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沒有猜錯,牧家給你的好處,是承諾了下一任家主之位吧,可你又是否想過,牧家,會兌現承諾嗎?”


    牧文傑心下一突,牧家怎麽可能不兌現承諾,家主之位必然要有人繼承,而他在這一輩中又是最為優秀的,自然會讓他成為下一任家主。


    不過牧深接下來的話,卻如同冷水一樣澆灌在他頭上。


    “牧家的實力何其強大,當初麵對星雲大帝和蓋聶數次衝突殺戮,依舊能夠屹立不倒,如此強大的世家,為何章紋師卻僅有我一人,其他人真的是重傷不愈嗎?”


    牧深話語顯得有些陰冷下來,似乎蘊含怒火,“他們並非重傷不愈,比如此次,若是我被你偷襲,牧家,是否又會給出一個重傷不愈的交代呢?”


    “我們,無非是某些人圈養的牲口罷了,等待時日宰殺而已。”牧深說的有些淒涼,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當年那些死去的章紋師也感到淒涼。


    牧文傑渾身大顫,噗通一下便跪倒在地,哭泣道:“弟子糊塗,還望師尊網開一麵,能饒我不死。”


    牧深重重的深吸口氣,歎道:“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你走吧。”


    說話間,他背對著身,不去看牧文傑。


    “多謝師尊,多謝師尊!”牧文傑連連磕頭,忽然,他眼中閃過一道猙獰之色,一股磅礴的魂力毫無征兆的唿嘯而出,直奔牧深。


    “你說那麽多,無非是想讓我罷手,因為你已經身負重傷,魂力不是我的對手,我豈會上你的當,給我去死吧!”


    轟隆!


    恐怖的魂力如同咆哮的巨海,瞬間將牧深吞噬。


    牧文傑的眼中,閃爍著無比猙獰之色,然而下一刻,他的麵容卻是慘變,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魂力就好像巨浪拍打在岩石上一樣,根本無法寸進分毫。


    怎麽可能!


    刹那間,他的臉色便變得極度難看起來。


    “你終究沒有經受住權勢的誘惑啊,連最後的機會都不肯把握。”牧深歎息道,他之所以背身,就是想給牧文傑最後的機會,但是,結局依舊如此。


    牧文傑大驚道:“你,你根本就沒有受傷,你之所以這樣做,就是想試探我?”


    牧深道:“那琉星的實力雖然厲害,但相差近兩大境界,他怎麽可能重傷我,如果你沒有歹念,也不會攻擊我啊。”


    “該死!”牧文傑臉色大變,牧深根本就沒有受傷,銘武兩道,他都不可能是他師尊的對手,當下沒有絲毫遲疑,直接化作一道流光就欲逃離。


    “轟隆!”


    牧深身軀一震,磅礴的魂力兇猛而出,直接震入牧文傑的識海中,後者隻感覺識海翻天覆地起來,張嘴連噴數口精血,整個人的氣息瞬間萎靡到極致。


    他暗暗咬牙,承受著識海即將崩碎的痛苦,也沒有放慢逃離的速度。


    咻!


    或許是牧深本就沒有下殺手,牧文傑終是化作一道流光逃離出去,否則以他的實力,又怎麽可能從牧深手中逃離呢。


    牧文傑直接朝陵玄機的住所而去,卻發現陵玄機根本不在,當下便直接朝著家主府邸而去,遠遠的便急聲唿喊,“師尊救我!”


    可憐的牧文傑,第一次被陸玄所傷,去找牧深求救,而這一次卻又被牧深所傷,隻有找陵玄機了。


    雖然陵玄機不是章紋師,但他真的不知道還能找誰了。


    大廳之中,陵玄機、牧坯楠和牧霖三位長老皆在,見牧文傑沒有稟報便直接闖了進來,先是有些微怒,隨即便是吃驚。


    牧文傑來到大廳,噗通一聲便摔倒在地,他神識接近崩潰,臉色慘白如紙,氣息也時有時無,似乎隨時都將死去。


    “怎麽迴事?是牧深將你傷成這樣?”陵玄機快速上前將牧文傑扶起,凝聲問道。


    牧文傑虛弱的斷斷續續道:“牧深,他,他從一開始就,就知道我在監視他,他,他並沒有受傷,是故意,故意引我動手,噗嗤……”


    牧文傑一邊說一邊吐血,模樣奇慘。


    “早就被發現了嗎?”陵玄機瞳孔一凝,精芒不斷閃爍,“從一早就發現了你,這牧深,還真能隱忍啊。”


    牧坯楠冷冷道:“如此說來,他當年故意閉關,實則是在自保。”


    牧霖殺意淩然道:“不管他如何自保,這次都無法置身事外了。”


    “家主!”陵玄機抬頭看向閣樓深處。


    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深處,牧冥天並未出聲,閣樓內靜悄悄一片。


    良久,牧冥天的聲音才傳來,“當年,我便知道牧深並非表麵那般不問世事,選擇閉關,一是為了自保,其二,或許是在等待時機。”


    “等待時機?”陵玄機幾人微愣。


    牧冥天輕歎一聲,道:“當年的牧深可是和牧冥淵關係很好啊。”


    牧冥淵正是穆熙妍的父親,當年牧家內亂,正是他與牧冥天對立,可惜,最終慘死在牧冥天手中。牧冥天和牧冥天本是兩兄弟,牧冥淵的天賦實力,甚至還在牧冥天之上,但牧冥天身為大哥,自然繼承了牧家家主之位,但牧冥淵同樣是牧家第一長老,在當時,有權否


    決牧冥天的決策。


    或許,當年的內亂,也有牧冥天鏟除異己的緣由。


    聽聞牧冥天的話,陵玄機幾人神色顯得有些複雜。


    如此說來,牧深,極有可能背負著牧冥淵的某種遺願或者使命。


    “這麽多年,之所以沒有動牧深,一來是他還有用,二來,我也需要等待他成長。”


    牧冥天繼續道:“既然他不再隱藏,就去把他帶來吧,隻要留口氣就成。”


    “是!”陵玄機三人領命。


    “家主,那文傑他。”陵玄機問道。


    “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會有事的。”牧冥天話語悠悠道。


    “多謝家主!”陵玄機應了一聲,隨後看了看牧文傑便隨同牧坯楠前往牧深所在的閣樓。


    牧文傑在聽到自己不會有事之後,這才真正放鬆下來,長長的鬆了口氣。待的陵玄機三人走後,牧冥天的身影忽然飄出,如同鬼魅般來到大廳,他看著牧文傑,輕聲問道:“文傑,你覺得牧家對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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