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傅心裏那個糾結啊,以他對秦銘的了解,會讓他這麽輕鬆帶兒子離開?


    事出反常必有妖,尤其是秦銘有關的事,那太有妖了。


    所以周太傅猶猶豫豫的,半天沒踏出順天府衙門。


    秦銘看著周太傅磨磨唧唧的樣子,說:“你要是不想帶走,把他留在我這裏,我也沒意見啊!”


    周太傅臉皮抖了抖,迴頭看了眼秦銘,又看了看手裏的聖旨,說:


    “我有陛下聖旨,諒你也整不出啥幺蛾子,哼!”


    說著,他就帶著兒子,大步離開!


    秦銘一直笑著,看周太傅和他兒子離開。


    一旁,府丞說:“大人,周太傅都有點怕您了!”


    秦銘笑了笑,說:“我有那麽嚇人嗎?”


    府丞也笑了笑,沒好意思說。


    “那接下來,您打算?”府丞問。


    秦銘說:“明天,上午,帶人,去把他兒子給我再抓了!”


    說著,秦銘摸出一張紙:“這上麵就是明天抓他的理由和罪狀,明天讓人去把罪狀上的證人也都找來。”


    府丞接過紙看了看,隨即一愣,笑道:“大人,妙啊,這條罪狀,又夠他周公子死一次了!”


    秦銘神秘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早朝,議事議的差不多了,於是皇帝看向秦銘:


    “秦銘啊,聽說你因為一個誤會,昨天把太傅的兒子抓了。”


    秦銘點頭:“沒錯,這事兒按理說,應該給太傅之子定個罪,不過陛下您念在太傅幾十年來為朝廷兢兢業業的份上免了他兒子的罪,那我也就把人放了。”


    皇帝也很意外,說:“你為難太傅和他兒子了?”


    “那哪兒能啊,太傅畢竟是朝中大臣,我怎麽可能為難太傅,我一向都是非常尊敬太傅的。


    隻是奈何他兒子的事,我也很為難。所以聖旨一道,我立馬放人!”秦銘一本正經的說道。


    皇帝皺眉,這還是秦銘嗎?


    他昨天之所以下聖旨那麽大方的赦了太傅之子的罪,就是因為他覺得秦銘肯定不會那麽輕易算了。


    所以皇帝才充當了一迴好人啊。


    誰知道,秦銘怎麽就這麽聽話?


    這不符合秦銘的人設啊?


    不過此刻皇帝也不好說什麽,隻能借著機會道:“公私分明,你們做臣子的若是能如此,很不錯!”


    秦銘說:“那是,雖然在公務上,我可能會和太傅等官員有衝突,但不至於公報私仇。而且太傅可是前輩,我這個做晚輩的,也是念在他年齡大了,所以絕不會為難。”


    太傅聽到這話,看著秦銘說:


    “秦銘啊,那事兒也有我兒子不對的地方,老夫汗顏啊……”


    “哎,太傅這話說的,見外了不是?大家同朝為官,我也有我的無奈,所以昨天若有得罪之處,還請見諒啊!”秦銘說道。


    周太傅說:“秦大人你秉公執法,自然是沒錯的,何談得罪。倒是小兒,我應該好好教訓了。”


    “令公子隻是一時糊塗,相信經過此番教訓,必然不會再犯,且我觀令公子頗具才氣,也有些能力,將來必然前途無量啊!”


    周太傅擺擺手:“秦大人謬讚了,謬讚了啊,我兒能有秦大人十之一二,足矣!”


    “太傅您謙虛了,虎父無犬子啊,您貴為太傅,兒子豈能差了?”秦銘說道……


    於是,兩人就在朝堂上,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叫一個親熱。


    就差手拉著手找個地方坐下說了。


    皇帝見狀也挺無語,說了句退朝,也就走了。


    百官向大殿外走去,而周太傅和秦銘還在相互客氣。


    甚至出大殿的時候,兩人差點還就手拉手的聊了。


    “太傅,晚輩對您的敬仰,猶如滔滔之流水綿綿不絕啊。”


    “哪裏哪裏,秦大人,老夫對你的佩服,更是宛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啊……”


    兩人都是笑眯眯的說著,一起走出了大殿。


    分開的時候,都還客氣的邀請對方去各自府上做客,整的好像感情多好。


    可一分開,秦銘就對順天府丞說:“迴去之後,帶人,抓他兒子。”


    府丞一愣:“大人,你們剛剛不是聊的挺好?”


    “好啥啊好,不過是笑裏藏刀罷了,你以為這老東西真有多開心啊?那隻是做給陛下看的。”秦銘說道。


    府丞點了點頭,說:“那我馬上迴去,帶人抓他兒子。”


    說著,他迅速迴順天府。


    秦銘不著急,慢慢悠悠的,在宮裏一路上還和不少官員打招唿聊天扯淡。


    而等他迴到順天府,人已經抓迴來了。


    同時,周太傅也在,臉色很難看。


    秦銘故作驚訝:“咦?你們怎麽來了我順天府啊?”


    周太傅嘴角抽了抽,怒吼:“他麽不是你讓人又來抓我兒子嗎?裝什麽糊塗?”


    秦銘還真就裝糊塗,說:“啥?有些事兒?我咋不知道?我才迴來啊。府丞,怎麽迴事?”


    順天府丞配合演戲:“大人,我們接到消息,有人舉報周太傅的兒子一個月前在醉花樓,打死了一個書生,這裏是罪證,人證就在大堂,已經指證,證據確鑿!”


    秦銘接過罪證,假裝看了看,說:“這……居然還有這事兒?”


    說著他看了眼太傅,說:“太傅啊,這……我很難辦啊,令公子怎麽能幹出這種事呢?唉……”


    “秦銘,你少裝糊塗,這事兒不是你搞的鬼我都不信。”周太傅怒喝。


    秦銘笑了:“太傅,您可不能冤枉我啊,這事兒我是真不知道啊。”


    周太傅冷哼一聲:“所以,你到底想幹嘛?”


    秦銘攤了攤手:“還能幹嘛?周公子幹出這種事,我也無奈啊,現在罪證齊全,人證也在,我能怎麽辦?隻能……來人,把周公子關進大牢,三日後,問斬!”


    周太傅身體猛退兩步,盯著秦銘:“秦銘,算你狠,但,你殺不了我兒子!”


    說著,周太傅憤然離開。


    秦銘則是笑了笑:“老東西,我玩不死你?”


    ……


    不多時,清心殿,周太傅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皇上啊……老臣苦啊……老臣不容易啊……老臣兒子又被秦銘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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