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的臉頰顯示著不正當酡紅。  冉琛推動著輪椅走上前去,彎腰將地上的沈木給撈起來,軟軟的身子帶著香甜的味道,心中的惡魔破土而出,該有的不該有的想法此刻都有了。沒想到這人看著挺輕,實際還挺沉,冉琛艱難地將懷中之人抱到臥室的床上。  在抱的過程中,冉琛能明顯感覺得感覺到懷裏這人渾身滾燙,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怪異,急切與不安夾雜在一起,臉如同發燒一樣紅紅的。在冉琛看來,有點誘人。  何止是有點啊,那簡直就是太誘人了好不好!  從這個臉色,不用摸就看得出來溫度一定燙得嚇人。最嚇人的是他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紅紅的,正死死盯著。  妖靈……沈木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人。所有的欲/火在這一刻褪去,他虔誠地望著這人。這是他的妖靈,他愛了幾十萬年的妖靈啊!  一萬四千五百六十年,他日日夜夜思念的妖靈啊!  即使長得不太一樣了,可沈木知道,這就是他的妖靈,來自靈魂深處的感應是不會有錯的。沈木感覺得到自己的靈魂在瘋狂嚎叫,失而複得的激動將他整個人都淹沒。  冉琛當然不知道沈木心中的激蕩,他將沈木抱到床上,正想撒手去拿點冷水來幫他降降溫。  可是懷中這個人卻死死抱住他不撒手。  懷中的人的鎖骨是那般迷人,露出來的白皙的皮膚在昏暗的燈光打照下泛著醉人的光。  冉琛原本就對這人有點小心思,被這麽一勾,內心越發蠢蠢欲動,壓住自己的欲/火,嘶啞地說:“放開,不然後果會很嚴重的。”  “妖靈。”沈木呢喃出聲。  妖靈,我終於又見到你了。  這一次,你一定不能丟下我。  妖靈?  冉琛默念這個名字,猶如一盆冷水潑到了他的身上,頓時什麽欲/火都不存在了。  他將懷中之人拋到床上去,去衛生間用毛巾泡到冷水,擰幹以後敷在沈木額頭上。  那張小臉還是紅撲撲的。  再次相遇的喜悅在沈木心中不斷擴散,最後化為重重的一拳,往冉琛臉上招唿去。沈木雖說修為被壓,但力氣那不是一般的大,此時冉琛隻是個普通人,被這一拳給打懵了,整個人連帶著輪椅翻滾到地。  冉琛:???                        作者有話要說:  冉然:實不相瞞,我這輩子最怕的就是別人讓我繼承家業。  ☆、妖精  破曉,天色微亮,泛著點天青色,像魚肚皮。薄霧冥冥,玻璃窗上泛著層水汽。沈木意識逐漸清醒,緩緩睜眼,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腰間多了雙手,他目光一凝,眼瞳劃過一絲殺意,下意識一個手刃向身旁之人劈過去,驀然停在空中。  他啞然失笑,這才反應過來這人是妖靈。  搭在他腰間的這雙手很好看,骨節分明,修長有力。他默默撫上手背,身後緊貼那人的胸膛,厚實而溫暖。他沒有想到和妖靈的初次見麵會這般滑稽,更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失手打傷妖靈。  沈木迴憶起了昨天那一幕,曆曆在目,記憶深刻。這人撞進房間那一刹那,他就知道,是妖靈迴來了,靈魂碰撞的顫栗感如同九重天劈下的雷霆,絲絲入骨。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柔軟的睡衣,感覺挺好笑的,這人實在貼心,昨晚他衣物被汗水浸濕,還幫著自己換了件睡衣。不過同時他也挺驚訝了,昨天那種情況,妖靈竟然都沒有碰他……不會是被自己那一拳給打怕了?他也不是故意要打的,隻是當時自己被情/欲和委屈所控製,實在忍不住才打人的。  委屈是當然委屈,自己都這麽多年沒見到他了。  他揉揉眼睛,希望這個世界的愛人能夠體諒他。一萬多年沒見,一見麵就給了他一拳,這個見麵禮連沈木自己都覺得有些難堪。  沈木突然慶幸,還好妖靈沒有記憶,否則又要和他鬧得天翻地覆。隨著沈木的小動作,冉琛也從睡夢中蘇醒,圈在沈木腰間上的手動了動,但也沒有放手,可能是舍不得。  沈木立即察覺到他醒了。  這人醒了都不肯放手,看來並非隻有自己思念妖靈啊,妖靈也是很想自己的。這麽一想沈木心裏可甜了,鯉魚翻身滾到冉琛的身上,匍匐在他胸膛上,等著那雙含情的桃花眸與冉琛幽深的眼神相撞。  與此同時,沈木注意到在冉琛左眼周圍那團青黑的傷痕清晰可見。沈木有些心虛地伸手按了按那塊地方,冉琛並沒有發聲,任由著他胡鬧。  沈木輕柔地問:“疼嗎?”  冉琛目光繾綣,說不出來的話卻不怎麽中聽,“我打你一拳你試試?”  沈木:???  你這時候不是應該說:親愛的,我不疼嗎?  沈木絕望而無奈,隱隱還有絲懷念,都過去一萬年,自己愛人還是這副德行。  他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壯烈地說:“那我讓你打迴來!”  見他閉上眼睛,冉琛忍不住笑了笑,伸手輕捏他的臉。  “打了。”  臉上的觸感無比真實,耳邊的話也帶著絲溫柔,沈木睜開眼那刻,對上冉琛含著滿滿寵溺的眼神。  嚴冬後第一抹陽光。  懶洋洋的光芒灑在樹葉上,就連枝幹也嚐到了一絲暖意。  沈木那顆苦澀一萬多年的心嚐到了久違的甜蜜,興奮得在冉琛身上打滾。  大清早,沈木在他身上滾了這麽久,是個男人也受不了啊。  冉琛遲疑一下:“那個,你能不能下去。”  “為什麽?”  “你好沉……”  沈木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以往隻有他氣別人的份,現在竟然淪落到被別人氣。他隻能安慰自己,妖靈不算別人,妖靈是自己人。  於是他一個翻身,從冉琛身上滾下去,冉琛害怕他滾到床下去,用手摟住了他的腰。  冉琛垂眸,偷偷打量這人,眼前這人是他從未見過的好看。  一頭蓬鬆的黑發下是精致的五官,許是才睡醒的緣故,眼中還帶著水汽,霧蒙蒙的,冉琛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異樣。他說不出自己心裏的那股感受,他感覺自己並不是因為喜歡這副容貌而喜歡這個少年,而是因為喜歡這個少年,所以喜歡他的容貌。  冉琛心裏突然升起一個瘋狂的想法,這個想法侵蝕他的靈魂。似乎還有一個聲音在他耳邊嚼道:占有他,占有他,占有他。  冉琛強行將這個想法給壓下去。  “你是誰?”  沈木被這個問題給驚呆了。  妖靈……妖靈竟然忘記他是誰了?  沈木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難怪之前魔君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原來是因為成為殘魂的妖靈已經忘記沈木了。  沈木微微歎了口氣。  冉琛見他麵色不佳,有些心疼,還未來得及出言安慰,另一件事就浮上心頭。他目光登時淩厲,摟在沈木腰間的手一緊,問了一個在沈木看來極蠢的問題,“妖靈是誰?”  “沒有這個人呀。”  沈木原本還挺鬱悶妖靈忘記自己的,沒想到這個蠢貨竟然連自己都忘記了。  冉琛聽到這句話,目光波瀾不驚,充滿深深的懷疑。  他當然不信,昨晚他可是親耳聽到懷裏的人叫出這個名字了,怎麽可能聽錯。看樣子這人是不想和自己說實話了,那麽他就隻能自己去查了。  沈木見冉琛一臉沉思,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個人是想調查自己,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發生。  沒想到這人沒了記憶,還對自己有這麽強的占有欲。他往冉琛的身邊靠了靠,伸出雙手吊在他脖子上,湊上前眯著眼睛在他耳邊說:“就算你再怎麽查我,都會發現我的情史幹幹淨淨的。”在這件事上還真是要感謝原主一下,原主性格那的確是糟糕透頂,可談到情史,那還可是一個汙點都沒有。  被看透了想法的冉琛一點也不惱。在商場上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看穿你的想法,這樣往往會導致利益的失衡、談判的失利,甚至是合作的不平等。可麵對沈木,冉琛心裏沒有一點危機感也沒有。就算這人之前不可理喻地給了他一拳,他都覺得是情有可原的。  他永遠不可能忘記,在那個拳頭揮向自己那瞬間,他看到的那個眼神。  那個眼神裏蘊含太多的東西。  現在迴想起,冉琛還覺得心疼,恨不得讓這人再揍自己幾拳。  冉琛感覺自己可能是中毒了。  “嘟嘟,嘟嘟,嘟嘟嘟。”  沈木聞聲望去,發出這個聲音的是一個黑色的小鐵塊。他目光略帶好奇,剛剛翻原主記憶時,他就發現了這個東西,叫做手機,跟傳音符般可以千裏傳音。  沈木一個帥氣地翻身,拿過床頭櫃的手機。這不是原主的,自然就是妖靈的。他一手纏著冉琛的脖子,一手拿著手機伸到男人眼前。  沈木眼睛亮得跟塊寶石似的,獻寶般地說:“喏,你的手機響了。”  冉琛看見這人亮晶晶的眼神,首先不是伸手拿過手機,而是任由這個鈴聲響著,掠過手機去揉他腦袋上軟趴趴的發絲。  這人,也太可愛了吧。  沈木不抗拒,早在萬年之前他就喪失了拒絕冉琛的能力。  等冉琛揉滿足了,才收迴手,從沈木手心抽出手機,放到耳邊,“喂。”  “小叔!”小少爺冉然在那邊大喊。  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有點刺耳,冉琛十分嫌棄地將手機拿遠了一點,“一大清早你給我打電話幹嘛?”  昨天冉琛的衣服被沈木給抓破,最後睡覺的時候他索性脫掉衣服光著膀子就躺進來了。  此刻冉琛在打電話,沈木有點無聊,一大片美色展露在自己眼前,他心裏癢癢的,伸出手戳了戳冉琛的肌肉。  “小叔,你昨天怎麽沒有迴來啊!你知不知道最後走的時候我爸一直試圖找你,不過我想著你應該有重要的事辦,就幫你忽悠過去了!”冉然喜滋滋地說,就等著小叔誇自己。  “哦,謝謝。”  冉琛的聲音有點壓抑,因為他的胸前趴了隻小妖精。  冉然忍不住吐槽:“小叔,你好冷淡哦。”  “還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了……不過小叔,你事情解決得怎麽樣了?”  冉琛毫不猶豫關掉手機。  沈木笑了笑:“你叫什麽名字?”  冉琛被問到這個名字,一下子緊張起來,“我叫冉琛,是冉家現在的掌權人,無不良嗜好,無伴侶。”說著,冉琛往自己下半身看去,眼中的目光複雜,“不過我是個瘸子。”語氣裏帶著點自嘲。是啊,再優秀又如何,他始終是個瘸子。  這個事實,不會改變。他不知道身上的人會怎麽看他,如果讓他在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看到厭惡的話,他覺得自己很可能會將那雙眼睛給挖出來的。  他不能容忍這人用這種眼神望著自己。  沈木心裏一抽,靈魂深處傳來無盡的疼痛,仿佛無數隻毒蟻啃咬他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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