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性身上沒有其他獸人的氣味,他意識到,這是一個落單的雌性,沒有伴侶。可他也到極限了,長久以來缺乏食物和能源,血脈隻覺醒了一部分,他無法用沉睡來阻止身體的枯竭,等待他的,隻有死亡。————異看著依舊在沉睡的黑發青年,他被這個雌性摟的很緊,雌性的懷抱幹燥溫暖,他們離得很近,他可以感受到雌性的唿吸。後知後覺的,異有些緊張。這可是雌性,他和一個好看的雌性睡在一起。有了這個認知,異眼睛更移不開了,確實很好看,而且,這個雌性救了他。雌性提供的食物和水,讓他攝取到營養,哪怕隻有一點,也救了他,還抱著他睡覺,身上蓋著的東西綿軟暖和,可異還是認為,沒有雌性身上溫暖。昨晚雌性還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住了風沙,這是破蛋以來的記憶中,他第一次被保護。這個雌性,沒有伴侶。之前的想法重新浮上心頭,異越發緊張起來。雌性在傳承記憶裏是很珍貴的,遠古時的祖先記憶裏,那時候的獸族選擇伴侶是要進行決鬥的,而雌性,隻會選擇勝利的一方。而他之前住的地方,雌性有是有,卻沒有一個願意接近他,連看他一眼都要驚唿,有的幾乎都能暈過去,盡管他察覺到那幾個被雄性扶著走的雌性氣息平穩,根本沒有那麽柔弱。時沅動了動,看著就要醒了。下意識摟緊懷裏抱著的東西,磨蹭了一會,時沅這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想起懷裏是自己昨天碰到的那個小孩,時沅低頭去看被自己當成抱枕的小崽子。懷裏的小孩沒有出聲,隻用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看著他,時沅看著依舊髒兮兮的崽兒,還是覺得他挺萌的。“早啊。”時沅笑,鬆開了小孩。異聽不懂雌性在說什麽,可雌性的聲音很好聽,還帶了點啞啞的感覺。看小孩還是不說話,時沅也沒在意,比昨天乖多了,伸手去揉他腦袋,卻摸到一層灰,時沅隻好不再去霍霍小孩腦袋。起來後看小孩精神也恢複了,時沅抖落被子上沾著的灰塵,收進了係統背包裏,轉頭看見小孩一眨不眨的望著他。時沅蹲在小孩麵前,開口:“看到的不要說出去好嗎?”“你要是不說出去,我就再給你一個饅頭吃。”時沅加了句。看這個小崽子依舊沒有說話,時沅想,小孩是不是不會說話。想起昨天小孩也沒有開過口,而是像野獸一樣低吼,說明聲帶沒有損壞,而且看他吃東西時的姿態,不像是野獸進食的方式,身上還穿著衣服,這裏應該有著人類文明。不能交流,時沅有些遺憾,他還想知道這是哪裏,可轉念一想,小孩不會說話,那他看到的一切都說不出去。點開背包,三十個饅頭是前天買的,前天晚上吃了兩個,昨天一天加上崽子吃的一個,到現在一共吃了十二個饅頭,隻剩下十八個了,時沅看著背包界麵有些發愁,不過早上還是要吃東西的。順手將昨天收集到的兩個能源點給了係統,他迴去要一百萬能源點,這是建立在係統修複好了的情況下,而修複係統,需要兩萬能源點,係統有內部修繕功能,但是緩慢。時沅隻好一邊養自己一邊養係統,因為這個內部修繕功能,所以時沅隻需要找一萬能源點就可以,剩下的,係統靠休眠就可以修補。給了小孩一個,時沅還是不太放心,看小孩看著他,就用手指著饅頭,再指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手,意思是讓他不要說出去,“不要告訴別人,”時沅邊做動作邊習慣性的說話,語速放的很慢。也不知道小孩看懂沒有,時沅期待的看著他,卻看到小孩把饅頭慢慢遞到他嘴邊。時沅:“......”異看到雌性盯著某一處露出了苦惱的神情,他知道這個雌性有著秘密,在他麵前卻一點防備都沒有,異有些擔心,要是被別的獸人看到,雌性就危險了。雌性又給了他一個昨晚吃過的那種食物,臉上依舊帶著苦惱,像是在心疼,異猜測,雌性的食物是不是不太夠了。接下來雌性的動作他不太理解,雌性是想讓他喂他嗎?時沅擋住了小孩的手,說:“你自己吃,我還有。”兩人不能交流,不過小孩還挺乖的,知道給他吃,時沅苦悶的心情好多了,自己拿了個饅頭吃,今天出去要好好找能源,昨天隻有三個,實在是太少了。時沅吃了兩個饅頭,沒有吃飽,隻剩下十五個饅頭了,他要省著吃。至於小孩,時沅隻給了他一個,他不想做個爛好人,現在他自身都難保了,自己都不知道要在這裏掙紮多久,如果一個能源點都找不到,他該怎麽辦,所以對這個小孩子,他能做到的,隻有這些。昨天是他不對,把人家小孩追了這麽遠,找不到迴家的路了,後麵給他吃喝就當是賠罪,今天小孩也該迴家了,他家裏人能把他養這麽大,肯定有自己的方法獲取食物。這麽想歸想,時沅還是在收起金屬片和一部分能裝進係統背包的殘骸後,再給了小孩一個饅頭。塞進小孩手裏後,時沅依舊有些不安,這麽小的孩子,看著連十歲都沒有,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長大。“給你吃的,你能帶我去你們那裏嗎?”時沅蹲下來朝小孩笑了下,他倆都是在掙紮著生存,不過小孩起碼還有家人。小孩不會說話,問不出什麽,可要是找到他的家人說不定還能尋求個安全的居住地方,也不知道他們歡不歡迎外來人,要是仇視就麻煩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異手裏拿著饅頭,努力想要理解雌性在說什麽,可他聽不懂,雌性在說一種陌生的語言。時沅想了想,在地上撿了個金屬小棍,畫了幾個簡單的房子,畫完後,時沅抬頭,有些期待的看著小孩,這下該能看懂了。看著雌性亮晶晶的眼神,異垂眸避開了,心裏有些慌亂,不過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沒看懂嗎?”時沅低頭看了眼自己畫的小房子,覺得自己畫的挺好的,簡單易懂,一般的小孩子都能理解。忽然想起來自己現在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這裏的人或許不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