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君,今天晚上是什麽聚會呀?你還特意要我穿和服過來。”穿著一身顏色淡雅清新的中振袖,白石麻衣一臉好奇的向千夜問道。此時她正和千夜一起乘車前往東京帝國飯店,參加一場聚會。


    千夜對白石麻衣笑了笑,細心的解釋道:“今晚是由霞會館、堂上會和菊榮親睦會一起舉辦的一個聚會,似乎是他們對這一次的首相選舉有些想法,所以才有了今天的聚會。”


    白石麻衣一臉懵懂的看著千夜,有些不知所措的問道:“千夜君,霞會館、堂上會和菊榮親睦會這些都是什麽呀?”


    千夜看著疑惑的白石麻衣,啞然失笑,用手中的五骨蝠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說道:“是我疏忽了,這三個組織對一般人而言是很少聽說過的。”


    “那千夜君你可以跟我說說嗎?”白石麻衣拉了拉千夜的衣袖,撒嬌的說道:“也免得待會人家出醜嘛!”


    “麻衣樣你知道華族嗎?”千夜溫和的問道,見白石麻衣搖頭,於是想了一下便詳細的介紹著:“明治維新後,公家、武家等舊貴族階級被廢除,明治政府按西方的公侯伯子男爵位製度建立起了新的貴族製度,曾經的大名、公卿們都被封了爵位,成了新的貴族,這個貴族階級叫做華族。日本明治7年,華族的社交俱樂部·華族會館竣工,直到戰後,一直是日本上流階層的社交場所。


    昭和22年,日本投降的第二年,政府頒布了在美國監督下製成的新憲法《日本國憲法》,因此,華族製度被廢除,華族們全員被取消身份,成為了平民。華族製度被廢後,華族會館沒有因此消失,而是轉變為了一般社團法人,改名叫“霞會館”,作為舊華族的親睦俱樂部繼續存在。”


    “誒?那他們不就是戰國時代的那些大名的後裔嗎?”白石麻衣一臉驚奇的說道:“那娜娜賽的前世,玉子的後代現在也還存在嗎?”


    “當然存在啊!”千夜用五骨蝠扇抵住鼻尖,遮住嘴巴輕笑著:“寬永九年細川氏移封到熊本,玉子與細川忠興的兒子細川忠利成為細川熊本藩第一代藩主,他的後代一直延續至今,當代當主便是前首相細川護熙,他還有個弟弟被過繼給了近衛家,是近衛家這一代的當主近衛忠輝。待會的聚會上,你可以親眼見到他們兩個。”


    “啊!還是不要了!”白石麻衣連忙擺著手拒絕道:“一想到娜娜賽是玉子的轉世,再看到他們會很尷尬的!”


    千夜看著拒絕的白石麻衣,一臉壞笑的說道:“那可由不得你了,今晚的聚會主要召集人就有細川護熙和近衛忠輝,他們肯定是會來見我的。”


    “不不不,我還是不要了,這種大人物千夜君你自己見他們就好。”白石麻衣一臉後怕的表情搖著頭,然後又問道:“那堂上會和菊榮親睦會又是什麽呀?”


    “明治維新前,有進入清涼殿資格的公家被稱為“堂上公家”。其中有藤原五攝家、清華九家等等。現在,霞會館裏的公家後裔們組建了一個組織“堂上會”。”千夜見白石麻衣岔開話題,於是順著她的話繼續介紹道:“而菊榮親睦會則是由昭和22年,臣籍降下的十一宮家因昭和天皇的告別話所組建的親睦會。”這時車速變慢下來,停在了帝國飯店的門口,千夜停下介紹,對白石麻衣說道:“好了,我們到了,下車吧。”


    門童一臉微笑的打開了車門,躬身站在車門旁靜候車上的客人下車。白石麻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對門童微笑了一下之後才從車上下來,站在車門口看向還在車內的千夜。直到千夜也下車之後,才跟在他的身後,朝著帝國飯店內走去。


    二人來到聚會所在的宴會廳時,宴會廳裏已經有不少人,他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談論著自己的話題。千夜和白石麻衣進來的時候,千夜穿著狩衣如同古代公卿一樣的打扮頓時吸引了諸多關注的目光,其中有不少上了年紀的人都認出了千夜的身份,頓時精神一震,對今天晚上的聚會有了不一樣的評估。


    千夜和白石麻衣走進宴會廳之後,頓時有幾名頭發花白,看上去年紀頗大的男子迎了上來。


    “千夜桑,歡迎您的到來。”其中一位男子躬身向千夜歡迎道。


    千夜對其點頭示意,笑著說道:“好久不見了,利佑桑。”同時也對其他幾位打著招唿:“修久桑,邦信桑,邦憲桑,幾位也是好久不見了。”


    “還不是千夜桑你太少來參加我們霞會館的聚會,這才好久不見,不知這位小姐是?”被成為利佑的男子看著站在千夜身後的白石麻衣,好奇的問道。


    “這是白石麻衣,在下的弟子。”千夜向幾人介紹著白石麻衣,白石麻衣也趕忙向幾人見禮,千夜同時也向白石麻衣介紹道:“這幾位分別是前田家當代當主前田利佑桑,島津家當代當主島津修久桑,武田家當代當主武田邦信桑和上杉家當代當主上杉邦憲桑。”


    “原來是千夜桑的弟子,白石小姐,歡迎來參加我們霞會館的聚會。”前田利佑向白石麻衣熱情的說道。


    白石麻衣趕忙向前田利佑還禮道:“感謝您的歡迎,您太客氣了,還請多多關照。”白石麻衣雖然表現的很得體,但千夜還是看出白石麻衣有些緊張,於是開口對島津修久問道:“修久桑,你可是很久沒來東京了,怎麽這次舍得離開鹿兒島了?”


    島津修久見千夜問起,於是開玩笑似的說道:“細川太政大臣相邀,島津家又怎麽敢不來呢?”


    千夜莞爾一笑,對一旁的武田邦信和上杉邦憲笑道:“那武田家和上杉家也是為了這件事嗎?細川家這是要聯合諸家外樣大名再次奪取天下?”說著便笑了起來。


    幾人見千夜這麽說,也跟著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千夜張望了一眼,對前田利佑問道:“怎麽沒看到護熙桑,難道太政大臣還要等到最後才壓軸出場嗎?”


    “護熙桑正在招待文仁親王,應該還不知道千夜桑你來了。”一旁的武田邦信對千夜解釋道。


    “哦?文仁親王也來了嗎?”千夜眼神一變,臉上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看來今天的聚會很有意思啊!”皇室成員出現在華族和舊宮家的聚會上,這確實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今天聚會,護熙桑和忠輝桑除了邀請了霞會館的會員和菊榮親睦會的成員以外,還專門向皇室發出了請柬,看來細川家這次是對首相之位誌在必得了。”島津修久小聲的對千夜說道。


    “如果是護熙桑再次當選首相的話,可比那個‘小泉接班人’上台要對日本好得多。”聽到島津修久對千夜說的話,一旁的上杉邦憲插言道。


    千夜看向這位作為宇宙科學家的上杉家當代當主,笑了笑問道:“邦憲桑為什麽這麽說?護熙桑當年可是隻當了一年的首相啊。”


    “護熙桑他能夠正視日本的曆史,也是戰後第一位對日本侵略史向受害國道歉的首相。在當今國際環境中,日本現在應該與周邊國家睦鄰友好才能有助於振興經濟,尤其是西麵的中國,它的經濟騰飛對日本而言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機遇。”上杉邦憲款款而談,闡述著自己的看法:“然而那位‘小泉接班人’卻依舊抱著日本應該緊隨美國的老觀點,然而美國現在自己都已經有些自顧不暇,如何能夠幫助日本擺脫困境?”


    “邦憲桑和我說這些,是希望在下支持護熙桑重新奪取天下嗎?”千夜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對上杉邦憲說道。


    上杉邦憲笑了笑,搖了搖頭:“千夜桑誤會了,我隻是在發發牢騷而已,人老了自然就喜歡嘮叨,還請千夜桑不要介意。”


    “無妨,有時候聽聽老人家的嘮叨,也是一件趣事。”千夜笑了笑正準備說些什麽的時候,細川護熙同文仁親王一起走了過來,而佳子則跟隨在她父親身後。


    “千夜桑,歡迎你來參加今天的聚會,你能來,真是讓人深感榮幸。”曾經擔任過日本第79屆首相的細川護熙熱情的向千夜打著招唿,作為曾經的首相,細川護熙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千夜的身份。


    “千葉先生,沒想到在這裏能夠見到你。”文仁親王也同千夜打著招唿,看著站在千夜身旁的白石麻衣,文仁親王有些奇怪的問道:“怎麽今天沒看到橋本小姐?這位小姐是?”


    “橋本她今天不太方便,所以沒有來。”千夜向文仁親王解釋著,同時也向他介紹著白石麻衣:“這位是白石麻衣小姐,在下的弟子。”


    “幸會,白石小姐。”文仁親王禮貌的同白石麻衣打著招唿,白石麻衣也趕忙行禮,皇室的出現,顯然已經超出了白石麻衣的想象範圍,讓她十分的驚訝,但白石麻衣還是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驚訝,得體的應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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