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丞坐在一旁,看著那纖細柔韌的腰肢露出又被遮上,看著冷靜,實際心情跌宕起伏,真的想把人壓在鏡子上,說一句他不穿最好看。“這件羊毛衫就不錯,”秦丞轉過頭讓自己冷靜,這個時候要是撲上去,不是接機會遲到的問題,而是小家夥每次被弄過以後,一臉的春.情完全遮掩不住,不是神色,而是從眼角眉梢透露出來,越想遮掩越誘人。雖然他的父母很開明,但是第一次見,恐怕雙方都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這件?”林曜拉著自己羊毛衫的領子,不怎麽滿意的看著鏡子,“不會顯得太居家麽?”他的臉長的小,又白的很,那家羊毛衫也是暖白色的,穿在骨架纖細的身上,顯得有幾分的寬鬆,卻看起來暖融融的,漂亮的像個大號的娃娃。深秋的時節,穿這個剛剛好,又居家又溫暖,雖然不像正式場合穿的,但是什麽樣的兒子,就有什麽樣的父母,這麽乖巧的一隻,那兩個本性屬狼的,一定滿意的不得了。“就這件,”秦丞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杯子,從他的身後摟住了他,腦袋放在肩膀上,手臂環著那腰肢,深吸了一口氣道,“嗯,抱起來真舒服,寶貝兒,明天也這麽穿好不好?”“嗯?”林曜扭頭,被他咬了一下耳朵,聽到了他湊在耳邊低聲說的幾句話,直接紅色從耳垂蔓延到了臉頰上,帶著幾分的惱羞成怒,“你成天就想著這事,我不要!我拒絕!”“拒絕無效,”秦丞的手從後麵穿過他的腋下,托著他的臉頰道,“明天不要,那就今天要,你隻穿一件上衣的模樣,想想我就心熱,要不今天不去了好不好?”林曜氣的想咬他,生動體現了兔子急了也會咬人的本質。秦丞的父母對林曜果然滿意的很,一對中年的夫妻,沒有過分華麗的衣著裝飾,但是坐在那裏,就是看著跟別人不一樣,即使是服務員,也好像下意識的態度放的極其的恭敬。隻不過他們對別人冷淡的很,但是對林曜卻在短暫的詫異以後,予以了熱情的態度:“很高興見到你,真是個漂亮的孩子。”這位母親對著林曜噓寒問暖,並沒有因為兒子在一旁,就有所避諱:“之前本來還擔心他會帶迴來一個不三不四的,我跟他爸爸都打算挑刺了,沒想到,他的眼光真的不錯,如果是你的話,我同意他跟你結婚。”“結婚?!”林曜驚訝到失聲。“他還沒有告訴你?”秦夫人的一舉一動中都透著優雅,她看著兒子驀然沉下來的臉,笑道,“那我也就不多嘴了,年輕人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去辦吧,我這孩子看著冷心冷肺,其實認死理,他說對你負責,就會一輩子對你好,你別傷了他的心。”林曜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秦丞有一對疼愛兒子的父母,會為他事事考慮和打算,一家三口,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可他的父母,卻在那麽多年前就慘死了,根源就在於他身邊的這個男人,他當然會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他當時的幸福。五歲的孩子恨意並不會隨著時間而流逝,當年的情感仍然完整的保存在胸膛裏麵,讓他不會忘記自己來這裏的目的,經曆這麽多年是為了什麽。“在想什麽?”秦丞迴去的路上,看著意外有些沉默的林曜問道。林曜轉頭,臉頰上帶著些許的微紅,展露著他柔軟的一麵:“在想阿姨說的話,你真的打算……”“打算什麽?”秦丞趁著紅燈,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神秘道,“就算知道,也先不要問,要不然驚喜都沒了,嗯?”林曜乖巧的點了點頭:“好。”希望是一個非常巨大的,屬於彼此之間的驚喜。一串數字經由編碼器,傳到了一個接收器上,小小的,樣式很是老舊,舊到隨手一扔,就被路過的車輪碾壓成了一堆的廢料。信息時代有信息時代的好處,也有信息時代不好的地方,好的是信息傳遞的非常快,壞的則是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人發現。林曜掌握的技能不少,黑客技術也算一個,也算得上頂尖,恢複一些文件,破解一些別人的防火牆不在話下,甚至可以在這個國家排得上名號,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像是華晟的高級機密的加密,他就破解不了,否則那種機密一傾瀉出來,哪裏還用的著費這麽長時間的功夫。也因此,跟別人的聯係,越是古舊的聯係方式,越是安全。秦丞身邊的保護措施不少,手底下一定擁有著反追蹤的手段,因此林曜每次購買那些聯係設備,幾乎都是從係統這裏購買,以免交易記錄被查,被發現什麽端倪。不能用這裏的貨幣,還得用星幣,如果不是偶爾能夠揉捏係統出氣,林曜真的會忍不住把複仇計劃定的更惡毒一點兒。任務者雖然不能濫殺無辜,但也不意味著自己就會隨便被欺負,連反擊喜惡都不能有,那也未免太過於憋屈。當然,反擊的行為都會被控製在世界秩序範圍之內,那種看誰不順眼,兌換個量子炮拿出來轟炸一番的行為,當然不能有。而在另外一端,昏暗的地下室內,滴滴的聲音響起,一雙手扯下了手上的白手套,拿起了那個接收器,看著上麵的數字,輕輕的“嘖”了一聲。那被隨意丟棄在地麵上的手套的邊角,似乎沾染著什麽痕跡,卻被主人輕輕踏過,毫不憐惜。“合作愉快。”c國跨海大橋項目啟動,由國家進行招標,建成預計耗費資金上千億,這麽大的投入,幾乎是瞬間將一些小的公司排除在外,隻有華晟這種級別的,才有資格參加招標。投入越大,也就意味著建成以後收益越大,不僅是資金上的收入,還有名譽上的提升。這個項目一經發布,華晟上下都開始忙碌,這個項目風險不能說不大,做任何事情,其實都有風險,而秦丞,如果會被區區的風險嚇退,那麽也不配當華晟的最高管理者了。“初步的預算超過了公司目前的流動資金,”林曜將初步做好的預算遞到了秦丞的麵前,賬麵上筆筆流動資金,都以億為計數單位,即使是他之前已經經手過幾十億的項目,現在看到這種,也會覺得心驚膽戰,“一定要經手這麽大的項目麽?如果出問題……不是,我的意思是說……”林曜的話說到了一半,被秦丞拉住了手,男人的手溫熱的很,也有力的很,他笑著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別擔心,有我在,不會有事的。”他信誓旦旦,好像一雙肩膀,能夠扛住一切的重擔,林曜知道的,坐在他的那個位置,賺多少錢其實也隻是銀行項目上一個不斷變動的數字而已,作為男人,他還有著抱負,想要做一些能夠實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事情。如果不是真的熱愛這份事業,隻是華晟,是困不住他的。“我知道,我相信你,”林曜收緊了自己的手。華晟出馬,就像是一把大刀橫掃一樣,隻是即使是以華晟的財力,也不足以獨自承攬下所有的工程。可秦丞這個人,朋友似乎遍布了天下一樣,業內所有的人都知道,跟著秦丞做,幾乎是穩賺不虧,他們沒辦法吃到最大的魚,跟著秦丞投資,吃到一點兒蝦米,也足夠他們壯大自身了。華晟起頭,崔家跟方家緊隨其後,三大頂梁柱就跟金三角一樣,頂在那裏,穩如泰山,以大刀闊斧的姿勢,從其他招標者的手裏完美的搶到了這次工程的全部負責權。“招標的勝利也意味著他即將踏入死地,”方誠搖晃著醒酒器,三件式西裝脫去了外套,隻留下了襯衫和馬甲,勾勒出他完美的身形來,深刻詮釋著什麽叫做衣冠禽獸,“你說對麽,林曜?”秦丞親自參與招標,公司裏麵卻不能沒有人坐陣,林曜理所當然的留了下來。紅酒在杯子裏麵搖晃,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漂亮至極的色澤,顯得曖.昧極了,可這一切,都比不上那個坐在床頭的青年。他的睫毛微微下垂,態度有些冷淡,他除了對秦丞會露出微笑,對別人都是冷淡的,或者可以說,那份對於秦丞的笑容,才是來自於地獄的微笑,每一次的笑容,大概都在籌謀著將那個男人拉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