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你們迴來了?”裴子厚看見兩人說笑著走進了大門口,趕緊跑了過去問道。

    容熙蘭的笑容頓時僵在那裏,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撇下兩人獨自走進了後院。“師兄,你不要太在意了,多給蘭姐姐一些時間,時間長了,他一定會忘記過去的。”

    “彩師妹,這幾天辛苦你了。”裴子厚端詳著淩彩兒的臉說道。淩彩兒臉上一紅,急忙道:“師兄千萬別這麽說,我的命是你和老爺給的,今生就算是做牛做馬也無以為報……”

    “彩師妹,以後不要再說這樣的話了,我們早就把你看做是一家人了,家人之間是不需要太客氣的,懂嗎?”“嗯,師兄,我知道了。我去看看蘭姐姐怎麽樣了。”說完飛快地跑向了後院。

    這一切,都被虎踞殿裏的一個麵相威嚴的人看在眼裏。

    裴子厚正望著天空中那若隱若現的星星發呆,一種若有若無的悲傷在心裏遊走著。

    “子厚,你進來!”一個渾厚的男音從殿內傳向廣場中,裴子厚聽到這聲音,趕忙快步走過去,見自己的父親正背對著自己站在殿裏。

    “不知父親找孩兒所為何事?”

    “我來問你,你是不是在蘭兒新婚之夜把她搶迴來的?”裴真扈問道,依舊沒有轉身過來。

    “是的,父親。不過這是掌門師伯他老人家聽說孩兒的事情之後,幫我出的主意,並派馬師伯幫助我做的。”裴子厚恭敬的迴答道。

    大殿內忽然靜了下來,許久之後,一聲歎息從裴真扈口中發出,然後他轉過身來說道:“厚兒,你糊塗啊!我雖然早就說過你已經長大了,不會再幹涉你的事情了,但你趁我這段日子不在,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但這件事你是徹底做錯了你知道嗎?”

    “孩兒知道這件事會挑起鴻蒙派和雲夢宮的爭端,但我們紫檀淵的人還從來沒有怕過別的門派。再說這是掌門師伯首肯的,出了什麽事也不會怪罪到我們真虎堂的。”裴子厚解釋道。

    "這些事情爹當然知道,我說的是蘭兒啊!他們一家人的脾氣我最是了解,這丫頭又是像極了他老爹,別說你在新婚之夜去搶婚,就是平時,你把她搶過來,她不會輕易原諒你,更不會和你說一句好話的。”裴真扈說道。

    他仿佛又陷入了迴憶裏,十多年前從風離島寄來的的那一封絕交書,每一個字都深深印在他腦海中,像一把尖刺刺在他心頭,永遠也抹不去!

    “孩兒知道錯了,求爹成全孩兒,幫孩兒這一次吧。隻要蘭兒願意和我在一起,我以後什麽話都聽爹的。”裴子厚“撲通”一聲跪在了裴真扈的身前。

    裴真扈看著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內心也是百感交集,也隻有兒子能讓自己放下一切權利和尊嚴,真心真意對待吧。屈身扶起他來,說道:“目前隻有最後一個辦法了,置之死地而後生,就是把鍾玉林的死訊告訴他。讓她徹底絕望,你才可能有希望。”

    “可……如果蘭兒知道了後,她也想不開怎麽辦?你說過她脾氣很倔強的。”裴子厚顯然認為此法實在不妥。

    裴真扈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讓彩兒和星兒好生盯著她,不出絲毫差錯的話,她會慢慢接受你,因為她太善良了,像他爹一樣,數年堅持不懈地順著她的意思,她會感動的。如果你覺得這個方法太危險,大可不必告訴她。”

    裴子厚痛苦的思考了一番,下定了決心,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就照爹你說的辦。”

    容熙蘭獨自坐在房中,想到自己的處境,忽覺心中壓抑難當,便走到後花園中散起步來。

    湖邊一條卵石鋪就的小徑蜿蜒而過,曲屈縈迴的通向遠處春柳密布的地方。信步前行,隻見前方垂柳依依,隨風搖曳,倒影在湖麵上,像是一位傾國傾城的淑女正在對鏡梳洗。路旁植有幾株劍蘭,暗香浮動,沁人肺腑。

    “蘭兒小姐,堂主請你去大殿一敘。"一個小弟子匆匆跑過來向她說道。

    ”知道了,我一會就過去。”容熙蘭雖然很不情願,但畢竟裴真扈是她的長輩,隻好過去。

    容熙蘭慢慢走進了虎踞殿,映入眼簾的是一隻巨大白虎雕像,威風凜凜,腳下踩著一座大山,供奉在大殿正中央。

    白虎下麵坐著一個人,正是她父親曾經的結義兄弟裴真扈。下首坐著的裴子厚見她來了,急忙讓她坐下。容熙蘭對著裴真扈盈盈施禮後坐下,始終都沒看裴子厚一眼,好在裴子厚早已習慣了她的冷眼,並不多尷尬。

    “不知裴叔叔找我可有什麽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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