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陣坐落在城男不遠處的一片森林內,此時的我已打坐兩個時辰,傷勢已好了大半。飛身往縹緲城飛去。

    耳聽附近竟有強烈的真氣鼓動之聲,心中大訝,心道:“天還未亮,誰會在這森林內呢?”

    忍不住好奇,我飛聲向氣動處掠去,發現一人正揮舞一柄寶刀在林內揮舞,隻見那人刀光四射,有時如怒龍出海,有時靜如深潭。動時如暴風驟雨,四周樹木在刀光下紛紛倒地。靜時如霧如幻,以我之能竟沒辦法用真氣感應到他的招式,而這人赫然便是卜天稀,看來他的功力實在進步不小。

    看他收刀而立,我縱身越下,叫道:“卜兄。”

    卜天稀聽到人聲,立時驚覺,氣勢瞬時發出。眼見是我,眼內訝色一閃而過,真氣同時內斂,笑道:“我說是誰,竟然能進入我兩丈之內才被發覺。原來是你。”

    我笑道:“你倒是好興致,大清早就在這兒練武。”

    卜天稀道:“沒辦法,昨天與班吉斯一戰,讓我受益頗多。這不,身體一好便來這裏修行了。”

    我道:“如此刻苦,要是有什麽散失,今天的比賽怎麽辦?”

    “沒事。”卜天稀道:“我今天下午才有比賽。”即而神情一頓,笑道:“對了,你的功夫很強,而我們好像還沒交過手。今天或許我能打敗你。”

    我嚇了一跳,道:“不要了。萬一讓段瑩玉知道了,她一定會殺了我的。”

    卜天稀道:“怎麽會呢?她哪裏是你的對手。”

    我明白段瑩玉是他的死穴,為了轉移他對我的“興趣”,便繼續把話題往段瑩玉上引。道:“卜兄,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考慮婚姻大事了。”

    卜天稀傲然道:“練武之人豈能為兒女之情所累,事業不成又怎麽談婚論嫁?”

    我心中聽著不是滋味,道:“誰說練武之人不能有情有愛?你一去外麵修行便是三年,段瑩玉在家等你三年。你能再等幾年,段瑩玉又能陪你再耗幾年呢?女人的青春是經不起耗的。”

    卜天稀神色一滯,不期然的低下頭,露出思索的表情。

    我道:“段瑩玉年輕貌美,又是縹緲城人族武術聯盟盟主的女兒,追求她的年輕俊彥,富家子弟不可剩數。難道你真的要等到她移情別戀你才覺悟嗎?”

    卜天稀全身一顫,猛抬起頭目射奇光,道:“但男人應以事業為重,沒有事業我又有和資格去娶師妹。”

    “全是借口。”我猛然想起張無言,要是她在我身邊,即使放棄全身功力又如何,道:“事業可以有360行,而且行行皆可做狀元,但愛人隻有一個,錯過了便沒有了。如果失去了段瑩玉,即使讓你成為鬼蜮第一高手,你會開心嗎?”

    卜天稀全身再顫,眼光下垂,似有淚光三出,道:“我明白了,謝謝。”

    我一人走在迴影王塔的大道上,卜天稀已經迴武館了,相信他會明白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麽,我也衷心祝福他二人能幸福。又想起無言,不知何時方能團聚。

    身後馬蹄聲起,車輪滾滾,一輛馬車從我身後衝出,我不禁一愣,竟是花香怯的馬車。

    馬車在我身前兩丈處停下,車門打開,花香怯嬌美的容顏出現,擺手道:“進來。”

    馬車內,我在花香怯對麵坐下,道:“你這麽早起來?”

    “哪有?”花香怯白我一眼,道:“我剛要迴去休息。”

    這時,我才記起花香怯的工作是晝伏夜出的。

    花香怯道:“你倒是蠻早的,去哪兒了?”聲音略含嗔怒,像撒嬌的小妻子。

    我笑道:“去城外練功了。”開玩笑如果讓影子組的人知道我打他們影族聖物——無影刀的主意,恐怕我立時便要身首異處了。

    花香怯顯然不怎麽信,道:“練武,用得著穿夜行衣嗎?”

    我心中一淩,這才想起自己的衣物實在不適合在大街上行走,道:“這樣穿起來舒服,練起武來更得心應手。”我知道花香怯很難相信,但她也決猜不出原因。況且現在我和她畢竟是友非敵,她還不至於對我怎樣。

    花香怯伸個懶腰,盡現曼妙身姿,看的我一陣發愣。花香怯漫不經心的說道:“名家已開始注意你了,恐怕要有所行動。你要小心了。”

    我啞然道:“不會吧。你到底是什麽人?竟能讓名家這麽重視。”

    花香怯道:“誰說是因為我?名家本打算讓天名做月公主的駙馬,現在你橫插進來,自然要想辦法對付你了。”

    我看著花香怯,對她的話並不太信,但她既然說謊,我也問不出什麽了。

    好一會兒,我道:“你有所愛之人嗎?”

    花香怯一驚,道:“你說什麽?”她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麽突然說出這句話。其實連我自己都不知為什麽。

    我笑著重複了一便。

    花香怯氣唿唿的道:“關你什麽事?”

    我道:“我想,你那麽美,追你的王子貴族,富家子弟肯定不計其數,難道就沒有一個讓你動心。”

    花香怯皺眉歪頭想了一下,還是那句話道:“關你什麽事?”

    “當然了。”我故做正色道:“我可是你的男朋友,如果對你的事一點兒也不知情,未免太說不過去。”

    花香怯嗬嗬笑道:“這樣呀。那就請我的親親小老公先說一下你和月公主的關係。否則,我會很傷心的。”說完,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樣。

    我身體一陣發寒,這女人真是扮什麽像什麽。看她的模樣倒是真像對我用情至深,一幅為心愛人所拋棄的樣子。

    我幹笑道:“沒什麽。——”這時馬車戛然而止。替我解圍。我連忙道:“我到了,再見了。”

    說完轉身下車。

    “康玄。”花香怯在身後叫道。聲音淒婉,似有千言萬語蘊涵其中,似哀怨,似期盼。

    我驀然轉身,眼望花香怯,腦中一震。此時的花香怯眼角掛淚,似梨花帶雨,神色淒婉,讓人忍不住想將她擁入懷中百般愛憐,想陪她一生至老,生死不論。

    花香怯放下車簾,遮住了她那如花容顏,我的心也似被車簾壓住,重重的難以喘息。

    我全身一顫,暗唿不好,這花香怯時真時假,此時多半也為假。想起無言,心中立時充滿無言容貌。花香怯再難在我心中存留。

    地獄城城主府內的一座廂房前。

    澤被舉手欲敲門,但猶豫了一下。良久,似下定決心,“叩叩”聲起,但沒反應,又使勁敲了幾下,屋內響起一聲“請進”。

    澤被臉顯喜色,推門而入。

    外廳並無人影,澤被猶豫了一下,向裏屋走去。

    進入裏屋,澤被眼光一下子便被坐在窗前的無言吸引。此時的無言單手支腮,神態迷茫,神思不知飛往何處。根本沒意思到澤被的進入。

    澤被來到無言背後,輕咳一聲。

    無言全身一震,從遐思中醒來。看到澤被,眼中訝色一閃而過,冷冷道:“城主,有事嗎?”

    澤被本有千言萬語要說,但見無言冷冷的表情,心頭如石在壓,什麽也說不出,最後隻好道:“我隻是來看看你。”

    無言站起身來,轉身向外走去,道:“城主即已看過,可以走了嗎?我要換衣服了。”

    澤被臉色淒然,心如刀絞,道:“好吧。”轉身出門。

    在門口處,澤被正遇到率領丫鬟前來侍奉的格雷絲。

    格雷絲見澤被從房內走出,大訝,失聲道:“城主。”不怪格雷絲吃驚,自從澤被將無言強困於此,便從未來過。此時乍見他從無言房中走出,如何不驚奇。又看到澤被臉色難看,似想笑卻又笑不出來,即而轉身離去。

    看到澤被孤寂的背影,格雷絲心中也覺絞痛,轉身進入房間。

    無言見到是格雷絲,臉色少緩,道:“姐姐來了。”雖然無言痛恨地獄城的每一個人,但伸手不打笑臉人,格雷絲侍奉周到,處處討巧。無言根本無法再生她的氣。這幾天都是蒙她照應,因此二人感情日深。

    格雷絲道:“妹妹起的早啊。”她知道無言不喜歡聽到別人叫她夫人。便順口認無言做妹妹。手下丫鬟立時上前,為無言洗漱。

    格雷絲看無言那嬌俏的模樣,心內想到的是澤被離去時那心碎的表情,心中一片黯然,揮手摒退了眾丫鬟,坐在無言身旁,對著無言道:“妹妹,可想知道城主的過去,”

    “不想。”無言道。

    格雷絲苦笑一下,道:“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城主為何要掠你來?”

    無言撇撇嘴道:“他說我是他失蹤20年的妻子。”

    眼見無言根本不信的表情,格雷絲又道:“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見無言眉頭微皺,但並不反對,便接著道:“20年前,澤城主與青梅竹馬的情人紫儀結婚,不久,便遇到仇人追殺,城主那時武功尚未練成。被仇人打敗,全家十餘口被仇人殺了。城主僅護住新婚妻子逃出。那些仇人並不甘心,一路追殺下去。紫依由於身受重傷,再加上顛沛流離的生活,使傷勢惡化,一病不起。就在紫儀將死之時,他們逃進了轉輪森林,在裏麵他們遇到一位古怪的老人,老人憑借一座從前留下來的輪迴法陣。把紫儀的靈魂送入人間,轉世重生。而城主則留在老人處刻苦修行,終於有所成就,擁有了近王級的實力。不僅得報大仇,而且獲的了國王的認可,成為一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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