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迴來?什麽意思?”


    聽到派去殺縣令的人沒迴來,謝家總舵主愣了。


    “總舵主,這幾天確實沒見到他們!”


    謝家總舵主眉頭一皺:“他們都是一品二品的武者,縣衙裏頂多有一品的,不可能對付得了我的人啊?”


    “總舵主,要不要我們去縣衙看看?”有人問。


    謝家總舵主想了想,說:“我自己去吧,這事兒透著古怪,再不親自出馬,恐怕我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了!”


    說著,謝家總舵主起身,帶人向著衙門而。


    衙門裏,秦銘聽白袍說,私鹽市場已經被他們買的鹽賣的飽和了,於是秦銘安排白袍去西邊劉家的地盤,用同樣的方式拿著官鹽去低價賣鹽。


    讓賴閱金去中部,還是老辦法,拿著大量的官鹽,低價賣出。


    秦銘要一次性,把三個區域的私鹽,一次性全部打擊到位。


    而他現在是縣令,可以通過縣衙的途徑以最低的價格進最多的官鹽過來賣,大不了把鹽裏含的稅去掉,再低價一些,也虧不了什麽。


    白袍和賴閱金領命離開後,秦銘坐在大廳裏,頗有些運籌帷幄的意思。


    隻是這時,有皂吏驚慌進來說:“不好了大人,謝家家主來了……”


    見皂吏如此驚慌,秦銘不難猜出,這謝家在青雲城真是勢大的很,衙門還有些怕他的意思啊!


    秦銘自然不怕,淡淡開口說:“讓他進來!”


    不多時,一個麵目陰沉的中年人,帶著十幾個人走了進來。


    一進來就看向了大廳裏的秦銘,中年人眉頭緊皺,說:“原來縣衙換了主人了!”


    這下他心裏也確定,前任縣令,真的死了。


    秦銘瞥了眼謝家總舵主,說:“謝家總舵主,如今還有心思來我衙門?”


    “怎麽?這衙門,我來不得?”謝家總舵主冷笑。


    秦銘也一笑說:“來得,來得,以後,你還會長住的。”


    謝家總舵主一愣,似乎聽懂了弦外之音,說:“恐怕就是縣令你想多了吧?”


    “謝家總舵主此來,所為何事?”秦銘問。


    “沒,隻是來拜訪一下縣令大人,另外,和縣令大人,聊聊!”謝家總舵主說道。


    秦銘說:“那就請說吧!”


    他也沒有要叫這個謝家總舵主坐下的意思,謝家總舵主也不在意,說:


    “此來,隻為一事,想和縣令你聊聊,在此之前,想問個問題,不知道,縣令大人可見過我謝家的幾個下人?”


    “下人?”秦銘冷笑:“是下人,還是兇手啊?”


    謝家總舵主笑了:“大人,原來都知道了?既然知道,我想我就不用多廢話了,大人應該知道,和我謝家做對的下場了吧?”


    “這就是你來要說的?”秦銘問。


    “看來我的人,是在大人手上了,無所謂。我還有一個問題,最近官鹽這麽便宜,是大人你的手筆吧?”謝家總舵主問。


    秦銘撇嘴:“官鹽便宜賣,有什麽問題?”


    謝家總舵主直勾勾的盯著秦銘說:“可是也太低了,低的大家都賣官鹽,我私鹽,都沒市場了啊……”


    “怎麽,你謝家違法賣私鹽,我官府還得為你們開拓市場?”秦銘冷笑。


    “大人這話,說的有些不太客氣了,您的官鹽,為您帶來不了任何的收益,但是我的私鹽,可以讓大人您,盆滿鍋滿……”


    謝家總舵主說到這裏,從袖子裏摸出了一遝銀票。


    秦銘卻毫不客氣的開口:“賄賂官員者,按罪當誅,謝家總舵主,你可考慮清楚!”


    袖子裏抽出一半的手頓時一頓,謝家總舵主臉色陰沉了幾分:“大人,好不懂事,如此,不太好吧!”


    “本官,要你教我做人?”秦銘臉色一沉。


    謝家總舵主緩緩把銀票塞迴去,冷著臉看了眼秦銘,說:“既然大人不懂事,那就做好接受不懂事的後果吧,告辭!”


    說著,謝家總舵主轉身離開。


    大廳裏,趕來的縣丞和主簿鬆了口氣,見謝家總舵主離開,兩人上前,隨即縣丞開口:


    “大人,您何必得罪他呢?”


    “就是啊大人,單單在這青雲城,有上千的私鹽販子指著謝家吃飯,周邊十幾城都有幾百私鹽販子靠謝家為生,謝家勢大,得罪了他們,咱們可不是對手啊!”主簿也開口。


    秦銘瞥了眼兩人,說:“你二人,怕也是沒少拿他們的好處吧?”


    兩人頓時尷尬,不敢在多說話。


    秦銘哼了一聲說:“本官給你們機會,改過自新,尚有活路,若執迷不悟,那前任縣令,就是爾等下場!”


    兩人頭更低了,但依舊不言語。


    秦銘繼續說:“你二人可明白剛剛前任縣令為何而死?”


    “大人,不是說被查出貪汙,當場擊殺。”主簿開口。


    他們以為秦銘再提一下這個事,給二人提個醒呢。


    誰知秦銘卻說:“非也,你二人又可知,為何謝家總舵主問我要他謝家的人?”


    二人疑惑:“這……不知……”


    “真相是,謝家擔心朝廷查私鹽的事兒,派人來縣衙殺了前任縣令,正好我來了,我的手下拿下了這些人,關押在大牢裏。”秦銘輕描淡寫的說了這麽幾句。


    可這麽幾句話,卻是讓縣丞和主簿臉色大變。


    “什麽?前任縣令,是……謝家派人殺的?”縣丞唿吸都急促起來了。


    前任縣令被朝廷殺,和被謝家殺,完全是兩個概念啊。


    被朝廷殺,那是貪汙,可被謝家殺,那是卸磨殺驢啊。


    “你們二人自己想想後果吧!”秦銘淡淡開口。


    縣丞和主簿對視,都看到了各自眼裏的恐懼。


    貪汙,說白了,既然敢貪,隨時都考慮過朝廷查的後果,所以雖然怕,未必沒有心裏準備。


    可如果賄賂他們的人最終也要殺他們滅口,那可就是萬萬沒想到的了,這可比朝廷調查處置他們,可怕太多了。


    也就是說,貪汙了,不僅被朝廷查。還會被賄賂他們的人殺……


    這叫什麽事?


    秦銘也不在多廢話,這幾句話,結合剛剛謝家總舵主的態度,足夠這兩人害怕了。


    兩人互相對視良久,隨即一起對秦銘跪下:“大人,我二人坦白,求大人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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