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容銳站在那裏,“我覺得這個問題我們已經沒必要再繼續談了。”他們中間夾雜了太多糾葛已經沒辦法再去談感情這種東西了。“那麽你更想談賀佑欽?”袁竟惟停了一下,“你現在真的喜歡上他了?”他似喜非喜似怒非怒,最後竟然低聲笑起來,“所以他最後還是贏了?手段什麽的果然無所謂,隻要結果贏了才是最後的勝利者。這一點我確實不如他。”“我跟他之間不是這樣。”厲容銳淡淡說道,並不想跟袁竟惟解釋太多。袁竟惟看著高處懸掛的藥水一點點灌進他的血管,又對厲容銳道,“你在感情上總是這麽天真,你以為你喜歡他他就會喜歡你?又不是做生意有買有得,感情…”他冷哼一聲,“從來都是不對等的。”厲容銳沒有開口。袁竟惟笑起來,“你不信?”他搖搖頭,“這方麵你永遠玩不過賀佑欽和袁複立那種人。”厲容銳麵無表情,“袁複立到底想做什麽”“為什麽不問他跟賀佑欽想做什麽?容銳,其實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袁複立有些迷戀地看著他,其間又含著一絲憐憫。“我隻想知道袁複立到底是什麽人,他的目的是什麽?”厲容銳一下子抓到了重點。袁竟惟的眼神有些飄忽,半晌才緩緩道,“你來親親我吧,你親親我我就告訴你。”厲容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其難看。袁竟惟躺在病床上,“我真後悔當初因為你拒絕沒有和你上床,其實我根本不介意,那時候我已經很喜歡你,我自己竟然不知道。”他的視線落在厲容銳的唇上,“你親我一下我就把我知道的那些都告訴你。”“不想說就算了。”厲容銳轉身握住門把。“等等。”袁竟惟叫住他,“再和我說說話都不行嗎?”他哀憐地看著對方。厲容銳轉過身,“袁複立到底是誰?”袁竟惟垂下眼,許久才輕聲道,“我隻知道他不是爸爸的兒子。爸爸當初認我的時候驗過dna,之後我才進了袁家,但後來我查袁複立的時候卻發現他和我不止血型不同,竟然根本沒有親屬關係。”“那他又是不是袁夫人的兒子?”“我不知道,袁夫人過世了好幾年了,我那時候沒什麽勢力也查不到袁夫人頭上。”厲容銳相信至少這件事袁竟惟沒有騙他,因為和袁複立沒有血緣關係,所以當初他們在一起的時候袁竟惟才毫無障礙。“趙三爺為什麽肯幫你?”厲容銳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因為袁複立從我這拿走了一件東西交給了他。”“什麽東西?”袁竟惟沒說話。厲容銳皺眉,“是什麽東西?”袁竟惟許久才抬起眼,“三年前我從你抽屜裏拿走的玉掛飾。”厲容銳愣了一下。袁竟惟卻笑了,“沒錯,就是那個你不記得什麽時候撿到的東西,後來賀佑欽追著你的時候看到了,卻說東西是他的,你一怒之下把那個原本很喜歡的小玩意兒扔進了抽屜,被我拿走了。袁複立有次見了找我要了過去,然後給了趙三爺。”如果那個玉掛飾真的是佑欽的,那趙三爺想要幫的應該是佑欽?為什麽?這中間又有什麽原委?袁竟惟見他不說話,緩緩道,“容銳,雖然我們之間有不少糾葛,但終究有這麽多年的情分,有句話我想提醒你。”他加重語氣,“不要太相信賀佑欽,不然你會後悔的。”第66章三天後,厲豐的記者招待會如約召開,仍然由蘇微安代替發言,厲容銳讓蘇微安公布出去的內容果然引起了一片嘩然。厲容銳和賀佑欽雖然解除了婚姻關係,但厲總的宣言顯然還有另一種意味。而賀佑欽在厲容銳迴歸厲豐後仍然擔任著執行長的位置,似乎也從另一方麵說明了很多東西。厲豐和鼎泰的股價在小幅度震蕩了一下後都有了些許提升,也反映出市場對兩家企業的態度。雖然姻親關係能夠影響很多事情,但決定一個企業優劣的畢竟還是它本身的實力。對於厲容銳聲稱要重新追求賀佑欽這件事媒體也是看法不一。有人認為這是兩家企業基於合作關係做出的共同決策,用感情問題轉移民眾視線,也有媒體認為這是厲豐的又一次炒作。作為常年出現在德海財經雜誌的厲豐來說炒作雖然不是常事,但也並不罕見。如今不管什麽企業對企業形象的經營都很看重,厲豐這次隻不過是拿大老板開涮了而已。當然也有人猜測這是厲容銳對賀佑欽的讓步,因為在他昏迷期間,由賀佑欽帶領的厲豐不止走出了困境還做出了相當不錯的成績,所以兩人即便感情破裂厲容銳在麵子上也要照顧賀佑欽一些。隻有極少數的人才認為這所謂的告白出自真心。發布會在德海造成了什麽影響且不說,處在風暴中心的兩個人卻早一步離開了德海市。就在昨天夜裏厲容銳接到了賀佑欽的電話,他想要去臨市的香糖縣考察。德海雖然繁華,但臨市璃州卻仍然有許多落後的小山區,賀佑欽想把業務拓展到璃州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在賀佑欽提出璃州的開發計劃後厲容銳也對那個地方研究了一番,他確實在其中看到了商機,卻不知道為什麽賀佑欽會把計劃定得這麽急。璃州靠山,交通方麵對德海的依賴性很強,而香糖縣在璃州的最北部。因為工業汙染並不嚴重,再加上植被的覆蓋率相當高,風景優美氣候宜人,其實十個十分宜居的位置,至少德海的富豪在唿吸多了汙染嚴重的空氣後應該很想去那邊偶爾小住度個假。但這些都要建立在便利的交通上,現階段那個地方隻能稱作有前景。但僅僅是這樣應該並不值得讓賀佑欽對這個計劃如此執著。厲容銳把收集來的資料又研究了一遍。最後把目光定在香糖上。難道香糖這個地方其實有著什麽尚未開發出來的珍稀資源如果賀佑欽知道了他的想法恐怕又會對厲容銳在商業上的敏銳觸覺多一份肯定。厲容銳現在收集到的資料隻是一般人都能查到的,但他其實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香糖靠山,交通不便,因為山上土壤貧瘠,連開荒出來都種不出什麽好東西,最後那山就僅僅是香糖人玩耍時的大花園,因為種不了地所以香糖很窮,很多資源都跟不上,通訊方麵也比其他地方落後。曾經的賀佑欽就很想把通訊業務拓展到那邊,所以對香糖做了很多調查。結果沒等他的調查完全結束,香糖的大山就發現了某種稀有金屬,那個打算在香糖做房子玩的富豪發了大財,之後又和zf合作搞開發,從此青雲直上。雖然最後那個富豪因為私底下做了太多齷齪最終被挑下馬,但香糖絕對是一個寶地。賀佑欽的計劃當然不止是那所謂的稀有金屬或者和zf的關係,當然這些也很重要,但賀佑欽想做的更多,另一個時空尚未完成的通訊發展計劃,土地的開發和運用,完整地來講,他想做的是香糖的新城計劃。和臨海新城計劃一樣,打造一個全新的綜合地區。甚至比起臨海,香糖這邊麵臨的挑戰和機遇無疑更大,收獲的利益也更加驚人。對於把工作當作挑戰的人來說這實在太有吸引力。而賀佑欽之所以這麽急,隻是想趕在那個富豪前麵,誰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會一時興起呢?與其等對方把香糖弄得不倫不類,不如先做些還利於民的事情。賀佑欽在決定了這件事後就通知了厲容銳,誰知道對方偏偏要跟他一起去。自從那晚他們接過吻後,厲容銳在賀佑欽麵前放鬆了很多,就是時不時看著他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賀佑欽對厲容銳的純情也有些不可思議,這個男人26了吧,之前還有過一個袁竟惟,竟然還像個不經事的家夥,賀佑欽高中的時候就談過戀愛,而厲容銳還是小火的時候看著他換個衣服都會不自在……這樣會讓人更想時不時地撩撥他一下了……香糖的計劃需要很大一筆資金,光是賀佑欽的飛揚還不足以承擔全部。飛揚畢竟才成立一年,對其他公司來講這樣的發展速度已經讓人瞠目結舌,但根基畢竟不夠紮實,再加上之前剛拿下南極星,賀佑欽手上的流動資金並不夠。如果厲豐也能參與計劃就再好不過了,厲豐有根基有人脈更掌握了大筆資金,如今厲容銳開始肅除公司的舊疾,將來厲豐會有一個全新的麵貌。所以香糖的計劃賀佑欽一開始就把厲容銳算進去了。在厲容銳要求和他一起去考察的時候也就沒有拒絕。因為計劃暫時需要保密,他們都沒有帶多的人。恰逢厲豐記者會,姚真也留在了厲豐,在協助蘇微安的同時隨時向厲容銳匯報厲豐的情況。這次就他們兩個輕裝上陣了。賀佑欽知道山路不好走,所以特意開了輛方便長途行駛的車子。現在天氣雖然已經漸漸轉暖,但山上的溫度肯定比山下低,賀佑欽和厲容銳都準備了比較厚的衣服。賀佑欽看到厲容銳穿了短靴短襖背著一個極其大的登山包出現時忍不住笑了,“你這是準備出去旅行?”厲容銳並不介意,“多帶了一些常用的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反正也可以放車上。”賀佑欽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麽,讓厲容銳把背包放在後座,然後打開後備箱。“你看看還有什麽需要的?”賀佑欽準備的東西也不少,他們可能在那邊待個兩三天確實需要不少東西,還有汽油,這一路的加油站不算多,萬一跑到一半沒油了總不方便。“這樣應該可以了。”厲容銳點了點頭,“璃州那邊我去過幾次,前段就我來開吧。等到了璃州去香糖再換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