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喚小意的少年看到墨袍男子,不但不驚訝,反而偎進他懷裏。“我的兄,難道你就如此殘忍地光看著?”  “你對那離伊念念不忘,豈會想著我。”墨袍男子上了床,低頭一看,幫他把角先生取出。  小意隻空虛了一小會,很快又充實了,他拱了一下,目光含淚。  墨袍男子問:“是我好,還是那角先生好?”  小意扭了扭,道:“自然是你的好,角先生哪有你雄壯?”  “若換成離伊的,想必更好?”墨袍男子俯首,吻住少年的唇。  小意唔唔幾聲,感到一股強勁的氣從下往上衝,丹田內瞬間充盈了起來,令他渾身舒暢。墨袍男子吻罷,也不多話,把少年侍候得服服帖帖。  事畢,小意仰躺著,雙眼發直地盯著床鋪,經脈裏的巫氣四處遊走,暖洋洋的,令他重活了般鮮活,墨袍男子下床,整理衣袍,係上腰帶。  小意轉動眼珠子,貪婪地盯著墨袍男子寬厚的背。“我的兄,下次你何時來?”  墨袍男子迴頭,看他一副妖嬈的模樣,笑道:“離伊何時來,我便何時來。”  小意噘了下嘴。“可是離伊殿下不常來。”  墨袍男子道:“那你便忍著。”  小意摸摸自己的丹田,委屈地道:“它可忍不了。”  自從與這墨袍男子雙修後,他便上癮了般,恨不得他天天來,隻要突破到靈巫,他就有機會進入巫修門派,到時候,再也不會有人瞧不起他,亦不必在這花街討生活了。  墨袍男子走到床邊,摸摸他滑嫩的小臉蛋,道:“你是離伊放在無定主城的眼線,每隔一個月便要向離伊傳遞消息,這麽多年都忍了,再忍幾年卻忍不了了?”  小意咬唇道:“若有本事,誰願意在這花街,沒完沒了的接恩客?這一百多年來,我接過的恩客都記不清有多少了呢。”  墨袍男子眼裏流露出憐憫之情。“所以我見你可憐,方教你雙修之法,提升你的修為,有朝一日離開此處。”  小意輕道:“你若不是真情實意待我,我如何能背叛離伊殿下?”  墨袍男子道:“不求迴報的為他人賣命,愚蠢之極。他可不知你為他付出了多少,不是麽?待他成了無定地界的界主,再接你入宮,如此慌言也就騙騙無知小兒,你若真信了,就是傻子。”  小意媚笑一聲。“難道你就是好人了?”  墨袍男子道:“至少,我給了你選擇的機會。”  小意沉默,看著墨袍男子離開了他的房間。  墨袍男子從花街裏出來後,挑人少的街道走,幾個閃身,便來到了一條暗巷裏,走到一間不起眼的民房,敲了敲門,門開了後,他迅速地走了進去。  來到廳堂,隻見一俊雅男子正坐在椅子上品茶。  “屬下元軒見過李管事。”墨袍男子恭敬地行禮。  俊雅男子放下茶杯,看向眼前的巫修者。“不必客氣,隨意坐。”  “多謝李管事。”元軒就近尋了張椅子坐下,有小侍童端著茶擺到他旁邊的桌上。  俊雅男子正是李霖,他是巫虞妖姬的下屬,負責掌管某些特殊情報,而這位名叫元軒的巫修者,是他在巫修界收的下屬。  自從血海閣在巫修界發展勢力後,他們便籠絡了一些巫修者,給予足夠誘人的利益,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血海閣賣命,二十年間,血海閣無聲無息地發展出一個不小的規模,而巫修界的各大勢力卻毫不知情。因為明麵上,他們隻知茶樓碧月閣。  “今日那離伊果然來主城的花街尋小意了。”元軒喝了口茶,對李霖道。  李霖點頭。“近幾個月,他來主城的次數略顯頻繁。”  宿尊主和尊者答應幫俟藺封報仇,他們便開始布局了。當碧月閣出現在巫修界的各大城市後,血海閣的情報組織就盯上了離伊,把他在每個城的落腳處摸得清清楚楚,他設下的各個棋子,逐一被血海閣攻破,使其為己所用。  比如主城花街的那個伶人小意,原本隻有地巫境界,一直為離伊賣命,監視俟藺封的一舉一動,後來元軒成為他的恩客,教他雙修,提升境界,小意感激涕零,毫不猶豫地背叛離伊,為血海閣賣命。每次離伊到來時,他都提前向元軒透露消息,元軒再藏身於他房間的暗室裏,那暗室由精通機關的唐玉澤設計,裏麵的人能清楚地看到外麵的場景,外麵的人卻探查不到裏麵的任何氣息。  故此,離伊多來次尋小意,皆未發現暗室裏藏了個人,小意似有若無地從他嘴裏探到隻字片語,都進了元軒的耳朵。  “自從玉鼎山出了靈脈後,無定地界成為了炙手可熱的地界,原本離伊選中了另一個地界,如今再次把主意打到無定地界上了。再則,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雖早已離開此處,卻埋了不少暗樁。”元軒道。  “莫非近日他有打算?”李霖沉吟一聲。  他們盯著離伊,離伊也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這是一場雙向監視的較量,就看誰的手段更高明,誰能騙得過誰了。  元軒不敢妄議,他的任務到此為止,至於其它,不在他負責的範圍之內。  李霖從儲物袋裏取出一個精致的錦盒,對他道:“這是三個月的丹藥。”  元軒的眼睛緊緊地盯著錦盒,咽了咽口水,道:“多謝李管事。”  他起身,恭恭敬敬地接了過來,放進儲物袋中,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了。成為血海閣的人,不是示忠心就可以了,他們還需服用一種神奇的丹藥。隻要他們不生出二心,此丹藥便是提升修為的神丹,一旦他們起了背叛之心,這丹藥便是催命符。  元軒自認對血閣海忠心耿耿,故爾在他眼中,這便是神丹。  送走元軒,李霖迴了趟玉鼎山宮殿,向巫虞妖姬稟報離伊來過的消息。  巫虞妖姬聽完後,道:“看來他已知道我們進入沙漠,接觸蠻族的事。”  李霖微驚。“他如何得知?我們每次進沙漠都極為小心。”  “隻要他想知道,總有知道的渠道。”巫虞妖姬道,“過些日子,邪光神帝將來無定地界,到時候,離伊定會從中做梗,誣陷巫王與蠻族勾結。”  他想要無定地界界主之位,自然會抹黑俟藺封,令俟藺封真正的身敗名裂,讓巫帝剝奪他的界主之位。  然而,事實上,他倒還真算不上誣陷,因為他們確實與蠻族合作了。  “邪光神帝與廖瑾兩魂一體,他離開聖域便無法掌控身體的主動權,所以,來見尊者的,將是廖瑾本人。不過,廖瑾是化胎蠻族,身帶死氣,所過之處,動靜不小,恐怕瞞不住他人。”李霖道。  巫虞妖姬一笑,道:“這是赫連帝君該煩惱的事,我們靜觀其變即可。”  李霖愣了愣,低頭思索,覺得主子說得不錯。他們負責情報這一塊,秦重負責羅辰,蠻族那邊的事歸赫連丹管,他們各司其職,各盡其責。  至於俟藺封,他隻要穩住巫帝,誰都搶不走他的界主之位。  ——————————————  清脆的鈴聲響起,潔白的綾帶如紗霧般,在天空旋轉,卷起一道頸風,揚起俟藺封墨黑如絲的長發,他的身體柔韌,跳出優美而聖潔的祈福之舞,十二名巫士排列成陣,為他的祈福提升士氣。  小馬駒般大小的貔貅趴在附近,無聊地看著巫王跳祈福之舞,今日它又被巫王帶出來到處吸食死氣了。然而,嚐過神光邪帝那純淨的死氣後,貔貅的胃口就養刁了,飄散在無定地界裏的稀薄死氣,完全讓它提不起勁。於是它便消極怠工,懶洋洋地趴在一旁。  俟藺封見狀,也不勉強它,自己跳起祈福之舞,為這塊小麵積的荒蕪之地祈福。  舞畢,整片土地春迴大地般,綠意盎然。  俟藺封走至貔貅身邊,拍了拍它的大腦袋,道:“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貔貅噴出兩團氣,站了起來,隨在他的身側。還要下去一個地方?一天之內,都祈福了五塊地了,他不嫌累嗎?  雷辛沉聲勸道:“殿下,今日天色已晚,該休息了。”  自前日知曉廖主子將來無定地界後,殿下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今日一早突然說要巡視地界,為荒蕪之地祈福,忙了一整天,殿下的臉色都蒼白了,卻還不肯休息。  他看了眼站在巫王身邊的貔貅,不禁瞪了瞪它。帶它出來便是為了減輕巫王的負擔,結果倒好,它居然犯懶了,不肯幹活。  俟藺封淡笑道:“自從體內的死氣清除了後,我已恢複得差不多了,不會像過去那般弱不驚風。”  “殿下不累,屬下等卻有些累了。”霍奇搓了搓鼻子,嚷道。  其他巫士連忙附合,令俟藺封微怔。  雷辛趁機道:“殿下,你不顧自己的身體,也請體恤他人。”  俟藺封輕歎一聲,道:“那便迴去吧。”  他從儲物戒中取出一艘中等大小的寶船,帶上巫士和貔貅,飛往玉鼎山。  天黑之前,他們迴到了玉鼎山,剛在宮殿廣場上降落,便看到唐玉澤站在寶船下麵,朝他們招手。貔貅瞬間跳下寶船,跑到唐玉澤身邊,蹭了蹭他的腿,唐玉澤伸手揉它的毛。  “有沒有好好幹活?小邪?”唐玉澤問道。  貔貅蹭腿的動作一頓,麵路心虛之色。霍奇隨俟藺封下了寶船後,一臉嫌棄地道:“指望它幹活?可別了!唐公子,你不知,今日我們殿下祈福了五處荒蕪之地,而它卻一直趴著偷懶,絲毫沒有上前幫忙的意思。”  貔貅被揭穿了,惱羞成怒,衝霍奇吼了數聲。  霍奇嚇了一跳,躲到雷辛的背後,探出頭,對它扮了個鬼臉。  “小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唐玉澤無奈地對貔貅道。不幹活便罷,居然還威脅人,宿尊主和尊者閉關了半個多月,它就原型畢露了。  俟藺封溫和地道:“如今地界的荒蕪之地越來越少了,無需小邪,我亦可輕鬆應對。”  唐玉澤疑惑地問:“不是有幾位巫王成為你的幕僚了麽?讓他們去祈福即可。”  俟藺封道:“偶爾,也需親自出去轉轉,巡視地界。”  唐玉澤暗自一笑,也不點破他的心思。前日他告訴巫王邪光神帝要來玉鼎山後,巫王整個人就恍惚了,昨日沉寂了一天,今日大清早帶著人出去,天黑了,方迴來。  “宿尊主和尊者出關了。”唐玉澤說著,低頭看了下貔貅。  貔貅耳朵一豎,眼裏閃過一絲害怕。啥?宿尊主不是閉關了麽?修士閉關嘛,哪個不是十年二十年的?甚至還有百年的千年的,為何宿尊主隻閉了半個多月的關,就出來了?  若是巫王向宿尊主告狀,說它不幹活,它……它又要被尊者踢屁股了。  嗚——  識務者為俊傑,貔貅一反剛才的囂張,溫馴得像一隻小綿羊,在俟藺封的腳邊蹭了下,以示乖巧。  霍奇見之,不屑地嘖了一聲。  俟藺封輕輕地撫摸它的頭,問唐玉澤:“宿尊主可是有事找我?”  唐玉澤特意站在廣場上等他,必是宿尊主授意的。  “不錯。”唐玉澤點頭。雖說是邪光神帝來玉鼎山,但大夥皆知,真正來人的是廖瑾,而巫王的態度至關重要。  俟藺封低頭,苦笑:“宿尊主可能怕我感情用事,誤了大事吧?”  唐玉澤嘴角一揚。“也許不是,見過宿尊主便知了。”  俟藺封歎息,與唐玉澤一道往主殿走去,貔貅蹦蹦跳跳地跟在他們後麵。第138章 融入精血  宿清雲以為自己至少要閉關數載, 方能出關,然而, 他隻用了半個月, 便穩固了境界。  那日與陸江前輩切磋陣法之時, 用盡了全身的玄靈之氣, 以至於身體虛弱,被師兄強製著在天宮裏閉關。初時,他未曾感到任何異樣, 閉關無非是吸收玄靈之氣,重新填滿空虛的丹田, 引導靈氣運行幾個大周天, 使身體達到巔峰狀態, 整個人神清氣爽, 精力充沛。  當丹田的玄靈之氣盈滿之後,他緩緩地睜開眼睛, 目光如水, 清澈明淨, 神魂如洗滌過般, 整個人看起來璀璨奪目。  君烜墨坐在他的對麵,深沉而專注地凝視他,宿清雲莫名的感到心安。兩人自相識後, 一直形影不離, 早已習慣了彼此的存在, 不經意地一瞥, 他即在身旁,如此地自然而然。  “師弟感覺如何?”君烜墨問。  “丹田靈氣充足,又可大戰三百迴了。”宿清雲收了功,輕鬆地道。  “師弟以為,如此便是閉關成功了?”君烜墨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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