讓她娘以後吃飯不要再來陪她,免得她爹一直生悶氣,氣壞了身子。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過了一個星期,文雪柔和文父的關係依然沒有緩和,反倒是她前兩天找文父要戶口本的時候被拒絕,導致文父文母差點吵起來,如果不是文雪柔硬拉走了她娘的話,說不定就真的吵起來了。

    這件事讓文雪柔很難過,雖然文父的重男輕女的思想很嚴重,但對她娘卻是很好的,結婚幾十年,也就隻見過倆人小小的拌嘴,從來沒有像這次這樣的大爭吵,她知道,這是她引起的,或許她就不應該再呆下去,而是應該離開一段時間。

    現在已經是九月份上旬,距離中秋也不遠了,按照她先前的想法,自然是在中秋之後再離開,可現在看來,卻是不行了,先不說她的存在讓這個家充滿了不和諧,就說她這樣一個在文家村的人看起來是城裏人的女孩,在文老大家一住就是一個星期,看樣子似乎還有繼續住下去的樣子,就不可能不引起村民們的好奇心。

    雖說文雪柔已經盡量的減少出門的次數,但畢竟不可能關起門來,總會有左鄰右舍,親戚朋友來家裏走動,加上外麵的這條小路也算繁忙,一天裏碰到的村民數都數不過來,通過這些人,幾乎全村的人都知道文老大家住著一個漂亮的城裏姑娘。

    這種情況下,就免不了有人會打聽文雪柔的來曆,和文雪柔家關係好的,會直接問文父文母,每當遇到這種問題,文母隻能勉強擠出點笑容,搭訕著,而文父則是一語不發,鐵青著一張臉,默默的抽著煙。

    而關係不好,隻是認識的,則是旁敲側擊,或是從別人那獲取消息。總歸文父文母也知道好歹,對於發生在文雪柔身上的事情,都是守口如瓶,不管是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熟悉的還是不熟悉的,親戚還是朋友,一律不是轉移話題,就是不予迴答。

    隻是,農村鄉下,總會有那麽一群八卦心比較重,喜歡打聽家長裏短,追根究底的人,這就導致文父文母被這樣的人纏得不厭其煩,甚至有次,一個長舌婦纏了文父文母差不多一整天之後,雙方差點打起來。

    這件事鬧的風風雨雨,但文父文母迴家後卻誰也沒跟文雪柔說,還是她無意間聽從院牆外路過的人說起才知道的。

    對此,文雪柔是又氣又愧疚,氣的是這閑婆怎麽這麽惡心煩人,愧疚的是,因為文父文母幫她隱瞞,得罪了村裏的一些人,尤其是親戚朋友,人家詢問,你不迴答,這會給人感覺不給麵子,不把他當自己人。

    在農村鄉下這樣的地方,麵子和人情都是很重要的東西,一個人能不能幹,不僅要看地裏的活幹不幹的好,還要看和親戚之間的關係處理的怎麽樣,隻有兩樣占全了,做好了,才會受到村裏人的誇。

    經過長舌婦打架這件事,文雪柔離開村子,避避風頭的心思更迫切了,隻是如果沒拿到戶口本的話,她就無法去申請新身份證——新的身份證,需要醫院變性證明和戶口本。

    這個時候,她對於自己的犯2,直接找她爹要戶口本的事情後悔莫及,隻是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她爹知道她要戶口本之後,整天防她跟防賊似的,每天進出房間都要鎖門。

    雖說要打開這門鎖輕鬆簡單,但她進去找了兩三次,都沒找到戶口本,也不知道文父把戶口本藏哪去了。

    最終,還是文母發現文父半夜往豬圈跑,這才發現戶口本被文父藏到了豬圈裏。這讓文雪柔哭笑不得之餘,卻也憂心,她爹恐怕沒那麽容易就能原諒她了。知道戶口本的藏匿地點之後,第二天文雪柔在文父文母起床下田去之後,便立刻起床,去藏匿處取了戶口本,便急匆匆的出了門。

    當她到達縣城的時,時間才七點多,而派出所的門也是剛開不久。她拿著戶口本和醫院開具的變性證明,經過一番折騰,總算是通過了身份證性別和姓名的修改,但想要真正拿到手,那還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才行。

    事情辦完,時間已經是十一點多,她在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東西之後,立刻馬不停蹄的坐上了迴村的三輪車。

    當她迴到村裏,時間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變身之葵花真解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馬克蘿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馬克蘿卜並收藏變身之葵花真解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