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病房內,白石麻衣正昏迷不醒。橋本奈奈未同門口的經紀人打過招唿,推開病房的門走進來的時候,先到一步的鬆村沙友理正守在白石麻衣床邊。


    “沙友理,麻衣樣怎麽樣了?”橋本奈奈未站在床邊,關心的問著一臉擔憂的鬆村沙友理。


    鬆村沙友理抬起頭,眼淚已經在眼眶裏打轉,看著橋本奈奈未關切的眼神,鬆村沙友理帶著哭腔說道:“娜娜敏,醫生說麻衣樣傷口有未知毒素,如果不能解毒的話,麻衣樣就醒不過來了。”


    橋本奈奈未大驚失色的看著躺在床上的白石麻衣,不敢相信的問道:“怎麽會這樣?不是說麻衣樣隻是被抓傷之後受到撞擊昏迷嗎?怎麽會中毒了醒不過來?”


    這時經紀人和千夜一起走了進來,聽到橋本奈奈未的問題,經紀人迴答道:“白石桑的傷口並無大礙,隻是被動物的爪子抓傷。在醫生處理之後,已經並無大礙。但是傷口上殘留著一種未知的毒素,這種毒素麻痹了白石桑的全身,讓她處於昏睡狀態,一直醒不過來。醫生說,如果無法解除這種毒素對白石桑的影響,她就很難醒過來了。不僅是白石桑是這樣,那位保護她的警察先生身上也是一樣的狀況。”


    經紀人的話,讓橋本奈奈未頓時感到腳下一軟,幾欲跌倒。而一旁的鬆村沙友理已經哭了起來。


    因為有其他人在場,千夜不方便安慰橋本奈奈未,隻得衝若蝶使了一個眼色,然後走上前去,查看起白石麻衣的傷口。若蝶則收到了千夜的指示,扶住了橋本奈奈未的肩膀,輕聲安慰著橋本奈奈未。


    “千葉先生,你對這種未知毒素有了解嗎?”一旁的佐藤警官看著千夜在查看白石麻衣的傷口,不由得問道。


    千夜拿起白石麻衣被抓傷的手臂,看著手臂上的繃帶和手臂上發青的顏色,皺著眉頭說道:“不確定,需要檢查一下。若蝶,把銀針給我。”


    正在安慰橋本奈奈未的若蝶,從衣袖的暗袋裏拿出一個藍色的小布包遞給了千夜。看著千夜的動作,橋本奈奈未看向他的眼神不由得充滿了希冀。而一旁的鬆村沙友理也止住了哭聲,看著千夜的動作。


    千夜打開了布包,隻見布包裏插滿了長短不一的銀色細針,千夜從中抽出數根銀針,紮在了白石麻衣被繃帶包裹的手臂上。等了一小會之後,千夜小心的抬起起白石麻衣的手臂,捏住了她的中指,用一根銀針在指尖紮了一下,擠出了一滴黑色的血滴。然後從懷中摸出一小張繪製著晴明桔梗印的白紙,將這滴血滴在了晴明桔梗印的中間。


    千夜將白石麻衣身上的銀針除去收好之後,又將布包遞給了若蝶,手中拿著這張滴有血滴的白紙,皺緊了眉頭,眼神中似有不解。


    看著千夜的眼神,橋本奈奈未關切的問道:“千夜桑,麻衣樣她怎麽樣了?你能治好她嗎?”


    “你希望我治好‘她’嗎?”千夜的眼神有些飄忽,語氣奇怪的向橋本奈奈未問道。


    “你在說什麽呀?我當然希望你能治好麻衣樣啊!千夜桑,你怎麽了?”橋本奈奈未對千夜的問題感到十分的奇怪。


    千夜搖了搖頭,歎息一聲說道:“沒什麽,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白石小姐身上的毒素並無大礙,隻是狐毒而已。妖狐喜歡舔爪子,而妖狐的口水是有毒的。被妖狐的爪子擊中,感染了這種狐毒,如果不用狐血來解毒,就會昏迷不醒。”


    聽到千夜的解釋,病房內的經紀人和鬆村沙友理都安下心來,而佐藤警官則關心的問道:“千葉先生,那目暮警部也是同樣的情況嗎?”


    千夜點點頭,眼睛盯著手中的白紙答道:“料想應該差不多,隻要中的都是一種毒素的話。”


    “那千夜桑你能抓到這隻妖狐嗎?”雖然深知千夜的厲害,但沒有見過妖怪和千夜真正出手的橋本奈奈未,依然感到擔憂。


    千夜笑了笑,看了一眼橋本奈奈未,沒有迴答她的問題,而是對她說道:“橋本小姐,你聽說過‘犬追物’嗎?”


    “‘犬追物’?”佐藤警官一臉迷茫:“千葉先生你是需要狗嗎?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申請警犬協助的。雖然我們已經試過用警犬去追蹤,但不知道為什麽,這些訓練有素的警犬都很害怕,根本沒法去追蹤那隻妖狐。”


    千夜啞然失笑:“普通的警犬嗅到妖狐的氣味,沒有腿軟已經算是訓練有素的表現了。不過‘犬追物’並不需要用到警犬。”


    “‘犬追物’是古代日本武士的一種騎射運動,即騎在奔跑的馬上箭射奔跑的犬。騎射手以組為單位,在約40米的範圍中圍射奔犬,曾經在武士間非常流行。”雖然心中充滿了擔憂,但平時最喜歡閱讀的橋本奈奈未還是解答著:“傳說在平安時代,妖狐玉藻前誘惑鳥羽上皇,禍亂宮廷,被大陰陽師安倍晴明驅趕之後逃到了那須野。朝廷派出三浦介義明,千葉介常胤和上總介廣常率軍前去討伐。討伐軍正是用‘犬追物’的方法,才將玉藻前率領的妖魔聯軍擊敗,最後殺死了玉藻前。”


    “娜娜敏你連這些都知道嗎?好厲害!”佐藤警官此時在橋本奈奈未麵前,表現的同一般的偶像廚已經毫無區別。


    而經紀人這時有些擔心的問道:“千葉先生你提到‘犬追物’,是打算也用同樣的方法去追獵這隻妖狐嗎?”


    “是也不是,一時也解釋不清楚。”千夜笑了笑說道:“病房裏施展不開。佐藤警官,可以借這家醫院的天台一用嗎?”


    佐藤警官點點頭:“這事好辦,我這就去聯係這家醫院的負責人。”說完便走了出去。


    見佐藤警官走了出去,千夜又對若蝶說道:“若蝶,你去把‘狐泣’取來,醫院裏不能帶刀,剛在放在佐藤警官車上了。”若蝶點點頭,也朝門外走去。


    吩咐完兩人的千夜手中依然拿著那張白紙,眼神中始終帶著一絲疑惑。


    這時橋本奈奈未似乎想把白石麻衣纏著繃帶的手臂放進被子裏,於是掀開了蓋在白石麻衣胸口的被子,露出了她胸口上的金色勾玉項鏈。


    看到這個金色勾玉的瞬間,千夜的眼睛猛地一睜,臉色大變,身上的氣勢在一瞬間散發開來,竟然將房間的內的三個人都壓得幾欲跪倒在地。


    橋本奈奈未艱難的看向千夜,開口喊道:“千夜!”


    千夜被橋本奈奈未的聲音驚醒,趕忙收斂了身上的氣勢,對房間內的三人施了一禮,道歉道:“十分抱歉,是在下失態了。”


    橋本奈奈未和經紀人雖然不解,但也沒有多說什麽,而鬆村沙友理還依然沒有弄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麽。


    千夜將目光投向白石麻衣胸口的金色勾玉,指著這串項鏈向橋本奈奈未問道:“橋本小姐,你知道白石小姐這串項鏈是怎麽來的嗎?”


    看著千夜竟然對白石麻衣胸口的項鏈產生了這麽大的反應,橋本奈奈未心中疑惑的同時還是迴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麻衣樣好像很在乎這串項鏈,據說是她從小就戴在身邊的。具體是怎麽迴事,還要等麻衣樣醒了以後,問她才知道。怎麽,這串項鏈有問題嗎?”


    “不,沒什麽。”千夜搖了搖頭:“應該是我看錯了。”


    這時,佐藤警官推門進來,對千夜說道:“千葉先生,天台已經可以使用了。”


    千夜向佐藤警官點頭致謝:“辛苦了,那麽我們去天台吧。也該是時候把這隻妖狐的皮剝下來了。”說完,便朝著門外走去。


    橋本奈奈未見千夜朝外麵走去,於是對鬆村沙友理說道:“沙友理,你在這裏照顧好麻衣樣,我跟過去看看。”見鬆村沙友理表示明白後,橋本奈奈未又向經紀人看去,見他點頭才跟在了千夜身後一起走了出去。


    三人來到天台上時,若蝶也抱著被裝在劍袋裏的“狐泣”走了上來。


    千夜從若蝶手中接過劍袋,從中將“狐泣”取出,拔刀出鞘之後,展現在橋本奈奈未和佐藤警官眼前的竟然是一段殷紅如血的刀刃。


    千夜將手中滴有血滴的白紙輕輕的在刀刃上擦過,然後又將“狐泣”放迴了刀鞘之中,並將這把刀佩在了腰間。千夜伸手從袖子裏的暗袋中抽出一張符紙,輕聲念道:“令犬追物,無物不中。”將符紙變成了一根羽箭後,將手中的白紙纏繞在了箭頭上。千夜很隨意的將羽箭拿在手中,然後將羽箭甩了出去。


    看著千夜的動作,佐藤警官和橋本奈奈未雖然一臉好奇,但都緊閉著嘴巴,唯恐打擾到千夜的施法。


    羽箭脫手飛出之後,瞬間化作一道紅色的光芒消失不見。


    千夜迴過頭來,看著一臉好奇的橋本奈奈未和佐藤警官,笑了笑說道:“咒箭會找到那隻妖狐,並把它帶到我麵前。現在我們隻要在這等著那隻妖狐自己上門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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