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線之別,繆論千裏。


    浮華千載,共育萬代。


    在多重形態的壓迫下,生命的意義已經越越了存在的價值,存在本身就是一個越脫生死的形態。


    這種無形無態的氣息,卻又是真實可以感受到的力量,不正是超越自我意識的真正價值與掙脫束縛的直接受益者?


    沒有人可以真正淩駕於時空之上,哪怕混元道祖也不能。


    如果可以,也就不會有諸多變故,導致這一切事態的發生。


    萬緒湧現,千思如潮。


    吳行風在麵對眾人之時,看到的卻是自己即將走入敵人圈套的無奈,卻又不得不登山趕虎的決心。


    自古邪不壓正。


    吳行風自帶氣場,邪正皆在其身。


    後世有一門高深的學問,名曰,佛法。


    事物的美醜,取決於內心看到的影像,影像來自大腦對外界物體的光線折射。


    通常情況,美貌之人看到的東西都是柔美的,向上的,積極的,充滿活力的。


    而那些麵貌醜陋之人,看到的東西,通常是狹隘的,向下的,消極的,纏繞死氣的。


    對方在你眼中屬於什麽樣的人,取決於你心中把對方想像成什麽樣的事物,一個眼中隻有沙粒的貝殼,看到的永遠是蒼海之底。


    一個善良美麗的女子,心中隻有關懷與母愛,她看到的便是傳承。


    炎都的百姓,在吳行風眼中,隻不過是眾多生命形態中的一個縮影,卻也正因為這個縮影,使他看到了人類文明的走向。


    閉關五年,讓他明白了卑微的真正含義。


    卑微不是懦弱,相反,卑微是一種厚積蓄力的過程。


    “有我在,蚩尤大軍不會打進炎都,更不會影響族人的生活。諸位先行退下,我這就披甲上陣,為中原百姓謀取福祉。”


    吳行風言罷,帶著神玄二女消失在大殿門口。


    天池山。


    天珠峰頂,天機營。


    五年未歸,在吳行風現身那一刻,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


    傻鴨抱著小火鳳,正站在中屋大廳前的一棵歪脖子樹上,這棵樹應該是後來栽的,是棵桃樹,桃紅一片,甚是養眼。


    在桃樹兩旁種了長葉柳樹,十步一株,風擺枝搖,還真有些間株桃柳間株桃的風雅。


    原本的中屋大廳也有修飾過的痕跡,比之此前的肅穆,更顯大氣古拙。


    傻鴨所站立的桃樹前,有幾隻大小不等的異種怪物,正翹著腦袋聽傻鴨講故事。


    “想當年,本大鴨與吳兄弟在梅山共拒天界來敵,殺得他們片甲不留,哭爹喊娘!本大鴨以一戰六,氣勢如虹。


    自那以後,何人不知,何人不曉,走到哪兒,都被人尊稱一聲,傻鴨大人。更是被吳兄弟封為東海第一神鴨,可以自由出入王宮。”


    幾隻異種見傻鴨講說之時,眉飛色舞!


    忍不住發出陣陣驚唿。


    咦#@¥%@#@


    啊嘎!¥#%@%@……


    哈!……#¥%¥@@@##!%……


    神色震撼。


    傻鴨很是享受,越說越起勁,一時間唾沫橫飛,殘花濺落,如同執掌乾坤的神人大將,腳踏星河兩地,指點江山,威風凜凜。


    望著下方一個個仰慕的眼神,傻鴨更是澎湃到了極點,如那滔滔黃河之水,一發不可收拾。聽得異種怪物們血液沸騰,神色高漲。


    “大個咋還沒起來。大呆鵝,你去把大個給叫來,一會吳兄弟迴來,咱們得給他一個驚喜。”傻鴨如同一位手握兵權的大將軍,隻要張張嘴,便能差遣部下小卒。


    大呆鵝,嘎叫兩聲,跑向後山。


    吳行風站在百步外,沒有急著與傻鴨見麵,傻鴨勞苦功高,不用問也知道這些異種都是什麽。


    八宮神獸各有一個後裔,在五年前,傻鴨受吳行風委托,尋找八宮後裔。


    然而,吳行風卻是大皺眉頭,傻鴨帶迴來的這些家夥,皆是其貌不揚,與八宮神獸後裔並無太大關聯。而且在數量上,也不對。


    眾所周知,八宮對應八卦。


    乾坤震巽,坎離艮兌。


    每卦各管三山,一山一獸。合計二十四山獸。


    乾卦三山戌乾亥,坤卦三山未坤申,艮卦三山醜艮寅,巽卦三山辰巽巳,坎卦三山壬子癸,離卦三山丙午丁,震卦三山甲卯乙,兌卦三山庚酉辛。


    其中,離為正陽,坎為正陰。


    在伏羲墓中得到的八幹正陽,與女媧墓中得到的六地玄陰,正好與之相對。離火為陽,化身燭照,坎水為陰,化身幽熒。


    燭照與幽熒被稱之為二聖。


    二聖相交,可得五彩蓮心果一枚,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


    如此一來,燭照便是玄陽真人,幽熒便是玄陰/仙姑。


    古聖二老稱八幹正陽與六地玄陰為陰陽法盤,應該是與離陽與坎陰的叫法有關。


    假以時日,混元道祖三魂歸位,應位九星命數,燭照與幽熒幻化的玄陽真人與玄陰仙姑才會現身。


    “咦?吳大傻,你幾時迴來的?”傻鴨一轉頭,正好看到吳行風摟著兩個美人。


    本想看看傻鴨要搞什麽名堂,卻被這家夥給發現了。


    “小火鳳沒給你生個蛋?”吳行風走上前,從傻鴨懷裏搶過小火鳳,小火鳳和五年前一樣一點沒長,還是巴掌那麽大。


    小火鳳認得吳行風,感受到吳行風的氣息,抬起腦袋,朝他眨了眨眼。


    傻鴨歪著脖子,明知故問。“啥蛋?


    吳行風拍著小火鳳的腦袋,微笑道:“這麽小你也不放過,真是喪心病狂!”


    傻鴨是直腸子,講話從不考慮後果。“你兩個媳婦那麽大,咋不給你留個種!”


    神玄二女本來情緒就低落,聽傻鴨如此一說,皆是皺眉。


    玄月刀毫無征兆的架在了傻鴨的脖子上,一旁的小火鳳渾身炸毛,嘴裏嗚嗚大叫。


    傻鴨也嚇的不輕,趕忙道歉。


    玄女收了玄月刀不再理會,與神女一道進了中屋大廳,去了吳行風的廂房。


    “吳大傻,你的媳婦咋都這麽兇巴巴的,你看傻鴨的小火鳳,多溫柔,多可愛!”傻鴨似乎為了證明自己的實力,朝一旁的小火鳳說道:“鳳,來給傻哥饒饒癢。”


    小火鳳掙脫出吳行風的手心,飛到傻鴨背上,用她的小爪子開始上下踩踏。


    吳行風汗顏,也不知道傻鴨用的什麽法子,既然能把梵天鳳凰教化的如此聽話。


    “好了,一邊玩去!”傻鴨有些托大,眼睛一咪,攆走小火鳳。


    吳行風搖頭苦笑。“大個被你尋迴來了?”


    “一提到大個,傻鴨這心裏就堵的慌。”傻鴨歎了口氣,迴頭望去,大呆鵝還沒把大個叫來。


    “大個怎麽了?”吳行風好笑,一隻鴨子的情感既然如此豐富。


    “大個傻了。”


    “好好的怎麽會傻?”吳行風不解。


    傻鴨搖頭。“二年前在東海的一座浮島上發現的大個,發現它時,它就有些不太靈光,連話都不會說了。隻知道吃飯睡覺。”


    “它還認得你?”吳行風想起當年白氿真那一腳,看來大個變成傻子,與那一腳有直接關係。


    “倒是認得,就是不會說話了。以前隻吃石頭,現在什麽都吃。大個在荒島上困了三年,一定是受到了巨大刺激才成了這個模樣。”傻鴨一提到大個,心都碎了,大個可是他一手帶大的。


    吳行風表示同情,卻很無奈。金烏的元神可以與老烏龜戰成平手,如今成了傻子,不知是福是禍。


    “八宮神獸後裔都找齊了?”吳行風指著圍上來的異種,皺眉問道。


    “呃,有幾隻找不著了!可能被大蛇給吞了。”傻鴨轉著眼珠,一看就是撒謊。


    “如實說來,為什麽少了幾隻?”吳行風臉色微變,語氣有些加重。


    傻鴨知道吳行風的脾氣,隻得如實說來。“被饕餮給吃了。”


    “饕餮?四大兇獸?”吳行風疑惑。“饕餮如何成了八宮神獸後裔?”


    “這個,這個。。。吳兄弟莫要著急,聽傻鴨慢慢道來。”


    傻鴨張開翅膀指了指南方,開口道:“南荒有一兇獸,嘴尖牙長,似魚非魚,白天化為人形,專吃孵化蛋種,狡猾非常。


    傻鴨經過查找,發現橫公魚被它藏在洞穴中,為了奪迴橫公魚,就請了幫手,隻好犧牲一二隻蛋種。”


    “橫公魚也是八宮後裔?”吳行風聽說過橫公魚,這是一種類似於人形的人魚怪物。


    傻鴨搖頭,“不是。”


    吳行風皺眉,沒明白傻鴨的意思,既然不是,為何還要花代價找來饕餮消滅南荒兇獸救下橫公魚?


    見吳行風疑惑,傻鴨繼續解釋道:“橫公魚知道火鼠的下落。”


    說話之時,傻鴨指了指其中一隻紅毛異種,與普通老鼠唯一不同的便是毛發的顏色。


    “它的毛發可是能織成火烷布?”吳行風想起後世典籍中有關火鼠的記載,以為是瞎說八道,原來是真的。


    “咦,吳兄弟咋知道?”傻鴨有些疑惑。


    吳行風沒有解釋,繼續問道:“饕餮在哪?”


    “那家夥太能吃了,光吃不拉。被傻鴨給誘殺了。”傻鴨有些嘚瑟的昂起腦袋來,眼珠子卻瞟向吳行風。


    “別吹了,你殺不了它!它被你關在哪?”偶爾吹吹可以,但不能吹的離譜,傻鴨顯然不知道自己有愛吹牛的毛病。吳行風豈能看不出。


    “在後山洞裏關著呢!”傻鴨歎了口氣。


    “走吧,去看看!”


    吳行風剛要前往後山,才岡等人聽說吳行風迴來,都趕來與他見麵。


    “大人。”才岡今年二十五,與吳行風同歲。


    “去準備晚宴。晚上我與大夥喝上幾杯。”吳行風沒有止步,前往後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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