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碧看著身邊的兩個人,現在她正帶著他們離開京城去由水路去蘇州,船順流而下,不小的船上七八人,卻沒有半點人聲。這普通的坊船上躺著不省人世,曾經的皇後和親王,他們心碎欲死,不想再醒來;可是他們會醒來,小碧知道。為什麽她這個弱女子非要經曆這些,她真的不知道到因該怎麽麵對醒後的她們。

    不願再醒來的二人三天後,一個從惡夢中驚醒,一個從斯殺中醒來。

    呆呆望著窗外的輕柳,已無法閉眼,當時的畫麵不停地一遍一遍地出現,衝激著輕柳的精神,她想大叫,想發狂,想揪光自己的頭發。她強忍著隻是握著拳頭,瞪著前方,她真希望她自己就因此布瘋、而死;但是她沒瘋,她不懂她的神精為何有如此堅強。叛亂的是安親王為什麽讓她來承擔;為什麽沒有一點預兆?安親王就在隔壁,她不會衝上前去質問他為什麽要造反,無辦法怨他。她不會去怪皇上,是自己不夠好,對他的皇位無任何意,她隻怪自己太輕意地以為他就是自己的一切,才會讓自己處於如此境地,想想當時互不相讓,見麵就刺的情景像以好像是上輩子的事,為什麽自己這麽輕意地就忘得這麽徹底?她不恨他,不會去追究他是迫不得已還是真得已以膩了,不管怎樣她絕不讓自己原諒他;不管這對他有無意義。

    趙禮永遠不會再叫安親王,成者王候敗者寇,就算他本來就是那個王侯,現在敗得一塌胡塗。他也沒有後悔過,最好是被亂箭謝死在當場,讓自己死個痛快,來個壯烈,好過現在這做一個庶民,一個永遠被人蔑視,永無用處的廢人;至少他做了按照自己的心意的事,終於反抗了那個永遠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永遠蔑視自己的那個人。小碧明白,他多想轟轟烈烈,為什麽還要讓他如些窩囊可恥地活下去?是他太自以為是,一直以為她是了解自己,已到了不言麵喻的地就步;還以為她是決不忍傷害自己的才會萬事已俱卻慘敗如此,哈!哈!能怪誰?

    覺得自己已有力氣的趙仁禮,抓起幾件衣服,拿了些銀子包了個包裹一挎就走出了房門,不想和任何人去告辭。

    “去哪?”小碧及時地出現伸手擋住了他的去路。

    “半年前,你不是這樣阻止我和你家小姐私奔的麽,那時候的你多麽的正氣凜然,能說會道;現在你又是有什麽理由阻止我離開這?現在的結局你高興了,我們在這生不如死,那個人卻在宮裏風流快活,盡享尊貴,你滿意了,你是功臣,你何必在這陪著我們,是那個人叫你看著我們的吧?你去叫他殺了我吧!否則沒有人能阻止我離開這。”他想衝過去打開她的腦袋,看看他腦裏到底裝著什麽,他不念身份,還想與她共享人生,他現在隻想早點離開,永不再見這個人。

    低頭不敢看他受傷的表情:“隻身一人你能去哪?對不起,事到如今我不會替自己辯解,我最不相傷害的人就是你,你明白的,我也不想你去傷害別人,去做違背天理的事,真的。”小碧沒掉淚隻是覺得無法喘氣,她真的不相傷害任何人。

    “我?哈!是你家小姐吧?!丫頭就是丫頭,一輩子都沒有自己,”說完就推開她,越走越遠,遠走大漠,永不迴頭。看著他孤獨僵硬的背影她應該哭的,可是為什麽她的眼無法濕潤,她的心也不抽搐呢,她隻知道自己無力追他,隻能就這麽看著他離開的背,被定格在此。

    安親王真的是一個可憐人,求老天可以讓他一切真的可以重親開發始,願她的心,不會從此而緊閉,好隻能默默地向上天祈禱,僅僅而已。

    *         *        *         *

    挑簾從轎上一來,剛剛由郊外而還的輕柳,支著腰由小碧扶著踏入府第,沒辦法她已經有八個有身孕了,知道自己懷孕她是多麽錯愕。是為了保護她和孩子,還是早已打算如此,不想阻礙他的決定,她不想去追究。她隻知道她不能像她娘親一樣留下未成人的孩子,讓他感到像被世界拋棄。

    舉筆落紙,淡淡地幾筆勾勒,皇上神情已躍然紙上,輕柳臉上沒影暗,沒有遲疑,換筆上色毫無停頓,隻需一刻皇上那神形兼備就好了;是的她已經畫了千百次,現在就算是黑夜無需點燈她也不會畫錯。

    輕柳不想畫別的,她每天都畫十來張,或是他坐,或是他立,或是他笑,或是他怒,攢多了,就用灑上護畫的藥水然後拿到效外的河邊,一張一張帶著‘負心漢’三個字在河裏任他乘風破浪,隨流而去。看著一張張離她遠去,她的心情就會特別的好,盡管如此全蘇州的人都隻知道住在這座大房子裏的大肚女人,是被人拋棄了,是個無臉於世的棄婦,被指指點點,說三道四。有何防呢,她不是從小就別人的指點中長大?她就是要讓別人知道他是一個負心漢,就是一個為了前途拋妻棄子的人;她就是要讓他的樣子從蘇州流向全國,隻要他一出宮,別人就認出他是個‘負心漢’這就是她的報複,每每想到他接到這張紙或是被所有人圍著指罵的時候她就開心,必竟她是‘通州’三怪,怎麽可能是讓別人欺了不還手的呢。她會努力做迴過去那個她,雖然多了更多的悲傷。

    蘇州溫柔的風滋潤著輕柳的皮膚和頭發,盡顯著蘇州女子的白細與紅潤,趙卓察不明白,輕柳為何還能出落得如些動人而沒有形同枯槁 。是的,他的心因此失落。大概是不想再受猜疑,更不想考驗皇上守信的逞度,劉尚書在劉宰相死後,放棄了侯位,辭了官由他十歲的兒子繼承,還了鄉。劉芷菲,有著她的驕傲,過去的點滴她無法忘記,這個後位是她一直以求,有它就夠了。

    所以他來了,他的是多麽掙紮,害怕見到她怨恨的眼神。每每想起當晚,她當日的無助,絕望,一求再求都被無情的拒絕,他聽自己的心在滴血,無法忍住,他就來。

    看著她悠然地站在二樓看著街上的風景,不露喜怒。一瞬間,四目相對本以為會是電閃雷嗚,輕柳卻隻是瞅著他,定定地瞅著他,沒有任何表情,漸漸地,趙卓察的四周,圍一圈一圈的人。對著他又指又點竊竊私自語,說著共同的秘密。輕柳就是這麽直看著他,看著他發毛,看著他渾渾身的不自再;好像在說你來呀,看你有臉說些什麽,看著他沒勇氣轉身而去,追著一片罵聲。

    輕柳想喊,卻無法出聲。一急,天眩地轉。一驚而醒,原來是夢,這一輩子是永遠都無法忘記他的,他怎麽可能再出現,難到自己還在等他麽?

    披衣舉步到柵邊,看著冷清的大街。怎麽就不可以放下呢?

    幾個身影出現在牆外,又怎麽能認不出呢?沒有想到他真的來了,該怎樣反應呢?迴身進屋,不敢再看。難到這又是夢,扯自己的頭發,很痛,這是真的。想再步出去,卻沒有勇氣,退坐在床上,她該去見他?怎麽辦?怎麽辦?心又急又燥,煩亂不已,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樣去麵對他。。。。。。

    完!

    後記

    就這麽結束,我自己也覺得很莫明,可是怎麽也沒辦法去定它的結局。她能再幸福麽?她怎麽可能再把自己的心交給他,難到讓她裝作失憶麽?不!還是讓她就這麽過一輩子麽?有何忍?

    想問問看客麽有什麽好的結局。就來告訴我吧!

    想想看,也許一開始我心裏就定了這個結局。是的,讓這麽一個女孩,讓她幸福無比,實再有點底氣不足。幸福有時好像觸手可得,隻要兩個人看對眼就可以,事實上是這樣麽?沒有信心。

    對不起胡言亂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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