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膽小懦弱,但是現在,即使那身量仍然對比他來過分纖細,可是卻仿佛有隱隱的氣場在周圍流動,讓他坐於他的對麵,也不落絲毫的下風。那麽上次是偽裝?“一杯卡布奇諾,一杯清水,”林曜的點單倒很快速,對於盛譽珩提出的清水也沒有去想要改正什麽,而是按照禮貌點完以後,就那樣撐起一隻手臂看著對麵的男人道,“你一定有很多的疑問想要問,可以問了。”盛譽珩開口:“你不是蘇卿?”“我是蘇卿,您驗過血的不是麽?基因片段和各個數值都完美的符合,既不可能是父子,也不可能是什麽兄弟,下一個。”林曜迴答的很是輕鬆,甚至於對上他的眸都沒有任何的偏移。敢於直視盛譽珩眼睛的人並不多,因為那雙眼睛淡漠卻像是狼一樣,充斥著冰冷,跟野獸對視的感覺,約莫如是。能夠在短暫的時間內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能夠麵對他而無所畏懼,他絕不是因為地位身份的拔高而顯得有了底氣,而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害怕過。“白憶的事情跟你有關麽?”盛譽珩問出的時候,直視著他的眸,卻無法從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中看出絲毫的情緒存在。那雙眸很亮也很漂亮,比春水還要溫柔,卻能給人帶來夏日的炎熱。“嗯,當然有了,”林曜漫不經心的迴答,在盛譽珩眼睛眯起來的時候,驀然笑了出來,“他可是將我送上飛船,還給星盜發了消息的人,應該說他跟我的事情有關。”“我記得你們是最好的朋友。”“從他做下那些事的時候,就已經不是了。”“你是林曜?”盛譽珩問問題的速度很快。“這個嘛,”林曜看著桌麵上緩緩上升的咖啡,拿起了勺子攪了攪道,“盛少將,想要我迴答問題,總要付出一些代價來的。”盛譽珩平靜的看他:“你以為我沒法逮捕你訊問?”林曜毫不猶豫的點頭:“我就是這樣以為的,因為這個,”他調出了一份函出來,那是一份邀請,想要讓林曜成為獨屬於他一個人向導的邀請。被邀請人是蘇卿,邀請的人卻是聯盟的元帥,一個年過兩百,卻以絕對強勢的權勢壓在盛譽珩頭頂的人。聯盟的人壽命很長,更何況元帥這樣頂級的哨兵,隻是就算壽命再長,兩百歲的年齡,也讓他看起來像是蘇卿的父親,不是因為外貌,而是因為氣質和氣場的緣故。盛譽珩雖然不屑參與官場爭鬥,但是並不代表他什麽也不了解,如果他今天將蘇卿捉拿,明天就有可能被穿小鞋,根本關不住眼前的人。“你想怎樣?”盛譽珩問道。林曜抬眸,放下了喝到一半的咖啡,施施然起身,走到了盛譽珩的麵前,低下了身去湊近打量了一番:“盛少將,你可以標記我麽?”那張臉靠的很近,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唿氣聲,帶著淡淡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卻醇厚的令人驚訝。這樣的一份邀請,對於任何一個哨兵來說都難以抗拒,但是不包括盛譽珩。“為什麽?”“因為我就快進入徹底的發.情期了,”林曜低頭去握住他的手,一低身坐進他的懷裏,身量纖細柔軟,帶著屬於少年的脆弱感,卻比精心製作的機器人還要精致上不知道多少倍,當然,主要是那雙眼睛,好像可以將所有的風景收在裏麵,肆意而無謂,“比你身份高的,沒有你帥,比你帥的,身份又沒有你高。”他在那裏掰著手指頭計算,然後得出了最後的結論:“既然最後都要被一個男人睡,還不如找你,譽珩,好不好?”他的手臂順勢摟住了盛譽珩的肩膀,輕輕晃了晃,好像是在撒嬌一樣,卻帶著肆意無謂。“你可以去醫院摘除腺體,切除掉生殖腔,”盛譽珩沒有去抱他,卻也沒有將人推開,就好像現在待在他懷裏的不是什麽絕色美人,而是一塊木頭一樣,“這樣就不會麵臨發.情期。”“可是哨兵也總是受不住誘惑容易失去理智,”林曜的屁股稍微扭了扭,唇角靠近他的唇輕笑道,“那盛少將是不是也應該一起去切掉?”“我是一個男人,會產生欲.望很正常,但是這種程度不至於讓我失控,”盛譽珩的眸中仍然冷淡一片,即使他已經動了情。[宿主,他好難搞定,]係統捧臉道,[不過男神真帥!][是麽?]林曜輕輕反問,也不知道問的是前一句還是後一句。“聽說人的器官是上天注定的,身體發膚,授之父母,切掉一樣以後都沒有辦法完好輪迴的,”林曜麵上染上了一縷輕愁,“你忍心麽?”“你的頭發剪過很多次,”盛譽珩認真道,“而且那是迷信。”“哈哈哈哈,”林曜突然在他的懷裏笑的前仰後合,扶著他肩膀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等到停下來以後,頭緩緩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平複自己的唿吸,“好吧,其實我怕疼,而且變得殘缺我也不喜歡,而且我也是男人,也需要享受欲.望,又不用讓你負責,直接睡上幾覺的事情,有什麽好猶豫的,你要是不願意呢,我就去找別人好了,整個聯盟想跟我睡覺的人真的能繞首都星一周。”男人平靜放在桌子上的手驀然收緊了一下,看著懷裏篤定的人,將那盛著清水的杯子放在了一旁,抱著他放在了桌麵上。薄唇靠近,沒有覆上那紅唇,而是直接吻上了那修長漂亮的脖頸,引來身下人一陣的錯愕和顫抖後,來到了那敏.感的頸後,剛才的吻就足以留下短暫的標記,但是這裏如果咬下去,暫時的標記可以持續三個月之久。扶著他肩膀的人在微微的顫抖著,盛譽珩蹭了蹭那處,引來他的一聲輕唿後說道:“如果我要咬下這裏,你將會對我的氣息產生依賴感,如果真的在床上,你會很長時間都沒有辦法用自己的雙腿直立行走。”“少將真是善良,”林曜淡淡的側臉,剛才的顫抖還在繼續,可他的眸中卻全是興味,甚至抱著盛譽珩的頭直接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你敢說就要做嘛,光用說的,還嚇不到我……啊~”牙齒刺破皮膚的感覺微微的刺痛,但是那種好像從接觸的地方泛起來的酸麻感卻瞬間傳遍了他的全身,澀澀的,就好像被人釘在了牆上一樣無法唿吸。覆在肩上的唇離開,盛譽珩將他放穩在桌子上,後退了一步看著他道:“報複完白憶以後,你也想報複我?因為我的退婚?這是我唯一想到的你靠近我的理由。”目的被直接揭穿,林曜撫摸著剛剛被印下標記的頸側,微微喘著氣道:“那您還給我標記,如果暴露出去,會被所有的人嫉妒和指責的。”“娛樂就隻是娛樂,無法影響到一個聯盟,如果你選擇跟我對抗,讓一個人毫無痕跡的消失的無影無蹤我還是做的到的,事情到此為止,收起那可笑的報複心理,”盛譽珩走到了門口,打開了門,背對著他道,“如果想要報複,那個標記足夠了。”他毫不猶豫的離開,林曜坐在桌子上,靜靜的看著那裏,愣愣出神。[宿主,現在怎麽辦啊啊啊?]係統還是第一次見還沒有開始報仇就被人連老底一塊兒揭穿的,簡直讓人沒法愉快的接下去。[其實是挺可笑的,]林曜站在自己的角度看,以他的性格大不會去在意什麽訂婚又被退婚的事情,因為他有本事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蘇卿的恨在盛譽珩的身上,家族訂婚,卻又由盛譽珩親自退婚,然後給予一些施舍,就好像他們是可以隨意擺弄的木偶一樣,蘇卿不甘心,可他沒有能力去對抗,隻能懷著這樣的怨恨去死。可林曜有那個能力,曾經遭遇在他身上的,一定要讓那個男人也嚐一遍才有意思。一條生命的代價,必須要所有付出。[有挑戰才有意思不是麽,]林曜輕輕的跳下桌子,手指劃過那桌麵上似有若無的凹痕,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