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酒吧,優雅的環境,輕緩的音樂,高級的裝潢,來來往往的西服打領帶的男士和穿的很涼快的女士……結論:這是一間有些格調的級別酒吧。

    “請幫我加一杯紅酒”一位身著黑色套裝的女人對一旁的酒侍道。

    這是她到這裏的第一句話,他注意著她,或者說是他好奇她為什麽會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又一個人看不出是喜是哀的自飲自酌?而且她穿的衣服是全黑色的,鞋子黑色、褲子黑色、上衣黑色、頭發也黑色、發飾黑色、提包黑色……如果不是恰巧燈光照在身上,他懷疑她會在黑暗中隱去?

    當然,平時的她是很少,不,應該說極少穿黑色。

    曾經以為她喜歡比較素淨的顏色,像白色、米白色、淡藍色……等,就像三個月前給他的第一印象一樣,淡淡的清雅,淡淡的頑皮,淡淡的哀傷,淡淡的倔強,還有淡淡的神秘……總之,她給他的第一感覺就像盛夏的清泉,讓人不由自主的神清氣爽。

    第二次印象,不,應該說她的另麵,給他或是給人一種高貴、優雅、性感、保守而狂野的成功女士的感覺,所以她理所當然的替公司交個漂亮的成績單。

    那麽,這又是她的哪一麵?

    他聽說,她是獨行俠,男朋友沒有,女朋友也沒有。

    傳說,追求她的人很多,未婚的,已婚的,家財萬貫功成名就的,英俊多金的……追求,總一笑了之。

    據說,她不是gay,私生活也很檢點,喜歡自由,獨來獨往。

    ……但是,她一點也不像那種為自由而瘋狂的人,為什麽要做獨行俠呢?

    退一步,就算她是那種為自由而瘋狂的人,喜歡自由的人一般不都很喜歡交朋友嗎?她怎麽反而把城牆築的結結實實牢牢固固的,拒絕任何人進入,徹徹底底的把自己孤立?

    再退一步,就算她喜歡自由,喜歡當獨行客,但也不至於連親友應酬都沒有吧?

    “小姐,一個人不寂寞嗎?我們陪你怎麽樣?”二三個混混不懷好意的圍在她身邊。

    好爛的台詞,諸葛流雲扯出嘲諷的嘴角,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這個世界肮髒的人總是那麽多。

    她麵無表情的為自己斟酒,再抬杯喝下,“滾”

    滾?奇跡了,認識她三個月從沒聽她說過帶髒字的話。

    “夠勁”混混興奮的吹起口哨,發現新大陸般盯著她猛看,燈光照射的臉孔袒露赤裸裸的齷齪的思想。“一個人喝酒多無趣,”他坐在她旁邊給另兩個人打了個眼色,其中一個也跟著他坐在她的另一邊,另外一個則拿起調酒杯替他們各滿一杯酒,“我們一起喝”

    “滾”口氣多了份不耐煩。

    “嘖嘖,脾氣還蠻大”端起同夥斟滿的酒到她麵前,“既然來了,總不能這麽就走吧,給個麵子喝完這杯,我們馬上滾”

    還真是不死心!沒發現她的心情很差嗎?

    心情很差,他忽然收起輕笑,嚴肅的正視這個問題。

    “滾”這是她第三次重複。

    “喝了,我們馬上滾”

    諸葛流雲終於抬頭分點視線給他們,不用看也知道他們想玩什麽,真搞不清楚他們是太大膽還是太愚蠢。她接過紅酒,杯子放在眼前轉了轉,燈光照耀下美的有些讓人想入非非……

    “媽的,婊子,你不想混了,敢往坤哥身上潑酒”

    哢嚓,玻璃杯碎裂的聲音。

    “如果不想到‘教育局’做客,就滾”不管別人腦袋被砸的有多嚴重,她還是看也不看一眼,慢慢品她手上沒有被汙染的紅酒。

    可能是被她冷靜的態度和利落的動作嚇到了,反應過來的另一位一直沉靜的夥伴“你,找死”

    整大杯紅酒灑過去,手上的杯子也活潑的跑到人家頭上去做客。

    “滾”第四次重複,不想再浪費口舌說話,她轉頭看向那位所謂的坤哥,輕淡的問“需要我叫陳局長過來聊天嗎?”

    “不用”混混老大鬼叫著帶馬仔一起滾了。

    誰都知道陳局長有多厲害,剛正、聰明、位高權重,得罪了他的女人……還想混嗎?

    “等一下”

    “什……什麽事?”

    “買單離開,還有”她看著剛砸的酒杯和紅酒,“算他們帳上”

    真看不出來,平時那麽優雅的她居然也有這麽勁的時候?奇怪?他並不感覺很驚詫,卻反認為她本性該是如此?

    插曲過後,酒侍為她重新備置一杯紅酒,她又開始像沒事人般聽著輕音樂,一杯接一杯的品酒。他皺眉,忍不住懷疑她來的目的,坐了5個小時了,相對的,他也跟著坐了5個小時,不是生日嗎?打算就這樣過完嗎?

    一個人吃一個人睡一個人工作一個玩……這種日子她過了多久?她還想繼續過多久?一輩子?心頭一緊,唿吸也跟著狂喊,不,他不準她再繼續這種生活,無論如何他都要介入她的生命。

    十年了,為什麽那麽極力的保持單調,還是有人記得她的生日?不斷的重複的提醒她的恥辱。

    一杯液體入喉,很澀的感覺,“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後果”苦笑,“還有什麽資格埋怨”

    感覺一陣振響,她取出手機,“阿姐,找我?”

    “雲雲”諸葛佩遲疑了,她知道堂妹不喜歡有人記得她生日,也知道每年這天她一定會躲起來感傷。

    因為諸葛流雲是倔強的,所以她苛責自己隻準墮落一天,十年如此!

    仿佛感覺到她的歎息,“阿姐,我很好,別擔心”

    好的話,又何必躲開她們,諸葛不禁又一聲若有若無的歎息!

    “前幾天碰到你大哥了,他說過兩天是你”頓了下,小心接道,“生日,問我能不能聯係到你?”

    電話這端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會跟他們聯係,所以別讓他們找我,否則我會消失”補充或者說警告,“讓誰都找不到”

    歎息擴大,這是在威脅她別試途改變她,否則連她也變成拒絕往來客戶,她沒好氣的想。

    當年那個活潑開朗的到處散撥陽光笑容的堂妹哪去了,到底改變一個人的是現實還是她自己?有些事是必須經曆的,是該罵李浩澤對事業的執著還是罵叔嬸對觀念的堅持?或是該罵雲雲該死的倔強?

    “雲雲,其實早在你20歲消失的那一年,叔叔嬸嬸就後悔了,你難道就”

    “姐”

    聽出她語氣裏的絕決,諸葛佩趕緊打住,“好好好,我不提他們”果然不定時炸彈不好拆!叔嬸他們難過就讓他們難過吧,當年逼走她,抱歉,現在麻煩自己承擔結果。

    看著叔嬸他們繼續難過總比連她都不知道她過得怎麽樣來的好吧?

    “你認識一個叫王誌傑的人嗎?”諸葛佩突然問。

    酒杯突然停在唇邊,“別理他,如果那個小鬼下次再找你,直接讓他滾就可以了”

    電話彼端,諸葛佩忍不住的雙睛慰問天花板,每次都是滾,就不能換點新鮮的嗎?

    比如,你覺得他怎麽樣?

    或者說,我對他沒感覺?

    至少這樣,她會覺得她比較像個人了!

    “阿姐,別為我擔心,好照顧自己,我不是你的負擔”

    別為她擔心,她握著電話苦笑,每次想多靠近她多關心她一點,她就馬上把自己縮的遠遠的隔的遠遠的,能多遠多遠,寂寞到快窒息的時候又忍不住的跟她聯係,每次每次不停的重複著聽她說她的生活。

    望梅真的能止渴嗎?

    “我知道,姐隻是想多關心你一點,就像當年你對我的關心一樣”

    又一杯,“我很好”

    是啊,好到還活著嘛,算了,她已經歎到快沒氣了。

    “李浩澤他昨天打電話給我了,他說,,”

    握杯的手突然顫抖一下,不是激動也不是悔恨,十年來阿姐從不曾在她麵前提過這個名字,就連字也能避就避,說實話,雖然很遲疑的提起,她還是相當的意外。

    “他說他跟曾雪蓮離婚了,還問我知不知道怎麽聯係你,他知道你還沒結婚,所以他想……想跟你談那件事”諸葛佩以壯士斷腕的勇氣接完。

    為了事業和那個女人結婚,等功成名就時一腳把墊腳石踢開,再迴頭找那個或許在他心目中占一點重量的女人,可能嗎?

    可能,也許別人就可能。

    煩亂的灌一杯苦澀的溶液,如果是她,答案,不可能。

    當初她喜歡的是那個有上進心,有點嚴肅又不失溫柔的男人,不是為事業不擇手段的奸商。

    “雲雲,”她沒勇氣問她是不是忘不了他?否則哪有人像她那樣一路沉默十年?

    諸葛流雲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阿姐,轉告他,我不是等他,如果他找你,同樣的,讓他滾,並且告訴他,打擾我的代價是我不折手段的毀掉他”頓了下,“我想你一定很好奇,當初我為什麽沒有報複他?”

    費話,柳文吉背叛她的時候,威脅如果敢原諒他跟他在一起,就直接宰他和所有和那件事有關的人。對忠誠那麽執著的人,如果不是太愛一個人,怎麽可能放棄原則,讓他相安無事的生活?

    “那是我的選擇,既然注定這個結果,活該我自己承受”

    “你的選擇?”不好意思,國語太深奧,她聽不懂。

    麻請解釋。

    “以前因為欣賞他對未來的長遠規劃,貪戀他內斂的溫柔,才不顧所有反對跟他在一起,所以,對於那樣的背叛,我無話可說”沒有衡量清楚自己與事業之間的重比,又怎麽能怪他讓她作了成功的犧牲品。

    “所以你就用十年時間來懲罰自己”原來……很好,替她擔心了十年,結果都是——該死的浪費。

    十年嗎?她喃喃,不,或許是一輩子。

    “你敢,告訴你,限你一年內找個男人嫁了,否則我一定會追過去宰了你。王八蛋,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多擔心你,整整消失的一年裏,任何人都聯係不到你,你知不知道那一年我是怎麽過的?我每天……”

    聽筒拿開,待她吼完了才放到耳邊,阿姐很久都不曾這麽粗的跟她說話了,久的她都快忘記了。

    真懷念那種自由暢言的日子。

    “阿姐,你幸福嗎?”

    似在認真印證她的話,諸葛佩看一眼廚房忙碌的男人——時進輝,“幸福”

    幸福,所以她逼她是對的。

    當初阿姐沒有堅持,錯了,轉個彎迴到原點,幸福了。十一年前,她眾叛親離的堅持,又錯,而且再迴不到原點!

    “你才多大,居然學人家在外麵找男人,真是給我們諸葛家丟臉”

    丟臉,諸葛爸爸的評價。

    “17歲就跟男人混在一起,沒見過像你這麽放蕩的女孩”

    放蕩,諸葛家母的結論。

    “好好讀完大學,不準再跟他聯係,我會在爸媽麵前替你說好話”

    斷決來往,諸葛大哥的勸告。

    “不可能,”

    啪,老爸一巴掌,沒關係,諸葛家的家教很嚴,罰跪都有,挨巴掌,也能接受。

    老媽一巴掌,也沒關係,她能理解那點老古董觀念,生身者父母,她必須諒解。

    老哥,停,“爸媽打我無話可說,你憑什麽打我?”

    “因為我是哥哥”

    “是哥哥又怎麽樣?就算我混帳你也沒有那個資格來教訓我”

    “我就是要讓你看看我有沒有那個資格,我還告訴你,和大哥一樣,打了我永遠都不會後悔”

    淚滴無意識的垂在紅色液體裏,她晃動著酒杯,喝下,酌上,再喝下再酌上……“還敢頂嘴,滾,你馬上滾,這麽沒羞恥心的女兒,當我們沒生過”

    好一張絕決的臉,冷的比外麵漂落的雪花更讓人心寒,“我滾,滾的遠遠的,永遠都不再迴來,所以,今生今世請你們放心的忘記我這個諸葛家的恥辱,,”

    “後悔了?”杯酒中仿佛能看到一張張無奈的臉,諸葛爸爸的歎息,諸葛媽媽心疼,諸葛大哥的悔悟,諸葛小弟的惋惜……人生,最大的傷害莫過於至親至愛的背叛和不懂得,曾是她的選擇和堅持傷害了家人,所以她把自己徹底孤立,來懲罰自己的愚蠢。

    曾經家人的不理解和絕決也傷害了她,所以她在懲罰自己的同時又何償不是在折磨著他們。

    “小姐,本吧營業時間已過,請您下次再光臨”意思就是現在可以滾蛋了,老子我們要休息了。

    抬眼迷蒙的看著酒吧管理員,疑惑地問“現在是幾點?”

    “淩晨2點”

    2點?她不是又一個人坐了10個鍾了?就說嘛,一個人的時間也是過得很快的,不是嗎?

    “買單吧”她撐起身體,有些不穩的往櫃台走。

    “那位先生,”酒吧管理員指著櫃台旁的男人,“已經替您買單了”

    “買過單了?”她疑惑的看向管理員指的方向,抱歉,二三個人在那裏晃來晃去,看不清楚是誰。

    切,管他誰呢,反正不重要,重要的是“買過單了是吧?”

    “是”

    ok,“那我走了”

    六月仲夏雖也炎熱,但雷雨過後的深夜,清風拂過,依然有陣陣涼意。

    諸葛流雲被風吹的鼻子塞塞的,腦袋沉沉的,視線更模糊了,簡而言之,她醉慘了!

    “車子又打不開,真他媽倒楣”用力的把車拳打腳踢一番,才無力的斜靠車體休息。

    “睡著了嗎?”

    “費話,當然睡著了”閉著眼睛的人有些意識不清的迴答。

    睡著了還能說話?

    夢遊嗎?

    還是囈語?

    他失笑,睡著了就睡著了吧,“這樣睡著舒服嗎?”

    “笨蛋,白癡都知道不舒服”抬起頭,眼睛眯一條縫,“要不自己試試看”

    笑容擴大,“你真可愛”

    還是看不清,眼睛又閉上,“謝謝,可愛這個詞早跟我絕緣了,還是留著你自己用吧”

    男人能用可愛形容嗎?

    侮辱人格。

    換個話題好了,“這麽晚了,不迴家嗎?”

    “迴”

    “那你怎麽”

    “車門打不開”

    “這輛嗎?”

    “費話”

    忍住笑,“這輛好像,是我的車”

    “是嗎?”她用力的瞪著車子,“長得都差不多”全黑色的。

    不,差很多,應該說她的是黑色,人家的是深藍色,整體效果也不一樣,隻不過她現在處於視力模糊期,像她說的,長得都差不多。

    “是是是,差不多”

    “就說中嘛”吸吸鼻子,“都是黑色的,怪不得我會搞錯”轉身,“怪不得門打不開”

    想這樣開車迴家?老天,不要,

    “我送你迴去”

    “不要”

    “為什麽?”

    “我又不認識你?”

    “認識”

    “認識也不行”

    “又為什麽?”

    “我不喜歡別人跟我走太近”

    “現在開始喜歡不就行了”

    “不行,我喜歡做獨行俠,所以要一直一直一直一個人,永遠永遠永遠做獨行俠……”沒聲了,我們的獨行俠——睡著了。

    諸葛家體質,遺傳諸葛老爸的,醉了嗜睡、臉紅,遺傳諸葛家母的,呃,能喝的麵不紅氣不喘。

    “真是愛逞強又倔強的小女人”歎息。

    把她輕抱在副駕坐上,係好安全帶,自己則轉坐在駕駛坐上。

    “我喜歡”補充。

    他拿起電話,隨即撥個號碼,一邊開車一邊通話。

    “劭陽,我是二哥……在酒吧……是跟女人一起,她喝醉了,我正送她迴去……別亂說,她是我們業務部的職員……是……我知道,具體等我有空再跟你們說,跟大哥說一下,要他別擔心……對,大概明天下午才能迴去……好,拜拜”

    掛掉電話,看一眼身邊的小女人,自語“曾經我以為自己不會有動心的一天”望向前方的路,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從第一次見到你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會淪陷了”

    從小到大,衣食無憂,他幾乎是要什麽有什麽,更甚者,就算他殺了人,父親也有不讓他坐牢的影響力,這種生活,不管是先天還是後造的他的性格,隨意的不知道自己想要或是缺少什麽?

    直至遇見她——諸葛流雲,那種對生命的歸屬感雖淡,卻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這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嗎?

    他看著睡美人暗歎,必須好好想想該怎麽去追她,因為他有預感,這一定是超級困難的工程!

    香,昨天一天沒吃東西,一早做這麽真實的夢,簡直是上帝在懲罰懶人。

    不知道隔壁家煮的什麽?真的好香,動了動,終於抵擋不了‘餓魔’侵襲,決定起床做早餐。

    “早啊,我吵醒你的嗎?”水劭泉笑眯著眼打量她,蓬鬆的亂發,還光著腳丫,睡眼惺忪,臉也沒洗。

    好一副隨意的女子居家畫麵,美啊!

    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瞪著來人,好一會道“水……副總?”

    就說她家沒請男保嘛。

    “這種情況下”他指指正穿著睡衣的她和套著圍裙的自己,“我更樂意聽你叫我劭泉”

    劭泉,不不,這不是關鍵,她必須好好想想她們偉大的副總裁怎麽會出現在她家裏?

    昨天她生日對吧?

    費話,除了她生日,她從來不喝那麽多酒。

    她喝醉了!

    諸葛家的體質因素,就算喝醉了頭腦也是清醒的,酒後比較嗜睡而已。

    有人跟她說話,她看不清那人的樣子,然後那人要送她迴家,最後……該死的,她居然睡著了,天殺的,她竟然放任自己交給一個陌生人,更他媽不幸的,載她迴來的人是她們的副總裁!

    總裁三兄弟,四兄妹裏麵,沉穩內斂如水劭帆,頑皮果斷如水劭陽,精靈聰穎如水晶,隻有差不多先生水劭泉最讓人猜不透,無論實力或個性,沒有人探得他的極限。

    跟他走的太近,中樞感應神精係統都會出現危險警告!

    “不好意思,水副總,我想先洗個臉”管他三七二十幾,先清醒了再說。

    “我還是覺得叫我劭泉比較合適”

    誰理你,她小聲咕噥,裝作沒聽見。

    “你為什麽怕他?”諸葛流雲對著鏡子反問。

    天知道為什麽,感覺從第一次見開始,那雙仿佛能將人透視的目光就盯的她不舒服。也許因為骨子裏不服輸的基因在作祟,她硬是沒有轉頭就走,明知道留下來很危險的說。

    必須承認每次看到他總有一種身是獵物的恐慌感,尤其是那雙我知道這不是你的眼神,或者是那抹深思的若有所悟的笑容……忍不住打個冷顫,懷疑他會不會哪天心血來潮,丟個炸彈,毀掉她辛辛苦苦一點一滴駐起的堡壘。

    不甘把頭埋在水中,一會喘息著自問,要認輸了嗎?

    “不可能”得意的揚起倔強的笑,才不會被別人嚇到嘞,以前是,以後也不會改變。

    從再出來的那個眼神可以看得出,她又成功的把自己鎖在城堡了,也就是恢複了一貫冷漠疏離的麵貌。

    換上整齊的衣物,頭發也打理的一絲不苟,著上淡妝,在確定自己是‘完美’時,才滿意的出門亮相!

    看得出他對這身行頭的不喜歡,她暗嘲諷,水家二公子還真是品味出眾。

    “怎麽,哪裏不對嗎?”

    搖搖頭,“沒有,有些驚訝而已”

    她沒有追問,坐下來開始享用他做的法式早餐。

    “味道不錯,副總做的?”

    他也跟著坐下,“現在不在公司,如果不習慣叫我劭泉,叫我水劭泉也可以”盛一碗稀飯給自己,“當然,叫泉我也反對”兼大力讚成。

    忍住給他白眼的衝動,“水副總開玩笑了”

    “我是認真的”觀察她的反應,“非常的認真”

    嘴角微翹,笑味十足——嘲笑意味十足。

    果然是炸她城堡來的,試試看好了,反正勇夫也不差多他一個,不是嗎?

    “認真的讓我叫副總的名字嗎?我想沒這個必要”

    “有”看著她,認真道“因為我要追求你,而且絕不放棄”

    絕不放棄,為什麽?

    亂了亂了,什麽都亂了,亂的一塌糊塗,亂的不可收拾,最遭糕的是她的心也跟著亂了!

    失、眠、了!

    她哭喪著臉坐起來,懊惱的揪著發絲呢喃,“為什麽要受他影響!?”以前,她總能一笑了之,然後拍拍衣角,“本人無福享受特別青睞”但現在,她笑不出來了,那個勢在必得的眼神堅定的讓她顫抖。

    一顆心,一輩子,所有嗎?

    不可否認,不管是否是衝動的承諾,她都心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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