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佑欽搖頭否認了賀錦文的猜測,“我沒有懷疑那個孩子的來曆。”他爺爺既然已經找人查過他自然不會再考慮這個。賀錦文低頭想了一會兒,“我不覺得她和誰走得比較近,就算和那些貴婦們出去她們也是一群人在一起,沒看她和誰更談得來一些。”袁竟惟頓了一下,忽然道,“有一個人不知道算不算。”“你說。”賀錦文點點頭,“當初把袁複立介紹給蘆輝做助理的就是我媽媽,她說袁複立是她好姐妹的兒子……,但是據我所知袁家夫人生前和我媽媽並沒什麽來往,我不知道她是怎麽認識袁複立的……而她跟袁複立的關係很不錯。”賀錦文無奈道。他媽媽除了對他似乎對誰都不錯……賀錦文搖了搖頭,自嘲道,“我媽媽對他比對我這個親兒子還和善一點。”賀佑欽的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了一下,忽然問,“你知道袁夫人叫什麽名字嗎?”賀錦文一愣,雖然不知道賀佑欽為什麽問起這個還是點了點頭,迴答道,“袁夫人叫柯新雅。”他有一次無意間聽到她媽媽和蘆輝說話時提起過,然後不知道為什麽竟然就記住了。“姓柯?”賀佑欽又問。賀錦文點頭,眼見著賀佑欽緩緩笑了起來,輕輕叩了兩下桌子。“原來如此。”賀錦文不知道賀佑欽明白了什麽,但心裏也跟著鬆了一口氣。兩個人吃完飯,賀錦文準備離開的時候,賀佑欽叫住了他,遞給了他一張信封。賀錦文迴到家躲進自己的房間才打開,裏麵有一張y國大學的推薦信和一張支票。賀錦文抱著這兩樣東西又想哭又想笑,原來他大哥早就想到了,隻是一直沒說。他終於能夠離開了!賀錦文走後,賀佑欽又在餐廳坐了一會兒。存焰的學校弄了外出的活動,還有一個星期才迴來,他一個人在家裏也沒什麽意思,賀佑欽拎著外套去了elegant。他到的時候三層已經坐了不少人,賀佑欽在吧台找了一個位置,叫了純度很低的調酒。雖然最近他都沒開車,但喝多了腦子不清醒總歸不是好事。接著就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厲容銳。厲容銳的頭發剪得很短,越發顯得五官深刻線條淩厲。他一個人沉默地坐著喝酒,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但想要搭訕的人仍然絡繹不絕。酒保是認識賀佑欽的,對很少上三樓的厲容銳卻隻是麵熟,看到賀佑欽也在打量對方不禁調笑道,“那一位來了一個多小時了,也有膽子大的過去搭訕,全都無功而返。雖然對方很有風度,但顯然接受不了太魯莽的方式,所以有幾個家夥被拒絕了之後都掛不住麵子走了。現在大家都在看好戲,不知道誰能坐過去。”然後對著賀佑欽眨了眨眼,“您也想試一試?”賀佑欽一笑,怎麽覺得這酒保的意思仿佛厲容銳是什麽高嶺之花似的。那家夥明明隻是……隻是什麽?賀佑欽居然沒辦法找出一個準確的形容詞。這個時候上elegant的三層不是為了消遣就是因為寂寞。厲容銳他最近應該很忙吧……賀佑欽扒拉了一下頭發喝了一口調酒,忽略心裏莫名的難受。他是不是有點自作自受?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郭睿那個烏鴉嘴。他側頭看了下厲容銳,昏暗的燈光讓他的表情不怎麽清晰,但周身的感覺卻騙不了人。賀佑欽端著酒杯下了椅子,在酒保好奇夾雜著驚訝的目光裏走到厲容銳那邊。沒有開口,他直接坐了下來,然後輕輕碰了碰厲容銳手裏的酒杯,抿了一口酒。厲容銳看到他的時候一瞬間眼中閃過驚訝,之後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深深地看著他,許久才用有些沙啞的聲音開口道,“這麽巧?”賀佑欽點點頭,“確實是巧合。”所以人生才這麽有意思。“坐一會兒?”賀佑欽問。厲容銳點頭,看了賀佑欽許久才歎息道,“你過來一點。”賀佑欽聞言真的湊過去一些,厲容銳卻突然伸手抱住他,賀佑欽手上一個不穩,酒杯差點掉到地上,這動作實在有些狼狽,厲容銳卻不介意,而是緊緊抱著他,低低在他耳邊歎息,“原來是真的……”賀佑欽一頓,忍不住緩和了眉眼,輕聲道,“醉了?”他放下杯子然後用手迴擁住厲容銳,“我送你迴家。”要是不靠近估計沒人會覺得厲容銳已經喝成這個樣子了,聽到賀佑欽的話也隻是在他頸子邊嗅了嗅,沙啞道,“好,我們迴家。”第76章在同性婚姻已經普遍的當下,雖然還是有人對同性之間的關係詬病,但大多數人的接受度都很高,所以在賀佑欽扛著厲容銳到吧台結賬的時候,酒保調侃夾雜著讚歎的眼神賀佑欽也並不覺得奇怪。他對厲容銳的魅力還是有所認知的,起碼在外人看來這個家夥絕對是圈內的優質股。酒保在看到厲容銳完全放鬆地趴在賀佑欽身上時,對著賀佑欽豎起大拇指,最後又免費送了杯顏色綺麗的調酒給他,“好運,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儼然把他們看作了一對。賀佑欽承情,喝了口酒朝他舉了舉杯子,然後攙著醉得厲害的男人出了elegant。一直等在酒吧門口的保鏢看他扶著人出來了打算上來幫忙,被賀佑欽揮手阻止了。其實不是他不想放手,而是厲容銳抓著他的力道太大,除非在大冬天把外套脫了,否則應該是沒辦法把人扯下來的。一坐到車子的後座,厲容銳就整個倒在他腿上。本來枕著大腿也無所謂,可厲容銳很不消停。他酒品實在說不上差,因為除了恍恍惚惚碎碎念之外幾乎看不出異樣,但是喜歡動來動去,特別是在一個正常男人的腿上動來動去,很難讓人平靜地接收。賀佑欽感覺某個部位被蹭了一下,然後又被蹭了一下。他倒吸了一口氣,覺得有些難以忍受又有些好笑,把厲容銳扶起來對方還不依不撓,像個小孩子一樣。“喂,再動我就忍不住了。”即使知道對方醉得厲害,他還是張口玩笑。而前排一直保持沉默裝作什麽都看不到的保鏢聽到他的聲音都有迴頭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