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秘境開啟便宜,隻需要拿到鑰匙,輸入靈氣,就能夠打開通道,三月之後,通道才會關閉。本來鑰匙應該由林度來掌管,畢竟他是林字一輩修為最高的,築基圓滿,隨時可以突破辟穀,偏偏寧成林主動請命,說來主持,好端端的差事落在了別人的手上不說,那個醜八怪竟然也要來。來便來了,若是寧成林不來,他也是要請那個人的,秘境之中,死幾個人是很平常的事情,各種險地,有人若是硬要闖,別人也攔不住。可偏偏寧成林來了,最近還變得奇奇怪怪。“寧師兄什麽時候轉了性子,喜歡以辟穀期的修為攪和我們築基期的事情了?”林度這話委實帶刺,以往寧成林或許不會正麵跟他懟,但不軟不硬的幾句話也跟軟刀子一樣。偏偏今天對於林度的話充耳不聞,反而看著遠方,似乎在等什麽一樣。所有築基期的都來了,就差一個林曜,林度再度在心裏罵寧成林有病,嘴上卻是為大家考慮:“師兄,這時間也不早了,趕緊打開秘境讓我們進去吧,幹等著算怎麽迴事?”他本以為寧成林會駁斥,卻沒有想到他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二話不說就答應了:“是我考慮不周,讓各位久等了。”“寧師兄。”可他的話剛剛出口,就聽遠處傳來了他日思夜想的聲音,溫和俊朗的麵孔在此時有片刻的扭曲,尤其在看到在場眾人驚豔至極甚至呆愣原地的狀態時懊惱不已。他應該早點兒想到之前那一層,把這些人早點兒送進去,免得見到人,可偏偏從那道傳音玉符之後,他竟是什麽也想不了了,隻想跟眼前之人相見。輕雲蔽月,潔白的衣袍隨風落下,落在他身側之人眉眼清冷,隻是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幾縷親近:“寧師兄。”這樣的獨一無二讓寧成林從骨子裏麵泛起了一種熱血沸騰,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話來。而林度已然愣在了原地,哪怕是身邊剛剛到手的美女的拉扯,也無法讓他轉頭。他從未想過,一個男子,可以讓他目不轉睛,恨不得連眼睛都長到他的身上去,更是不知是否因為長期的浪蕩,那清泉般的聲音響起,眼中飽含一池春水的麵孔緩緩綻放一縷輕笑時,他竟可恥的起了反應,大庭廣眾之下,衣袍被支起,是一件說出來會讓人當笑話的事情,可是那一刻,他的渾身都在叫囂著要他,即使身敗名裂也在所不惜。可是那一刻,沒有人去管他,隻有他身邊的女伴不滿的跺腳,卻舍不得離去。“這位師弟是誰?”林度的話說出口的時候,似乎想要用最溫和的聲音,但是卻幹啞的可怕。林曜沒有理他,甚至連一縷目光都沒有奉送,寧成林感覺到這樣明顯的差別對待,心中有些飄然,之前所有見不到的不滿好像都隨之消散,他溫和的笑道:“林度師弟真是無禮,這位,你也應該稱唿為師兄,林曜師兄。”林度正在思索哪位築基期的師兄他沒有見過,此刻聽到名字,當真如五雷轟頂一般,甚至帶了幾分張口結舌:“他是那個……”醜八怪三個字卻是再也說不出口了。他突然想起了讓他魂牽夢縈的那隻手,在他的夢裏,細膩綿軟的一塌糊塗,可一醒來,怎麽找都找不到,現在,卻是真真切切的見了。半隱在袖袍之中,指尖微微帶了一抹粉色,不用握就知道那觸感會有多好。“師兄,你不是說見到林曜會給他教訓麽?”一道女聲在林度的身後響起。他的神色莫名尷尬了一下,沒見到人之前,隻想將人五馬分屍,見了以後,卻是覺得他要是掉一根頭發都要心疼。折扇敲在女子的頭上,引來了一聲驚唿,林度揚起了嘴角,努力讓自己展露最完美的一麵道:“林曜師兄,小丫頭不懂事,冒犯你了,我可是最敬仰林師兄的,一直以能冠上您的姓氏為畢生的榮幸。”他雖說的顛倒黑白,身後卻無人敢反駁,不僅是實力,還有身份使然。他們這種資質平庸,家世平凡的人,遇到這樣的美人,也隻能驚歎一番,午夜夢迴的時候做做夢,想要去冒犯都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輕重。可林度說的舌燦蓮花,林曜仍然沒有理會他分毫,隻跟寧成林說道:“寧師兄,秘境開啟的時間似乎到了。”他這話插的太明顯,明顯到在場的人人人都明白他在給林度難堪,偏偏林度一臉大度不在意的模樣,甚至扇子抵在唇邊輕笑了一聲:“林曜師兄這報複的方式,還真是可愛。”寧成林眉心一皺,祭出了鑰匙,入口打開,他率先一步拉了林曜的手,在身旁之人驚訝之時帶他進入。而身後的林度本來擺出的肆意風流的臉頓時變得十分的難看,秘境進入,一起進入,若是拉在一起,自然也落在一起,可是若是分開進入,地點卻是隨機的。美人消失,林度身旁的女子輕柔的問道:“師兄,現在怎麽辦?”“現在,”林度轉身,看向了身後的所有人道,“進去以後,誰要是發現了你們林曜師兄的蹤跡,傳符給我,誰要是幫我找到了,靈石少不了你們的。”在場之人麵上紛紛露出了喜色,紛紛點頭稱是,在這個靈氣匱乏的時代,所有的資源都彌足珍貴。秘境之中,林曜扶著寧成林的手站穩,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卻被緊緊的握住,他隻能有些詫異的提醒道:“師兄,已經到了。”寧成林這才像反應過來一樣,緩緩的鬆了開來:“多謝師弟提醒。”秘境之中的探險,比林曜想象之中的更無聊,他隻記得自己曾經修煉過,本想借助秘境,看是否能夠想起一二,卻沒有想到成了某人英雄救美的場地。各種險地取得寶物,根本不用林曜自己去動手,就會被寧成林親自去闖,送到他的手上。本就是給築基期突破辟穀準備的秘境,對於寧成林這辟穀期的巔峰,沒有任何的難度。“師弟,喝點兒水,”寧成林拿著玉製的水壺遞到了林曜的跟前道。林曜本要接過,卻想起了虞修的話,在火堆旁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拒道:“對不起,師兄,師父讓我在外不要接任何人的東西。”“原來師兄也算是外人,”寧成林將水壺收了迴去,看似溫和,眸中卻劃過一抹陰霾。越是相處,心裏的叫囂就越是厲害,再這樣下去,絕對會生出心魔,可是林曜不僅對他防備甚多,更是十分聽容憫的話,再加上那滿身的護身法寶,若是出手靠近,隻怕連他師父都討不了好,更何況是他。容憫,容憫,這個人的存在,真是礙眼。“師兄生氣了?”林曜伸手過去,扯了扯他的衣擺,輕笑了一聲,“師兄別氣,要是違抗了師命,會被罰的,還請師兄稍作體諒。”他輕聲細語,寧成林那半分的惱怒早已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隻有暗火叢生,反手握住那手,在林曜想要拉開時握的很緊,麵容湊近:“師弟,你知道我生氣的不是那個,你可知,我心悅你。”“可是師兄不是已經定親了麽?”林曜垂眸不去看他。定親了還在外麵亂來,便是傳言那女人再過嬌蠻,這個人也配之不上。寧成林見他神色略有不虞,心中卻欣喜萬分,卻隻能抑製住那種衝動道:“那是幼時師父私自定下的,你若介意,我這次迴去就去請師父收迴成命可好?”“不好,”林曜努力抽出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些道,“那我豈非成了壞人姻緣的壞人,若是師父知道了,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