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行風在寒風中醒來,現自己身處連城一百裏外的大山中,遠處的連山城池上方有火光蔓延,城中戰事不明,由於傷勢過重,已到了氣絲遊魂的地步,但他卻沒有死,吳行風自己也奇怪,後來轉念一想,他曾喝過老龜給的上古神酒。


    由於蒼龍內丹送給了玄女,吳行風隻能平躺盡力避開傷口,但避無可避,滿身都是傷口,不管怎麽躺,都疼。


    在他暈死之前聽到了上空傳來嘎嘎叫喊。


    是傻鴨找來了。吳行風心中苦笑,神玄二女此刻一定身陷重圍,不然不會讓一隻鴨子來尋自己。


    傻鴨會飛,而且飛的很快。傻鴨的意思是銜著他飛迴去,但吳行風嫌它個頭太小,以它無法馱負為由,拒絕了傻鴨的好意,繼續躺在山野裏等待救援。


    不久後白氿真找來,在昏迷中吳行風聽到白氿真噓長問暖,語帶哭音。


    “我死不了,別哭。”


    吳行風睜眼,感覺被人抱在懷中,抱的人隻能是白氿真,因為沒人可以在施展一念千裏時還能與他對話。


    眨眼間,出現在真神廟。


    沒見白蓮,神玄二女也不在,隻有傻鴨與金烏兩個傻不拉幾的拍著翅膀望著吳行風。


    “大個子,他好像傷的很重。”傻鴨拉住欲要上前觀望的金烏。“別靠的太近,小心被感染。”


    沒等金烏反應過來,白氿真就瞪眼冷視。“滾...”


    傻鴨嚇的一個激靈慌忙跑開,跑開不遠又折迴來。“大個子,我們走。”


    金烏雖然不傻卻也跟傻子差不多,此時還處於幼兒期,哪裏懂人類複雜語言,更不知道吳行風渾身血肉模糊生了什麽事。


    “金烏,你留下看著,我去找些草藥。”金烏剛要轉身離開,就聽到白氿真喊它。


    金烏點頭。“咕咕。”


    白氿真離開,但她不放心吳行風傷勢,又叮囑傻鴨好好照料,她片刻就會。


    傻鴨歪著腦袋,叫了兩聲。“嘎嘎。”


    白氿真剛走,傻鴨與金烏就圍了上來。“咕咕嘎?”


    吳行風睜開眼,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個子是誰?”


    傻鴨抬起翅膀指了指一旁伸長脖子的三足金烏。“嘎。”


    吳行風勉強瞟了一眼,嘴角擠出一抺苦笑。“這名字起的好,貼切。”


    傻鴨被吳行風表揚,很是開心,拍打翅膀嘎嘎亂叫。


    “再幫我一個忙。”吳行風開口。


    “啥?”傻鴨問。


    “去趟連城看看戰況,我擔心神玄二女的安慰。”吳行風邊說邊咳,嘴巴臉上全都是血沫,很是嚇人。


    傻鴨將金烏往後推了推。“靠這麽近幹嘛...”語氣很不友好。


    金烏低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抬起爪子朝後移了二步。“咕咕咕。”


    “他死不了,你就別瞎操心了,一邊玩耍去......”傻鴨見吳行風這副德行,生怕吳行風有病傳染給金烏。


    “快去。”吳行風催促。


    傻鴨轉身飛走,度跟流星一般,快的嚇人。


    白氿真提著一籮筐草藥從虛空出現,見蹲在地上十步外的金烏呆木張望,皺眉開口。“傻鴨品德有問題,以後少跟它走動。”


    金烏尚在幼年,隻知道點頭。“咕咕。”


    轉頭再吳行風,一瞥之下亡魂大冒,隻見吳行風臉上脖子上滿嘴都是血沫,白氿真丟掉手中籮筐慌忙上前。“夫君,我才剛走一會,你怎麽就變成這樣?”


    吳行風微微睜眼,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想死卻死不了,恍恍惚惚,眼前金星閃耀。“蒼龍內丹在玄女那,順便看看局勢。”


    白氿真點頭,取了幾種藥草揉搓成小球喂吳行風服下,又將數種止血藥草碾碎後混合黑土敷在吳行風身上,這才瞬移離開。


    連城上空,黑雲千裏,將偌大的城池皆數籠罩,下麵早已亂成一鍋粥,經上次一戰不過個把月,城池內損毀的建築還未來得急翻修,此時又遭破壞。


    殘瓦斷壁,坑壕溝渠,已麵貌全非,分不清哪裏是住人的屋宅,哪裏是拴養牲畜的棚戶。哭喊聲,驚天動地,場麵一片混雜。


    白氿真來到的時候,恰好看到傻鴨自東門飛來。


    “嘎嘎。”


    “神玄二女現在何處?”白氿真厲聲喝問。


    “玄女被擒,神女也快頂不住了。”傻鴨一張口,嘴裏掉出個東西。


    白氿真揮袖接過。“療傷丹藥?”


    “這是我在死人身上找到的,還能用。”傻鴨煽動翅膀,辯解開口。


    “去救玄女。”白氿真收了藥瓶瞬移迴返。


    吳行風此刻已經昏迷,三足金烏正來迴踱步,神色緊張,見白氿真迴來,張口咕咕亂叫,翅膀不停拍打。


    白氿真沒有理會,倒出丹藥在鼻尖嗅聞,確定無誤後這才喂吳行風服下。


    服下丹藥,喂了清水,吳行風不久後醒來。


    正欲開口詢問戰事如何,就見西方天際有個物體被什麽東西給叼著快朝真神廟移動,在這物體後麵還有幾個人影極追趕。


    二人正納悶,眨眼之間那物體就出現在十裏外的上空。


    “是玄女。”吳行風看到傻鴨嘴裏叼著根繩子,繩子下是被人五花八綁的玄女,由於捆的極為結實,玄女已經昏迷隻留一個腦袋在外麵。


    吳行風言罷,白氿真已經上前攔截將玄女救下。


    還未站穩,後麵數十道人影已然逼近。


    有白氿真在,吳行風心裏並不擔心,他此時擔心的是神女。“去幫神女,如果她有個三長二短,我活烹了你。”


    傻鴨嚇了一跳,趕忙朝東飛去。


    說話之際,十幾道人影已經站立。


    其中一人,吳行風認得,此人是神女手下的一名紫氣巫師。未等吳行風開口,那名巫師便冷聲開口。“吳大人好雅興,躲在這深山無人之境,又養雞,又養鴨,真是逍遙自在,難怪我薑坤尋遍整個連山城池都沒找到你。”


    白氿真立於一旁不動聲色,隻要吳行風開口,殺他們隻在揮手間。


    吳行風深深唿吸,催化療傷丹藥為自己快療傷。


    見吳行風不開口,薑坤又道:“水神共工與魁隗氏親率十萬大軍滅你連山城池隻在頃刻間,若不想死的太過難看,就把剩下的上古神酒交出來,或許我可以在水神麵前為你求情留你一條性命。如果你不識抬舉,等連城一破,再想談條件可就沒這機會了。”


    “小子,交出上古神酒留你全屍。”立於薑坤左手的魁梧男子,聲如老牛,長像與滴魁很是相似,吳行風猜測此人應該與滳石、滴魁一樣都是共工之子。


    經過片刻恢複,療傷丹藥的藥效已經起效,吳行風見自己傷勢有所好轉,這才開口說話。


    “這位英雄可是水神共工之子?”


    “嗯?你認得俺?”吳行風心中好笑,他早就懷疑共工的幾個兒子智力不高,原來真是如此。


    “認得,,,認得,我與你爹水神仍是忘年之交。”吳行風開始瞎說八道。


    “我看你年紀輕輕,如何與家父結交?”魁梧男子疑惑問。


    “這你就不知道了,當年你爹以一人之力對戰顓頊帝,後來顓頊帝使了詭計才險勝你爹,你爹一怒之下推倒了不周山上通往天界的神邸之柱,這才扭轉乾坤有了如今的星辰日月輪值玄黃的奇觀。”吳行風收刮肚腸,引經據典,連自己都差點相信了。


    “啊?俺爹還有這段往事?”魁梧男子聽到此處,熱血沸騰,揉肩搓胸,恨不得飛到當年戰場一覽盛況。


    身後眾人也是一陣唏噓,各各麵露驚訝。


    吳行風接著說道:“此人名薑坤,是我族叛徒,一個叛徒也妄想長生,豈非笑話。不錯,上古神酒確實在我這兒,你們隻要將此叛徒斬殺,我給你們每人送一瓶。”


    “小,不不不,你與家父既然是忘年之交,我該稱你一聲叔父才對。”魁梧男子彎腰躬身。“叔父在上,請受丐兒一拜。”


    說著,就要跪地。


    吳行風趁熱打鐵。“賤內,還不快快取來神酒分於諸位英雄。”


    白酒真愣了片刻,吳行風哪來的上古神酒,早就被他給敗光了。但眼下見戲份飽滿,成敗在此一舉,便微微躬身。“妾身這就去拿。”


    白氿真剛走兩步,看到一人蹲坐在地上抓玩蟲子的三足金烏,頓時心生一計。“大個子,你隨我來。”


    金烏聽到叫喚,便跟白氿真朝後山走去。


    白氿真離去之時,已經元神出竅立於吳行風身後,一旦眾人使詐,立刻將對方斬殺。


    修為到白氿真這種境界,天地二魂各有其值,元神可隨心配置。


    不到半炷香,白氿真就拿了十個小瓶從後山出來。


    自稱滴丐的魁梧男子,圓目大瞪,神情激動。“請叔父賜侄兒一瓶不死藥。”


    吳行風故作深沉,指了指一旁抖如篩糠的薑坤說道:“我這藥可就剩下這幾瓶了,侄兒若想盡得,隻有殺了薑坤,免得他迴去說三道四引來其他人爭搶。”


    薑坤額頭滴汗,他沒想到事情會展到這個地步,原本穩操勝握的事情,怎麽一下子變成了這樣。


    “大,,,大人,你莫要聽信他胡說八道。被命名死不了的上古神酒,如今隻剩下四瓶,二瓶在神女那,還有二瓶在玄女身上。”薑坤指著昏迷不醒的玄女神情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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