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切的眼線是一隻大眼貓頭鷹,遠古時期的物種多為龐然大物,這隻貓頭鷹的個頭比之阿木的坐騎三跳還要大上不少,遠遠看去如同一架垂直降落的直升機。


    三跳是虎王之後,如今已經成年,在阿木背著吳行風偷偷給它喂食了三十多枚九轉金丹後,依然沒有變化,隻有皮毛較之前油亮許多。


    猴子最近一直與熬戰大將軍混在一處,怎會突然尋來?吳行風心中嘀咕,嘴上卻道:“讓他在山下木屋等著。”


    吳切接到命令後,與大眼貓頭鷹建立了聯係,由它安置猴子。


    剛才臧海侯四人晉升太玄,皆被眾人看在眼裏,尤其是報仇心切的豹女金嬗,幾番想要開口,終是忍住了。


    “今天是個好日子,值得慶祝。”吳行風說著,掏出乾坤袋,從裏麵拿出了數十壇自爻畢住處收刮來的美酒。


    這時候的女子沒有後世那般矯情,每人一壇,拍去泥封,舉壇對飲,好不瀟灑。


    “大人,奴婢敬你!”柳笑笑性格開朗,有說有笑。


    吳行風什麽都行,就是酒量不行,一壇酒頂多三口,三口過後保準大醉。眾人並不知道吳行風不能喝酒,一個勁的勸酒。


    誇娥追早已將烤熟的鳥肉拿了過來,除了鳥肉還有兔子肉和野豬肉。


    鳥肉燥氣太重,吳行風沒吃,阿木見狀拿了一隻烤的裏外焦脆的豬蹄。“吳大哥,這個好吃。”


    眾人眼前燃起的篝火令吳行風思緒飄飛,曾經在神女部落他也是這麽坐著,當時身無長處,兩袖清風,也正是自那次以後,他的人生才有了變化,神女向他表達了愛慕之情。


    想到神女,吳行風不由自主想到了玄女,玄女與神女的情意,他今生都難報答,所以他才會不顧一切險阻,勢必打下一片江山送給神玄二女。


    與神玄二女相比,白氿真的情尤為沉重。


    白氿真是老龜的得意門生,她的義父是神農,而神農也是老龜的半個徒弟,這其中的關係繁雜而緊密。


    神農的遺言明確指出誰能說出白氿真的名字,誰就是她的夫君。至於神農是如何得知他的出現,這是一個謎團。


    “大人,我給你跳個舞。”金嬗身材極好,穿的又少,雖是黝黑,卻極具張狂的野性,此刻手中提著酒壇,走向篝火,扭動起火辣的軀體。


    吳行風臉上掛著笑,金嬗是母豹撫養成人,對母豹的感情勝過了一切,她如此表現自己無非是要得到九轉金丹提升修為,尋找殺害母豹的兇手。


    金嬗舞動的軀體並不柔美,隻有野蠻的肢體動作,眾人圍坐在吳行風身旁並沒有表現出過份的誇張神態,惟有四女皺眉撇嘴。


    金嬗跳完,吳切就忍不住了。“大人,我們姐妹四人深居雲陽仙山未與世俗有過接壤,卻也少懂音律舞姿,願為大人舞上一曲,報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好!”吳行風笑的有些不太自然,吳情,吳真,吳意,吳切四女能被他所用,完全是攻心所致,此四女身姿曼妙如仙女般不食人間煙火,不僅淩駕於凡塵之上還有一身超絕的秘技。


    得到吳行風許可,四女靈動飛旋,各立其位。吳真伴奏,懷抱琵琶,秀顏凝眉,低首遮麵,音起舞動,吳意,吳切身姿扭動,優雅輕盈,吳情親啟歌喉,天籟之音頓時充斥左右,美不勝收。


    吳行風心中巨震,若非身居高位,他此刻定會衝上前去給四女一個安慰,簡直是天女下凡,人間無有。


    不知神女舞動之時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盡管吳行風再三告誡自己不要喝醉,但他終究太過年輕,缺少沉穩。


    幾杯下肚,有些飄飄然。


    “大人,時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明日一早,你還有事要處理。”阿喜主動擔負起伺候吳行風的職責。


    吳行風迷迷糊糊,本可以通過靈氣來化解血液中的酒氣,但轉念一想要是太過清醒便無法觀察身邊人的舉指。


    “大人已經睡下,各位自迴房間未經允許不得離開天機營,違令者,斬。”說話的是阿喜,語氣不容質疑。


    阿喜言罷,屋外傳來應答聲。


    吳行風雖然躺下卻沒有睡著,這塊基地是由吳情四女開墾,阿喜與阿木等人屬於後來者,若是放權給阿喜,四女心中難免會有芥蒂。


    次日,卯時。


    阿喜端來洗漱之物,吳行風接過麻布擦臉之後看向阿喜。“有什麽想法?這裏沒有外人。”


    吳行風之所以這麽問,是注意到阿喜的神情與進來時不太一樣。


    “阿喜知道大人心中所想,吳情四人天資不在我之下,但畢竟是女流之輩。”阿喜擰幹吳行風丟來的麻布,再度開口。“才岡此人,思緒謹慎,卻無有統帥經驗,新晉四人乃是異類修身,雖可放心調度,卻能力有限。”


    阿喜的分析不無道理。


    “依你之見,何人代管此處?”吳行風想了良久,也隻有阿喜有這個魄力,但她似乎並不想令吳行風為難。


    “白蓮為輔,阿木為主。我與才岡,吳情等人緊密配合。”阿喜指著屋外,思索後說道。


    “阿木身弱,恐難擔當此任。”吳行風搖頭,他了解阿木。


    阿喜說道:“阿木身為大人義妹,理當為大人分憂解難。”


    吳行風看向阿喜,阿喜特意強調阿木身份,不難看出她早就發現阿木對他另有心思,此舉即可緩和二人關係,又能為阿木找些事做。


    阿喜見吳行風無異,便端著臉盆出了屋外。


    辰時。


    晨議廳裏隻有位於上首的一把藤木大椅,眾人此刻皆是站著。


    “見過大人。”眾人站立兩側,聲音宏亮,整齊劃一。


    吳行風沒有入坐,站在眾人麵前,掃視之後,沉聲開口。“正位神獸隕落,人間即將麵臨一場史無前例的浩劫,建立天機營不是為了避世躲災,關鍵時刻需要衝鋒陷陣保護黎明安危。然,神獸雖死,卻有彌補之法,隻要找出新的神獸,助其歸位,人間便能免去災禍。”


    眾人靜聽不語,表情多有凝重。


    吳行風接著說道:“除了尋找四位神獸下落,天機營的另一個作用是扶正乾坤,確保炎帝之位不被外人竊取。所以,但凡有不軌之心,暗畜陰謀,與炎帝對抗的勢力,皆是我天機營的敵人。”


    目光自眾人身上一一掃過,吳行風神情肅然再度開口。“天機營自今天起所有事務皆交由才岡負責,若有違背,可先斬後奏。阿喜為左輔將軍,阿木為右弼將軍。統領左右大軍,輔佐才岡。”


    此言一出,阿喜愕然呆木,這與她事先商議的結果完全不一樣。


    才岡激動萬分,跪地謝恩。


    “絕不辜負大人期望。”


    吳行風微微點頭,才岡此人雖無統帥經驗,卻有統帥才能,他不會看走眼。


    “吳情,吳真,吳意,吳切,你四人升為護法,掌管天機營生死,確保眾人安危。”吳行風把目光落到四女身上。


    語氣稍柔,開口說道:“吳切你的禦獸秘技關係重大,日後天機營多有依仗。吳意你的煉獸提魂之術將是一支隱藏於黑暗的神秘兵種,若能組建成功,必能大漲氣勢。吳真你的幻境三重,可煉鬼將三千,我好生期待。吳情你心中擔憂,我已知曉,我會盡快尋找玉嬋血衣,毀魂契,恢複你四人真實修為。”


    四人沒想到吳行風還記得此事,皆是感動莫名,紛紛跪謝。


    吳行風看向新來的幾人,“金嬗,你為何抖如篩糠?”


    新來的幾人之中,金嬗殺氣最重,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為母豹報仇。


    “請大人賜我金丹,助我報仇雪恨,母豹對我情同生母......”沒想到金嬗會主動索要。


    吳行風雖是皺眉,卻也同情金嬗。“報仇之後,你就留在有熊。”


    “大人莫要誤會,我絕非恩將仇報之人。報仇之後,便迴來聽命大人。”金嬗慌忙解釋。


    “留在有熊我另有安排,把嘴張開。”吳行風將早已準備好的金丹藏於手中。


    金嬗周身劇顫,含淚望著吳行風,卻並沒有張嘴。


    吳行風之所以讓她張嘴,是對她最後測試。此女野性難馴,若是為了報仇張嘴,便失去了理智,見她隻是張望,吳行風心中略感欣慰,此女雖被仇恨蒙蔽,卻並沒達到心魔攻心的地步。


    “此丹服過,你就是我的人,若違背我命令,你知道後果。”吳行風把手中的九轉金丹放到金嬗手中。


    金嬗將九轉金丹高舉頭頂,跪拜之後,這才吞服。


    丹藥入口,瞬息化作一股暖流衝向十二經脈,一唿一吸間,金嬗晉升深紫太玄。


    “謝大人再造之恩。”金嬗激動異常,語不成句。


    “這把寒冰劍,雖不是上層之物,卻也是難得的寶物,歸你了。”吳行風心念所及,寒冰劍憑空出現。


    金嬗再次謝過,此刻已無法表達心中感激。


    打發了金嬗,吳行風看向雨後。“上前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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