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江小魚按著江有威重新坐下,剛才所投來的目光又紛紛轉移,各自舉杯相互敬酒、攀談。


    期間,有些人的心思又活泛起來。


    三三兩兩一對視,就端著酒杯朝張十郎走去。


    目的也不言而喻,當然是得知張十郎有幸加入押送稅繳的隊伍,表麵上過去慶賀,心中暗藏巴結之意。


    “張公子~”


    一獐頭鼠目的老者,舉杯過去,眼巴巴的看著張十郎道:“恭喜,大大的恭喜,恭喜張公子加入稅繳隊伍,有幸……”


    正在愣神中的張十郎聞言,猛然站起身來,用犀利的眼神盯著老者問道:“你說什麽?”


    老者被張十郎身上氣勢所懾,當下愣在當場,有些不知所措。


    “讓我加入稅繳隊伍,這是不是真的?”張十郎再問。


    話音落下,這次輪到大家夥兒鬱悶了。


    不過人群裏,還是有人腦子反應比較快,結合張十郎眼前的反應,立刻猜出他剛才失神,沒聽到江樂山的話。


    再不遲疑,這人忙點頭:“是真的!”


    張十郎聞言,臉色驚變,一巴掌將前來祝賀的幾人推到一旁,快步上前,來到宴會正中,對著正要離開的江樂山,毫不客氣道:“我拒絕加入稅繳的隊伍,你還是另請高人吧!”


    聞言,宴會廳中就是一靜。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過來,眼神裏情感複雜,有不解,有嗤笑,有幸災樂禍,更有憤怒。


    “豎子爾敢!”


    江有威拍案而起,怒指張十郎,大喝道:“膽敢辱我江家族長,納命來!”


    說著,他手中亮出一道水箭,在空中蕩起道道漣漪,裹挾著風雷之勢,射向張十郎麵門。


    “不好~”


    宴會廳裏,頓時驚唿聲四起。


    江小魚有能力阻擋,但他卻沒有。


    因為,剛才張十郎的舉動,也成功惹惱了他。


    在他看來,張十郎找他麻煩可以,找張有威晦氣也行,這都是小輩之間的鬥氣,難以傷筋動骨。


    可是現在,他當這眾拒絕江樂山,那就是在打江家的臉麵。


    他不忙幫也就罷了,卻是萬萬不能阻攔。


    “叮鈴~”


    江樂山反手一掐,拇指與食指正好捏住水箭的箭尖。


    如此同時,他手上迸射出兩道似有若無的黑芒,反卷而迴,刹那間就把江有威所發出的水箭消弭於無形。


    “休要無理!”


    一聲嗬斥傳來,江有威的酒勁兒立時醒了大半,忙低頭坐下,嘴裏不住的低聲嘟囔:“死定了,這下死定了,……”


    江小魚聞言,隻是笑笑,並未出聲安慰他,而是抬眼看向宴會廳正中,等著看事情接下來會怎麽發展。


    “你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了!”


    江樂山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繼而轉頭,對江有威道:“有威,你跟著去!”


    “什……什麽?”


    幸福來得太快,江有威一時間接受不了。


    他踉蹌著站起身,下意識伸手,指著自己鼻尖兒,不可置信道:“爺爺,你要我跟著去?”


    江樂山笑著點頭:“對,就是你!”


    “可是……”


    江有威高興過後,就是為難,低頭看向江小魚,臉上全是歉意。


    江小魚知道他心中所想,忙出聲道:“二傻子,你趕緊答應啊,想那麽多幹什麽?”


    此話表明了江小魚的態度。


    當下,,江有威不再遲疑,連口答應,並且還麻溜的出列,小跑過去,站到了隊伍後麵。


    此事定下,江樂山帶著一行人離開宴會大廳。


    他們隻一離開,宴會廳裏立時響起了此起披伏的議論聲,其中有議論江小魚的,有議論江有威的,然而議論最多的,還屬張十郎。


    誇讚的聲音,如此說道:“看看,看看人家張十郎,不愧是從道門世家裏出來的,壓根就看不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嘖嘖!”


    有誇讚,同樣就有貶低。


    “切~”


    有人貶低張十郎:“我看他就是臭顯擺,當眾拒絕江家家主,真的很好玩兒麽?這是咱們家主大度,不與他這小輩一般見識,否則咱們家主發怒起來,夠他喝上一壺!”


    張十郎聽了貶低的話,心中就是冷笑:“一群土包子,倘若我想迴去,隨時就可以,根本不用假借旁人之手。


    再者,我還沒看到江小魚痛心的樣子,怎能就這麽迴去?”


    江樂山帶人走後,宴會並未隨著終止,反倒是人們放的越來越開了。


    一時間,喧嘩聲更鬧。


    就這樣,宴會一連進行了幾日。


    首領府內,日日飲酒,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城外形勢卻隨著大雪不間斷的降落,已是岌岌可危。


    不用江小魚特意關心,每隔半個時辰,便會有人向宴會中的眾人送上各地情報,什麽地方開始出現野獸、兇獸,城池防禦情況如何,戰況勝負,等等,事無巨細,一應情況都會匯報。


    隨著時間流逝,匯報也從剛開始的幾句話,逐漸的耗時越來越長。


    這日,報信人又來匯報,提及伏龍城有兇獸出沒,江小魚神色就是一凜,下意識握緊白小鳳的手。


    伏龍城中的確出現了兇獸。


    然而,出現野獸已有近十日光景。


    伏龍城城主府某密室內,春桃看著水光鏡中的戰鬥,就是大皺眉頭。


    她皺眉頭,不是因為戰鬥遇到了什麽困難,而是嫌棄戰鬥太過順利。


    “江安~”


    春桃突然收起水光鏡,霍然起身,麵對江安,一臉的焦急。


    “咱們這樣不行!


    三日前,城外就有兇獸出沒,你不讓咱們的人出城獵殺,便宜那些個散修也就罷了。


    今天,兇獸入城,與江山他們爭鬥,落敗後,逃出城外,你又不讓追擊,這……這是何道理?


    長此以往下去,咱們又怎能在這場大劫中獲利?”


    “你想怎麽樣?”江安抬頭看來。


    春桃忙湊近一些,興奮道:“咱們也派一隻隊伍出去狩獵,想必憑借咱們伏龍城的兵強馬壯,那些個散修絕對不是咱們的對手!”


    “不行!”


    江安搖頭拒絕:“公子說了,城中一應決策全有我說的算,你隻是充當眼睛!”


    話外之意是說,讓她老實點兒,別胡思亂想。


    “咦~”


    春桃暴怒:“江安,別以為你比我多長兩根角,就能放肆,我……我可是從小陪著公子長大的。”


    說著,她還下意識的向前挺挺小胸脯。


    “我知道!”


    江安不為所動:“若想告狀,等公子迴來。”


    “你……”


    春桃指著江安的手指顫了顫,跺腳埋怨道:“你真是太窩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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