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東京港區的赤阪八丁目,有一間很小的神社。小小的鳥居和本殿讓這間神社看上去十分的寒酸,但走近了之後卻會發現,這間神社的本殿修建得極為精致,每一根木料上都雕刻著極其繁複的花紋,栩栩如生的各類妖魔的雕刻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如同真正的妖魔被鎮壓著一樣。


    夜晚時分,這時應當是一般神社寺廟休息的時候了,但是這間神社的社務所還亮著燈光。


    橋本奈奈未看見社務所的燈光,頓時鬆了一口氣。她和白石麻衣今天已經跑了好幾家神社和寺廟,這裏已經是最後的希望了。


    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對視了一眼,趕忙扶著鬆村沙友理走進了這間神社。踏入鳥居之前,細心的橋本拉住了心急的白石麻衣說到:“麻衣樣,別太冒失了,先行禮。”說完朝著鳥居鞠了一躬,並扶著戴著口罩的鬆村沙友理一起鞠躬。白石麻衣見橋本奈奈未的動作,立刻明白自己冒失了,她也趕忙朝著眼前的鳥居鞠了一躬。


    行完禮後,三人趕忙踏進了神社。然而就在她們穿過鳥居的一瞬間,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身上因為奔波所產生的疲勞和焦躁的心情似乎在一瞬間就被平複了,兩人驚奇的對視一眼,眼底燃起了希望,趕忙扶著鬆村沙友理在手水舍淨手後,來到了社務所前。


    橋本奈奈未大聲的喊道:“對不起,打攪了,請問有人嗎?”


    一個清冷的男音迴答道:“無妨,進來吧,那位小姐的狀態恐怕不太好。”隨著這個聲音的話語,社務所原本緊閉的門自己滑開了。


    橋本奈奈未的眼神有些驚訝,細心的她看的很清楚,眼前社務所的門隻是非常普通的和式木門,並沒有什麽機關,然而卻自己打開了。這讓本來已經有所期望的她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橋本奈奈未趕忙和白石麻衣一起扶著已經幾乎站不穩的鬆村沙友理走進了社務所。


    社務所內,一名陰陽師背對著他們正坐在一個小小的神龕前,而在這名陰陽師的背後,是一個用白繩和蠟燭勾畫的五芒星。


    這位陰陽師並未轉過身,隻是用清冷的聲音說道:“請講這位小姐安置在五芒星的正中,兩位可以在旁邊等候,無論見到什麽,都請不要發出聲音。”


    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對視了一下,此時沒有什麽好方法的兩人也隻能按照這位陰陽師說的去做了。橋本奈奈未衝白石麻衣點點頭,兩人扶著鬆村沙友理跪坐在了五芒星中,然後走到了一旁。


    見這位陰陽師在鬆村沙友理坐下之後,就沒有了動作,白石麻衣臉色有些焦急的正想開口,卻被一旁的橋本奈奈未拉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著急。白石麻衣隻能按捺下自己的不安,和橋本奈奈未一起在一旁坐了下來。


    二人坐下之後,這位陰陽師似乎終於忙完了自己的事,站了起來。然而當他轉過身時,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都忍不住發出了驚叫。這位陰陽師看了她們一眼,雖然並未說什麽,但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都感受到了壓力,這種壓力兩人還隻在乃木阪46的製作人秋元康和索尼音樂的ceo北川直樹身上感受過。兩人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巴,但仍然有些驚恐的看著眼前的陰陽師,畢竟這位陰陽師的眼睛實在有些嚇人。


    這位陰陽師的相貌並不醜陋,相反,即便是在演藝界見慣了帥哥的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看來這位年輕陰陽師都稱得上帥氣。隻是他的右眼實在嚴重破壞了這份帥氣,那是一隻顏色與正常的左眼完全相反的眼睛,白色的瞳仁,黑色的眼白,看上去極為攝人。並且這隻眼睛還在燃燒著淡藍色的火焰,這也是二人驚叫的原因,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在看到這樣的眼睛之後還能保持鎮定的。


    見二人安靜下來,這位陰陽師才將視線轉移到鬆村沙友理身上。


    橋本奈奈未擔心的看著鬆村沙友理,此刻的鬆村沙友理已經極其虛弱,連身體都有些難以支撐。望著友人虛弱的麵孔,無論是橋本奈奈未還是白石麻衣都一臉的擔心,數天前鬆村沙友理突然開始暴飲暴食,開始白石麻衣和橋本奈奈未還以為她隻是突然胃口大開沒有注意,然而隨著鬆村沙友理吃的越來越多,二人這才驚覺鬆村一個人吃完了原本給乃木阪46組合33名成員準備的全部便當。


    嚇了一跳的二人趕忙拉住了當時還要再吃的鬆村沙友理,然而這個平時以可愛著稱的蘋果公主卻一直一臉猙獰的直喊餓,覺得不對頭的二人趕幫在經紀人的幫助下將鬆村沙友理送到了醫院,然而數家醫院的醫生都束手無策。


    平時被粉絲稱作文化人的橋本奈奈未看著鬆村沙友理的狀態,覺得可能她不是身體出了問題,而是碰到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讀過許多雜書的橋本奈奈未抱著試一試的心思和白石麻衣帶著鬆村沙友理去了索尼音樂總部附近的乃木阪神社,然而神社的神官隻是看了一眼鬆村就直搖頭,讓她們趕緊離開。隨後二人幾乎跑遍了東京所有有名的神社和寺廟,然而所有的神官和主持都和乃木阪神社的神官一個反應,隻是讓她們走人。


    最後還是一位老法師實在於心不忍才告訴二人,鬆村沙友理是被妖魔附體了,然而東京都所有的神社和寺廟恐怕都無力將其驅逐,這才是所有的神官和主持見了她們便讓她們走人的原因。最後實在挨不過二人的苦苦哀求,這才告訴二人,赤阪八丁目有一間十分詭異的神社或許可能有辦法,但這間神社的主人性格脾氣實在古怪,如果去求他,恐怕會付出兩位少女偶像難以想象的代價。


    但見著因為饑餓日漸消瘦的鬆村沙友理,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還是咬咬牙,帶著鬆村沙友理來到了這間神社,並且打定主意,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將鬆村沙友理治好。幸好這間神社雖然古怪,但眼前外貌奇特的陰陽師還是給了二人極大的信心,畢竟從進入這間神社開始,鬆村沙友理臉上的猙獰就已經被平複,而且這位陰陽師所表現出來的種種奇異之處,都讓二人燃起了希望。


    這位陰陽師眼神淡然的看著幾乎癱倒在五芒星陣中的鬆村沙友理,從一旁的櫃子裏拿出了一個長條形的方盒,揭開盒子上的符咒之後,從盒子裏拿出了一把如同匕首一般小巧的血紅色彎刀。


    橋本奈奈未好奇的看了一眼這把血紅色的彎刀,隻有正常人指尖到手肘長度的彎刀纖細小巧,但顏色卻鮮紅欲滴,仿佛如同流淌的鮮血一樣。隻是看了一眼,橋本奈奈未就趕到了頭暈眼花和幾欲嘔吐,心知不妙的橋本奈奈未趕忙移開了眼神,用手拍了拍胸口才感覺好些。不敢在看的橋本奈奈未放不下對鬆村沙友理的擔心,強忍著不適看著這位陰陽師的動作,但卻不敢再看他手中那把小小的彎刀。


    這位陰陽師並未注意橋本奈奈未的動作,隻是用三根手指輕巧的捏著這柄小巧的彎刀,指著癱坐在五芒星陣中的鬆村沙友理說道:“是你自己滾出來,還是要我逼你出來?”


    橋本奈奈未聽到這位陰陽師的話,頓時感到驚奇,她正準備看這位陰陽師接下來要怎麽做時,忽然感覺手腕一痛。低頭一看才發現是白石麻衣一臉害怕的將身體縮在她身後並且抓住了她的手腕。想起一貫膽小的白石麻衣的性格,橋本奈奈未隻能拍了拍白石麻衣的手,用身體遮住了躲在自己身後的白石麻衣。


    橋本奈奈未和白石麻衣的小動作並未影響到這位陰陽師,他隻是淡定的看著五芒星陣中的鬆村沙友理,燃燒的右眼發出攝人的光芒。


    似乎感受到了威脅,鬆村沙友理的身體不斷顫抖起來,臉上也一陣抽搐,表情又變得猙獰起來。


    這位陰陽師看著似乎還想掙紮的鬆村沙友理,不屑的說道:“如果你現在滾出來,我還能給你一個痛快。讓我動手的代價,即便你再沉淪餓鬼道一千年也想象不到。”


    聽到這位陰陽師的話,鬆村沙友理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但似乎仍想做最後的掙紮。這位陰陽師臉上浮現出不耐煩的神色,向前一步踏出,手中小巧的彎刀劃過一道血紅色的軌跡,將鬆村沙友理額頭上平日裏最在乎的被她稱為觸角的一縷頭發削斷。伴隨著這一刀,鬆村沙友理突然大聲哀嚎起來,仿佛正在經受常人難以想象的酷刑。


    似乎是被鬆村沙友理的哀嚎吵到,這位陰陽師的另一隻手捏了一個手,然後一掌打在了鬆村沙友理的額頭。


    一個黑色的影子從鬆村沙友理身上被打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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