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半輪明月高掛蒼穹。月亮已收起它的全貌,再不是昨夜那明月金盤,但也就是昨夜,月圓人散。涼風依依,吹的我心直如六月飛雪。

    “又在想她了?”不遠處的月影詢問道。

    我無言默認。

    “睡吧。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無影刀,換迴張姐姐的。”

    我“恩”了一聲,躺下,卻無半點睡意。仰首望天,空中繁星依舊,點點如織,就似昨夜,我的思緒也隨之飛迴昨晚,那一切仿佛剛剛發生一般。

    當我踏出鬼門之時,正看到澤被挾著無言向前方走去。

    “站住。”我大喝一聲,猛衝上前,伸手急攻。眼看就能斬殺澤被並搶迴文言。哪知斜刺裏衝出一道身影,快如閃電,接下了我的攻擊。我和它連過數招,竟絲毫奈何她不得,反而被她逼了迴來。穩住身形後,才發現她竟是一員女將,一身粉羅衣罩體,軟甲及身,說不出的英姿颯爽。可我現在卻恨不得將她大卸八塊。因為剛才澤被已是強弩之末,可現在卻躲入人群之中,她擋住了我最後一次機會。而現在她更是擋在我麵前,冷冷的注視著我的一切動靜。

    身後是緊跟進來的月影,黑色旋渦狀的空間之門已經消失不見,我也再沒有後路可退。

    這時我才注意到自己竟身處一巨型法壇之上,四周圍滿了近百號人,尤其是圍在澤被身旁的幾人,其散發的能量波動更是絲毫不弱於我。

    那女將已退到澤被身旁,澤被將無言交由她看押。迴頭衝我笑道:“真有你的,竟敢真的跟進來。”

    “無論天上地下,海裏火中,她在哪我就在哪。”我憤然道。

    “好,有骨氣。”澤被微一沉吟,決然道。“不過,徒然送死罷了。”隨即一揮手,四下立刻紛紛然要動手的摸樣。

    “不要。”醒來後的無言大叫道。同時,月影也大喝道:“你敢?澤被城主你別忘了我可是飄渺城影子國的公主,你敢傷我,不怕引起兩國紛爭你王怪罪嗎?”

    澤被輕笑一聲,眼光卻落到張無言身上低頭沉思了一下道:“好,你們走,不過以後決不準再踏入我地獄城一步。”

    月影來到我身邊,悄聲說道:“我們先走。以後再想辦法。”

    我身型不動,掃視了一下四周圍著的躍躍欲試的戰士。笑道:“我是不會走的,我決不能把她一個人留在這兒。”

    月影聞言急道:“眼下形式險惡,我們出去後再想辦法。”

    “沒用的。”我沉聲道,“再不會有機會了。”因為我明白在這裏,澤被擁有絕對的優勢,而我認識的僅有月影而已,雖然她是影子國的公主,但這世上又有哪個國家會為一個陌生人作戰呢?與其無時無刻不受那相思之苦,還不如今夜戰死於此地。我一瞬不眨地看著張無言,這,也許是最後一眼了。

    “你走吧。他們不會為難你的。”說完我再不理其它,挺步向前。

    “不要過來,你走,快走吧?我求你了。忘了我吧。”張無言哭喊道。

    我笑了。走?我還能走到哪裏呢?忘?怎麽才能把心裏的人給忘掉?我將眼神深深的注入她的眼神之中,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她。我看到了微笑,生死相許的微笑,這一刻我終於了解到,人一生的追求所在,有時竟僅僅是為了一個小小的眼神。在這一刻我也體味到了難得的平靜,深深愛意中的平靜,絕望中的平靜。

    身體的能量再次被喚起,似乎是為這一刻絕望而平靜的心情所引發。真氣猶如實質般在我身上泛起淡灰色的光芒。如火焰般飄蕩不已,強烈的能量波動,使澤被身旁的高手感到了威脅,於是紛紛催動各自的真氣相抗,一時間每個人身上猶如燃起一束束或藍或赤的火焰。這主要是因為個人修行真氣屬性的不同。不同的真氣產生了各自的氣場,氣場交相雜錯,極其敏感,一旦失去平衡,必然引起一場不死不休的戰鬥。

    而此時的我沉浸在與張無言甜蜜的精神交流中,根本沒注意到外界的變化。依舊緩慢而堅決地向張無言走去。真氣的交鋒隨著腳步的移動一步一步地跨上戰鬥的邊緣。

    “站住。”一直不停觀察張無言神色變化的澤被突然大喝道。

    隨著他的這一聲大喝,我的腳步戛然而止,我的思想猶如從雲端一頭撞在山上,難受至機。而且我和張文言的精神交流也是就此中斷。極度失望下我憤然望向他。哪知澤被似因剛才那一聲已用盡所有力量,咳嗽不止。

    “康玄,我們來做個交易怎樣?”

    “交易?”我茫然問道。

    “對。”澤被嘿然一笑道:“如果你幫我找到無影刀,我便將張無言還給你。”他沉默了一下又道:“並且在你尋刀時期,我決不會且不會讓任何人殺害她,如何?”

    我被弄糊塗了,現在他占盡優勢為何反要如此“便宜”我。而無影刀又是什麽?難道他做這一切隻是為了一把刀嗎?

    “別想了,你已沒有其他選擇,除了死。”澤被悠閑道。

    死嗎?我冷笑一聲,也許以前我會害怕,但現在這已威脅不到我了。

    澤被 似也發現我眼中的漠然,冷聲道:“就算你不怕死,難道要無言和你一起死嗎?”

    我望向張無言,心亂如麻,找不到一點頭緒,依目前形勢,我似乎別無選擇,但心中總覺得有些不安。而且萬一他不信守諾言,怎麽辦?

    張無言似猜到我所想,急道:“沒關係的,我不會有事的,不用擔心。”

    我知道她是怕我會送命,但這叫我怎麽放心?千頭萬緒下始終無法做最後的決定。月影走上前道:“放心吧,澤城主乃一方霸主,不會說話不算的。他即如此說,便一定會做到。”

    我知道如此糾纏下去也解決不了問題,咬牙道:“好,我答應你,但如果你食言,我定摧毀你地獄城。”

    “好,我們一言為定。”澤被笑了。

    我不安的感覺更加強烈。

    我不記得自己是如何離開地獄城的,因為我的眼睛直到張無言的容貌從我眼神中徹底消失都未離開她半刻。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我昏昏噩噩的跟在月影身後,茫然不知自己做了些什麽?將要做什麽?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我和月影便一起出發。路上,從月影口中我已明白關於無影刀的部分情況和收藏地點。

    無影刀,鬼蜮十大神器之一,是縹緲城曆代影子王傳位的信物,收藏在縹緲城的地下城內。另我欣慰的是,月影答應助我取得無影刀。否則我真不知該如何麵對她,畢竟她可是縹緲城的公主,而無影刀正是她家的傳家之寶。她完全沒有理由為我背叛自己的族人。

    為了早日到達縹緲城,我和月影一直用飛行技前進。幾次休息後,縹緲城已遙遙可見。看著漸暗下去的天色,我正胡思亂想要不要休息一下明天再進城時,身下樹林內突然傳出一股異樣激烈的打鬥聲音,我心中奇怪,給月影打個招唿便向下飛去。

    我在一片濃枝樹杈間藏好身體。同時感到不遠處,月影也依樣藏好。這才透過樹葉向下看,正看見一人一獸相互對峙。

    那怪獸銅眼大頭,血盆大口,一排尖牙似利刃般閃著寒光,尤其兩根犬牙翻露唇外,有一尺多長,兩臂過膝捶地,尖指如勾。嗚嗚聲如鬼哭幽咽。正好奇間耳中響起月影的傳音:“利齒獸。”看我迷惑的望向她,又補充道:“利齒獸屬食肉形怪獸,戰鬥力頗強,其牙是非常好的造兵器的原料。”

    隻見利齒獸熊咆一聲,揮爪向那人撲去,那人卻不閃躲,縱身躍上,與利齒獸近身相搏,隻見他縮肩衝拳,不僅巧妙的躲過了利齒獸的爪技,還巧妙地還了一拳。利齒獸受了一擊略顯惱怒,狂吼一聲,隻震的樹葉婆娑。那人聞聲一震,身型為之一滯。利齒獸再次撲上,一口咬下,這獸口大如盆,如被咬中,恐怕腦袋便沒了。那人身手也相當敏捷,間不容發間退了開來,後躍到一匹馬旁,抽出一柄厚背大砍刀,寒光逼人,一看便知是一柄寶刃。然後再次躍上前來嚴陣以待。

    利齒獸似乎也感到對方不象以前自己吃過的那些人般容易消化,收起傲心,圍著他打起轉來。似想找到他的破綻,但十幾圈過後,那人竟毫無不耐之色,最後還是利齒獸首先不耐,仰首一聲大吼,聲音之壯,我在一時不慎下,竟也被他逼的有些真氣沸騰。急忙吸了口氣,壓下這股躁意。再轉眼場上,情形已變。利齒獸在那人精神一滯,真氣不繼時,已迅速撲上。那人反應也不慢,閃躲的相當及時,隻肩頭受創,避過要害。那人不退反進迅速衝上同時反手一刀劈出,“叮當”做響,幾絲火星冒出,那人趁機後退。利齒獸受此一擊竟絲毫未損。但吃這一虧,更顯惱怒,猛地向前衝去。那人身型也不慢,側身閃過。利齒獸轉身再撲,依舊被那人閃過。就這樣那人似已不願與它硬碰。連著數十次,隻躲不攻,使利齒獸的攻擊次次落空。利齒獸終感疲憊,喘著粗氣,打著響鼻。場麵再次冷了下來。

    良久,月影似已不耐,傳音道:“沒什麽好看的,要不,我下去幫他一把。”

    我揮手阻止了她,因為那人雖到此時仍無戰果。但是他眼中的戰意卻越來越濃,此時下去幫忙,不但不會獲得他的感謝,說不定會惹怒他,隻好靜觀其變。

    如此過了好一會兒,終於那人擺開架子,準備攻擊,強烈的氣機釋放出來,牢牢地鎖住不遠處的利齒獸。利齒獸似受不住這強大氣機的影響,咆哮一聲衝了上去。那人竟不閃不避,反衝上前。兩道身影交錯而過。雖然時間很短,但我已看清剛才就在利齒獸尖爪即將撲向他肩頭的一瞬,那人沉腰下挫。在利齒獸越過他的一刹那,反手一刀正從鱗縫間插入利齒獸的身體。

    再次的冷場下,似乎時間也停止了。利齒獸一個踉蹌,撲倒在地,身下立刻被血水染紅。利齒獸竟就此斃命,看得我驚訝不已。從利齒獸的身體情況來看,怎麽也不象一隻不堪一擊的短命鬼。月影的傳音再次出現,幫我解釋了不明。“利齒獸雖全身披上重甲,尤其是後頸初的鱗甲更是全身之冠。但同時那裏也是利齒獸的罩門所在,禁不起重擊。”

    看到一切已結束,我正準備下去,看是否可以結交一下。有身手如此好的人,以後在這裏活動會方便許多。雖然月影在這裏有崇高的地位,但對這個世界所知也有限的緊。所以我現在急需一位能排憂解疑的向導,而看他身後馬上的行李,多是長年出門在外人士的必備物品,應該可以勝任。

    突然,異感陡起,一道閃電般的身影向那人撲去,我縱身衝出,大叫到:“小心。”但還是慢了一步。怪獸的速度實在太快,那人來不及躲避已被擊倒。

    我一掌拍出,逼退了怪獸的進一步攻擊。身型落地後,我擋在那人身前,打量著眼前的怪獸,全身雪白,形狀似虎。

    身後月影叫了一聲“白虎”後便化做一陣旋風衝了過去。白虎咆哮一聲,縱身一躍,與月影鬥在一處。

    我看了一會兒,雖然白虎頗為剽悍尤其是其速度更是快的不可思議,但依月影現在的實力對付那隻白虎還是綽綽有餘的。我又轉身查看那人的傷事,那人隻來得及避過要害,胸口已焦黑一片,不過卻喜無性命之憂。當下,抓起他的右手,手心相對,往他體內送入一股真氣。激發他體內各組織器官,以便讓它們自行修複同時讓他快點兒醒來。

    那人受真氣激發,悠悠醒轉。疑惑地看著我,問道:“你救了我?”我笑著點了一下頭,道:“路過而已。”

    那人看了我一會兒,指著不遠處一匹馬,道:“給我蓋個被子。”說完便昏(睡)了過去。

    “什麽?”我吃驚道。但見他已昏了過去,隻好苦笑一下,向馬走去。

    我翻著他的行李,驚訝的發現他裏麵的東西竟非常齊備,看來也是一個到處流浪的人。我翻著一個薄被,迴身為他披上。

    月影已和那隻白虎戰的不知去向,我隻好在原地等待。

    好一會兒,月影從樹上躍下。歡喜的跑道我身邊,叫道:“你猜我抓到什麽了?”

    我看她身上衣飾頗淩亂,看來進過一場不小的搏鬥。我剛來這裏一天而已哪裏知道鬼蜮有什麽奇怪的東西,隻好苦笑一下搖搖頭。

    月影似相當興奮,從身後那出一隻小動物,大小如鬆鼠,尖嘴紅鼻,毛色經過月影的蹂躪,已灰敗不堪,且神情萎靡。月影叫道:“是幻獸。不可思議吧!”

    “恩,為什麽?”

    “幻獸可是所有怪獸中最受歡迎的。”

    “是嗎!對了你追的白虎呢?怎麽變成這麽個小東西了。”我笑問道。看來她還是小孩心性,發現可愛的小動物就把本來的獵物給忘了。但他的迴答卻讓我大吃一驚。

    “這就是呀!”月影一臉興奮的說。

    “什麽?這怎麽可能?”

    “幻首可是能變成任何一種怪獸,並且能順利地使用變身後的怪物能力。”

    “這麽神奇。”

    “是啊!”月影這時更是興奮,喋喋不休的給我講起她捉拿幻獸的經過,且極是自豪,連當初打敗澤被時也沒見她這麽開心。

    我趁她中途緩氣時,問道:“你打算那這隻幻獸怎麽辦?”

    “當然是把它變成自己的寵物了。”月影理所當然的道。

    “你不是說幻獸很厲害的嗎?他會甘心做你的寵物嗎?”

    “嘿嘿。我自然有自己的方法。嘿嘿。”

    聽著她的怪笑,我在心中暗歎,都是在人間時看動畫片害的!

    “你救他了?”月影走上前,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即而驚道:“他睡著了?”

    我苦笑著應是。真每想到竟有如此大膽的人難道他算準我們不會拋下他嗎?在這樣荒涼,野獸出沒的樹林裏。他難道一點不怕危險。

    想到這兒,心中苦笑,轉頭對月影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先休息一下吧。”

    是夜,那人在我們做好晚飯時醒了,但吃過飯後,便又睡了。理由是,受了傷的人應多休息,以免傷口惡化。

    不過,趁他醒時我還是了解了一些關於他的事。

    卜天稀,縹緲城段氏武館的大弟子,人族(當是時,鬼蜮有三大部族組成:鬼族、人族、影族)。剛從外麵曆練迴來,準備參加縹緲城十年一度的“大比武”。

    又是一個無眠夜,無言還好吧,她是否也像我一樣看著月亮發呆?想到以前和她的點點滴滴,心中不免淒然。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睡熟了的月影,她嘴角兀自掛著一絲笑容,懷裏緊緊抱著不知睡沒睡著的幻獸。隻是此時幻獸脖子上不隻何時多了一個項圈。

    我翻身躺下,從懷裏掏出一串珠鏈,一刻碩大的黑綠色寶珠在月光下散發著黑色的光暈,為四周平添一分神秘與傷感。

    這顆“墨玉珠”是在人間時影子王交給我的,後來我當作定情信物轉送給張無言。在開始她被澤被擄走時,我就是憑借這顆她遺落下的“墨玉珠”才找到她的,後來一路衝殺過來,竟忘了把這顆珠子再還給她。

    摸著渾圓,黑漆漆的“墨玉珠”,想到情物尤在,人卻兩隔,心中不免更覺悲涼,感覺全身仿佛化身滔天巨浪突然被困鎖住一般,難受之極。

    淚眼模糊中,“墨玉珠”幽光乍現,一團黑氣從其中升騰而出,飄到半空中,慢慢凝聚,逐漸形成一個人形。本來我以為這是我因悲傷過度而產生幻覺,但當我擦幹眼淚,心情大定後,猛然發覺,那團煙霧還在,而且那逐漸清晰的人形分明是、分明是——“影子王”。

    黑氣一陣搖擺,影子王的麵容迅速模糊,但聲音卻清楚的傳來:“不錯,正是本王。哈——”隨著他的笑聲,煙霧搖擺的更是厲害。

    “你不是死了嗎?”

    “哈——,本王千年修行,豈會如此不濟,不過其中過程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簡而言之,就是我把元神寄居在”墨玉珠“之中,隻要”墨玉珠“存在一天,我便能永世不滅。”

    “那你豈不是已長生不死?”

    “那當然,哈——”影子王不知為何,似非常開心。

    “那你當初為何不說明害我們平白為你難過。”

    影子王語氣一窒,嘿然一笑,道:“別提了,那時我還太弱。直到今天才有能力破珠而出。不過你的情況我還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不是我說你,你實在也太遜了。怎麽說你也擁有本王半生的功力,竟如此不濟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害的本王不得不冒險出來。”

    我本來心中沉痛已極聽他最後一句竟是要幫我,心中一喜,道:“你有辦法幫我?”

    “沒有。”影子王一兜冷水潑下。

    “怎會?”我不死心的問道:“你不是影子王嗎?在鬼蜮他多少要給你麵子的。”

    影子王嘿然一笑道:“不過是已死的影子王罷了。”

    我心灰意懶,道:“那你還有其他辦法嗎?”

    影子王興奮道:“他不是讓你去找無影刀嗎?”

    我微一愣旋即心中大喜,無影刀是曆代影子王傳位的信物,他一定知道很多關於無影刀的秘密。

    影子王看到我興奮的樣子,道:“不過,我幫你是有條件的。”

    “條件?”

    “對,一、除掉名家。二、助月影成為新一代的影子王。”

    名家就是害的影子王差點魂飛魄散的禍首,影子王自然對他們恨之入骨,隻是聽以前影子王提到,名家是縹緲城三大世家之一,不好對付。至於月影,她是目前影皇族唯一的繼承人。應該沒有問題。況且我似乎也沒得選擇。“好,一言為定。”

    影子王哈哈一笑道:“好,爽快。大丈夫一諾千金,我們以後又要並肩做站了。”

    笑聲中,黑氣逐漸收斂,不理我的唿喊影子王再次縮迴到墨玉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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