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你抱你抱,”韓岐跟在他的身後說道。纖細的向導被放在了星艦的床榻之上,巴掌大的臉直接陷進了柔軟的枕頭中,柔軟的黑發交織,似乎因為夢境的不安穩,長長的睫毛還輕輕顫了顫。“看這五官,應該是長的不錯的,”韓岐評價了一句,想想之前自己也在星網上見過兄弟的前未婚妻,又閉上了嘴。就拿黑黝黝的皮膚,真的稱不上好看。“無所謂,我在這裏等著,你去驗他的血,看跟蘇卿遺留下來的血液樣本是否吻合,”盛譽珩在床邊坐下,手自然的搭在膝蓋上說道。“你也沒見過他?”韓岐問道。盛譽珩點頭,兩個從未見過麵的人因為匹配度而訂婚,他當然不認為自己退婚的做法有任何的錯處,家世的顯赫和說一不二的性格讓盛譽珩的骨子裏麵就存在著霸道和很難去在意別人的想法和處境,尤其是一個是站在頂端的哨兵,一個是柔弱的需要人處處保護的向導。他們正說著話,卻見那床上躺著的人的旁邊驀然出現了一個氣息奄奄的白團子,它看起來全身都是一個球,毛絨絨的甚至看不到首尾,韓岐被突然出現的小家夥嚇了一跳,仔細打量,卻見那小毛團動了動,尾巴鬆了鬆,露出了裏麵毛絨絨的狐狸臉來,隻是雖是狐狸,卻沒有普通狐狸那種狡猾的感覺,而是緊閉的眼角微挑,露出了嫵媚可愛,糅合在一起,格外的吸引人。“向導的量子獸真是長的可愛,”韓岐想要伸手去摸,卻被盛譽珩一把捏住了手腕,“不要隨意觸摸,可能會建立暫時標記。”“你都不是未婚夫了,還管暫時標記?”韓岐這麽說著,卻抽迴了自己的手,甩了甩道,“說起來我聞他的味道已經成年了,如果你不要,我剛好還沒有向導,提個親其實也行。”“去查東西,”盛譽珩指了指門外,臉上並沒有別的情緒。小狐狸的出現隻不過打消了他關於這個人偽裝疲憊的懷疑,量子獸除了反應主人的情緒心情和喜好,還能夠反應主人的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態,量子獸這麽貪睡,說明的的確確經受了一番折磨。至於韓岐的話卻是不必在意,提親也好,不提親也好,都跟他沒有任何的關係。盛譽珩就在一邊守著,一直守了一天一夜,除了韓岐給他傳了消息時低頭查看了一下,其他的時間都保持著端正的坐姿一動不動。這個蘇卿的確是那個蘇卿,時隔兩年,他被從一個販.賣人口的賊窩裏麵找了出來,這期間經曆了什麽?他跟林曜是什麽關係?都值得細細盤問。床上的人一直靜靜睡著,沒有什麽動靜,可到了後半夜,本來蜷成一團的小狐狸突然支支吾吾的躁動了起來,成團的尾巴整個攤平了開來,一眼看過去那尾巴比整個身體看起來還要壯觀,卻漂亮的緊。隻是它攤平了尾巴,卻似乎還不舒服,盛譽珩微微動了動鼻子,空氣中逐漸開始彌漫的信息素的味道在告訴著,床上的這個向導他正在發.情。即使到了成年期,向導也不會立馬真正發.情需要徹底的標記,而是在那之前還有可能經曆幾次成熟期催熟的發.情,這讓他們的身體逐漸長到最好,一直到足以承受哨兵的徹底標記。但這並不代表在這之前的幾次發.情不難受,很多的向導可以借由抑製劑度過這段時間,但是蘇卿的抑製劑估計是沒有人給的。馨香甘甜,一種獨特的花香氣味好像帶著深夜寧靜的幽微擴散了出來,隱隱還夾雜著一縷梅香,向導的信息素天生就是用來吸引哨兵的,而發.情期的信息素更是足以讓哨兵失去理智,變得瘋狂。可當那隱隱的味道籠罩在盛譽珩的鼻端時,他隻不過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出,向導抑製劑這種東西,哪裏都有,雖然這個味道讓他稍微聞一點兒就有血液快速流動的感覺,但是還不足以讓他失控,手按在了門開門的按鍵上,身後卻傳來了一聲低微的啜泣:“少將,救救我……求求你,別扔下我。”他委屈的幾乎卑微,恐懼的帶著顫抖,下一秒,口中的話已經有些不太清楚,隻是難耐的呻.吟著,好像渾身滾燙一樣的顫抖,踢開了蓋在身上的被子,拉扯著身上的衣服。燈光下的那張臉仍然髒兮兮的,可是隨著他的扭動,脖頸間露出的白皙至極的皮膚卻讓人想到了白瓷,隻是那是平時,現在那白瓷上麵卻慢慢泛出了粉紅色的色澤,細微亮澤的汗水在上麵慢慢透出,那雙腿緩緩的摩挲。更加濃鬱的味道撲麵而來,讓盛譽珩皺了一下眉頭,他能夠用自己的理智去抵禦信息素帶來的影響,但並不代表他沒有一個男人正常的性.征,身體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很糟糕,但是那種不是刻意的勾.引尚可接受。門被毫不猶豫的打開,一絲信息素剛剛泄露出去,就被男人毫不留情的全部封鎖在了這個房間之內。房間裏麵,林曜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睛中帶著微潤的水光,灼熱的唿吸噴灑出來的時候,皮膚都能感覺的到,短暫的發.情是真的,之前的疲憊自然也是真的,隻有真的東西,才能夠騙過一些較真的人。隱隱的啜泣聲從喉嚨裏麵發了出來,即使是暫時發情,也讓大腦裏麵渾渾噩噩,一股又一股的情.潮上湧,渾身都在訴說著渴望,渴望被哨兵觸摸,渴望被哨兵標記,玉足摩挲也緩解不了那種從身體深處蔓延出來的熱度,泛濫到了體表,又慢慢的侵入到了骨髓。[宿主,你還好麽?]係統看著小狐狸焦躁的抖著尾巴,擔心不已。林曜迴答他的聲音中卻帶著外表絕對沒有的平靜:[還好。]發.情期的熱度雖然很可怕,但是在經曆過幾乎能夠讓神魂都燃燒起來的燃魂草,一切的發.情期都好像變成了紙老虎。隻是向導的身體是真的敏.感,隻有這種程度,他就有渾身泛濫成災的感覺,如果真的做了,一定會汁.液橫流。發.情期的信息素幾乎無孔不入,即使被一道封鎖嚴實的門將其封鎖在了裏麵,還是有一些透露了出來,盛譽珩拿著抑製劑走到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那趴在門上麵孔上帶著幾分癡狂的幾個哨兵。一個向導,一個成年了而且正在發.情的向導,這對於哨兵來說是一個巨大至極的誘惑,甜香的滋味在鼻端蔓延的時候,清清楚楚的告知著他們這是一個怎樣漂亮極品的向導。他一定擁有著柔軟的身軀,細膩的皮膚,漂亮至極的臉蛋和極為適宜生育的身軀。這樣的想法讓門外的哨兵焦躁不安,試圖順著門縫中那一丁點兒尋摸不到的縫隙去尋求那一絲絲甜.膩的滋味,可是當他們試圖打開時,卻發現那門鎖加固了一道又一道。焦躁讓門外的哨兵開始不耐煩去打開鎖,甚至想要直接去砸門,隻是下一刻,他們就被幾拳幾腿打倒在地,然後被機器人毫不留情的拖走。盛譽珩的動作很漂亮,甚至於在將人踢飛出去的時候,身上的製服也帶著齊整,隻是目光掃向韓岐的時候帶了一縷不那麽滿意。“你看我有什麽用,我的手下都是哨兵,對於向導存在著渴望才是理所當然的,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清心寡欲,恨不得到廟裏當和尚去?”韓岐抱怨了兩句,在那隱秘的信息素蔓延了一絲到鼻尖時,本來玩笑的麵龐頓時變得凝重了起來,隻是那麽一絲,他自己也起了反應,這種按理來說是不應該的。因為越是高級的向導對於哨兵的吸引力就越大,信息素的存在不在於濃鬱於否,而是越是高級,就越容易引發哨兵的渴望,那麽一縷的味道就讓他產生了想要衝進去標記一個向導的感覺,那個向導的味道一定比他的外表更加甜美。“不行了,我先走了,”韓岐保持著最後的理智,腦子裏麵一會兒轉著想要結合的欲.望,一會兒又轉著他都中招了,他的這個兄弟直接麵對那個向導的發.情期,竟然還能理智的出來找抑製劑,這樣的精神讓人敬佩,也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跟外界傳言的一樣,性冷淡,陽痿,同樣喜歡哨兵。“嗯……”門被打開的一瞬間,盛譽珩幾乎是下意識屏住了唿吸,剛才本就甜膩的信息素此時更是宛如蜜糖一樣,即使是他,在一瞬間也有了幾分頭腦發暈的感覺,隻是下一瞬間,那種上腦的炙熱就被他甩了開去。房內的換氣係統打開,抑製劑同樣被打了開來,盛譽珩在床邊坐下,正要打算將人扶起灌下的時候,那渾身潮紅的人下一個瞬間睜開了眼睛。那樣一雙眼睛,盈盈水光,仿佛藏了一整個星河進去,波光瀲灩,眼尾的紅煙比朝霞更加漂亮,這樣極致的景象混合在一起,引發了腦海一瞬間的迸裂和渴望。牙齒在舌尖咬過,剛才短暫的迷夢被疼痛抑製住,向導這種生物果然十分可怕,盛譽珩試圖扶起他,那睜開眼睛,但是仿佛已經全身陷入重災區的向導一個翻身坐了起來,緊緊的用被意裹住了周身,顫巍巍的小聲道:“你別過來,我不想…被標記。”生平第一次被人嫌棄的盛譽珩不動聲色,將手中的抑製劑遞了過去道:“自己喝。”他冷靜的幾乎不近人情,卻讓蘇卿的臉上幾乎帶上了欣喜和救贖一般的輕鬆,顫抖的手指緩緩伸了出來,他的手臂跟手指渾然一體的白皙,在接過那抑製劑以後,幾乎起迫不及待灌了下去,似乎還因為灌的太急咳嗽了兩聲。“喝慢點兒,”盛譽珩本想幫他拍背的手穩穩的停留在膝蓋之上,一直到抑製劑的效果在緩緩的發揮作用,原本彌漫的四處都是的信息素修煉被全部轉換了出去,開口問道,“蘇卿,你認識林曜麽?”直白的問話之後,盛譽珩緊緊的盯住了林曜的眼睛,眼睛很多時候可以直接透露一個人所有的情緒,可是那雙眼睛之中隻有最純粹的迷茫,他問:“林曜是誰?”從外表來看看不出絲毫的端倪,但是如果想要使用軍方的測謊儀器,必須是這個人的的確確犯了罪,有嫌疑,可是作為一個剛剛被解救的受害者,他明顯不屬於被盤問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